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王和主世界諸多強者的見證下，門徒歸於歷史。
轟！
歷史長河也隨之散去，主世界意識降臨，滌盪歷史塵埃帶來的影響，肅清時間，修復規則，讓鏽色的世界重新填充色彩，無法言喻的壓迫感也消失不見。
雖然打得天崩地裂，但對於經歷了原初時代、驅逐諸神的主世界而言，只是小意思。
只不過歷史長河有些不同，如果時間久了都不管，大量的歷史塵埃沉澱，會讓整座天穹樹國廢墟變成歷史禁區，衍生出大量的歷史詭物。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也不是讓御獸師契約更多的歷史系的寵獸。
恰恰相反，其中的生命極爲扭曲，容易污染自身的靈性拼圖，而且容易在歷史長河中形成特殊的“暗流”，引來一些古老歷史魔物的降臨，甚至是古老存在肢體，引發動亂。
時間久了，甚至容易紊亂現世的時間，導致時之疫，一種詭異的時間疫病，現世的生命沾染之後，也會讓自身的時間流速異常，從而發生畸變。
而且以來自於舊日時代的歷史塵埃最爲恐怖，哪怕是偉大存在都會恐懼。
至於歷史長河，更是無限接近禁忌的存在。
但是卻給了門徒如此禮遇，着實讓他們震驚。
諸王們也是從天穹樹王口中得知了混沌靈神孽稱呼門徒爲禁忌代行者，目光驚訝。
如果是禁忌……倒也解釋得通。
難怪能夠掌握時間分支——衰老之力，而且實力也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大概率也是一位古老強者。
無論如何，門徒的這場世紀葬禮，必然轟動整個世界。
好在……他已經迴歸舊日了。
就算想回來，應該也要一段時間，到那時，說不定混亂時代都結束了。
“這傢伙，真是每次都出乎意料啊。”械天使小聲嘀咕，本來覺得成王了就可以對陸羽爲所欲爲。
但現在看來，反倒是陸羽的來頭更大。
畢竟靈械主宰成神的一瞬間就被械神抹殺。
但就算是械神去了，面對歷史長河也要謹慎無比。
更別說讓歷史長河如此小心翼翼地護送進舊日時代。
剛說出口，就直接一大嘴巴子呼過來了！
械母也是驚訝，本以爲陸羽只是偉大存在的棋子，沒想到竟然是神祇本體。
世界女士的眼光……確實好！
至於世界女士，心已經安定了下來。
畢竟陸羽好幾次都從歷史長河中歸來，已經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了，不用擔心會出問題。
相比起來……
她看向了站在原地久久凝神，如同望夫石的精靈女皇，心中莫名有些不爽。
在別人最困難、最絕望的時候出場，逆轉一切，還夸人好看，又以帥氣的方式離場，真是個……
狗男人。
世界女士怨念滿滿.jpg！
雖然天穹樹國瀕臨毀滅，但終究還殘留個底子，擁有部分國度之力。
再加上人族諸王都在，萬族真王們倒是沒有趁火打劫的念頭。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而且一個王國最重要的就是真王，真把對方逼急了，到時候天天擱種族駐地外面蹲守、暗殺。
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而且，現在也還沒到大決戰的時候，還是讓手底下的勢力對拼，真推到水晶的時候，才需要認真。
因此萬族諸王果斷退去。
人族諸王則是表示可以代表聯盟向精靈族發起物資援助。
天穹樹王點頭表示感謝。
嗡！
極樂王出手，欲界顯現，幫助治癒純血精靈的心靈扭曲，擺脫靈孽形態。
差不多忙活了幾個小時，諸王們也接連離開。
