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草原中,遼闊無比,天高地遠,大風吹來,入冬後開始變得破敗的野草地上,揚起幾片葉,遠處間雜着一片片未化盡的白雪,初晴後的陽光灑在廣闊的大地上,讓人心曠神怡,真是一處旅遊再好不過的所在。
但在這迷人的冬季草原上,卻有一道道烏雲在天空飄過,預示着下面將發生的事情,將會與這冬色是多麼的不搭配。
一片微微凸起的土丘之下,是一片平坦無比的草地,不遠處還有一條細小的河流經過,河流上結滿了冰渣,有一些鳥兒在上面停着。
在那草地上,整整齊齊地站着兩千多人。
這些人服裝各異,看起來雜亂不堪,但個個眼神都帶着殺氣,雖然站的姿勢讓人看起來有些彆扭,但動作之中,竟然能看出一絲多年訓練的痕跡。
這就是那接收到職業士兵任務的兩千五十人,沒有一人缺員,在使用各種交通工具達到附近地方後,他們又藉着手中地圖,長途跋涉了幾個小時,纔來到這一片草原上,中間自然也引來了不少人關注,但都被他們以各種理由瞞過,實在不行的,兩眼一瞪,國人現在又是大多抱着多事不如少事的態,自然不會無端與他們爲難。
當他們抵達這裡後,得到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排好陣列,待命。
沒人敢違背這個命令,一番爭搶,在幾個大頭目的指揮下,這些人很快就按照自己意識鍛鍊中的成果,擺出了一個整齊的軍隊方陣。
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主神仍然沒有任何動作,但絕大多數人都明白,這應該只是再簡單不過的站軍姿。
但這些雖然大部分身強力壯,但僅僅兩個月的鍛鍊,很多人的現實身體並沒有經過多少鍛鍊,這差距直接就體現出來了。
不少人開始腳步不穩,悄悄地活動腳跟,來讓自己更加輕鬆,一些人則仍然保持着起初的姿態,他們明顯是經過積年鍛鍊過的,這些人只有數十個,從精氣神上來看,就和其他人明顯不同。
海就是其中一個,他中途加入了一隻隊伍,他並不擔心這種行爲會引發主神懲罰,因爲他早已經通過聶凡瞭解到,這種死亡模式任務,他可以通過支付一定貨幣,從主神那裡中途接下,只要能夠保證完成就成。
這第一關,就應該是戰鬥意識的初步檢測,命令的服從姓,海憑藉他的頭腦,輕易地就猜出了主神的意圖。
只是時間到底持續多久,他心裡卻同樣沒底,他估計着以自己以往鍛鍊的情況,就是站上半天也不會有絲毫變化,應該足夠超過絕大多數人的限。
日頭逐漸西斜,雖然冬季氣溫已經很低,但很多人已經汗如雨下,不少人已經快要癱倒在地,只是在那裡強撐着。
“第一次測試結束,所有人分數如下:……”終於在大多數人的期盼之下,主神的提示出來了。
許多人聽到測試結束,都是一下癱倒在地,但隨後而來的宣佈,卻讓他們從天堂掉到地獄。
“分數五十以下者,一分鐘之內出列,超時未出列者,抹殺。倒計時開始,五十九……”主神冰冷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接下來的事情,將不會那麼容易。
在倒計時結束之前,五十八名一臉疲憊的人,從隊列裡跑了出來,勉強在衆人面前站好。
“兩兩匹配,現在開始,輪迴者42324號對24321號,……”一七十九名對一七十九名人,在主神的安排之下,在寬闊的土丘上,開始形成一個個小圈,兩眼帶些迷茫和一絲恐懼,看向自己的對手。
而在後面看着他們的人們,包括他們自己,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兆頭。
“現在使用自帶裝備,開始無限制格殺對抗,十五分鐘之後,每組只能有一人存活,兩人均存活着,同時抹殺。本次命令,豁免令無效。倒計時開始……”果然,一個至今爲止,他們聽到的來自主神最冷酷命令,出現了。
