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臺宮。
趙郢看着躬身而立的驚,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努力讓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驚依然如過去一樣,身子高高瘦瘦的,挺着挺長個脖子,努力做出肅然的樣子,可惜,他那張天生的笑臉,很是破壞氛圍,讓他努力板起來的臉,看上去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滑稽和喜感。
“回陛下,已經探查清楚,那位翕侯丘就卻確實如陛下所料,翻越蔥嶺之後,果然折道去了南方,而今已經沿着陛下口中的那條自北而南的河流,一路南下,沿途打下了不少當地的小部落,如今已經有了數萬人的規模,在當地頗有聲勢……”
說到這裡,驚眼中的不由閃過一絲驚懼之色。
當今陛下的預判,已經不能用精準來形容,簡直有如鬼神!
翕侯丘就卻不過是一區區蠻夷部落的小小統領,然而,他的每一個舉動,幾乎都在陛下的預料之內,與陛下而言,翕侯丘就卻的種種掙扎和伎倆只能用可笑來形容!
對於這個回答,趙郢並沒有什麼意外,歷史上,就是這個民族後來逐漸強大,建立起了貴霜帝國,並開始逐漸向南蠶食。
而今,自己順手推了這麼一把,沒想到,歷史就順勢展現出它強大在自我糾正能力。
趙郢面色如常,淡淡地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就對外,正式發佈對翕侯丘就卻的海捕文書吧……”
驚心神一凜,肅然躬身。
“諾!”
看着大步而出的驚,趙郢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玩味的神色。
或許,這纔是貴霜部落正確的打開方式。
……
很快,項羽和彭越的西行大軍,就正式起行了。
說是大軍,其實沒帶多少人手。
除了項羽本身的親兵,和彭越原班人馬之外,還有趙郢特別要求的三百君子營精銳,以及一些主動請行的年輕子弟,包括一些本來提前趕赴咸陽參加明年科舉的年輕士子。
大家雖然不知道那個彭越爲何許人,但是項羽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
這可是隻憑藉區區幾千人馬,就橫掃草原,迅速滅掉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匈奴,並生擒敵酋冒頓的超級狠人。
這份戰績,放眼整個大秦,如今大概也就只有當今陛下和靖邊侯韓信能夠與之媲美了。
這也給了許多想要追隨項羽西去的年輕人信心。
……
咸陽城外。
項梁拉着項羽的手,殷勤囑託。
“切記,一定不要掉以輕心。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之大,安知其他地方有沒有與陛下這般驚才絕豔的人物?而今,你可也是已經身爲人父的人,做事不可不慎重小心……”
項羽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叔父放心,羽省的!”
此處遠行,送別的人,自然不會自有項梁,趙婉如今尚在月子之中,沒能外出,不過身爲老丈母孃的鄭夫人也出現在了人羣之中。
替自家女兒叮囑項羽。
“此行,切不可貪功冒進,婉兒和匡兒還在家裡等着你平安歸來……”
相比於項羽這邊的人頭攢動,依依惜別,彭越所率領的金雞山衆人那邊就清淨很多,除了昔日曾在皇長孫府上有過幾面交情的同僚之外,幾乎看不到人影。
就算是幾個前來送別的同僚,畫風也跟其他處不同。
隊伍的尾巴處。
逍遙生板着臉,罵罵咧咧地塞給王老四一枝已經冒出些許綠意的柳條。
“姓王的,千萬別死外面,你還欠老子三個大錢呢,你死了老子不是虧大了……”
王老四一把拽過柳條,得意揚揚地插到自己的髮髻上,衝着逍遙生擠眉弄眼。
“說,你個狗東西是不是不捨得老子走,是不是想哭,想哭你就哭啊,老子是不會笑話你的——來,哭一個給老子看看……”
逍遙生不由跳腳大罵。
“狗東西,你等着,等你回來,老子非親手打——咳,老子非親手打爛你的屁股不可……”
出征在即,說個死字不吉利,看在這狗賊即將出發的面上,姑且換個詞。
等這狗賊回來,一定要讓他知道知道老子的厲害。
……
隨着項羽出發的,還有一道朝廷的海捕文書,緝拿追討潛逃在外的原貴霜部落統領翕侯丘就卻!
直到這個時候,咸陽的百姓才知道,原來還有翕侯丘就卻這麼一個小人物!
“狗賊,區區一投降蠻夷,朝廷肯接納他們,已經是對他們莫大的恩德,他們不思報答,反而敢背主叛逃,實在是該死!”
