隨後,張帆對劉鵬說,“劉經理,我們那個海藻洗顏泥項目進展的如何了。”
劉鵬說,“已經完工了。”
張帆擔心的說,“安全係數沒什麼問題吧。我記得上次做實驗好像人的皮膚過敏。”
劉鵬拍着胸脯說,“張總你放心。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張帆點點頭,說,“恩,好。明天我們開個會把這個產品的名字定下來。爭取儘早送藥監局審驗。”
劉鵬忙不迭點了一下頭,“張總,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一下吧。”
張帆擺了一下手。隨後劉鵬就走了。
這會兒,張天的神經繃緊了。看來張帆要對自己進行單獨訓話了。
“張天,往這裡坐一點。”
張帆的口氣並不如想象那麼嚴酷,卻出奇的溫柔。張天詫異,擡頭看她,就見張帆一臉含笑,和剛纔冷峻無情的面孔判若兩人。張天坐了過去,趕緊說,“張總,我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
張帆輕笑了一聲,一手轉動着一根簽名筆,說,“張天,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參與過一次產品的研發。”
張天遲疑了一下,咬着嘴脣,卻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把事情說出來。這樣的後果可能非常嚴重的。
張帆似乎看出了張天的顧忌,說,“張天,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劉鵬乾的,我就知道他會這麼幹。”
張天疑惑的說,“張總,我不太明白。”
張帆輕笑了一聲,說,“這個狡猾的老狐狸,他以爲我這是在安插親信,想要架空他的權力。”
張帆說着看了張天一眼,說,“事實上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張天。我觀察你很長時間了,我覺得你是個最可信的人,就衝你剛纔的舉動,更讓我堅信不疑了。”
張天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忍不住問道,“張總,你的意思是?”
張帆起身走了過來,然後在張天身邊坐下了。她的眉頭當時就擰在了一起,說,“張天,你來了這麼久了,相信你也看出來了,現在公司裡,劉鵬一家獨大。他根本不把我們公司的任何人放在眼裡,爲所欲爲。”
張天大吃一驚,看來之前自己的一些設想都是錯的,他忍不住問道,“張總,難道他連你也不放在眼裡嗎?”
張帆苦笑了一下,嘆口氣說,“在很多人眼裡,劉鵬是我從總公司利用和向總的關係挖來的人才,我和他之間一定是相處的最爲融洽了。”張帆說着看了一眼張天,看來張帆早就知道同事們在背後對她和向林森之間事情的議論了。她卻很平淡,顯然是見怪不怪了。
“不錯,當初是我挖他過來的。可是他心甘情願來我們公司,其實是另有目的。他盯着的是我這個位置。”
張天聽到這裡似乎有些明白了。張帆繼續說,“我怎麼會任由他這麼來。所以我一直物色一個能力出衆的人進入產品研發部。以期將來能夠將他取而代之。”
聽到這裡,張天已經完全明白。原來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張帆保住自己地位的一枚棋子而已。心裡難免有幾絲落寞感,先前升起的幾分好感突然蕩然無存了。
張帆隨即輕輕的拍了拍張天的肩膀,溫柔的說,“張天,我說了這麼多隻有一個目的。我相信你能夠在產品研發部有所成就,並最終取代劉鵬。你能辦到嗎?”
張天心有所牴觸,但還是做出一副堅毅的舉動讓領導相信沒有看錯人。
張帆很高興,吩咐了張天一句,明天的會議也要他參加。這種暗示是不言而喻的。張天知道,張帆這是給自己一個讓大家認可的機會。儘管這個機會很渺茫,畢竟張天對這個洗顏泥是一概不知的,起名字就有點盲人摸象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張帆的秘書給張天送來一份檔案袋。原來這裡面是有關於這些洗顏泥的相關資料。這種產品資料對公司而言可是絕密資料,張帆竟然放心的交給他,這讓張天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也明白張帆的意思,看來和自己想的不謀而合了。
下班後,張天準備要走,劉鵬走了進來。看到他,張天心裡就不舒服。
劉鵬笑吟吟的走到了張天身邊,態度親切的說,“小張,下班了,怎麼還沒回去呢?”
張天強裝出一副笑臉,說,“就回去啊。”他其實擔心劉鵬發現那份資料。
劉鵬想了一下,說,“小張,你今天在張總的辦公室裡表現的很出色嘛,以後要多多努力啊。”
張天看了他一眼,強壓着怒火說,“今天要多感謝劉經理在張總面前幫我圓的那個謊。”
劉鵬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這個話就客氣了。我今天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爲你的好。產品研發部門檻太高,你在這裡生存很困難的。”
張天輕笑了一聲說,“多謝劉經理了。不過目前的困難我還是可以應付的。這點劉經理是不用擔心的。”
劉鵬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但願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吧。”臉色即刻變了色,隨後就走了。
有時候人要相信,緣分這種東西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不期而至。
張天走出來的時候迎面遇上了薛明麗。
薛明麗看了一眼張天,臉唰的一下紅了,慌忙閃躲開,快步向前走去。張天苦笑不已,自己有不死瘟神,他幹嘛這麼躲避自己呢。
想到此,慌忙追了上去,然後厚着臉皮和她打招呼。“薛主管,好巧啊!”
薛明麗只是低低嗯了一聲,步子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快了。無奈她是走不快的,因爲她穿着一件很窄的裙子。隨着她的走動,曼妙的身軀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只看的張天心裡嘖嘖稱讚。
他並沒有繼續去追,而是笑道,“薛主管,別走的太快了,要是向上次一樣摔倒了就不好了。”
薛明麗當即停下來了,轉頭看了張天一眼。嘴脣動了幾下,卻沒有說話。
張天看她欲言又止,走了上去,問道,“薛主管,你想對我說什麼嗎?”當然難以啓齒的話張天大可以想的很豐富。
薛明麗說,“張天,那,那天的事情你沒有對別人說吧。”
張天故意裝糊塗說,“那天,那天是哪天啊。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啊?”
薛明麗埋下頭去,沉默了幾秒鐘,擡起頭說,“就是那天我扭腳,你送我回家的事情。”
“哦,你是說那件事情啊?”張天恍然大悟一般說,“想不到薛主管還記着這件事情啊,我還以爲你早就忘記了。”
“怎,怎麼會呢。”薛明麗再一次的低下頭,以避免張天那一雙辣的目光。
張天嘆口氣說,“薛主管,這我就不明白了,那你爲什麼對我這個恩人這麼冷漠呢,見了面,連打個招呼都不願意啊。哎呀,我記着還把你從劉經理的虎口裡救出來過啊。也不說讓你請客吃飯了,你也不用躲瘟神一樣躲着我,你這樣對待恩人,讓我本來想繼續發揚救人於水火的精神大打折扣了,這更是寒了我的心。”
薛明麗搖搖頭,說,“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了。”
張天故作姿態的笑道,“既然這樣,薛主管,那你以後就不要總是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薛明麗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然後就向他告辭。
張天還沒有反應過來,薛明麗已經下了樓梯。張天心說這次不會讓你輕易跑掉,說着追了上去。
張天追了上來,剛叫了一聲薛主管,就見薛明麗目光向路口張望着,只見一輛黑色的奔馳驅使而來。車子停了下來,走出來一個人,是阮旻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