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爾當然就是接到了丁爍的電話,趕着往郭家大本營那裡去了。不單單是她一個人,還包括十幾個孔武有力的保鏢,好多個財務和市場人員,甚至連律師都帶上了。
陣仗太大了,都是丁爍讓她帶上的。
她還不知道郭家發生了那麼重大的變故呢。
然後,看到郭能文竟然癱在牀上,郭紅昌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時候,一陣陣驚訝。相形之下,郭志昌纏着她一個勁兒地要糖吃都不算什麼了。
郭家垮了!
這是殷雪爾在剎那間產生的想法。
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真心算是繁雜。她不得不叫多一些人手,就在郭家的大廳裡,對他們的一切產業進行市場評估,選取最有發展前景的。反正男朋友這麼能幹,殷雪爾也不含糊。當然,她對郭家也是恨之入骨的了,能這麼完美地幹一把,非常爽!
直到深夜,纔算評估清楚,接着就是割接手續,簽訂轉讓合同一類的。
雙方律師都在場了,挑燈夜戰啊,竟然搞定了一切。雖然還有不少手續要通過政府部門,看起來挺繁瑣,但憑殷家的勢力,絕對不至於出現到處蓋印要證明的什麼情況。
郭能文都要氣死了,五臟六腑都要燒焦啦!
自己家三代人努力賺來的百億身家啊,就這麼着沒了一半。而且,殷雪爾太刁鑽了,果然不愧是殷家女將!她選的東西,加起來這市價確實在五十億上下,但都是很有升值空間的地產和產業股份啊。就算不去經營,過個三五年,沒準能翻倍的好貨色!
郭能文很想反悔。
但他不能!
從耍武力手段方面來看,誰是丁爍的對手?
動用關係和權力來擺平?
笑話!
說真的,如果單單面對丁爍一個人,也許有可能。
但是,現在面對的是殷家!
殷家對着這麼一大塊完全就可以吞進去的肥肉,又是從仇家身上狠狠割下來的,會放過?絕對不惜動用必要的手段,確保吞得順利、吞得暢快。
啊嗚!!!
凌晨兩點多的時候,丁爍和殷雪爾才帶着人手,疲倦而興奮地離去。
那些工作人員也是很開心的,忙活了那麼久,都按功行賞呢,最低的都能拿到三萬塊獎金。當然,這對殷家獲得的財富,不過是九牛一毛。
他們一走,整個郭家就陷入可怕的寂靜之中。
郭能文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連死的力氣都沒有。
郭紅昌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氣,渾身都要被怨火點着了。
在丁爍離開的時候,這小子居然還指着他的鼻子說:“這次看在你送了一半家當給我的份上,就饒你一條狗命。下次,呵呵,如果你不能給我五十億的十倍,就等着我送你去跟閻羅王套交情。哎,我感覺着,那一天不會太遠的。我等着你啊,你要再次對付我之前,最好先想好什麼死法。這點,我可以滿足你。”
說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白癡,又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一想到丁爍的那種眼神,郭紅昌就直抓狂。
他怒吼着:“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我要殺了丁爍,我要把被奪走的家產都搶回來!我要殷家……我要殷家灰飛煙滅!”
郭能文冷冷地說:“你有這個本事麼?你數數,你多少次栽在丁爍手裡?”
頓時,郭紅昌啞口無言。
想
了想,他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他還清楚記得第一次,在路上,他讓最心愛的藏獒從車上跳出去咬死了幾條土狗。只是這樣而已,最多再叫人揍了土狗的主人,就被丁爍教訓得夠嗆。
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個龐大的噩夢就開始了……
“去容川市找老爺子吧,讓老爺子做個主,讓另一房的人幫幫忙。不然,我們郭家在這瀋海市將再無容身之地。家產都被丁爍奪走了一半,充實了殷家。呵,就算我們還有五十億,那又如何?多少豺狼會聞風而動,要把我們給拆了!”
說着,郭能文都顯得有些淒涼了。
他又看向還在一邊吮吸棒棒糖的郭志昌,心裡頭更是一陣悲愴。
“要是你哥能恢復正常的神智……就好了,至少,剩下來的家業還勉強能夠保住。紅昌,你雖然很聰明,但說到商場謀略方面,還是比不過你哥哥啊。”
郭紅昌一聽,臉就有些發臭。
忽然間,一個森冷無比的聲音響起來:“要讓你兒子恢復原來的神智麼?如果他只能活三年的時間,你又是否願意呢?”
接着,一道人影緩緩走了進來。
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但他就是顯得非常詭異。主要是那種氣勢,陰寒逼人,猶如從深深的地獄走出來的一般,讓人望而生畏。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顯得鬼氣森森。
這黑天暗地裡,他猶如厲鬼。
郭紅昌看見他,卻是非常欣喜,趕緊迎了過去:“叔!”
來者,竟然就是郭能武!
郭能文扭頭看了這個弟弟,心中也頗多感慨。
“聽紅昌說,你已經不是人了?”
