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恬希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
身爲有個美女護士,正在給她量血壓,見她醒來,衝着她微笑,還說了幾句話。
呂恬希剛醒,頭還有點暈,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剛想問,護士出去了,不一會,陳志豪進來了。
“這是哪?”
看到了熟人,呂恬希安心許多,她想着撐起身體坐起來,陳志豪將她按住,說:“在醫院。”
“是誰送我們來的?”呂恬希想起陳志豪比她先暈倒,忍不住笑話他:“你這麼大個男人會暈血?”
“暈血還分男女的?”
“不分不分。”看得出來,陳志豪對於暈血之事,引以爲恥,呂恬希可不敢惹他,避開這個話題,又問:“這是哪家醫院啊?是誰送我們來的?不對啊……暈倒的時候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
“是我啦!”陳志豪不耐煩的大叫。
呂恬希不信,說:“你不是暈血了嘛!”
“喂!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啊!你不問問自己得了什麼病爲什麼流血,總糾纏我暈血的事說個不停,你煩不煩啊!”
呂恬希悄悄吐了吐舌頭,說:“正常女人每個月都會有流血的幾天,我只是水土不服又沒倒過時差來,才暈倒的。你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咳咳。”陳志豪咳嗽兩聲,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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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恬希立刻看出不對勁,心一緊,問他:“我流血……不是大姨媽?”
陳志豪眼神頗爲不屑,說:“你如果因爲這個流血暈倒了,也算是人才。”他見呂恬希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說:“不做防護措施就出來玩,現在出人命了,害怕了吧。”
呂恬希咚的一下,倒在牀上。
她跟劉承澤,只有第一次因爲過於激情沒有做防護措施,事後工作一忙,呂恬希也忘了做補救。後來幾次,呂恬希都有注意,她一直僥倖的以爲,只有一次不會造成後果,再加之她的大姨媽一直不準,所以晚來了也沒放在心上。
她懷孕了,又流血了……
“我……”
呂恬希想着呢陳志豪,這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剛開口,陳志豪就擺手,指着進門的醫生說:“有什麼問題,問她。”
醫生是個親切和藹的五十多歲的白種女人,和大多數歐洲人一樣,對孕婦都異常溫柔,明明是不認識的人,她一直進來就帶着善意的微笑,告訴呂恬希,儘管流了些血,孩子的心跳還是很有力的,叫她放心,在醫院住幾天,止住血就好。
呂恬希的腦子裡就像有一萬隻蒼蠅在飛,嗡嗡嗡的,根本聽不清醫生在說什麼,除了那句孩子很健康。
陳志豪抱着雙臂站在醫生身後,冷眼看着。
他的表情分明有點嘲笑,大概是覺得呂恬希出來玩也玩得不夠老練,出了這種事,是去找肇事者呢,還是自行解決呢?
醫生又問了些詳細情況,說:“寶寶七週大,目前看來很健康。你之所以流血,是因爲你跳舞了,有些高難度動作對寶寶來是太過劇烈,纔會引發流血。”
呂恬希不想回國再處理這件事,此時,她最不想要的就是孩子。她想打掉這個孩子,在這裡,反正所有人都以爲她的腰受傷了,只要以這個爲藉口,在這裡休息一週,她就能生龍活虎地回國上班。
至於費用,只要算在腰傷上,杜城洛肯定會安排公司報銷。
呂恬希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陳志豪不會幫她撒謊,醫生也不會輕易配合她做假,把人流寫成腰傷。
呂恬希斟酌再三,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醫生,請問……我想做人……”
“這是寶寶的照片,你看看。”醫生突然拿出一張紙片,上面黑乎乎的,呂恬希根本看不明白這是什麼。
醫生指着其中一個小點,說:“這是孩子的心臟,你看,七週大的胎兒大概只有葡萄那麼大。看,就是這裡。”
呂恬希順着醫生指着的地方看去,確實有個小黑點,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小黑點,可呂恬希越看越覺得感動,不由的熱淚盈眶。
這是她的孩子……這竟然是她的孩子!