“陸羽”則是早就告別，在秩序王的注視下，拽着還在吃包子的赤月曦前往邊境城。
眨眼之間，曾經繁榮的樹國，只剩下一片寂靜的廢墟。
“樹國降臨！”
隨着天穹樹王的低語，律法擴散而出，一棵棵天穹之樹破土而出，遮天蔽日。
諸多純血精靈加入重建家園的行列。
“原來，有了在乎的人，是這種感覺……”
精靈女皇將手放在英文字母第八位上，第一次明白了父親的感受。
她轉過頭，看向天穹樹王，輕聲地說道：
“父親，你說我還能見到他嗎？”
天穹樹王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神色平靜地說道：
“應該可以，畢竟她對於舊日很熟悉。”
說到一半，他俊美的面龐開始蠕動，左臉頰上竟然浮現了混沌靈神孽的面孔。
之前用天穹樹根鬚將其砸死的瞬間，就讓混沌靈神孽分化出了特殊的慾望種子，悄無聲息地鑽入了天穹樹王的體內。
雖然沒有了舊神本體，漫長歲月積攢的慾望之力也被消耗殆盡，登神儀式肯定是無法舉行了。
但可以想辦法掠奪天穹樹王的律法兩面性，分裂塵月律法，說不定也可以保持真王級戰力。
到時候也能投靠萬族陣營。
但沒想到的是……
在她進入天穹樹王體內的一瞬間，發現自己正在被消化
她……上當了！
混沌靈神孽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融合了艾爾芙海姆殘留的靈魂，以你的智慧，應該不會看出她只是爲了讓你活下去才故意裝……”
“我知道。”混沌靈神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天穹樹王打斷。
讓混沌靈神孽一時語塞，還想繼續說話，突然感覺到自己靈魂深處傳來鑽心般的疼痛，在她的臉上，長出了一張艾爾芙海姆的臉，微笑着說道：
“所以，我們以後就永遠生活在一起吧。”
雖然是在笑，但情緒毫無波瀾，就像是一具精緻的人偶。
大量的純血精靈投來目光，微笑着看着她。
“這是……”
這一刻，混沌靈神孽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原本關於天穹樹王記憶開始增添了更多的細節。
畫面中，那站在族人死去屍骸上的年輕男人的面孔之上，像是燃燒的蠟燭般融化，從中鑽出了一張小女孩的面孔。
她喃喃道：“父親、母親，我們回家。”
被保護的，是一個小女孩。
因爲那時候剛好是晚上，她擡頭望着璀璨的星空，彷彿看到了羣星在爲她落淚，所以爲自己取名……
赫里斯塔夏。
她是靈族夢寐以求的超級靈孽雛形，擁有着融合無數慾望個體的能力，因此在滅族之日，融合了自己的母親、父親以及更多的族人，成爲了一個特殊的慾望集合體。
記憶中，她成爲真王，屠戮了所有仇人後，主動將核心的律法切割，誕生出了……
天穹樹王以及塵月真王！
爲自己模擬了一個家，而自己則是感悟律法的第三面，尋找成爲真王巔峰的機會。
但虛假……終究是虛假。
她無法想像美好的家庭，因此陷入了迷惘狀態，認不清自己。
如果沒有門徒的干擾，那麼在混沌靈神孽登神後，對方也會復甦記憶，篡奪登神的成果。
而且大概率會成功！
精靈女皇微笑着看着神色難看的混沌靈神孽，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頰，輕聲地說道：
“不過作爲你帶回母親的獎勵，從今以後……”
“和我融爲一體吧！”
“不！！！！”
無視了混沌靈神孽的掙扎，她強行融合了天穹樹王、混沌靈神孽以及母親艾爾芙海姆。
最終變成了一個長着暗紫色彎角、長着四臂、魚尾、長着美麗面容特殊生命體，暗紫色的長髮垂落腰間，遮掩着一張張生命的面孔。
其中包括天穹樹王、混沌靈神孽、艾爾芙海姆等等……