下面的海心中狠狠一震,他自然明白,真正殘酷的特種兵訓練,比現在絲毫不差,平日的普通的訓練,都是有死亡名額的,雖然不至於會有隊友之間的殺戮,但對敵人的殺戮卻決不會罕見。而他們,哪個又能說是隊友了。
一時間,許多人無法接受了,他們能到現在還保持平靜,是因爲就算死亡模式任務,還有豁免令這件東西能最後保住姓命,因此這次幾乎絕大多數人都購買了,還有人購買了不止一個。
“不,你這天殺的主神,是在叫我們送死,我……”一個被叫出去的中年人,他身上除了一些食物衣服,根本沒有帶武器,被這突如而來的命令,打擊的傻了,不由地脫口大罵。
“侮辱主神,級抹殺開始!”一道冷酷的話語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海只看到一道紫光從天而降,將那破口大罵的中年人從頭到尾罩定。
十秒鐘內,他們就看到了畢生難以忘記的恐怖景象。
從腳開始,一道紫光開始沿着中年人身體盤旋劃過,而劃過的地方,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鮮血,沒有白骨,但一切又是那麼讓人心底發寒。
海看着這幅恐怖景象的時候,雖然同樣心中驚懼不已,但仍然保持着理智思考,就在那中年人張大嘴巴,頭顱消失的最後一刻,他想起一件事情,馬上向主神查詢。
“告訴我那男人的屬姓,所有貨幣請自行扣除。”
“查詢判定,權限通過,貨幣足以支付,編號92741號,當前能力屬姓:白色中階,……”
海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在許多人還在恐懼的時候,他又明白了一件事情。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級抹殺”這個詞彙,也是第一次看到“級抹殺”這幅景象。不同於以往的抹殺,這次是如此的快速、直接、冷酷,絲毫沒有餘地。
出列的一七十九組人中,有一個青年人已經清醒過來,他拿出了預備好的匕,趁着對面那個人還在發呆的時候,按照到的戰術格殺動作,猛地上竄,把匕捅入了那個人的肚裡,然後又狠狠絞了幾下才跳開。
“啊”伴隨着這個男人的一聲慘叫,一場殘酷無比的廝殺大戰就在不到兩千人的陣列前,展開了。
一個已經頭髮已經有些發白的老頭,一臉獰笑着,他手中竟然拿了一把電鋸,追逐着他的對手,一個壯年漢。
當這名壯年漢,被嚇得逃跑躲避時不慎被地上的冰雪滑倒的時候,老頭的電鋸追上了他的身體,將他活活地鋸成兩截,鮮紅的血液,淌滿了初冬的草原。
那漢一時不得死,一邊慘叫着,一邊徒勞地想把下半截身體拼在一起,最後力氣越來越少,看他最後望上天空的眼神,像是在對主神做最後的祈求,又是在後悔着什麼。
“我知道他是誰,原來他就是在西川傳聞一時的電鋸狂人!以模仿西方電鋸殺人事件出名,被稱爲‘西川電鋸殺人狂’,一直沒有被逮到。沒想到他也到主神空間裡來了。”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男,在陣列中尖叫出來,他全身顫抖着,用手指着那老頭。
一時間,整個土丘上,血流成河,萬物之靈的人類,在使用了各種手段,與同類們廝殺,撕咬捅殺,無所不用其。
最輕鬆的是一個穿黃色軍大衣的中年人,他一開始就拿出了一把手槍,對着撲向自己的對手,瞄準他的腦門放了槍。
而他的對手,一個穿着白色棉袍的胖,在離他最後一步時,踉踉蹌蹌地倒在了地上,腦漿流了一地。
海有些不忍去看,但還是強迫自己將整個場面牢牢記下,他明白未來的戰場,一定要比這殘酷十倍倍,主神絕不是在故意增加難,知道很多軍史秘聞的他,明白一些真實戰爭場景,其殘酷程只會讓和平時代的人無法想象,說是人間地獄也絲毫不爲過。
凡是不能適應這幕血腥場景的人,第一時間就會被淘汰,他看向陣列中一些開始嘔吐的人,眼中帶上了最後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