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長相她是我媽……”
“聽聲音她是我媽……”
“聽腳步她是我媽……”
目送江月離去，林語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現出幾個念頭，趕緊甩了甩頭：“呃，什麼鬼。”
重新定了定神，林語遲疑了一下，沒急着去看能力變化，而是將學霸系統的視網膜投影面板喚了出來，開啓分屏後打開了兩張數學測試卷。
“已知……”
“設A=……”
兩隻手同時擡起舞動着，如同一心二用一般，兩張試卷的題目如行雲流水般被他同時解答了起來。
片刻後，兩張試卷答完，林語才終於停下。
答題結果統計而出，一百五，兩張不同的試卷都是滿分。
這倒沒什麼出奇，試卷只是普通的高中數學試卷，以他的學識做出來不算太難，畢竟大部分科技的基礎都是數學。
不過如果有人看了他剛纔的表現，絕對會倒吸一口涼氣。
高中數學自然不難，難的是滿分，是毫不停頓的一口氣答出滿分，還是同時分心二用的做兩張試卷，難上加難。
答題快要計算快，準確需要反覆覈算，還同時思考兩份試卷的題目，其中的難度已經稱得上是非人了。
“還好，看來只是一心多用，沒變成精神分裂的神經病。”
林語這時卻是微微的鬆了口氣。
能做到這一點誠然是覺醒藥劑陸續對大腦的強化作用，可真正的原因卻還是分心多用，在這之前他是決然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而這一心多用的能力……其實也算不上能力，完全是剛剛那恐怖的信息流所帶來的思考習慣。
剛剛他是真的感覺自己已經人格分裂成億萬份了，被虐得欲仙欲死，但或許也是習慣成自然的原因，倒是學會了一心多用，雖然達不到真正分心億萬，但腦子卻也如同單線程變成了多線程，同時思考十幾件事情沒有任何問題，左右互搏什麼的更是輕而易舉。
當然，這是好事，真正讓他糾結的是另一個影響。
剛剛不知道是幻覺的經歷可不僅讓他能分心多用，而且對他的思考習慣影響非常大，觀察思考都是從各個角度同時進行的，完全就是剛剛夢境裡那種區塊鏈公投與爭論削弱翻版。
辛虧剛做了兩份試卷測試了一下，意識人格還是一個意識人格，本質上還是分心多用，只是分心時思維邏輯主觀的代入改變從多角度進行‘頭腦風暴’，不然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重度精神分裂了。
“剛剛那到底是什麼？升級能力的運行機制？我自己進行物品設計推演的過程？”
“不，那麼龐大的瞬時計算思考量，恐怕是傳說中的量子計算機都達不到，光是回顧式的接受我都感覺腦袋要炸了，真要執行思考過程那還得了。”
“而且剛剛明明感覺是無數個腦袋無數個截然不同的思維邏輯，經歷記憶不同塑造出來的思維邏輯纔會不同，我自己不可能分裂出跨度那麼大的億萬個邏輯人格。”
聯想到剛剛經歷的一幕，林語現在都有些心有餘悸。
剛剛他的收穫不可謂不大，分心多用和多角度思考這些不談，光是設計強襲屠戮者過程中的各種知識、經驗、與無窮思路就足以讓他受用一生了。
不過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想再體會第二次，那可是無數不同邏輯、互相沖突的信息流，一次就讓自己的思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再來一次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從那分裂成億萬份一般的感覺中脫離出來，一旦沉淪，那可真就是‘化身億萬’。
“那些信息流都是強襲屠戮者Ⅱ型的思考，也就是說只是已經推演完成的數據備份記錄，這些過程中產生的思考、經驗、知識實際上都是儲存在了我記憶或者說潛意識裡的，難怪……”
從很早前林語就一直有個疑惑，這個疑惑是從學霸系統升到三級時就產生了。
清醒夢裡明明只是構建出自己極度熟悉的東西纔對，就連自己老爸老媽在裡面都只能構建出一個看似逼真的表象，可升級過的東西卻只要一念就能具現出來，而且哪怕是內部結構與效果都是現實一模一樣的。
另外現在看來自己的學習效率也是一個問題，他學機械設計之類的東西一向很快，偶爾就會冒出莫名的熟悉感並且快速記住，原本還以爲是清醒夢的無干擾狀態與大腦強化的作用，現在看來恐怕也不是沒有這些‘封印’記憶的功勞。
如果是自己腦子與潛意識裡本來就有如剛纔的信息流一般的記憶，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封印得好，這玩意還是讓潛意識來吧，我寧可永遠想不起來自己慢慢學。”
林語惡寒的甩了甩腦袋，第一次感覺到升級能力是如此的和藹可親。
一步登天學會無數知識固然誘人，但對比起自己人格分裂成億萬個，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更可況接受的記憶裡雖然是物品的開發全過程，但實際上也不是盡善盡美，至少材料的合成方式與直觀普適的理論與技術這些是完全沒有的，設計過程完全是推演嘗試靠次數與思路堆，只有無數次嘗試帶來的經驗技巧，材料什麼的恐怕還都是靠着收集的物品經驗直接具現出來的，有材料成分也沒具體的合成手段，更不可能有成熟的量產技術。
真要一步登天學知識也可以等用科技手段直接傳輸進腦子裡，這種容易將人弄成神經病的衝突信息流還是算了吧。
“這些應該只能算意外收穫，這次的覺醒藥劑……”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林語起身，擡起拳頭看了看之後一拳轟向了臥室牆壁。
砰！
一拳下去，整個牆壁都震顫的剎那，拳頭直接陷進牆壁內部，兩截斷裂的紅磚鬆脫掉落了下來。
“身體素質起碼是初步突破常人極限了。”
看着自己的傑作，林語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剛睡醒起來，他現在可沒穿毒液戰衣，也就是說這可完全是憑藉着身體素質造成的，甚至連龍拳技巧都沒用。
這種程度的力量已經決不下於當初那個被氣動外骨骼輕鬆KO的菜雞覺醒搶劫犯了。
而且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不是單純的力量增強，而是骨骼硬度抗打擊能力乃至感官大腦的全面蛻變，彷彿是全身都完成了一次昇華。
“靠身體素質我現在是不是也能稱得上是覺醒者了？”
林語略微有些滿足與成就感的想着。
可惜，下一刻就被打臉了。
咕嚕嚕~~
震天響的腹鳴聲響起。
精神剛微微鬆懈的他立刻感覺一股極度強烈的飢餓與心慌感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