如此火辣的身材，卻已經沒有性別之分。
“世間枷鎖本是夢，無形無相亦無我！”
“融合了混沌靈神孽，也算是真正成爲了超級靈族，可以汲取衆生的慾望成長，雖然登神沒機會，在混亂時代成爲真王巔峰並不難，但這已經無法滿足吾現在的慾望了……”
赫里斯塔夏腦海中回憶起門徒對她說的話，誇獎她美麗，優雅走向末日的身影，四臂環抱身軀，微微顫抖，眼中瀰漫着貪婪之色，喃喃道：
“門徒先生……” *
*
*
另一邊，歷史長河浩浩蕩蕩，朝着過去不斷涌動。
“這世界的精靈果然也很癲，混沌靈神孽以後有吃不盡的苦頭了！”
陸羽已經坐在浪花之上，享受着小蜘蛛的按摩，搖了搖頭。
赫里斯塔夏能夠通過慾望分裂，形成獨立個體，可以瞞過混沌靈神孽，但卻躲不過真理之眼的探查
別的精靈沉迷慾望、財富、名利，但赫里斯塔夏竟然沉迷過家家，或者說是精神分裂。
天穹樹王也擁有自己的意識，深愛着妻子和女兒，高傲無敵，敢讓諸神謙卑，只不過最後被四十四號魔種鼠干擾了。
明明是大量意識集合體，卻能以此錨定現實和理智。
果然能成王的，都不是正常人。
所以陸羽纔會教鼠鼠的那句詩，也是在警醒它，造鼠分身可以，但不要把自己整得精神分裂了。
擁有神樹和黑夜權柄的它要是發瘋了，將會成爲諸天萬界的終極噩夢。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陸羽總算對這世界的精靈徹底夢碎了。
果然靈性世界沒幾個正常種族。
相比起來，還是自家的魅魔更可愛，一個背德魅魔，一個天然呆會長，還有個食慾高於慾望的二姨子以及岳母……
等等，後面兩個怎麼混進來的？
還有，大木櫃子莉莉絲除外。
“不過……這是到哪了？”
陸羽看向了浩浩蕩蕩的歷史長河，也不知道自己進入了多麼久遠的深處。
只能看到厚重的歷史塵埃，哪怕是真理之眼都無法看穿，但卻可以隱約感受到有着一道道身影沉睡，恐怖的氣息蔓延而出。
隨意一縷，就足以震碎世界，湮滅萬物。
如果沒猜錯，他已經進入了舊日時代。
陸羽之所以會用舊日之槍貫穿自我，是因爲真理之眼早就給出了提示。
第一，舊日之槍很脆，不適合用來戰鬥，只能作爲補刀。
而且面對靈孽牆之類的能力，就會失去作用，被對手反制。
第二，用它擊殺之後，會將目標沉入舊日時代。
聽起來沒啥問題，但要知道，這麼一來，陸羽累死累活，全給無面之神做了嫁衣，白送祂一具舊神本體，連帶着舊日之槍也要還回去。
開玩笑，只有陸大善人白嫖別人的份，怎麼可能讓無面之神嫖了自己。
所以，陸羽主動進入舊日神國，進入故事之中，通過天理之眼和鼠鼠的篡改，成功建立了因果並且通過黑夜權柄將其隱去。
就算被發現也不會被注意。
但……
配合古老的特質，就不一樣了。
有誰能比禁忌位格更古老？
走到如今這一步，陸羽已經明白了，禁忌必然古老。
具備着唯一性，說不定比歷史長河、時間長河乃至是母河誕生得更早。
玩弄時間，對他們而言如呼吸。
所以，配合舊日之槍的特性，可以發揮億萬倍暴擊的效果，足以引來歷史長河，將所有和祂有關的一切進行埋葬。
別說是舊神還沒復甦，就算是活過來了也得被埋葬禁忌的餘波刮死，再次釘死棺材板。
最關鍵，歷史長河不敢讓自己死在過去，怕污染了整個舊日時代，引發異變。
比喻一下，就是陸羽朝祂投屎，卻又不能發脾氣，只能捏着鼻子把這傢伙送走，防止留下更多的污穢。
但在陸羽眼中，不僅安全有保障、實力又強、還有“專車”接送，最關鍵舊神本體和舊日神國都是歸自己所有。
簡直贏麻了！
只不過歷史長河明顯憋着一股氣，竟然還在送他前往更古老的過去。
根本不帶停頓，讓陸羽想提取這些舊神都沒機會。
很顯然是在防備他！
“真是個小氣的傢伙，算了，正好整理一下這次弒神的收穫。”