呂恬希壓根沒想到劉承澤,她甚至很理所當然地默認了,這個孩子是沒有爸爸的,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個福音,不需要別人的認可,只有她才能擁有。
到嘴邊的話,生生地嚥下去了。呂恬希在猶豫,是不是該把這個黑點從自己的人生中抹去。
醫生見她盯着照片看得出神,便把照片給她,然後跟陳志豪說了幾句話,才離開。
陳志豪重新坐到牀邊,見呂恬希還在發呆,把照片搶過來,揚了揚,問她:“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就算想好了,呂恬希也不想告訴他。
“態度別這麼強硬啊!我要不是看在這可能隨時沒命的寶寶的面子,纔不會對你這麼關心!”陳志豪拍着胸膛說話,那樣子,更像是在說“我借給你十塊你不用還了”。
呂恬希瞟他,暈倒時,房間裡有他們兩個,唯一的可能就是陳志豪先醒來,看見她暈倒就把她送到醫院裡來救治。看醫生跟他聊天時的神情,他們應該是相熟的。
看來她的流血和暈倒,把陳志豪嚇得夠嗆。
“現在幾點了?”呂恬希忽然問他。
陳志豪看看手錶,說:“早晨十點。”
“我睡了這麼久!”暈倒的時候還不到晚上十點,呂恬希睡了十二個小時,“糟糕,萬一小和來找我可怎麼辦!”
“他們到現在都沒來找你,可能是以爲你在睡覺,特地沒來吵你。”
“最晚十一點就會來叫我的……”
“告訴他們你在醫院不就行了?”
“陳總,你幫幫我吧。”呂恬希覺得自己這臉變得挺快的,昨晚還急着要轟走他,今天就恨不得巴結他跟他稱兄道弟,“我懷孕的事,你能不能幫我保密?”
“爲什麼?”
“這是隱私!”
“你是怕讓寶寶的父親知道吧。”陳志豪還真不笨,他只想了幾分鐘,就猜出來了,“不會是上次你叫我做你男伴一起聚會時,看到的那個傻瓜吧!”
“他不是傻瓜!”就算分手了,呂恬希也不喜歡聽到有人批評劉承澤,哪怕只是出於對朋友的袒護。
陳志豪呦了一聲,說:“看來你是想留下這個寶寶,跟寶寶爸爸重修舊好嘍!”
呂恬希氣得拿起枕頭砸陳志豪,太用力,肚子忽然隱隱作痛,呂恬希哎喲一聲,頭頂着膝蓋,難受的蜷縮着。
“你沒事吧!”陳志豪這張烏鴉嘴總不說點正經話,“我可不想一屍兩命!”
“你出去!”呂恬希已經氣得臉色發青,她動了胎氣,不但肚子痛,還感覺血又開始慢慢流出,“快叫醫生……”
陳志豪急忙跑出去叫醫生,一羣人圍着呂恬希,忙碌了大半個小時,才讓她穩住情況。
這時,呂恬希的手機響了。
陳志豪悄悄溜進病房,把呂恬希的手機拿出來一看,是樂蘊和的來電。
“猜得還真準,說十一點會打電話就真打來了。”陳志豪嘀咕一句,接通了手機,“我是陳志豪。”
“呃……”樂蘊和呆呆地看了看手機,狐疑地看着帥不危,無聲地說“是陳志豪”後,才問:“你怎麼拿着恬希的手機?”
“她病了,在醫院躺着,所以我拿着。”
“啊!”
陳志豪把手機拿得遠遠的,他真想不明白,女人爲什麼這麼容易驚聲尖叫。每次都防不勝防,耳膜都要破掉。
陳志豪把手機再次放回到耳邊時,就聽到樂蘊和連珠炮似的發問:“恬希怎麼了?要不要緊?她是什麼時候住進醫院的?你們在哪個醫院?醫生怎麼說?喂!你倒是說話啊!”
“樂祖宗啊,你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個?”
樂蘊和快要被他這慢悠悠的性子逼瘋,拿着手機又是跺腳又是拍桌子,帥不危見狀,拿過手機,問:“恬希沒事吧?”
