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受社會約束的年代太久遠了,大多數人都生活在一座狹窄的小島上。遙望對岸的花紅柳紅,自知遙不可及,當然不生覬覦。環顧自已身邊,不過是那麼兩三人而已。偶然出現一個順眼點的,頓時驚爲天人。相儒以沫的情誼便是這樣生根發芽的。
可是,究竟什麼纔是愛情?與其說愛情是一種註定的安排,莫不如說是一種無奈的境遇。試想,如果島上只有一對男女,假以時日,都會心生愛意。
遇上一個人,恰好那段時間你沒有遇見別人。這就是愛嗎?倘若擺渡你去小島的對岸,那些鶯鶯燕燕隨你挑選。回過頭再來問你什麼是愛情?請問,你做何答?
楊哲宇此刻就如同那小島上的人,他已經來到了對岸。卻發現自已面對着衆多的選擇而無所適從。自從夏彩妍離開他以後,他就對愛情充滿恐懼,他害怕再次經歷那種從幸福的顛峰掉入痛苦深淵的感覺。如果說他剛重生時見妞就泡是一種男性的本能,那麼現在的種種結結局,就是這個世界對他的風流無果做出的懲罰。
他感覺自已陷入了一種可怕的輪迴,再怎麼迥異的逃避前世。還是避免不了失去愛他的人。這種宿命的傳承使他覺得無比挫敗。掏出一根菸,卻死活也找不到火。
“叮~”一支打着火的ZIP伸了過來。張天博不知什麼時間來到他身邊,爲他點燃了嘴裡的香菸。“楊先生,您有心事嗎?”
“哦,沒事。可能是一夜沒睡,精神有點恍惚。”
張天博笑了。無論一個男人如何強大,總會有脆弱的時候。雖然楊哲宇的年紀都可以做他兒子了,但卻讓張天博發自內心的敬仰。能爲自已的偶像排憂解難,很難說是不是一種另類的幸福。
“楊先生,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請告訴我。”
楊哲宇擡頭看着張天博,他看到的是信任與支持。“你去找尚鐵毅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張天博點了點頭,理解的拍了拍楊哲宇的肩膀,轉身走向尚鐵毅的辦公室。
“老張”楊哲宇突然問道“人活着是爲了什麼?”
張天博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這位困惑的少年。那張年輕的臉上,分明展露着一種莫大的悲蒼。“活着?爲什麼這麼問?”
“我感覺自已活的並不快樂,明明想抓住一些事,卻偏偏只能任其流走。每天除了必需的飲食,再沒有讓我提起動力的事情,這和坐吃等死的豬還有什麼區別?”
“豬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它們別無選擇。象大多數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人一樣,活在峻破的境遇裡,爲了生存只能得過且過。不過楊先生你不該是這樣的人,你是這個世界上我見到的最強大的人,你完全有能力實現自已的夢想。我想,你只是還沒有看清自已存在的價值。楊先生,相信我,只要您願意,完全可以擺脫世俗的糾纏,高高在上的生活在社會的最頂端!您現在要做的,不是思考該如何適應這個社會,而是應該主動打破這個社會對你附著的枷鎖。您要知道,現在的您是規則的制定者而不再是執行者!”
張天博的話讓楊哲宇頗有感觸,他好象抓到了自已困惑的原因。明明已經成爲上位者,卻偏偏還要以小人物自居。有很多事情可能根本已經迎刃而解,自已卻非要在那些不復存在的困難面前糾結不休。爲什麼非要做賊心虛的去愛,去欺騙?如果連自已與愛人的關係都處理不好,還談什麼功成名就?縱觀歷史,無論是秦皇漢武,還是唐宗宋祖。哪個不是後官滿院?自已一直在處理愛情上唯唯諾諾,爲什麼不直言相對呢?難倒是對自已所愛的女孩們沒有信心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種寬廣的情懷,自已怎麼就參不透呢?
“謝謝你老張!”楊哲宇終於露出了笑容,他沒再猶豫,轉身跑向電梯。
“果然不愧是人中龍鳳,一點就透!”張天博露出讚許的眼神,他正了正容,轉身敲響了尚鐵毅的房門。迎接他的,也將會是一番不一樣的人生。
楊哲宇以爲自已真的是隻困了。可是在他昏睡了近二十個小時後詫異的發現,他仍然全身乏力,提不起一點精神。起初楊媽媽以爲兒子病了,楊哲宇也這麼以爲,畢竟昨晚在深秋冰冷的大海里遊了許久,然後又傻B呵呵的在空中吹了許久海風!
可是經過在醫院一系列的檢查後,醫生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孩子沒病,只是有點肌肉拉傷,至於精神委靡應該是是心理作用。這不屬於常規醫治的範疇,但主治醫還是給出了他的建議---可能是高三學習壓力太大。需要舒緩一下心情靜養,慢慢就會有所緩解。最主要是不能再給自已壓力了。
醫生誠懇的勸慰讓楊哲宇明白了自已這是怎麼了,每個人的身體都有一個承受的極限。而自已由於對異能帶來的力量太過樂觀,忽略了其持久性。昨晚的事件由於太過重要,不光涉及到自已的前途,還一度性命悠觀。最不知死活的是,楊哲宇竟然憑着精神力量驅動了海妖級的巨章!
太裝B了!楊哲宇終於品嚐到了裝B裝大了的苦果。憑着一股精氣神而爆發的小宇宙,終於由於透支過度開始委靡不震。腰痠背騰是次要的,楊哲宇驚恐的發現,自已一直賴以驕傲的異能卻無法再隨心所使了。這麼說倒不是指他失去了異能,而是稍微有點想法就頭疼欲裂,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滲出來。那蒼白的臉色,顫抖的嘴脣。都昭示着,體內的異能可能要蟄伏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確定了兒子沒病,楊媽媽帶着兒子回到了家中,順便給兒子請了三天假。高三學習雖然很重要,但和兒子的身體相比,孰重孰輕還是一目撩然的。
楊哲宇躺在自已的小牀上,母親正在廚房給他窩着荷包蛋麪條。這種溫馨的場面很多年沒有見到了。此番重現,沖淡了楊哲宇從高空被拋到低谷的鬱悶。他無所事事的掏出手機,想玩裡面的遊戲。想想又怕母親發現自已擁有這種高科技產品,於是把手按在了關機鈕上。
正要關機,電話卻響了。
來電話的是張天博,如今這個黑道梟雄已經完全接受了楊哲宇成爲主子的事實。“楊先生,我已經與尚鐵毅達成了共識。只要我以後不再沾毒品。他承諾給我重新做人的機會。”
楊哲宇看看了廚房,見母親沒有注意。於是壓低的聲音說道:“很好,畢竟那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以你現在的地位,乾點別的也不會一事無成。”
“楊先生,不瞞你說。我就是因爲這事纔給你打電話的。”
“哦?怎麼說?”
“由於我以前一直做的是高利潤買賣,別的產業根本沒有獵足,實際上我也不屑去獵足。現在我退出毒品界,完全是兩眼一摸黑,每個月巨大的開支難以承受,想和您商量商量以後公司的發展。”
張天博的話很有代表性,一個人如果有了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不可能還傻呼呼的拓展傳統行業。況且張天博以前有能操控人心的奇石,根本不用考慮毒品買賣做不下去了該怎麼辦。呈幾何倍增的收益,完全讓張天博到了一種舍我取其誰的境界。
然而楊哲宇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平靜”的生活,先是失去了奇石,然後又銷燬賴贏利的全部毒品。現在警方也虎視眈眈的監視着公司,再幹些打砸搶的勾當也不那麼方便。一天之間,他的境遇竟然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