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不到的時間，盧武和國字臉男人掙脫開死侍，一躍而起，從水中上來了。
他倆剛纔進水裡是要救秋雪寧，雖然來不及去救她，但不代表兩人是弱雞。
兩人大概在水下30米左右，將死侍震退幾次後，也就游出了水面，跳到了岸邊。
“小丑。”審判者主動讓了條道，盧武走了過來，雙手抱拳，“多謝閣下出手，救了皇女殿下。盧某人欠你一個人情。”
小丑默然不語。
江佐不是裝高冷，他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面具後他的嘴脣有點發抖，生怕盧武一個暴起，把自己幹掉了。
見小丑沒有說話，盧武又開口道：“閣下出手，想要什麼報酬？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另外，之前疾控中心對閣下多有得罪了，如果閣下看得起我們，日後疾控中心就是閣下的朋友。”
盧武將話說的很明白了，在盧武看來，能交到等級30+、掌握空間之力的小丑，對疾控中心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幫助，是疾控中心高攀了。
“我走了，有些話以後有緣再說。”江佐終於開口道。
還當朋友？我小心臟不好，你別嚇我啊。
雖然遊戲裡，看大魔王混進自爆者種羣，當混入狼羣的二哈挺好玩。可真落到現實裡，這種混入狼羣的二哈2.0版本，江佐纔不想體會，他怕自己暴露了被打死。
別問他爲什麼這麼慫，真就像普通人拿着一把加特林，和一羣拿着RPG的暴徒談判，自己的加特林裡沒子彈，還得硬裝出我很牛逼，信不信我一梭子乾死你們的氣勢。
這種酸爽，誰試誰知道。
“閣下慢走，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疾控中心一定不會推辭。”盧武先把話說到這，先抱個大腿再說。不怕小丑找他幫忙，就怕小丑不找他。
如果有機會能讓小丑這種強者，欠他一個人情，他求之不得。
說完，江佐抱着還在昏迷的皇女，轉身就要走。
“小丑閣下。”還沒等江佐走兩步，身後的盧武突然開口叫住了江佐，把江佐嚇得後背冒汗。
“有事？”江佐扭頭，用一個側臉看向盧武，活脫脫一副裝逼犯的模樣。
“閣下，皇女......”
“我知道，我先借她一用。等我離開了，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她放下。”江佐說道。
盧武明白了，小丑這是拿個人質，怕自己打他黑槍呢。
其實江佐倒不必再拿皇女當人質，江佐的實力和他所做的事，已經讓盧武對他改變了態度，盧武還想以後能找小丑幫忙，怎麼會腦抽風去打江佐黑槍？
只是江佐手裡沒個人質，心裡不踏實啊。
“閣下如果需要人質，我可以換回皇女殿下。”盧武說道，“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把我劈昏。但是還請閣下見諒，皇女殿下絕對不能帶走。”
江佐心裡翻了個白眼，那你作人質？我瘋了吧。還把你劈暈？我連你的防都破不了。
與此同時，幾名審判者悄悄地聚集到了江佐身後，對江佐默默的形成了扇形包圍陣勢。
讓一個不明身份的人挾持走皇女，是誰都無法承受的後果，比見死不救還要嚴重。
在帝國體制裡，皇室是第一位的。身爲皇室統領下的審判者，要是連皇室的皇女被挾持，都不做出表示，放任皇女被劫持走，那要審判者有何用？憑什麼相信審判者能鞏固皇權？
敞開了說，就算最後因爲和小丑衝突，秋雪寧被誤傷或誤殺，那也代表審判者盡力了，有鞏固皇室的忠心，是能力不足才導致皇女被殺的，都比放任秋雪寧被劫持走要好。
一者是能力問題，一者是態度和忠誠問題，兩者孰輕孰重？
起碼對於皇室來說，皇室可以允許審判者隊伍中出現能力不足，混日子的，但絕對不允許出現不忠誠的審判者。
場面似乎開始了僵持，江佐從盧武眼中看到了堅持。如果再繼續下去，事情可能會朝着江佐不願見到的方向發展。
皇女在盧武心裡的重要性，超出了江佐的預期。
怎麼辦？現在擺在江佐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繼續以秋雪寧做人質，和盧武僵持下去。直到最後可能或者一定爆發衝突；
第二條，是交出秋雪寧。沒了秋雪寧這個人質，只能希望自己在盧武心裡份量足夠，讓盧武不敢也不想阻攔自己離開。
果然，沒有什麼事是萬全的，躲在幕後的江佐，也不得不面對抉擇。
片刻後，小丑身體微微一動，周圍的審判者頓時緊張起來。
江佐將秋雪寧舉在胸前，對着盧武的方向輕輕一丟。
盧武上前一步，接過了拋過來的秋雪寧，確認了秋雪寧生命體徵正常後，他長長的鬆了口氣，將秋雪寧交給旁邊一個女審判者，同時讓國字臉男人護在旁邊。
“多謝閣下，現在皇室也欠您一個人情。”盧武對着江佐鞠了一躬。
江佐毫不在意，盧武能代表皇室？估計懸。
他也不稀罕什麼皇室的人情，在江佐眼裡，人情只是同等級者之間的利益交換，他敢以3級的實力進皇城，要皇室兌換這個人情？除非他腦袋秀逗了。
“後會有期。”江佐心裡默唸了一句再也不見，轉身跳上了游泳館破碎的頂層，一個瞬移，出現在一百米開外。
江佐頭也不回，連連瞬移離開，瞬移冷卻就爬樓奔跑，直到跑出了三千米，到了郊區，後頭見沒有直升機和審判者追來，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次的陣眼，真他孃的危險！
江佐又走了很遠，在一家關門的衣服店裡偷了一套衣服。不對，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
那叫竊！
也不對，怎麼說呢？
有了！
在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店裡沒監控的熱心店主的贊助下，江佐換掉了風衣和小丑面具，套上了一件休閒裝，將小丑面具裝在隨手扯來的塑料袋裡，走在夜晚的大街上。
終於平靜了下來，江佐需要清點一下收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