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早就有心理準備。畢竟,藍紹謙對這件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想必他允司曜也應該對此事早有耳聞。只不過是沒有想到,他會對此事一清二楚。那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韓息澈和辛雪晨之間的關係,那他還能如此自如遊走他們之間,最重要是還裝作不知道?
不過是他裝作不知道,還是另外兩個人裝作不知道。其實,不管是韓息澈還是辛雪晨,他們或許早就已經知道彼此對方的身份。可是,礙於某種原因卻裝作不知道。
如果是前者,就是允司曜很可怕,但若是後者,則這些人就都太可怕了。
“幹嘛這麼一副驚恐的樣子,好似我不該知道這件事情一樣。還是你覺得我不該知道。”望向她一眼複雜的表情,允司曜倒是一臉淡然,“這雖不是什麼大事,可卻也確實是瞞不住。所以我會知道也沒有什麼可奇怪,難道不是嗎?還是你有別的什麼顧慮,所以纔會反應這麼激烈啊?”
被他一眼看穿心事,凌寶兒明顯一臉尷尬,生怕越說越錯,於是趕緊擺手,看向他那一眼審視的表情,一臉訕笑,“纔不是,我哪裡會有什麼顧慮,你想多了。”
“真的只是我想多了嗎?”瞥向她尷尬的表情,允司曜臉上笑得狡黠。
以至於,讓一旁的凌寶兒在看到他那一臉邪惡的笑,心都感覺沒底。不知道他又想什麼壞主意。
生怕又被這個算計,於是,凌寶兒趕緊擺手,強裝笑顏道,“確實是你想多了,我真的沒有顧慮什麼。你說,我能顧慮什麼?”
“比如哥和辛少他們兩個人之間,早就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可是,卻都裝做不知道,如果真是如此,你都不會覺得他們兩個人很可怕嗎?”他說着,衝着她瞬時間黑暗的臉色,一臉邪惡笑起。
“……”又被他說中心思,凌寶兒臉色都漆黑。眼前的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妖精,而且還是一隻修煉千年法力高強的妖精,否則怎麼對人心窺視的如此準確。
“怎麼不說話,難道覺得我說的不對?”看向她幽怨的表情,允司曜故作一臉的茫然。
凌寶兒望向他的眼神都幽怨,“你到底還知道什麼,你可否一口氣告訴我。不要這樣斷斷續續好不好,我心裡承受能太差,經受不起這接二連三的刺激。”
“知道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都知道什麼。”允司曜故作一臉無辜,說完看向她頓時幽怨的臉龐,輕聳雙肩又是那一臉邪笑,“不然這樣,你說一下你所知道的事情,我看看我還有什麼遺漏,可以給你補充。”
“我知道的事情?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韓息澈和辛雪晨其實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可是,可是……”她盯着眼前聽到這個消息,果然沒有一絲意外的男人,一眼無語道,“你果然是知道,那麼,也就是說韓息澈也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
這也難怪,他會那麼討厭辛雪晨,原來是童年的陰影。當然也知道爲何那麼溫潤如玉的辛雪晨爲何會那麼討厭韓息澈,估計也是童年陰影。
允司曜盯着她那一眼狐疑的表情,輕揚眉梢,臉上笑得有些惡劣,“哥?如果我說他不知道,你會不會意外?”
“他不知道?”沒想到韓息澈竟然不知道這件事,凌寶兒看向他的神色,滿是不可思議。還記得,她曾問過藍紹謙辛雪晨是否知道這件事,回答的答案和允司曜竟然如出一轍。
那麼也就是說,韓息澈和辛雪晨兩個人,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不會吧?可是藍紹謙和允司曜兩個人都知道,他們分別作爲他們兩個人最好的朋友,那麼他們兩個人怎麼會不知道?
真不知道,是他們在說假話,還是說是她自己想多了。
允司曜眨巴着眼睛,看向她那一眼詫異的神色,臉上笑得更是邪魅,“看你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是覺得我說的是假話嗎?”
“倒也不是覺得你說的是假話。只是……”凌寶兒輕咬薄脣,凝向他那一臉惡劣,心情有些複雜。
如果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或者至少藍紹謙和允司曜兩個人不知道,那麼韓息澈和辛雪晨也不知道,她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或者,他們四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她也不覺得奇怪。
可現在,竟然是兩個人知道,兩個人不知道。而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知道這件事的兩個人不是當事人,而相反,當事人還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也太奇怪了,任她還真是怎麼想都想不通。
除非這其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陰謀,否則,怎麼這樣?
