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和馬小寧已經快要回到了四合院,我們走着走着,馬小寧忽然間停了下來,轉頭對我說:“楊凡,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叫聲?”
現在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我和馬小寧走的小衚衕抄近道回去的,這裡附近很是偏僻,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馬小寧猛然間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我立刻就感覺後背發涼,眼睛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了一下週圍的動靜,見到什麼也沒有發現,便對馬小寧說:“沒有啊,沒聽到什麼叫聲啊。”
聽到我這麼說,馬小寧又仔細地聽了一遍,發現真的沒有聲音了,這才慢慢地跟我回去。走到了四合院門口,馬小寧忐忑了一路,對我說:“你把東西先放在院子裡,我得去看看,要不然今天晚上我會睡不着覺的,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不光是工廠裡面的麻煩多,這個小村子恐怕也不怎麼太平。”
我見馬小寧表情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便趕緊把我的行李扔進了院裡,和馬小寧開始往回走。馬小寧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判斷剛纔她聽到的那個聲音傳過來的大概方向,經過一番折騰,馬小寧帶着我再次來到了老太太出租屋那個衚衕口。此時街上的路燈還亮着,周圍都挺明亮的,就老太太的這個衚衕口特別的黑暗。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次來到這裡我忽然感覺這個衚衕裡面似乎是比往常要陰森許多。感覺裡面好像是有一個通風口一樣,正在往外呼呼的吹着冷風。
馬小寧看着這個衚衕口觀察了一陣子,最後確定了聲音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之後,也沒有搭理我,直接就跑了進去。雖然我知道以馬小寧的本事一般的鬼怪什麼的基本上是傷不到她的,但是這麼漂亮的姑娘,細皮嫩肉的,萬一受點傷,留下一道傷口那多可惜,多麼令人心痛啊。
隨即,我本着保護美女的光榮使命,也不顧一切的跟着跑了進去,周圍呼呼的全是涼風,這裡面的溫度竟然和外面不一樣,跑進了這個衚衕,就好像是進入了冬天一樣。
馬小寧跑得很快,我就是那麼一愣神的功夫,她的身影就已經不見了,我心裡很擔心怕我的女神會受到傷害,便一刻也不敢耽擱,跑到了小院子的大門前,一腳踹開了那個大鐵門,就闖了進去。
此時馬小寧正在院子裡站着,看到風風火火闖進來的我時,不由得皺了皺額眉頭,對我說:“你就不能把動作整的小點,你這麼粗魯,別人改把我們當作成前來劫財的壞人了。”
我不好意思地對馬小寧笑了笑,說:“對不起,我太擔心你了,怕你會受傷,所以就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馬小寧眼神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一絲的感動,但是很快她就轉過了臉去,對我說:“你在這個院子裡守着,我道里面看看去。”
我正想和她說我也跟着她一塊去,馬小寧一個閃身就已經跳到了屋頂,然後便幾個跳躍去了裡面。這一招凌空跳躍我是做不來,看來我也只能在院子裡等着她了。在這個小院子裡,我只住了一個星期不到,雖然時間短,但是我從我的那些同事的嘴中沒少了解到關於這裡的事情。
聽鄭龍那小子說,他以前有個朋友也是因爲找不到房子住,不得已在這裡住了一個月,那時候他的那個朋友剛剛在廠子裡談了個女朋友,兩個人愛的甜甜蜜蜜整天如膠似漆,那個人爲了想要徹底的得到女朋友,所以就只好出來租房子。
在那一個月裡面,剛開始兩個人每天晚上都是通宵戰鬥,不知疲倦,日子過得倒是挺瀟灑。後來新鮮感過去了,兩個人便沒有那麼如膠似漆了,有一次那個人晚上加了班回來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他睡覺之前一般都有先上個廁所的習慣,所以那一次他來到了這個小院子就直接去了廁所。
這裡的小房子很簡陋,廁所沒有在室內,而是在小院子裡的最邊上,房東老太太可能是懶得在廁所上面蓋屋頂,所以就種了一棵大樹。這棵大樹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很是粗壯,也不知道是死的還是活的,反正就是沒有見到它結過果開過綠葉,一年四季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上面有很多枝杈,將廁所整個給籠罩住了。
