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眼見得到口的美食就要跑掉,不由地發急,他看看跟在身後的人,問道,“原計劃作廢了,你們看看這些羊,誰有這個本事攆上,我這把手槍就給他用。”
後面幾十個人面面相覷,要說平時吃飽喝足,拼了命想追上這羣看起來有老有少的野山羊倒也不難,只是現在兩天來,吃草根,睡雪地的,力氣早用的差不多了,沒有耐力,他們不敢打這個包票。
等了一陣,最後那個他之前救過的瘦高青年,叫做小毛的開口說着,“海哥,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把槍給我,我以前運毒的時候,跑的最快,一般的警犬就追不上我,這兩天不知道怎麼,我感覺雖然沒吃多少東西,身上反而更有勁了,我這兩條大長腿,似乎比以前能跑得更快”
“難道是惡魔藥劑發揮作用了?”路海低聲說了一句,一見是小毛,點點頭,把那把手槍拿出來,遞給他。
“裡面只有三發子彈,你要打準點,不用打死,能打後腿更好。”
“放心吧,海哥,我以前跟着他們乾的時候,沒少玩槍,”瘦高青年小毛熟練地拿過那把五四手槍,用手掂量一下,然後打開保險,向遠處瞄了一下。
“今天晚上,咱們等着喝羊湯吧”小毛說完,就貓着腰,開始向那羣開始移動的野羊奔去。
“看不出來,這小子跑得真快,好好練練,當個二級運動員不成問題吶”一旁的老農王漢東,看着正在提速的小毛說着。
路海點點頭,這羣野羊明顯警惕性很高,還好它們看起來不像是黃羊,否則小毛這個速度,不見得能趕上它們,就耐力而言,人更不可能和黃羊這種善於奔跑的動物相比,仔細瞧瞧,這羣野羊,倒像是從牧民那裡偷跑出去的山羊羣。
野羊羣距離小毛開始奔跑的地方,有三四百米的距離,而這把五四手槍,握持射擊狀態下的精準射程也只有八十米不到,要想打的準,還要更近才行。
顯然小毛的速度,不僅超過了其他人的想象,也超過了他自己的想象,他本以爲能夠在羊羣奔跑起來之前,能夠多拉近幾步距離,抵達到自己平時能夠射擊精準的射程就夠了。
沒想到,等到他跑起來之後,居然發現,他的最高速度,還要超過那羣野山羊中頭羊的速度很多,由於要照顧其他羊羣,而且冬天食物不夠充足,羊羣的速度其實並不快。
“媽的,早知道這樣,就多拿兩把弩弓來了,這子彈可以省了。”小毛跑了一陣,反而感覺體內有股熱流上來,耐力十足,他準備玩個大的。
他回頭看向路海那邊,由於野羊羣提前行動,他們人根本沒有分開,還在那裡稀稀拉拉地向這邊圍攏。
他加速奔跑,從那羣山羊的前面衝刺了過去,迫使那羣還沒有提起速度的羊羣拐了個彎,然後不停地在這二十幾頭山羊周圍來回繞圈,讓它們向路海那邊跑去。
這羣野羊似乎真是從牧民哪裡跑掉的,沒有那麼大凶性,見到有人來趕,就順着轟趕的方向跑動。
路海他們看得目瞪口呆,若是平時,他們也可能做到,但是這個時候,要想像小毛一樣,從幾百米外追上,然後把這羣羊趕過來,他們是難以做到的。
“省點子彈,別用槍,操傢伙上。”既然羊羣趕了過來,路海也就順便改變策略,讓所有還有力氣的用匕首,或者刀之類,實在不行就用可以回收箭支的弩弓,來對付送上門的羊羣。
“沒想到小毛這傢伙,這麼強悍,居然有這本事。”路海剛剛誇獎一句,就聽到背後有人大叫,“海哥,小心,我們後面來了一羣人。”
路海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天的刺青漢子,只見對方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風聲,這時候正攆着自己屁股過來,他心中一驚,然後拿起望遠鏡一看,果然四面八方,都來了幾個團伙,一會功夫不到,不大的地方,居然集中了幾百號人。