“沒事,就是……跳舞的時候,扭到了腰……”陳志豪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不想說實情。
畢竟懷孕這事太隱私了,陳志豪整天在外面浪,假如有一天他突然多了個私生子,他也不想別人知道,然後指手畫腳的教他該怎麼做。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則皆可拋。陳志豪對自由的追求和尊重,遠遠超過一切。
這大概就是他願意幫呂恬希隱瞞的重要原因之一。
“哦。”帥不危聽到說是腰傷,便沒再追着問,而是先告訴了樂蘊和,等她穩定心緒,才把手機給她,讓她直接跟陳志豪對話。
“恬希她的腰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要住院,至少一週吧。”
“你們在哪個醫院,我和小危來看恬希。”
陳志豪報了串地名,他怕他們找不到,又說:“我會發個信息給你,你們別自己開車,打車來。”
“好。”
樂蘊和掛了電話之後,很快就收到了信息。帥不危看了一眼,離酒店不算遠,兩人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陳志豪結束通話後,見醫生從病房走出來,上前詢問。
醫生說了說病情,最後提醒他:“孕婦的情緒比較容易激動,她現在有先兆流產的跡象,保持愉快的心情很重要。十二小時之內她已經流了兩次血,如果再這樣下去,孩子可能會保不住。”
陳志豪咋舌,連聲說:“這孩子也太嬌氣了。”
醫生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問他:“你也有三十多歲了吧,怎麼還跟小孩一樣?胎兒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都是危險期,稍不注意就可能流產,你雖然是男人,讀書時學校老師也應該教過你們這些知識的,怎麼就忘了?孩子是健康的,嬌氣就嬌氣些,你也別總是不懂事,該負責任的時候還是要負責任的。”
陳志豪只是撓頭笑。
他面對的,不僅僅是醫生,還是他家族裡的長輩。如果他知道呂恬希流血是因爲流產,他一定會跑遠一點的醫院去,絕不能讓他家族的人知道這件事。
因爲,看醫生的笑容就知道,她誤會了,以爲呂恬希懷的是他的孩子。就算家裡人不會要求他一定要娶呂恬希,也肯定會忍不住地打這個孩子的主意,除非做DNA證明不是他的,否則肯定沒個清靜。
真要命!陳志豪在心裡拍了自己兩耳光。
醫生見他垂頭喪氣,也不理會。因爲在醫生看來,這是他正常表現。整天就知道玩的陳志豪,當然不想做一個有責任感的父親。
“快進去看看她吧,這段時間要靜養。”
陳志豪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病房,其實他很想跑走,扔下呂恬希不管的。可是,已經被家族長輩誤會了,就算跑,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樂蘊和他們馬上就會到。”陳志豪幹坐了會,見呂恬希閉目養神,對他不理不睬,覺得好委屈,“喂,又不是我讓你懷孕的,你幹嘛給我臉色看!”
呂恬希這才動了一下,好一會才把頭扭過來看他,半晌才說話。
“對不起,陳總,我不舒服,不能招待你了。謝謝你送我來醫院,這裡的費用我會自己處理的,如果你事先幫我交了錢,等我出院我還給你。”
“你這女人!我什麼時候說了要錢的!”
“對不起……”呂恬希纔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爲什麼要道歉,可她現在有氣無力,沒有精神跟他爭辯,見他生氣,只管賠禮道歉就是了。
呂恬希的頭頭蒙在被子裡,陳志豪只聽得到含糊不清的聲音,看不到人,這樣對話,實在太怪了。
“你懷孕的事,我沒告訴樂蘊和他們,只說你腰受傷了,需要靜養一週。”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呂恬希的頭還是蒙着被子裡,可她似乎因爲陳志豪幫她隱瞞,把他當成了朋友,說:“我想在這裡打了這孩子,可是看到照片又下不了手。我需要時間接受這件事,再認真的考慮是否需要這個孩子,在此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陳志豪的臉色因爲呂恬希的話,慢慢的變得好看了些,想到醫生剛纔說的話,也害怕呂恬希情緒不穩定會影響小孩,這才收斂了脾氣,難得溫柔地問呂恬希:“餓了沒有?”
“嗯。”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陳志豪想了想,走廊的盡頭有自動販賣機,裡面除了餅乾巧克力和飲料,好像也沒別的,“你喝可樂吧。”
呂恬希慢慢地從被窩裡探出頭來,“我聽說,孕婦不能喝碳酸飲料。”她怕陳志豪會誤會,又解釋道,“萬一我打算生下孩子,我可不需要是畸形兒。”
“巧克力呢?”
“巧克力好像突然讓人興奮,我現在這樣……不適合再興奮吧。”
“餅乾呢?”
“按理說,餅乾是可以的……”呂恬希剛說完,陳志豪就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可是他的笑容才綻放到一半,呂恬希又說:“太乾了,我吃不下……會噎着。”
“媽的!老子不伺候你!”陳志豪氣得一拍桌子,擡腳要走人。
呂恬希又默默地鑽回被窩裡,她也沒指望陳志豪來照顧她,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而且還如此麻煩。也許真的是因爲懷孕了,荷爾蒙的改變,讓她變得不像自己。
陳志豪摔門出去,在走廊上走了兩步,想想又停下來了。
他可以不理呂恬希,可是不能不管胎兒。
儘管他跟那胎兒沒關係,可是長期良好的教育造就了陳志豪一個強迫症,那就是對孩子,包括還未出生的胎兒,都有種莫名其妙的善意和寬容。
這也是爲什麼陳志豪換了無數女友,卻沒有一個懷孕生子的。
他太瞭解自己,知道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剋星之一就是孩子,所以哪怕醉得連祖宗八代都不認識,他大腦深處的潛意識裡還會是讓他做足防護工作,堅決不讓一個致命份子游離出去,產生人命!
