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澤本來就不擅長辯論,杜城洛慢條斯理地說完,他傻傻地站在廚房裡發了好一會呆,訕訕地也退了出來。
“怎麼,被我家總裁訓了吧!”呂恬希幸災樂禍地說:“別看我家總裁斯文紳士,實際上他很有個性的哦!就憑你那張笨嘴,說不過他的。”
“我又沒說什麼!”劉承澤覺得很沒面子,低着頭走到陽臺,悶不哼聲地開始收拾那裡的紙盒子。
樂蘊和看在眼裡,悄悄溜進廚房,在杜城洛身後磨蹭。
“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做飯啊。”樂蘊和說:“沒想到你會下廚。”
“國外長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會做這些。也不難,都是半成品,只需要煎熟就好。”
“聽大伯說,你也算是少爺出生,沒想到還有會下廚的少爺。”
杜城洛微笑,洗淨手後轉身捏了樂蘊和的臉蛋一下,說:“拐彎抹角的想跟我說什麼?”
“剛剛你跟承澤聊天……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杜城洛摸了摸下巴,笑道:“你是來打聽這個的?如果能在這裡親一下,或許我會告訴你。”杜城洛眯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臉。
樂蘊和的臉立刻變得通紅,她怔怔地望着杜城洛,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會調情。他總是出其不意,但又讓人覺得順理成章。
帥不危只會偷襲,不管她清醒還是沉睡,帥不危都有許許多多與她面對面相處的時間,可是,帥不危喜歡偷襲,就像一個小偷喜歡趁人不注意時從水果攤上偷走一個蘋果似的,得手後總有種莫名的興奮感。
樂蘊和不動,杜城洛默默地等她做決定,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僵。
就在樂蘊和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杜城洛突然彎腰,低下頭在她臉頰兩側輕碰一下。“我親你了,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剛剛的談話內容。”
杜城洛笑得很溫暖,聲音低沉緩慢。廚房裡瀰漫着牛排的香氣,有那麼一瞬間,樂蘊和以爲自己走進了《舌尖上的中國》,聽着主持人深厚磁性的聲音,嗅着足以誘人犯罪的菜香,垂涎三尺。
“就是這些。”杜城洛說完,發覺樂蘊和不在狀態上,笑了,“你餓了嗎?”
“啊……是的。”
“快出去擺盤子吧,牛排很快就好了。”
樂蘊和哦了一聲,乖乖地來到飯廳擺盤子。做到一半,她才慢半拍的想起自己剛纔進廚房的目的,又急忙問了進去,說:“承澤和小危是好兄弟,你不要介意。”
“我沒介意。”杜城洛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謝謝你。”
杜城洛將煎好的牛排放到盤子裡,正在澆黑胡椒汁,聽到樂蘊和道謝,想了想,轉身問她:“你心情不好?”
“啊?”
“是不是因爲帥不危。”杜城洛的聲音很平和,“你們一起長大,幾乎沒有分開過。這次他爲了爺爺的病不得不留下來接管家族生意,不能再陪你,你肯定很不適應吧。”
樂蘊和癟了癟嘴。
她記得呂恬希說過,在一個男人面前談論另一個男人是大忌,可是,帥不危和樂蘊和似乎都是異類,他們爲什麼這麼喜歡在她的面前,談論對方呢?
“能告訴我,爲什麼要搬出來住?”杜城洛又問:“是因爲他嗎?”
樂蘊和搖頭,說:“是因爲你。”
“我?”
“是你說我太嬌慣不夠獨立,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所以就搬出來獨立生活。”
杜城洛溫和地笑笑,說:“我受寵若驚。”
“可你表現得不像。”
“此刻我很想抱起你走進房間把你壓在牆上用力親吻,可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爲……”杜城洛指了指廚房外面,樂蘊和茫然地回頭一看,劉承澤和呂恬希正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竊竊私語。
樂蘊和氣急敗壞的端着牛排走出去,杜城洛的話還在腦子裡翻滾,赤裸裸的暗示,來得太快太突然,一時之間樂蘊和接受不了。
很快,杜城洛煎完了剩下的牛排,意麪也煮好,扮上醬後與沙拉一起擺上桌,一頓正式的西餐做好。
劉承澤苦着臉,一塊牛排下肚,他還是覺得餓。
呂恬希只吃了一小塊就說飽了,把剩下的牛排,連帶着意粉都倒給劉承澤,自己則拿着叉子,慢悠悠地吃着水果沙拉。
杜城洛吃東西時不說話,樂蘊和還沒有從剛剛的對話中回過神來。齊承澤已經吃完了第二份牛排,他們還在慢慢地切慢慢地吃,如入無人境界,謐靜得嚇人。
“那個……挺好吃的。”齊承澤口拙,還是試圖打破寧靜。
樂蘊和放下刀叉,點頭說:“比外面的餐廳還好吃呢。”
杜城洛也結束了用餐,他剛要說話,呂恬希馬上踢了劉承澤一腳:“快去洗碗!”
“爲什麼要我洗?”
“難道你要我跟小和洗?總裁做了飯,當然不能洗碗。”
劉承諾悶悶不樂地端着盤子進了廚房,杜城洛整了整襯衣,說:“小和,我先走了。”
“你不再坐坐?”
“不了,還要趕回去開會。”杜城洛笑道:“呂恬希可以請假,我不行。”
“你是特地來……做飯的?”
杜城洛壓根就沒去她的房間看看,到處亂糟糟的,他除了廚房就是飯廳,當真專門來做了一頓飯,免費做了一回廚師。
杜城洛湊到她耳邊,輕笑:“我是來索吻的,只是某人不配合,看來我下次還要再努力些。”
樂蘊和頓時石化!以前她總覺得帥不危油嘴滑舌,現在她算是明白了,杜城洛纔是調情高手。
杜城洛走後,呂恬希泡了杯茶,沙發上堆滿了東西,兩人乾脆坐在地上,邊喝邊聊。“小和,你到底對杜城洛有沒有意思?”
“我不知道。”
“你不會是想放長線吊大魚吧。”
樂蘊和瞪她。“別胡說!我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