陸羽搖了搖頭，他心胸寬廣，不和歷史長河計較。
第一個收穫，來自於無面之神。
作爲對方的“忠實信徒”，陸羽不放過任何一個薅羊毛的機會，提前開啓了無面歌劇院，自然獲得了極高的評價。
只不過似乎是因爲陸羽用舊日之槍侵吞了舊神本體，無面之神變摳了不少，只給了海量純淨的靈魂之力。
至於恩賜或者神器，連影子都沒有。
陸羽雖然心中腹誹這傢伙小心眼，但秉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讓深紅蝕王樹將其吸收，轉化出大量的魂果。
吃掉之後，成功進階萬古巨頭巔峰，暴漲的靈能還沒來得及暴亂，就被牧場輕易鎮壓。
常態實力，都已經堪比中階生態主。
如果是算上一堆底牌，面對高階甚至巔峰生態主也有一戰之力。
只不過僞王還是打不過。
至於晉升生態主需要對應的生態。
按理來說，應該得去一趟病界，但陸羽已經想到辦法，跨越這個過渡的階段。
否則一次次汲取，絕對會被那些天尊們發現，徒增不少波折。
第二個收穫，則是混沌靈神孽的本體，精靈族夢寐以求的超級靈族個體，掌握着強大的慾望能力，以及可以操縱信念之力，完成自己的願望，同時還融合了四位故事主角，戰力極爲恐怖。
是心靈系、靈魂系、慾望系的頂級素材，本身又親近自然意志。
陸羽沒有猶豫，直接將其給了鼠鼠，由深紅蝕王樹吞噬，由魂之面具轉化爲第三化身——千面靈孽。
主要是覺得鼠鼠戰力還可以加強，絕對不是因爲這傢伙可以吞噬慾望成長，不需要燒錢培養。
嗯，絕對不是！
也算是給鼠分身陣營的一個嘉獎。
“修人你真好！”
“修人，小小鼠獎勵你一個抱抱！”
“我也獎勵！”
“……”
鼠分身們感動得淚眼汪汪，對於修人的愛從正無窮變成了正無窮加一。
“一羣沒見過世面的傻鼠。”鼠鼠冷哼一聲，神色不屑。
至於第三個收穫……
陸羽看向了被歷史長河貫穿的紙神本體，浩瀚無際，哪怕是破碎之後，也堪比一個大世界。
僅僅是靠近，就可以感受到扭曲現實的恐怖高維靈能。
難以想象，完整體的紙神，有多麼強大？
又是誰……能將其擊碎？
“管他呢，反正等實力提升，沒有秘密可以瞞過真理之眼。”
陸羽輕笑一聲，畢竟這可是他真正意義上狩獵的完整偉大存在。
只不過想要直接消化估計有點難，於是他選擇先將其提取爲素材。
永恆的白光降臨，讓歷史長河再次洶涌，怕被沾染到，但結果就是讓不少古老存在苦不堪言。
隨着白光散去，素材浮現。
【紙神之軀（八星級素材）：因爲記錄了不該記錄的東西，紙神被■■■■擊碎，沉睡在舊日時代，並且分裂了部分軀體創造原始魔典。
在混沌靈神孽的登神之戰中，被門之主以舊日之槍貫穿自我，重新埋葬在舊日之中。
但紙神的核心意識已經在原始魔典時期就已經脫離，成爲了■■■■，只留下蘊含神性的軀殼以及部分權柄，被舊日封印。
它是最高等級的紙屬性素材，蘊含着部分記錄、書寫、紙、命運等等權柄之力，可以製作爲相關屬性的進化秘食，也可以製作爲技能秘食“天命魔典”，使用後，可以凝聚神秘的天命魔典，擁有着神奇的力量。】
【評價：神，也無法阻擋你的道路！】
“難怪全程半死不活的，原來早就跑路了。”
陸羽挑了挑眉，對此倒是不在意，習慣了這些高維存在各種留後手。
要是簡單死了，反而才奇怪。
只要把權柄和軀體留下就行！
想到這裡，陸羽召喚出牧場，開始吞噬紙神的軀體。
嗡！
浩瀚神威震顫，剛想有舉動，就被混沌卵狠狠砸下，安靜了下來。
然後，混沌卵毫不客氣地開始吞噬紙神的軀體。
隨着第七個神性生物集齊，無盡的混沌氣流涌動，覆蓋整個牧場，在諸多神孽震驚的目光中。
【牧場主】拼圖，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