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蕭羽確實是一個極大的變數。
這變數使得謊言法君希瑞克在小人國的佈局，還沒正式開始就要告一段落。
蕭羽從女乾屍腦海裡得到的還不僅僅是這些已經發生的。
女乾屍的記憶裡，還有一部分謊言法君希瑞克對未來的佈局。
其中幾個佈局。
蕭羽赫然看到了水藍星的影子！
很顯然，謊言法君希瑞克知道水藍星！
並且知道這顆星球的特殊，知道這個星球的人族，有着昭昭天命！
祂的計劃裡必須要佔領這顆星球！
“嘖！”
“這就是水藍星的神話故事裡，夾雜了希瑞克神話的原因嗎？”
“說起來，這位謊言之神的原型，似乎在其他神話文化裡，都有着類似的存在呢。”
“不過，敢插手曦日冕下的佈局！”
“這謊言之神希瑞克，真的瘋了！”
蕭羽看完了女乾屍的記憶，對涉及自身故鄉的尤其重視。
他閉上眼睛，大腦瘋狂運轉分析其中細節。
數十個呼吸間之後。
“我明白了。”
蕭羽睜開眼，看了看女乾屍他們，淡淡道：
“你們的法君佈下的局……我已經解開了。”
“倒是要多謝你們提前暴露。”
蕭羽說着，揮了揮手。
各大化身齊齊出手，把女乾屍爲主的希瑞克信徒們全部鎮壓封印。
所有的黑皮書也都被收集了起來，送到了蕭羽的秘境之中。
成爲了蕭羽的所有物。
…………
現實世界，水藍星之中。
位於東歐羅巴的一座港口城市裡。
有着一頭棕色頭髮的魯斯蘭從噩夢之中醒來。
魯斯蘭揉了揉雜亂的短髮，暗罵了一聲後，他想要喝點伏特加冷靜一下。
熟悉的把酒櫃打開，拿出了一瓶裡面還剩下三分之二的酒瓶。
魯斯蘭忽然想了起來。
今天是他去當血奴的日子。
這段時間他必須戒酒戒菸。
否則測試不通過，就賺不了錢了！
想到這，沒有其他收入渠道，也沒什麼技能的魯斯蘭忍不住皺了皺眉繼續罵了幾聲。
酒癮雖大，金錢顯然更香一些。
魯斯蘭從事的行業，歷史其實相當悠久。
至今超過了五百多年。
和赫赫有名的放血療法有着差不多的歷史傳承。
古歐羅巴人們一直相信，血液裡有着人類的靈魂。
所以，想要長生，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年輕人的血液來替換自己衰老身體的血液。
這樣的做法，雖然事實上並不能抗住衰老延續。
卻還是能帶來立竿見影的表面效果。
使得見過的人無不堅信不疑。
只不過在早期時候。
因爲當時的醫生們還不懂血型的重要性。
經常幹出隨機選出十多個年輕人的血大雜合之後，灌入到那些大貴族體內。
沒少出現血還沒用完，人就沒了的事故。
於是醫生們和血奴們一起跟着陪葬的事件也時有發生。
風險是相當的高。
對於早期的皇室貴族來說，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選擇這樣危險的血液療法。
這種狀況隨着科學的發現，醫學的進步，得到了改善。
等到數十年前，更是發展出了一整條完備的利益鏈，爲全天下的有錢人提供有償服務。
這在水藍星的上層圈子裡，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無數想要長生不老的貴族們，多有參與其中，甚至有大富之家，不屑於和別人共用血奴，專門組建公司爲自己圈養血奴。
魯斯蘭作爲一名血奴，十四歲起就服務於一位在全球都鼎鼎有名的大富豪。
那位大富豪是新興的大資本家，是花旗國網絡支付的創始人。
只要效果好，對方從來不介意花錢。
也因此，哪怕被中介公司賺了差價，魯斯蘭還是得到了讓他恨不得多賣幾年的佣金。
並在涉及到當事人的新聞被曝光之後，魯斯蘭反而覺得那些傢伙想要斷他的財路。
畢竟，這年頭做灰產也不容易啊。
不僅內卷花嚴重，捨得花錢不變態的僱主也不多。
這位大富豪其實挺好的了，也就是買斷了一百多名小鮮肉爲他提供血液製品。
像名字和他相似的另外一位大亨。
那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處女血更有用的傳聞。
竟然使用了超過四位數的少女，更是讓魯斯蘭憤怒到了極點。
然後。
一年前，超凡顯聖在歐羅巴各地出現。
半年前，靈網普及全球，就連東歐羅巴這樣的偏僻地方，如今也可以使用設備登陸靈網。
