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自己來做神的媽媽?”如此變態的想法讓屋內另外兩人也興奮了起來。
“光憑我們幾個很難做到,這次我帶你們過來,主要是想要提前查探一下關於神靈母親的情況,等確定她的實力之後,我再聯繫新城和調查局的人進入a區,告訴他們發現了一條大魚。”被稱爲醜哥的男人早已計劃好了一切:“以調查局那幫人的性格,發現如此特殊的鬼怪之後,必定會全力圍獵,防止以繼續成長。”
“一箭三雕,我們正好可以藉此消磨調查局的實力,還能把新城反對我們的聲音掐滅。”臉上紋着一朵黑色梅花的男人笑的最開心,好像他最期望的事情就是所有人都死絕。
“一步一步來,等我們掌控了新城,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全部可以實現。”醜哥臉上帶着陰險的笑容:“災難、廢墟、沒有任何規則束縛,我們將親手打造屬於自己的天堂。”
三名罪犯都還沉浸在幻想當中,他們並未發現門外的死神已經盯上了他們。
爲首的醜哥爲了這個計劃做了非常多的準備,他從揹包當中取出了一件殘破的外衣:“神靈的親生母親家裡很有錢,她從小被嬌慣,直到自己有了孩子後纔開始嘗試一些事情,比如自己動手爲孩子做喜歡的糕點,用不同水果的口味幫助孩子區分不同的顏色等等,這件暖色鮮豔的外衣也是她親手給孩子做的,美觀的同時,還比較醒目,在外面容易引起別人注目,對安全有好處。”
說完之後,醜哥摸出了一把尖刀,他毫不猶豫把刀刃刺入了衣服領口。
殘破的外衣裡滲出了鮮血,衣服上好像有亡魂在慘叫。
“這件詛咒物會帶領我們靠近神靈的母親。”醜哥將衣服穿上,他們三人毀掉了同伴的屍體,從側房取出一個巨大的旅行袋:“拿好東西,我們準備出發。”
三人揹着包離開了福利院,韓非悄悄跟在他們後面。
這些窮兇極惡的外來罪犯很少被鬼怪攻擊,他們似乎是被神龕世界有意保護,就好像是神靈用來維護這侗世界規則的“警察”。
黑白顛倒,在最糟糕的未來裡,變態殺人狂反而成了擁有特權的羣體。
深入a區核心地帶,三個罪犯和韓非一起來到了城市空中花園。
眼前的高樓曾是新滬最豪華的住宅區之一,大樓頂部修建着園林,一個很有名的貴族幼兒園也在這裡,他們會爲每位孩子定製專屬的成長教育課程。
高誠小時候就在這裡上學,他就算看不見,但在父母的保護之下,也沒有任何人敢歧視他,只會竭誠爲他服務。
“事情比我預想的還要順利。”醜哥撫摸着衣服上的血污:“我能感受到來自母親的愛意,也能感受到來自神靈的依戀,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成爲它的媽媽了。”
…
跟在三人後面的韓非還是第一次深入a區,這地方跟他印象當中不太一樣,與破敗的c區相比,a區巨大多數建築都還維持原貌,沒有說所有窗戶都被木板封死這種情況。
“聽說神靈的母親最喜歡小孩,神靈就因爲自己母親愛上了別的孩子,所以纔會變得畸形恐怖。”臉上戴着梅花紋身的男人戲謔道,從他話語當中聽不出一絲對神靈的尊重。
“確實有類似的傳聞,所以我也提前準備了一些東西,用來吸引神靈母親現身。”醜哥將巨大的旅行袋打開,裡面是一個五官精緻,皮膚白皙,長相極爲可愛的小男孩:“我爲了找到最能激發出母愛的孩子可沒少花功夫。”
他解開小男孩身上的繩索,左手拿着糖,右手拿着刀:“小傢伙,你聽話就給你糖吃,不聽話我就刮花你的臉。”
遠遠跟在後面的韓非感覺有些不妙,他想要過去阻止對方,但還是晚了一步,醜哥滿是疤痕的手按住了小男孩的腦袋,他對那無辜的孩子使用了自己的人格力量。
眼眸上翻,醜哥嘴裡唸叨着各種奇怪的話語,他的聲音在慢慢發生變化,從成熟到稚嫩,最後變得和小孩一樣。
“嘭!”
隨着醜哥的身體摔倒在地,那個長相精緻可愛的小男孩睜開了眼睛,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哈哈,沒想到強烈的佔有慾也能成爲人格的一部分,我真是太喜歡這座城市了。”
梅花男人悄悄看了一眼倒地的醜男,心思活絡起來:“我挺好奇你是怎麼覺醒的這種人格?能夠鑽進別人的身體當中,這太不可思議了?”