而且聽房東老太太說,這棵大樹上面到了夏天,還會有一條蟒蛇盤踞在上面,別人都挺害怕的,可是房東老太太認爲這是大吉之兆。蛇在屬性裡面是小龍,她說這院子裡有小龍存在,主人可以逢凶化吉,也可以消災避難,總之是非常的吉利,但是別的人卻是被嚇得不輕。
鄭龍的那個朋友也是聽老太太說起過樹上有蛇的故事,所以每次上廁所的時候都是擔驚受怕的,生怕樹上的那一條蟒蛇會突然跑下來把自己吃了。他每次上廁所,都會忍不住時不時的擡頭往樹上看看,其中有幾次比較緊張,所以溼了好幾條褲子。
這一次上廁所,鄭龍的那個朋友也是和往常一樣,先是擡頭看了看樹上,然後確定了什麼也沒有的時候,便纔敢壯着膽子往裡走。廁所裡面很黑,鄭龍的這個朋友每次上廁所都會拿着手機照明,這一次他也一樣,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開閘放水。
水閘剛一打開,鄭龍的這個朋友忽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好象是有個人站在了他的身後,而且和他的距離很近,似乎是在對着他的脖子吐涼氣。
他微微一驚,水閘立刻就不放水了,隨即他慢慢的沉着氣,心裡不住的祈禱着壞的不靈好的靈,然後壯着膽子猛然一回頭,拿着手機照射過去,其實他已經做好了隨時用手機砸過去的準備,但是後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見到是一場虛驚,他暗自喘了口氣,便接着放水。
但是,他回過頭來忽然間覺着哪裡似乎不對,他慢慢的轉動腦袋,心臟怦怦直跳,緩慢的朝着牆角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裡竟然站着一個人影,渾身都是白衣服,直挺挺的站在了那裡,最爲關鍵的是,這個白色的身影竟然沒有腦袋,是個無頭人!
“啊!有鬼啊!......”
他被嚇得連褲子也忘了提了,轉身摔了一個大跟頭,但是此時也顧不得疼痛了,一口氣提着褲子就跑出了這個小院子,直接跑回了廠子裡。據說,第二天他就生了一場大病,吃什麼藥都不管用,最後沒辦法,由幾個老鄉把他送回家了,聽說他的父母在老家給他找了一個很有名的風水先生給他看好了。
鄭龍在跟我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說得有聲有色,當時把我嚇得不輕,現在回想起來,我仍然是心有餘悸。我忍不住朝着院子裡的廁所方向看了過去,心裡嘀咕着,千萬別讓我碰到了那東西,呸呸呸,大半夜的瞎說什麼呢,我纔沒有那麼倒黴呢。
我左右看了看,忽然間覺着這個院子裡好象是少了點什麼,仔細一想,便想到了問題是出在了哪裡。平常的時候,一半不到晚上十二點,老太太是不會把院子裡的燈關掉的,可能她也是覺着這麼大一個院子,前前後後的一個人也沒有,顯得有些沒有生氣,開着燈能讓她感覺好受一點。
但是今天才不過十點多,她怎麼提前把燈關了呢,難道是燈泡壞了?我心裡嘀咕着,就慢慢的朝着院子裡的開關走去,燈泡的開關在牆邊屋檐下,我慢慢的朝着那個方向摸了過去。我的手機因爲上一次出了趟海一直沒有充電,而且還泡了水,所以出了點毛病,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開機了。
沒有光線的照明,我就只能摸着黑往前走去,我感覺着快要到牆根底下了,忽然間前面的黑暗中好像是有個什麼東西動了一下,驚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身影黑乎乎的,絕對不是馬小寧,那該是誰呢?該不會真的是撞邪了吧!
我仔細地看了看前面,由於院子裡實在是太黑了,我使勁地睜着眼睛看,也只能模糊的看清四周的一些擺設。反覆確定了一下之後,沒有見到什麼異常,我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然後就接着往前摸。
忽然,我好像是摸到了一個不小的氣球,軟軟的,還有些硬。我也沒管它,掐了兩下就鬆開了,然後順着牆壁找開關,就在我快要摸到開關的時候,突然一個冰涼的東西頂在了我的太陽穴上面,緊接着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對我說:“別動,小心腦袋開花!”
我有些納悶,不會是遇到女刺客了吧,正想回頭看看,黑暗中一個冰涼的小手就鎖住了我的手腕,然後一個旋轉,我就被一個擒拿手的姿勢給制服住了。她還不罷休,一記膝蓋頂在了我的後腰上,我一下子失去了力道,身體向前摔了個狗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