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方貝貝癡迷地看着這一朵朵布藝的小花,但她忽然看到裡面似乎另有乾坤,便擡起頭,驚訝地指着小花也遮掩不住的一塊亮晶晶的東西問楊果。
楊果教方貝貝如何打開小機關,揭開了玻璃盒子的蓋子,笑道:“拿出來看看!有兩片!”
方貝貝滿懷憧憬地望了進去,伸手輕輕撥開一朵朵勿忘我,然後小心翼翼地捧起上面的這塊水晶楓葉,雖然是人造水晶,但是也是晶瑩剔透,而且正如盛開時候紅紅火火的楓葉一般,這一片水晶楓葉也是呈現出一片美麗的火焰色。
再捧出裡面第二片一模一樣的水晶楓葉,方貝貝兩個都抱在了懷裡,翻來覆去地看着,對比着,愛惜得都不願意撒手。
“這兩片,尺寸上都是一模一樣的!”楊果微微一笑,說道,“唯一的不同,是它們的內涵!”
“內涵?”方貝貝迷糊地問道。
楊果笑着,在剛剛那個盒子裡掏了掏,竟然掏出一個小木盒子包裝着的放大鏡,拆開取出放大鏡,盒子放在了牀上。
“給我一片!”楊果柔聲說道,“不要擔心,它們沒那麼脆,很硬的!”
接過來,在方貝貝好奇的眼光注視之下,楊果將水晶楓葉放在打開了的木盒子中間,然後按了旁邊一個開關。原來,木盒子中間有一個鑲嵌着小燈泡,一下子將水晶楓葉照得如同火焰般明亮。當然,也因爲有點折射和散射的原因,小燈泡的光線變得很柔和。
楊果將放大鏡對着水晶楓葉,對好焦,示意方貝貝看過來。
“哇!蜀黍,有字!”方貝貝一隻手捂着嘴巴,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楊果說道。
楊果笑道:“沒錯!這兩片楓葉,可是用微雕刻着我寫給你的兩封信呢!”
信上的內容,目前只有楊果知道,一封寫的是過去,也正是方貝貝現在看到的這片葉子,楊果用一首即興寫的小詩回憶了兩人相識的那一瞬間,早已是一見鍾情,只是太過愚鈍,還好沒錯過!
而第二封,則是未來,說是楊果的承諾也好,說是他的憧憬也好,楊果把自己能夠想象得到最美好的未來寫在了象徵着永恆的水晶楓葉裡,送給方貝貝,許她一輩子永恆的愛情!
“啪啪……”還沒認真看,方貝貝今晚的眼淚好像不值錢一樣,又啪啪地落了下來,不過,這次是感動的淚花!
“傻瓜!”楊果疼惜地幫她拭去眼淚,笑道,“還沒看呢!怎麼就哭了?”
方貝貝輕輕地推了推楊果的胳膊,心裡的情意盈滿了那雙美麗的眼眸,她懇求道:“蜀黍,你去洗澡好不好?我想,我想自己看完它們!”
雖然每片葉子上面微雕刻着的字不多,但方貝貝還是想慢慢地、靜靜地去看,只有在自己一個人的環境中,她才能夠沉浸下去,去感受楊果刻在這上面的愛意,不想遺漏一點一滴!
楊果點點頭,一邊起身,一邊叮囑着:“那你得答應我,感動也不許哭,要笑!咱們的愛情,是快樂着的!哭就不好看了!”
方貝貝用力地點頭。
楊果拿着衣服,走近浴室,望着他的背影隨着關上的那扇浴室的門隱去,方貝貝纔拿起了那個放大鏡,小心翼翼地將裝着那片楓葉的小盒子挪到了自己的身前,動作之輕柔,似乎擔心用力過度它就會破碎了一般。
剛開始,方貝貝還在找着正確的角度和距離,那微雕篆刻的細小字樣,在放大鏡下面忽隱忽現,需要對準地方,沉住呼吸,手不抖,方纔看得清晰。
“跳在心上的精靈,”應該是題目來的,方貝貝看到下一行,是,“怪蜀黍獻給他最愛的寶寶!”
方貝貝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手還抖了抖,她輕輕地呢喃:“還記得自己是怪蜀黍呢!”腦海裡,她卻浮現出了最初的那一回眸,楊果抱着尚在襁褓中的琪琪在後面偷偷看她呆頭呆腦的樣子!
“細雨如絲/淅淅稠稠/滴瀝得草葉鬱青。”方貝貝輕輕地念出了第一段,她的眼神,開始迷離了起來,似乎,一步步地被楊果帶入了他營造的境界。
其實,這首詩說是詩,又不像是詩,較之古體詩少了工整,歸入現代詩也找不到合適的流派,姑且算它是詩吧,一自肺腑的即興情詩。
“逗留柳梢化作珍珠/摔落草間聚成涓流/靜若一幅潑墨丹青/用清冷塗抹了背景/和諧獨缺一縷風情。”第二段描述的是一副畫面,是當時的那個湖邊的景色嗎?像,又不像….
“不經意,闖入一個姑娘/拂枝弄草,擾破一方清淨/似那調皮的精靈縱躍於草尖/纖足點着舞步挑起了清波/驚碎數葉的晶瑩/揉進那環環相串的水面。”
明白了,最早的那幅畫,是楊果的心境。因爲前女友的離去,他傷心,落淚,陰陰沉沉,沒有方向。但方貝貝的忽然闖入,給他的心境帶來了生機,帶來了快樂和希望!方貝貝或許不知,楊果也或許不察,那時候,他的心房,已然被敲開!
“像笨笨的畫家,這塊天地/望癡了那快樂的倩影/與她無拘無束的大眼睛/自亂了陣腳/索性大筆一揮/抹去了雲雨,透下了陽光。”
他看着湖邊的倩影,和她回眸一笑的大眼睛,心境卻是豁然開朗,而方貝貝的善良和溫柔,亦宛若陽光灑下,印在楊果的心間,暖洋洋的。
“懶陽似緞/柔柔暖暖/鋪灑得溪流蕩漾。”結尾段,楊果用一個首尾呼應的同樣句式表達了自己的心跡——因爲方貝貝在他生命中的出現,他每天就如同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下面,再也沒有細雨連綿的情傷,有的,只有每天向上的希望!
沒有跟剛纔那樣感動得落淚,方貝貝輕輕地撫摸着楊果用心、用愛鐫刻的這片楓葉,嘴角輕輕地向上翹起,正如楊果的心境那樣,她此刻,也覺得被愛浸泡着,暖暖的,好快樂!
(注:這首《跳在心上的精靈》是原創的,不過不是小寒應景而寫,而是小寒當年還有那麼一點文青的時候,即興寫了送給初戀的那個女孩的!
誠然,初戀已成了一段往事,小寒也不願意再過多追溯,借楊果之手將這首詩送給方貝貝,只是覺得,這首詩還算有那麼一點點契合此情此景罷了~更是一種祝願,祝願楊果和方貝貝的愛情亦如初見,純純的,暖暖的,一直這樣下去!
大家也不要多想,方貝貝跟小寒的初戀在性格上也是不沾邊的,小說畢竟是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