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哲宇趕到王明辦公室的時候,屋裡已空無一人。
杯中的茶還沒有涼,菸缸裡的灰也沒來及倒。王明走的很匆忙。不愧是過億身家的富豪。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他深信不疑。
楊哲宇把桌上香菸上蓋着的限量版的zippo收到懷裡。環顧了一下四圍,轉頭從窗口飛了出去。。。媽的!賊不走空!
如果你發現自已殺人未遂會怎麼辦?躲起來唄!王明發現事情敗露後便躲到了暗處,以他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楊哲宇發現幕後指使人是他時會怎麼辦。得罪了楊哲宇,那就是和天博集團做對。如今能救自已的,唯有一直在身後出謀劃策的表弟。
範佳琪與楊哲宇有關係,但並不代表範跑跑就認可楊哲宇。王明的表弟在第一時間就派人得知了這一點。知彼知已,百戰不殆。這個小王明很多歲的年輕人深醞其中的道理。雖然他來盛京不久,但已花重金摸清了盛京城中的一切。白道的,黑道的。一切有頭有臉的人的資料。都鎖在他的櫃子裡。
只不過是來盛京做個生意罷了,至於這麼精細嗎?至於!在年輕人的老家,做生意就是這樣。如果不捋順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根本不能立足於那個資本主義執政的地方。尤其是做大買賣的生意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出於習慣,結交與肅清是打基礎的第一步!
王明的表弟便是這樣的人!他來盛京的第一天就對王明說過:“抱最好的期望,接受最壞的結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命運把我流放於此,我便要落下最紮實根基!”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他,野心之大,令王明驚悸不已。
男孩----姑且稱其爲男孩。他對王明指出的第一手棋位,便是除去楊哲宇這枚眼中釘!他身後的天博集團,以及一些女人方面的事情。都讓男孩必須做出這個決定。
假範跑跑的手除去楊哲宇,然後取代他在天博集團的地位。輔佐張天博上位。蓄勢擊潰範跑跑。最後取而代之。這些天方夜談式的幻想情節。在男孩的保險櫃裡有一個完整的大綱。雖然範跑跑拒絕了他的請求,不過沒關係,不是還有殺手嗎?任何計劃都該有第二套備用方案的。然爾他還是失算了。楊哲宇有異能!那是自然法則所不能解釋的意外,男孩精心擺出的棋譜。因此走錯了第一步。
可以挽回嗎?當然!雖然是自已的表哥,也只能••••••
***
這天夜裡盛京亂成了一鍋粥。本應人煙稀少的小道,都會時不時穿梭過幾輛轎車。城裡的主幹道更是沸沸揚揚。火車站,機場,高速公路。所有出城的途徑都聚集着一羣黑衣人。如果你在黑道混過,便會發現,那些神色警惕的黑衣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組織----天博集團!
警方終於發現了事態不正常。可是這羣黑衣人一不打架,二不鬥毆。很文明在站在出城的各個出口。人手一張照片,仔細的對照着每位旅人。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異象。警方派車陪了他們一會,見耗着不是辦法,於是派代表前去交涉。結果某個帶眼鏡的黑衣人講話了
“我是華夏國的公民,我有權利站在祖國的領土上做任何不觸犯國家法律的事。我樂意半夜不睡覺看人玩!管着嗎?”
“誰愛管你誰是孫子!”半夜被叫起來出警的警察們打着哈欠收隊了。
一夜無事,相安天明。
楊哲宇正刷牙洗臉時,張天博來電話了。
“找到了!”
“哦?帶他去公司。我馬上到”
“楊先生,他•••死了。”
“死了?”
“是的,他是早上被第二批接班的小弟發現的。死在他自已的車裡,車就停在他公司不遠的衚衕裡。”
“怎麼死的?”
“看情形好象是違禁藥品服用過量。不過我猜不應該是自殺!”
“當然不是自殺”楊哲宇沉吟了片刻才道:“難倒王明背後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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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週末,楊哲宇不用去學校,早上接到陳雪的電話讓他去家裡做客。吃過早飯後,他便買了一束鮮花向陳雪家走去。張天博已派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保護着他的家人。在等待兇手第二次做案的同時,在紛亂的線索摸不出頭緒的同時,生活還得繼續不是?
陳雪的家在L大家屬樓區。鑑於陳楚凡是L大著名的教授。L大很慷慨的爲其分得了一棟別墅----雖然是拆成兩家共用,雖然是棟有點年頭的房子----但畢竟是別墅。有自已獨立的小院呢,不大,但很精緻的小院!
楊哲宇走到院門的時候,看到門口停着一輛很氣派的商務車。金黃色,車標很陌生,好象和後世的奇瑞車標很象。但看那車的作工可決對不是國產貨。
“我也該搞輛車開開了!”楊哲宇拍了下車身,轉身按響了牆上的門鈴。
“來啦~”陳雪的聲音應了一聲,小姑娘穿戴整齊,手持一本小說。跑到院門口查看來客。
楊哲宇透過鐵欄柵門看到陳雪衝自已甜甜一笑。此刻的他剛學抽菸不久,牙齒還很白,所以他馬上毫無忌憚的回給女孩一個同樣的笑顏。
“你來了?”陳雪打開院門讓進楊哲宇。
“感覺好點了嗎?”楊哲宇把手裡的花遞到陳雪面前。
“你這算是求愛吧?”陳雪不接花,笑着看楊哲宇。
“看好這是百合,看病人的花。求愛我就帶玫瑰來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以爲你這麼快就認輸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陳雪笑着把花接了過來。
“找個花瓶紮起來,要不該一會該蔫了•••你爸呢?”
“我爸在屋和客人聊天呢。”
“客人?”
“是啊,我爺爺以前的學生----也是我爸爸的同學。帶她兒子來竄門來了。”
“哦,不是相親啊。”
“和你相親啊?討厭~”
兩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屋裡陳楚凡說話了:“雪兒,你和誰說話呢?怎麼不把人領進屋呢?”
“陳叔叔,是我,楊哲宇”
“楊哲宇?”陳楚凡從屋裡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問道:“想通了?”
“我上回不是答應負責陳雪的全部醫藥費嗎?今天特意給您送來了。”
“哦,那謝謝你啊。還有事嗎?”
“陳叔叔,您這可就有失風度了。哪有這麼對待客人的?剛來就趕人走,讓我把氣喘勻了行嗎?”
“對呀,爸。人楊哲宇大老遠來的。總得讓他進屋喝口水吧。”不知爲什麼,陳雪的目光閃過一絲狡捷。
“我有客人。。。”陳楚凡還在做最後掙扎。
“有客人啊,那不打擾了。我就在院子裡和陳雪聊聊得了。”楊哲宇可不管這個那個的,大老遠跑來看老婆你想趕我走?沒門!
“師哥,誰來了?怎麼不把人引進屋呢?”一個美婦從屋內推門而出。
不錯,我說陳楚凡怎麼動了春心呢。楊哲宇看着這個風騷的美婦人,心中暗自讚歎:這個半老徐娘年輕時一定也是個顛倒衆生的主兒。
“媽,披上點衣服。外面冷。”沒等楊哲宇打招呼着,屋裡又出來一個人。
楊哲宇看了一眼陳雪。
“我來介紹一下”陳雪莫名的興奮起來“這位是楊哲宇,我的同班同學。這位是王鋒,理科班新轉來的同學。這位是王鋒的母親,也是我爸爸的同學。”
王鋒?王鋒!
陳楚凡看到楊哲宇的眼睛一下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