陳志豪又退回到病房門口,呂恬希蒼白的臉就像一張定身符,讓他無法甩手離開。“那你想吃什麼?”
“我不說,我說了你會打我。”
呂恬希依舊在被窩裡悶悶地說話,還帶着賭氣性質,好像是他陳志豪害得她懷孕了,弄得她現在難受得連下牀都困難。
“你說,我不打你。我不打孕婦的!”
“不說,你會罵我的。”
“我也不罵孕婦。”
“可是你會生氣。”
“我靠!你什麼時候在乎我生氣了!”陳志豪自認倒黴,他暗中發誓,等呂恬希身體健康了,能活蹦亂跳的時候,他肯定要想出一百種法子來折磨呂恬希。
呂恬希再次從被窩裡露出頭來,小聲說:“我想吃鹽酥雞。”
“你說什麼?鹽酥雞要去唐人街買!你想要我去唐人街給你買鹽酥雞!”陳志豪真後悔自己答應了呂恬希不揍她不罵她,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痛了也只能捂着吹口氣,自咽苦果。
呂恬希再次想縮回頭去時,陳志豪終於發火了。“你不是烏龜!別縮來縮去的!”
“哦。”
“我告訴,你別以爲你懷孕了我就要對你言聽計從!鹽酥雞你想吃我就要給你買?沒門!”陳志豪兇完,兀自喘了幾口氣,這才降低嗓音,說:“大不了,我去樓下給你買個牛肉漢堡!”
“我不能喝咖啡……”呂恬希又神來一筆。
陳志豪氣得眼睛都鼓出來了,嘭的一下關了門,坐電梯下樓去。
他剛進下行的電梯,帥不危和樂蘊和就坐上行的電梯來到醫院。
他們徑直來到病房,見呂恬希無精打采地半躺在牀上,圍了過來,問長問短,就怕她哪裡不舒服會出意外。
“恬希,你不舒服爲什麼不叫我?是陳志豪送你來醫院的嗎?”樂蘊和竟然在吃陳志豪的醋,“你要你去醫院你不去,他送你來你就乖乖來的……”
“我腰痛得昏過去了,他才送我來的。”
“昏過去?”帥不危突然問她:“你在哪裡暈倒的?怎麼會被陳志豪看見。”
“咳……他在我房間,他以爲你還他八百萬是我的功勞,所以跑來說要喝紅酒慶祝一下。”
帥不危起先還不以爲然,聽到八百萬的時候,噗嗤笑了,說:“這還真是他的作風。”
“是啊,真是小氣。”樂蘊和說。
呂恬希笑道:“你以爲所有男人都跟小危似的,天天做好人好事。像他這樣的富家公子哥多了去了,別說八百萬,八萬都跟割肉似的痛。”
呂恬希極會說話,她這麼一說,無形間又給帥不危戴上了頂漂亮的高帽子。
帥不危聽見了很受用,特別是看到樂蘊和點頭,更加開心。
“恬希,你好好住院養着,腰傷可不得了,要是落下病根就麻煩。住院的費用我來出,再怎麼說你也是跳舞的時候受的傷,又是小和叫你跳的,這錢也該由我來出。”
“嗯,我和小危會一起承擔你的醫藥費的,恬希你不用擔心。”樂蘊和也很內疚,當時她只想好好表演,一時好勝心強而已,沒想到會弄得呂恬希腰受傷。
呂恬希連忙搖頭,說:“不用不用,我自己出這筆錢就行了。”
她怕帥不危看到她的病歷,知道她是懷孕並不是腰傷,那就麻煩了。
“你不要跟我們客氣。”
“真的不是跟你們客氣,我有錢,我能自己付這筆醫藥費。”
“恬希,我們不是這裡的公民,不享受這裡的醫療福利的。來的時候我們問過司機了,這是瑞士最大最好又最貴的私立醫院,住院費都不得了。”樂蘊和好心勸她。
呂恬希又急又怕,眼見帥不危就要去問醫藥費的事,陳志豪拿着一杯熱牛奶和一個牛肉漢堡回來了。
他把這兩樣東西往呂恬希手裡一塞,說:“恬希的腰傷是我踢的,我會負責。”
話音剛落,杜城洛又冒了出來。
他也是打手機找呂恬希找到這裡的,正巧在樓下遇見陳志豪,一路上來的。聽見他們在爭着買單,馬上說:“恬希是爲了給華博做宣傳才跳舞扭傷了腰,是工傷,這筆錢我來出。”
呂恬希暈了,她突然有種置身於桃花林的錯覺。
樂蘊和也沒想到,杜城洛也來攪和。
樂蘊和立刻坐到呂恬希身旁,問她:“恬希,你說!你到底接受誰……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