看出她的想法,允司曜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聲音也略帶委屈,“我也只是無意中這件事,曾經也有打算告訴哥。不過你不知道,哥對那邊人深惡痛絕的程度,根本不想知道任何有關於那邊的消息。所以,真的不是我有心隱瞞,而是……”
他不再多說,只是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表示他已經盡力,卻只是韓息澈不想知道,所以他纔沒有說。
總歸這件事,他沒有任何錯誤。
凌寶兒盯着他有些委屈的臉頰,一時無語。他的話聽起來確實也沒有什麼錯誤。但她怎麼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呢?
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她一時之間還想不出來,但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看向她陷入沉思的臉,允司曜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對哥的感情,也知道你對辛少的感情。我也知道,你多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相認,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像是想得那麼簡單。如果,他們真的知道彼此對方的身份,那倒是你可能會發現陌生很可能是對他們最好的結果。不然你覺得不管是我還是藍少,爲何都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給他們?”
“你的意思也就是說,藍紹謙跟我說的都是實話,學長真的不知道韓息澈是他哥哥這件事?”凌寶兒聽完他的話,臉色反而更加難看。
真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話,只是,就是總覺得事情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
看向她疑惑,他也不多說,只是魅然一笑,“現在,你要去哪裡?韓家,還是哥家?或則……”
說到這裡,允司曜狡黠一笑,故意一臉曖昧,“或者,可以跟我去我家。英河都想你。”
他故意將那個名字說的重重,凌寶兒聽到這個名字後,臉上明顯一變。
韓英河,韓息澈自己說是包養來的孩子,可是卻有人告訴她,那是韓蓓怡的兒子。不管他的父親到底是誰,他是韓蓓怡的兒子應該沒有錯誤。
那麼也就是說,韓息澈一直養着韓蓓怡的兒子,並且讓他叫自己爸爸。這種情況,不讓她胡思亂想這個孩子的身世與韓息澈有關係,都有點困難吧?
不過,那個孩子真的會是韓息澈和韓蓓怡的兒子嗎?如果他們兩個人真的有這麼大的一個在世,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分開?
“看你的樣子,是不想見英河是不是?”望向她頓時間變色的臉,允司曜有些無奈道,“好歹,你現在的身份英河媽媽,你一直不去見他,也有點說不過去吧?”
“說心裡話,相比我去見他,我覺得不管是孩子,還是韓息澈,都應該不太希望我去見他。”說完看向他微微不解的臉色,凌寶兒笑得有些冷漠,“人啊,相接處多了,那麼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就知道了。像你剛說的一樣,有些事相比知道,不知道反而更能讓人安心。”
“你這話說的若有所指,你在指什麼?難道是英河的身世。”允司曜不多說,只是看着她的神色別具深意,“你該不是以爲,他真的是哥的兒子吧!”
看向他那一臉明顯是幸災樂禍的臉,凌寶兒一眼幽怨,是人是鬼,還真是都讓他當了。開始讓她誤會韓英河是韓息澈兒子的人是他,如今又說她懷疑……
她瞥向他,臉色不是很好,語氣更是不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天色晚了,麻煩你現在送我回家。”
“家?哪裡是你的家,韓家還真是哥的家。亦或者,蔣家……”允司曜故意拉長聲音,望向她不太好看的臉色,臉上笑得惡劣。
一提到蔣家,凌寶兒的臉色明顯變得更加難看。要知道哪個地方,有她最不願意碰觸的傷,不過不是一直折磨她的蔣少言,而是凌嘉玉。
那個她叫着媽媽,卻沒有絲毫感情的女人。她與她,都不如韓息澈對韓英河親近。
見她瞬時間落寞的神色呃,允司曜不免有些緊張,於是趕緊道歉,“好了好了!我說錯話,都是我錯,我向你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提那家人的事情還不行。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沒事。送我回……”她想說回韓家,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爲突然想起白天時,藍慧說的那番話。
顯然韓泰爵應該是已經辦完事回了家。如果,韓泰爵現在已經在韓家,而她這會兒回去,那分明就是上門找被攆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