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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氣壞了,只覺得滿口的血都要吐出來了。
霜雪忽然擡起頭,看着天上黯淡無光的月亮,紅眸裡全是興味:“有趣,有趣。”
我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是很快,我就知道。
暗淡的月光下,臨夏揹着一口黑色鐮刀,渾身充滿肅殺氣息,面無表情地立在樹梢,一身白衣顯得不倫不類,但是在他身上卻意外的搭調。
臨夏來了。
霜雨饒有興致地看着臨夏,精緻的面孔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怎麼,這麼快就來找她了?”
臨夏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說:“你明知她是普通人,還把她帶到這裡來,你會害死她的。”
霜雨柔媚地笑起來:“這樣不是正好,讓你換一個玩具?”
臨夏看着他不說話,我只覺得從他身上溢出來的壓迫力都有點讓我站不住了。
霜雨卻依舊無動於衷地笑着:“我們喜新厭舊臨夏大人竟然也會爲一個玩具動氣嗎?我看,她不僅僅是個玩具,更是‘她’的轉世吧?”
她的轉世?誰的轉世?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臨夏對我始終有那麼些與衆不同,就是因爲我是他某個重要的人的轉世麼?
我覺得十分怪異,心想我就是我,居然還得成爲上一世的替身?
臨夏冷笑一聲:“這不關你的事。你帶普通人來冥界,該受到的責罰,你自己心裡有數。”
霜雨毫不在乎地聳聳肩,反倒是笑眯眯地說:“不愧是規則的守護者,真是無趣呢。”他微微側過目光,道:“你呢?你也沒有興趣知道麼?”
我眨了眨眼,搖搖頭。
霜雨頗爲意外地挑了挑眉,搖頭道:“真是無趣的兩個人。”
臨夏不再多說,摟住我的腰往回走,一眨眼,我就又回到了宿舍。
他抖了抖身上的寒氣,道:“不是說讓你不要出去的嗎?”
我頓時不服氣了,誰知道不等我反駁,臨夏就毫無徵兆地低頭輕啄我的脣,輕鬆地挑開我的牙關,糾纏住我的舌頭。
我被驚呆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還是在做夢。
冰涼滑膩的舌頭像是一條蛇,靈活地在我口腔裡遊弋着,我被冰得受不了,微微皺起眉頭來,用力去推他卻推不動。
但臨夏卻並不放過我,在我口中舔舐着,漸漸地,那種若有若無的癢意就已經變了味,我只覺得自己似乎成了一座火山,岩漿在我的體內被一塊冰緩緩煮沸,沸騰,沸騰。
我渾身發軟,無力推拒的手無意識地揪着他的衣襟,眼前也被水汽遮擋,朦朦朧朧看不清他的臉。
最終他鬆開我的時候,我已經渾身發燙,幾乎是掛在了他的身上。
臨夏扳起我的下巴欣賞了一會兒,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不要再不聽話了,好不好?”
我只覺得他那溫柔的和口吻都成了一簇尖利的箭,直射中了我的心臟。我當即下意識地點頭,忽然間又明白過來,這溫柔並非是衝着我來的。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推開了他,撇過頭去擦了擦嘴脣,低低道:“是因爲她,是嗎?”
臨夏有些意外地看着我,隨即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她也不聽話過嗎?”
他並不解釋,只是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接着一閃身就不見了。
我瞪大了眼睛,心裡莫名火起。我撲在牀上,緊緊咬着牙,眼睛一酸,眼前一片模糊。
這麼久以來的委屈,突如其來一齊涌上來,洶涌澎湃地衝上來。我的喉嚨口疼極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我想,我雖然從小膽大,也不是沒吃過苦,但是我爸媽都是把我當心頭寶捧着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我怎麼了?不就是打開了一個盒子?憑什麼我就要見鬼,憑什麼我就要被這樣欺負?
然而沒有說出來的,還有對臨夏的惱怒。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道清亮的氣息落在臉上,我淚眼迷濛地睜開眼,擡起頭,只見臨夏一臉哭笑不得地坐在牀邊,手指擦拭着我臉上的淚水。
“怎麼就哭了?”臨夏摸了摸我的臉,不滿道,“臉都不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