魯斯蘭本來還有些遺憾的覺得，自己的好日子恐怕要沒了。
有真正的長生路走，那些大富豪，應該不會繼續花冤枉錢了吧？
魯斯蘭卻沒想到，雖然在靈網上，他們可以得到不少有用的知識。
可是，只要能夠延緩衰老，能在這方面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點作用。
也別管是不是心理安慰。
能做，那就繼續做好了！
並且隨着巨大的利益驅動，這項換血科技到了現在這個時代。
早已突飛猛進到了新的高度。
輸入到僱主體內的血液，也早就不是原始的血液，而是經過了精加工的血液製品。
這樣的血液製品更安全可靠，也更能讓僱主體驗到滿足感。
此外。
這些機構還提供了真人體外循環體驗，讓剛滿18歲身體健康的血奴，擔任僱主的血液循環系統一到兩天。
從而減輕僱主的內臟負擔。
魯斯蘭也有幸被選中當了次外循環，那次體驗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別人體內的一個器官。
很難受！
不過賺到的錢，讓他可以在這港口城市付下首付。
使得他心中隱隱期待着還能再被選中一次。
沒辦法，習慣了這樣生活的魯斯蘭，已經不想靠着努力去賺錢了。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他不爭氣。
只接受過小學階段教育，還是快樂教育的魯斯蘭，還是在年輕人失業率超過一半的東歐羅巴，也確實找不到什麼更好的工作了。
嘟嘟嘟！
魯斯蘭剛剛整理好行裝。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接過電話。
魯斯蘭臉色馬上黑了下來。
狗屎！
那羣中介費比自己拿到的高出三倍還多的傢伙，都是羣狗屎！
他們，竟然不要自己了？
我的發克！
魯斯蘭髒話連連。
電話卻被無情斷開。
那是魯斯蘭的中介人打來的電話。
對方明確表示，在經過進一步的研究之後。
他們發現今年已經二十歲的魯斯蘭，身體狀況已經不符合他們的商品需求了。
所以，他們決定和魯斯蘭先生解約。
並仁慈的表示，雖然原因在魯斯蘭先生，但是他們公司畢竟還是一個有着人道主義關懷精神的公司。
所以天價違約金什麼的，就暫時不準備找魯斯蘭先生討要了。
希望魯斯蘭可以感恩，並好自爲之……
“我已經二十歲了嗎？”
氣憤之餘。
魯斯蘭想到了自己的年齡。
他走進了洗浴間，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
看起來，還是那樣的青春活力。
畢竟賣血又不是真的賣自己的靈魂。
且爲了質量，魯斯蘭想要多賣別人還不一定會收。
所以，小說情節裡那種二十歲的小老頭形象，並沒有出現在魯斯蘭身上。
那隻會出現在程序員或者小說家的身上……
“我明明那麼健康，年輕，怎麼就不合格了？”
“這不科學！”
魯斯蘭揉着額頭，惱怒了許久後，他回到房間，一口氣喝光了伏特加。
然後他如許多東歐羅巴男人那樣，開始發酒瘋。
以掩飾他心中的惶恐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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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心中很清楚。
沒有了作爲血奴的收入。
又大手大腳習慣，只有債務沒有存款的話，很快就連這座城市也會待不下去！
“不，不行。”
“不可以這樣！”
“我的未來，不可以這樣！”
“對了，靈網，我還有靈網！”
魯斯蘭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
只是，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的靈網天賦並不高。
每天在靈網所獲，可能只夠一日三餐。
沒辦法。
隨着靈網普及。
靈力點的價格也是越來越廉價了。
富豪們不差錢，卻也不會多花錢去買一模一樣價值的靈力點。
極度焦慮下，魯斯蘭心慌加劇，手腳冒出冷汗。
精神都在恍惚。
就在這恍惚間。