郭能武一陣桀桀怪笑:“不是人又如何?我更爽,更能隨心所欲!”
說着,他猛然擡手。
嗖!
竟然就是好幾根尖銳的利爪從他的指頭上噴了出來,猶如一把把長達十五釐米的利刃!暗紅色,看上去好像是污血一般,果然是老妖怪一般啊。
他隨手一劃,旁邊桌子上放着的一尊精鐵鑄造的工藝人像就被切成了好幾塊。
切豆腐都沒這麼酸爽。
他的雙眼,都在隱隱地噴着血光。
郭能文看得也暗暗驚心,說道:“那麼,你幹嘛不去殺了丁爍?要讓他這麼折辱我們丁家?”
郭能武微微搖頭,嘶啞着聲音說:“他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呀!我沒有把握殺死他,萬一殺他不死,那麼就是我死。而且,我變成這樣子,也會吸引另一股勢力的注意。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不敢妄動。”
“那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麼?”郭能文毫不客氣。
當年,兩兄弟爭家族的權力爭得挺厲害。可以說,郭能武當年要對付殷家,也是爲了增加自己在家裡的籌碼。不過,他失敗了,還被殷家送進了監獄,讓郭家在整個瀋海市都大大丟臉。也就是那個時候,郭家的老爺子——也就是能文能武的老爸,將家族大權交給了大兒子。
老爺子沒臉再在瀋海市待下去,他去了省城容川市。
老爺子一輩子風流,除了沒名分的女人一大堆,還有兩房老婆。一房就是生下了郭能文和郭能武的,在瀋海市發展。這個老婆早年在拉斯維加斯賭錢輸了太多,氣得心臟病病發,死了。另一房就在省城。省城也有四大家族,那一房雖然不在其列,但算起關係和財力,比瀋海市的任何兩個大家族加在一起,都要雄厚
。
畢竟是省城嘛!
不過,兩房的後輩一直不和,頗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所以,郭紅昌之前纔不願意去求那個郭家。
再說這會兒,這親兄弟之間也是有些恩怨在裡頭的。
郭能武嘎嘎怪笑:“你有什麼笑話可以看麼?比得過我?我特麼不比你還慘?”
郭能文一時啞口無言。
郭紅昌問道:“叔,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你可以讓我哥恢復原來的神智?”
“沒有,我可以。”
郭能武冷冷點頭:“我可以激發他的潛能,用他的生命力來促使他的神智得到發揮,恢復到原來的程度。但是,這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力,也就是說,他只能再活三年左右。”
說着,看向還在那吃糖的郭志昌,問道:“你願意麼?”
郭志昌走過去,把手一伸:“你給我吃巧克力,我就願意。”
只有三年的命麼?
郭紅昌倒是不介意,反正又不是他只剩下這麼一點點的命。而且,說起來,要是能讓哥哥完全恢復神智,又只剩下三年的命,對他可是一件好事。這三年,等於是哥哥給他打工嘛!
郭能文猶豫不決。
郭能武又陰森森開口了:“其實,我也不大想。第一,志昌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孩子;第二,這也會消耗我大量能量,讓我報仇大計更是遙遙無期。不過,郭能文,如你所想,如果沒有一個得力的人手撐住郭家,哪怕請來老頭子讓另一房幫忙,也不長久。而且,你也不會以爲那一房的人,都是好人。”
郭能文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引狼入室!
他終於還是答應。
郭能武給郭志昌治療的方式非常簡單。他擡起一根食指,指頭上迸射出的利爪竟然不斷扭曲,還發出嘶嘶嘶的聲音,猶如電鑽。沒一會兒,就形成了一根線香粗細的血紅色的細針。
滋!
連郭紅昌都看得直皺眉頭。
足足有十五釐米長的血紅細針,完全刺入了郭志昌的眉心。
奇怪的是,他竟然感覺不到痛似的,反而,整個人都麻木了一般,眼神呆滯。
從他的眉心裡,滲出一滴滴黑色的血液。
郭能武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冒出許多顆冷汗。他的身子也在發抖, 顯得虛弱無力,好像就要倒下去了。渾身的力氣,都如同涌入郭志昌身子裡去了一般。
終於,他手一鬆。
那根血紅色的細針竟然不見了。
而郭志昌,也渾身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好了,他要好好睡上幾天,才能醒來。不要試圖叫醒他,不然,他可能連三年的命都沒有!”
郭能武大口喘息着,身子都顯得癱軟。
忽然間,他一擡頭,一雙陰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郭紅昌。
頓時,郭紅昌被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就後退了好幾步。
那眼神,不單單充滿邪惡,而且像是要吃人一般。
郭紅昌從來沒看過這麼獰厲的眼神!
“叔,你……你想做什麼?”
郭能武一字一頓地說:“把你的保鏢叫進一個來,快!”
那聲音,更是顯得獰惡非常。
現在,三個人都在郭能文的房間裡,倒是有幾個保鏢守在外邊的。
郭紅昌不敢違抗,趕緊去叫進來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