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排到了東京文華東方酒店,很不錯的地方,窗外能看到東京塔、天空樹、迪士尼、富士山。
房間有三個臥室,正好我和陳鋒、南弟一人一間,看來裡奈子把一切都考慮進去了。
坐了六七個小時的飛機,又坐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汽車,渾身痠痛難受,隨便吃了點東西我就躺牀上了。
南弟賊頭賊腦的在門口的地板上仔細搜索,沒有發現國內常見的小卡片,再想想自己乾癟的口袋,只能無奈的也去睡覺。
陳鋒一貫的小心,把整個房間都排查一遍,這才放心的回房間看電視。
羨慕能聽懂日語的傢伙,在國內看片佔便宜,出門看電視也佔便宜。
將身體放輕鬆,我的意識又回到了海底。
和熙熙攘攘的街頭不同,海底一片寂靜,身材短小的食草魚悄悄的出門覓食,而兇惡的食肉魚則尾隨其後,不管是趁着夜色啃食海藻,還是捕食小魚,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彷彿怕打擾了休息的鄰居。
我睜開了眼睛,機警的四處查看起來,畢竟是在陌生的環境,多小心都不爲過。
不遠處的海面上漂着一艘遊艇,上面張燈結綵,不少人喧鬧的喝着酒,露天甲板上甚至有人支起了燒烤爐。
這是一幫遊客,當地人不會捨得在自己的遊艇上這麼鬧騰。
我揮動觸手,小心的離開了藏身的地方。
海底,有大量日本政府投放的人工珊瑚礁,環境相當不錯,珊瑚礁就是近海生態系統的基石,有了它們,就會有豐富的浮游生物,然後就會引來魚蝦、螃蟹、魷魚、烏賊之類的傢伙繁衍生息,緊接着,海藻就會生長,食草魚類就能生存,最後,兇狠體長的食肉魚類就會在這裡安營紮寨,形成一個穩定的生態環境。
這裡海水太淺,對我來說不太安全,明天又不知會有什麼活動,我恐怕顧不過來,得重新找個能夠長時間不用挪窩的地方呆着。
日本的海域不太平啊,這裡四萬多美軍駐紮,更是有航母編隊,再加上日本自衛隊的海軍,即便棲息在海底,我也得小心再小心。
在南安那邊,我最害怕的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漁網裡,而在這裡,我害怕一覺醒來,魚雷已經打到跟前了。
理論上來說,日本海域哪個角落都有可能碰到潛艇,上次替鄭展濤運送設備的經歷就是最好的詮釋。
我若是一直控制着小八倒也不怕,可以提前躲避嘛,躲不過逃的話,也沒人能追上,但眼下的情況是,我根本沒法同時兼顧
兩頭。
腦子裡靈光一現,我想起那頭體型龐大的哥斯拉了。
上次弄沉的潛艇無疑是已經算在了哥斯拉的頭上,那麼它所棲息的大海溝附近,應該沒有潛艇再敢靠近了。
越想我越覺得藏身在大海溝附近這個主意靠譜,只要遠離哥斯拉去吃加了料的牛肉的線路,應該不會被發現。
這貨的視力和嗅覺就是個渣,只要小心一點,離的遠一點,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打定主意,我就朝着大海溝的方向游去,一路上自然是見什麼吃什麼,先把肚子填報再說。
日本海域的漁業資源非常豐富,數量遠超南安附近,當然,福島周圍是個特例。
都說日本人因爲身處島國格局不夠大、眼光不夠長遠,這點在漁業上不適合。
早在十九世紀,日本政府就頒佈法令,對國民從事遠洋漁業給予獎勵。這樣,他們的很多漁船就到其他國家的沿海去捕撈,從而保護了日本海的漁業資源。
受到損失最大的就是中國、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這些東亞國家的海域,現在日本的遠洋捕撈也很厲害。比如臭名昭著的捕鯊捕鯨就都能開到南極和北極。
這種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心態,在科技的支撐之下,損害了別國利益的同時,讓日本這個漁業大國很好的保護了自己沿海的資源。
而且,在保護海底環境方面,日本人也做的很好,這點從我沿途能夠很輕易的就捕捉到大魚就能看出來。
日本爲了鞏固沿海的環境,曾經瘋狂建設人工魚礁,他們現在是世界上人工魚礁技術最發達的國家,這幫助了他們能在世界漁業資源受到限制的情況下繼續增加捕撈量。
不止如此,日本是科技大國,他們漁業的應用科技很發達且可操作性強。日本有着完善的水產科研機構,他們有專門的水產研究廳,研究廳下設有十六個國家級的水產科研機構、有四十多個縣、都、道、府也都設有地方漁業研究中心和水產高等院校,諸如水產高中那就更多了。
這些機構不僅承擔了漁業科研、教學等任務,而且每年受中央、地方政府委派或者自發組織爲漁民傳授漁業知識。普通漁民都掌握着科學養育的技術,日本漁業怎麼會不強悍?
來日本之前,我特意搜索了滕森家族的企業,支柱產業就是遠洋捕撈和水產養殖,滕森水產養殖株式會社不單單在東京地區,即便在整個日本,都算的上龍頭企業。
有這樣的背景,滕森家的人對海龍珠這麼感興趣,也就
順理成章了。
要不是對日本人的一貫的牴觸和懷疑,要不是我親眼見到了哥斯拉這種怪物,說不定,我還真就信了滕森裡奈子關於他們家族收購海龍珠是爲了搞水產養殖的鬼話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好奇,滕森家族花大價錢收購的化獸宗遺物,他們到底會不會用?
雖然是耿長生一個人憑空幻想出來的東西,但這套祭祀用品有着嚴格的使用方法和程序,單單從十二面金板中,六面都是用在描述如何祭祀九枚玉卵這件事情上,能看出,這個充滿了個人幻想主義和妄圖成神的癲狂儀式有多複雜。
不會是,那個趙家的叛徒,編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在欺騙滕森家的人吧?
要真是這樣,整個祭祀的過程倒是可以拿來做做文章,說不定,能把趙家那個禍害引出來,要是有合適的機會,就想法把那老棺材板弄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死個把人在我心裡已經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只要那人該死,那死就死了,沒什麼可內疚的。
快速的行進了一段時間,我已經能隱約看到大海溝的輪廓,仔細辨認了一下,我正處在白天哥斯拉去吃牛肉的路線附近。
我找了一片礁石,用大沙錘砸下來兩塊石頭,然後順着地勢,給自己搭了個簡易的巢穴。
我鑽進石頭壘成的小窩,不但能把自己龐大的身軀隱藏起來,還能透過預先留下的孔洞觀察大海溝方向的情況。
這樣一來,只要哥斯拉從海溝裡出來,我就能發現它。相對的來說,那傻大個則不可能看見我,除非它好死不死的想要在我搭的窩上蹭癢癢。
做完這一切,我好好的安撫了小八一番,讓它老實呆在這裡別動,不能因爲耍性子丟了小命。
把意識轉回本體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查看了海底的情況,除了小八覺得有點委屈之外,一切安好。
在酒店的餐廳吃過早飯之後,裡奈子就趕了過來。
今天上午要去見她爺爺,滕森家族的掌舵人,中午會和她爺爺吃頓飯,下午則是觀光時間,晚上有正式的歡迎酒宴。
我擦,接待哥們這規格夠高的。
在去裡奈子爺爺住處的路上,南弟很猥瑣的對我小聲說:“老闆,我咋感覺這像是那日本妞帶你回家見家長啊?”
我撇撇嘴,沒好氣的說:“是不是在你眼裡,只要誰家有姑娘,你登門就是提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