最後,二十多隻羊,就被嚴嚴實實地趕在了一塊。
那隻頭羊,身高有半個成年人那麼高,兩隻直直的羊角,高昂着頭,將它的子民護在身後,兩隻黑亮的眼珠,望着周圍貪婪的人羣,它身後幾隻母羊和小羊還在“咩咩”的叫着,宣泄着恐懼和絕望。
“說吧,劃個道出來,這些羊怎麼辦?”刺青漢子眼睛都綠了,兩天沒進一點肉味,那些挖來的老鼠肉,他看都沒看一眼,這兩天都是吃的收繳上來的乾糧,這些野羊,可是平時都不容易吃到的佳餚,還要去專門的飯店訂做。
“羊是我們發現的,也是我們的人趕過來的,這位兄弟,你說怎麼辦?”路海,不卑不亢,看向這個兩天前就要和自己衝突的壯漢。
“怎麼,想吃獨食,你也得看周圍這幾百號人答應不答應?”刺青漢子貪婪地掃視了羊羣幾眼,手裡拿着把藍黑色手槍晃盪着,指着圍着羊羣的那幾百號人說着。
貝雷塔,路海沒有看那些人,反而神色一怔,這種知名品牌的制式手槍,對方居然搞得到手,不用說,肯定是有人走私進來後,對方通過各種渠道買到手的,最大裝彈16發,9毫米口徑,火力兇狠,是國外黑幫勢力愛用的一種槍,是意大利軍火商“貝雷塔”製造。
“他們答應不答應,可不是兄弟你說了算的,要是兄弟你能替這幾百人說話,我路海二話不說,見者有份,但兄弟這種搶食的吃相,也太難看點,今天你能搶我的,明天吃光了這幾隻羊,不知道還會搶誰的。”路海壓下心中的詫異,不動聲色地,先把對方和其他人分開來。
“杜老大,路兄弟,你們兩位都先消消火,這次測試非同尋常,大家都是求個活命的,不要主神那關過去了,卻倒在自己人槍口下,爲幾隻羊傷了大家和氣不值得”這時從另一側包圍過來的人羣中,一個頭發有些斑白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開始勸和。
“我說老趙,你不就是也想吃一口麼,何必這麼費勁,道上的,都講究個拳頭,我也不拿槍嚇唬你,咱們這些人,每隊裡各出一個人,出來比劃比劃,一共就是二十來頭羊,誰勝得次數多,誰就分得多”那被叫做杜老大的刺青漢子,歪着腦袋說道。
“還是杜老大爽快,路兄弟,你看這個法子怎麼樣?”中年人老趙也不掩飾,誰都看得出來,還裝什麼,看向路海。
“海哥,憑什麼給他們,這可都是我拼了老命趕過來的,沒有我,他們比劃個屁去”路海身後的小毛,頭上微微出汗,一臉不平地說着。
“別說了,小毛,哪裡都這樣,沒權沒勢的,哪裡都受人欺負,不想受人欺負,就得和他們幹。”老農王漢東一臉憤然,說着便將口中憤憤不平的小毛拉到身後擋着。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也無話可說,只是這比試的條件,光靠你杜老大空口白話可不成,得有個見證,”路海自然知道,對方既然憑藉勢力,硬從自己口裡奪食,要是失敗了,就不能指望對方能繼續遵守諾言。
“見證?”這次輪到杜老大一怔了,他身後的眼鏡男衝他使個眼色,“我腦子不好使,讓我吳兄弟跟你說。”
“路老大果然考慮周全,道上的漢子講的就是義氣,講的就是話出不收,既然路老大想要個見證,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路老大滿意?”姓吳的眼鏡男走上前來,一抱拳,開口道。
“既然主神說我們以後歸聶凡閣下管,我們自然要找他最好。”路海自然懂得借勢的道理,此時的聶凡,在所有人的眼中,和神仙也差不了多少,只要對方稍微偏向自己一點,那就不怕收不服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