魯斯蘭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信仰吧，唸誦吧！“
“悲觀且迷茫的靈魂。”
“讚美萬物之主希瑞克吧！”
“因爲希瑞克陛下無所不能！”
“……”
“希瑞克陛下無所不能？”
魯斯蘭揉了揉額頭，喃喃自語重複起腦海裡的呼喚。
他好歹在網絡上見過世面，知道這世界超凡顯聖，同時也有邪神，有魔鬼。
甚至還有能毀滅世界的魔王！
不過這些邪神，魔鬼，魔王等反派，只要亮相都沒活過一週的。
所以，面對腦海裡明顯不對勁的誘惑。
雖然心動。
魯斯蘭還是誠實而小心翼翼的詢問：
“無所不能的希瑞克陛下……”
“祂，打得贏女武神愛麗絲嗎？”
“不會被一劍給劈了吧？”
“嗯哼？”
腦海裡的聲音爲之一頓。
女武神愛麗絲？
這是什麼鬼？
還沒回答，魯斯蘭就繼續詢問：
“那，能打贏聖主之城的天使們嗎？”
“對了，還有東方的劍仙門，那也是一個恐怖的超凡勢力啊！”
“青雲劍仙出場超帥，我也能那麼帥嗎？”
“？？？”
腦海裡的聲音，覺得這一次的目標有點不對勁。
不，是大環境也不太對！
嘩啦啦。
在魯斯蘭身後的書櫃裡。
書櫃之中，放着上一任主人買來裝逼，從未翻閱過的許多大部頭著作。
其中一本有着黑色封面。
封面上的金色字體正在扭曲變化爲新的書名：
死亡聖經！
這是一本謊言之書。
是謊言法君希瑞克預感到水藍星會是重要節點，而提前投放來的輝月奇物。
它在歷史的長河裡，改頭換面，傳承了一代又一代。
一直處在自我封印狀態。
直到……今時今日。
隨着蕭羽回到了現實世界。
當女乾屍他們所在秘境與之同在一個維度，
它也隨之產生了連鎖反應而甦醒。
並本能的開始蠱惑最近的智慧個體。
這個體懦弱無能，不過沒有關係。
反正不是拿來當書靈，一次性的消耗品不需要強求品質。
然而。
這本謊言之書卻沒有想到。
就這樣一個超凡都不是的劣質個體。
居然……居然會反問它！
還讓它懵了一會兒，纔回答道：
“你這般詢問本身，就是懟希瑞克陛下的褻瀆。”
“需知希瑞克陛下無所不能，任何困難都難不倒偉大的陛下！”
魯斯蘭被腦海裡的聲音繼續蠱惑着，哦了幾聲後。
他跪了下來。
卻又忽然腦海裡嗡了下。
笨拙的動了動身子道：
“不對……我好像是女沙皇的信徒。”
“我還是再等等……”
東歐羅巴和莫斯卡一樣，都有着大量的信仰女沙皇爲聖主在世之靈的信徒。
他們共同組成了莫斯卡到東歐羅巴之間最有力量的保守派力量。
莫斯卡當年違背了大帝本意強佔克里米亞，就是這一派的力量展現。
當世女沙皇與護國大主教，更是進一步強化了自身影響力。
要不是超凡顯聖衝擊了一切。
或許大帝百年之後，便是女沙皇登基莫斯卡，君臨東歐羅巴。
讓無數人驚呼那個歐羅巴憲兵又又又復活了……！
人類聯合的建立，讓這一切規劃看起來變成了笑話。
不過，信仰的建立卻因爲超凡顯聖，更加容易且普及。
人們都相信着，那個被囚禁在莫斯卡大帝眼皮子底下的護國大主教，還有那位隱藏起來的女沙皇。
都必定是超強的超凡者。
一定可以保佑他們的。
“……”
謊言之神怒了。
他能感覺得到，這世間沒有女沙皇這尊神名。
“一個虛妄之神名？”
“愚蠢的凡人啊，你根本不懂什麼纔是真神。”
“你們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真神！”
謊言之神在魯斯蘭的腦海裡咆哮着。
它很確信，四周的空氣裡，靈力濃度雖然比起大劫期好一點，卻也好得有限。
看得出來，此時應該是大劫剛剛結束，靈力緩慢回覆的上升期。
正是主上預想好的最佳佈局時間！
早一點，它需要動用太多本源力量。
晚一點，很可能會有其他輝月出現，增加暴露風險。
哦，陛下果然無所不能！
謊言之書基於這，做出了判斷。
呼啦！
謊言之書從書櫃裡跳了出來。
嘩啦啦打開，展露書頁於魯斯蘭的眼前。
閱讀死亡聖經。
哪怕魯斯蘭和不少歐羅巴人一樣，存在讀寫困難的問題。
看着死亡聖經書頁。
他卻是一瞬間就好似明白了許許多多真理一樣。
不過一會兒。
魯斯蘭雙眸凸出如同魚眼，身上長滿了黑色的鱗片。
噗嗤一聲，跪倒在地的魯斯蘭，發出了讚美萬物之主的怪叫聲。
然後。
它開始詛咒曾經信仰或者尊敬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