“可能是因爲我一直有這種想法吧,我殺掉了自己喜歡過的所有女人,她們當中絕大多數都不正眼看我,還當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交談,我每日都被這種痛苦折磨,思考着如何才能徹底佔據她們。”恐怖的話語從小男孩嘴裡說出,帶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
“那你現在終於如願以償,可以完全操控那些傢伙了。”
“是的,自從獲得這能力後我就再也沒有殺過人,我把她們做成了屬於我的活體標本,想要見她們時,就去佔有她們。”瘋狂病態的笑容和小男孩可愛的五官形成了明顯反差。
握住了屠刀,韓非開始慢慢拉近距離,這些人渣
必須要全部殺死,不然希望新城遲早要出大亂。
“神靈的母親就在這裡,我們進去吧。”
被醜哥操控的小男孩穿上了那件破破爛爛的外衣,他獨自走在空蕩的大廳當中。
“按照災厄調查局發佈的信息,這空中花園住宅區應該能算的是一棟黑樓,只不過住在裡面的恨意喜歡四處遊蕩……”醜哥說到一半,突然閉上了嘴巴,他感覺自己身上衣服被某種力量牽引。
大樓內住着各種各樣的鬼怪,就算是在白天依舊很危險,但那件破爛外衣似乎是世界上最好的護身符,穿着它任何鬼怪都會忽視他們。
…
韓非也跟着沾了光,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就來到了五樓。
“就是這裡!你們帶着我的身體先退後,她好像要來了!”
打開一扇貼滿孩子們畫作的玻璃門後,令人作嘔的一幕出現了。
所謂的貴族幼兒園裡鋪滿了骯髒渾濁的血污,幾位雙眼被挖去的老師,機械般不斷重複着相似的話語。
幼兒園裡沒有一個正常的孩子,所有人的身體都殘缺不全,他們穿着最昂貴的衣服,卻不得不忍受最殘忍的折磨。
在貴族幼兒園中央有一個小小的祭壇,祭壇中央栽種着一束人頭紅花。
孩子的頭顱掛在根莖上,他們的靈魂似乎和那束花連接在了一起,只要那束花枯萎,所有人都要魂飛魄散。
緩緩靠近的韓非停下了腳步,他看着牆壁上的照片,那些孩子好像是高誠的同學,他們一直都很照顧高誠,還願意帶着高誠一起玩,參加各種活動,完全沒有因爲高誠是盲人就去欺負他。
這些孩子心地善良,但他們做的事情卻是高興最不願意看到的。
“沒有失明的高興童年一直被各種人欺負,盲人高誠身邊反而全是朋友。”韓非聞着空氣中的血腥味,微微皺眉:“高興的恨早已不侷限在高誠身上,他要報復所有人。”
“這朵花好特別。”醜哥被眼前的鮮花吸引,那濃郁的血腥味,豔麗的紅色,全都讓他沉醉。
從一個個小孩身邊走過,老師和學生都沒有對他出手,反而好像在向他求救。
醜哥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救人,他趴在祭壇邊緣,盯着那紅花根莖上的人頭,強忍着想要摘下它們帶回家收藏的衝動。
樓內的光線開始變暗,外面明明是正午,屋內卻好像已經變成深夜。
原本看向醜哥的孩子們好像感知到了什麼,彷彿一羣嗷嗷待哺的雛鳥,朝着某個方向探頭,嘴裡嘰嘰喳喳的說着誰也聽不懂的話。
空蕩蕩的走廊裡
傳來了腳步聲,乾淨的牆皮上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管,它們在孩子的畫作上爬動,很快便把整層樓包裹住了.
黑暗中好像有東西在挪動,等韓非反應過來時,幼兒園門前已經多出了一道人影。
“鬼母?”
韓非曾見過鬼母,但眼前的人影和鬼母不太一樣,她的皮膚光潔白淨,沒有一絲皺紋和疤痕。
“我記得之前看到的鬼母,滿身傷疤,好像一個被撕開無數次又重新縫合起來的布娃娃。”屏住呼吸,韓非安靜偷看。
那位從黑暗中走出的女人,緩緩進入幼兒園,她手中拿着修剪花朵的剪刀。當她看見祭壇旁邊的男孩時,停下了腳步,充斥着恨意的眼眸凝固在了男孩的外衣上。
血淚順着臉頰滑落,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女人的眼睛就好像玻璃般碎裂,她的身上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痕。
女人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她雙手胡亂揮動,那雙溫柔美麗的眼睛破碎在地面,她臉上只留下了兩個漆黑的孔洞。
這個女人似乎被神靈詛咒,她的眼睛只能用來看自己的孩子,如果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雙眼就會破碎,那無數傷疤就會出現。
韓非對比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和自己當初見到的鬼母,慢慢明白了過來。
當鬼母站在高興這邊時,她會變成一個完美的女人,但當她想要幫助高誠時,她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剝奪。
“那天鬼母私下來找我,到底忍受了多少痛苦?付出了多少代價?”
韓非把自己的意念傳入貪慾深淵,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高誠:“你的媽媽真的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