因爲這個,跟着月氏王一起投降的月氏其他部落都受到了牽連,到後來,還是月氏王,也就是現在的歸誠侯親自向當今陛下謝罪,有當今陛下親自出面解說,此事與月氏諸部無關,這件事的風波才逐漸褪去。
世上永遠不缺新鮮的話題。
哪怕此次項羽等人的出行,在咸陽城中引起了很大的動靜,但也很快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人們又開始忙着自己各自的生活,開始關注每天層出不窮的新的話題,一如既往。
同年三月初。
項羽一行,抵達大宛,受到了劉邦和盧綰的熱情招待。
席間,劉邦對項羽深入敵後,幾乎是憑藉一己之力,橫掃大漠,平定匈奴的壯舉,讚歎不已。
“季對項將軍仰慕已久,恨不能爲將軍馬前之卒啊……”
說到這裡,劉邦起身給項羽敬酒,項羽聽劉邦再次提起自己那一段風光過往,也不由心潮澎湃,捧着酒杯,起身道謝。
“綏遠侯平定西域,輕取大宛,豐功偉績,羽不如也。”
由於劉邦的熱情吹捧,項羽越發覺得眼前這位儀表不凡的綏遠侯,是一個真正溫厚的長者,一時間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趁着酒酣耳熱,劉季拉着項羽的手,很誠摯地道。
“季與項將軍相見恨晚,願約爲兄弟……”
項羽看着眼神誠摯的劉邦,點頭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兩人,當即更改了稱呼,以兄弟相稱。重新坐下,把酒言歡,氣氛更加熱烈了幾分。
三日之後,兩人依依惜別。
劉季拉着項羽的手道。
“季恨不能隨兄弟遠征,追討叛逆,然而職責在身,不敢遠離……”
說到這裡,他回身指了指早就已經整裝待發的盧綰。
“盧綰乃是爲兄的發小,做事還算勤勉,願二弟能收在身邊,作爲幫手……”
項羽點頭,答應下來。
三月十六日,項羽西出大宛,折道往南,追討叛逃的貴霜部落首領翕侯丘就卻。此時的翕侯丘就卻,通過不斷蠶食,手下部族已經多大數萬人。聽聞項羽僅帶着兩千多人,就敢過來追討他,當即勃然大怒,親自率領三萬精兵,前來圍剿。
被項羽帶領八百精銳騎兵,一個衝擊,就鑿穿了隊形,斬斷了中軍大纛,連他本人,險些都被生擒活捉。
嚇得他臉色大變,當即奪路而逃。
項羽大軍趁勢掩殺,翕侯丘就卻部大敗。項羽沿途收攏降兵,達七千餘人。
如今羅馬帝國正和迦太基打得火熱,連帶着跟迦太基關係不錯的安提柯王朝也遭了池魚之殃,正在合力抵抗來自羅馬帝國的威脅。
這場已經打了幾十場的戰爭,把雙方,不,是把三方几乎都拖入到了泥潭。
翕侯丘就卻原本就是喪家之犬,他怎麼會一頭扎到泥潭裡去,故而,他一路遊走在外,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這三家已經打得紅眼的傢伙。
所以,他這一路上收攏的,也大多是爲了躲避戰亂,而遊離在三個國家之外,苦苦掙扎的小部落。
這些牧民,一切的目的就是爲了生存,哪裡能有什麼忠誠度可言,此時見到了項羽軍隊的強大,當即就毫不猶豫地跪地投降了。
這讓跟着來蹭功勞的盧綰,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甚至心中升起一股,打仗不過如此,一切敵人都是土雞瓦狗的錯覺。
項羽和彭越,並沒有窮追不捨,而是跟在翕侯丘就卻身後,不慌不忙地收攏着附近散落的部族,並按照大秦的體制,編戶齊民,設置官吏,把沿途所過之地,盡數納入大秦治下。
同時,派出人手,勘察地形,繪製沿途地圖。同時,收集當地各種作物種子和各種金銀珠寶、異域奇珍,源源不斷地送往咸陽。
而他所帶的三百君子營,則很是主動地承擔起了宣揚大秦榮光,教化當地百姓的重任。
這羣人,原本就高鼻深目,面容深刻,跟這些當地的牧民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讓這些當地牧民,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加上他們熟知這些牧民的生活習性,又有着一套讓這羣當地牧民聽起來就覺得極爲高貴的學問。
故而,這羣在大秦被薰陶的一身文藝氣息的“大秦君子”,以他們淵博的學識淵博,高雅的舉止,和自身話術裡面高深莫測的神秘氣息,很快就在當地牧民中站住了腳跟,成爲一羣與僅次於當地佛家徒的存在,受到了人們的敬重。而項羽和彭越,自然也不會傻乎乎一頭撞進羅馬帝國與迦太基和安提柯王朝之間的泥潭。
他像攆兔子似的,跟在翕侯丘就卻的身後。
他這裡,不緊不慢地綴着,翕侯丘就卻心中卻不由暗暗叫苦,只能繼續拿下,想要遠遠地避開這個可怕的對手。
於是,局勢就顯得格外的詭異。
前面一個,拼命地往南逃竄,繼續擴大自己的地盤,後面一個,則不緊不慢地吊着,打着追捕叛逆的旗號,逐漸接收翕侯丘就卻收攏的地盤……
到後來,翕侯丘就卻都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哪裡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只能繼續……
根本停不下來。
此時,孔雀王朝也已經處於四分五裂的狀態,阿育王死後,他的兒子據地獨立,帝國內處於半獨立狀態的安度羅也在南部宣佈獨立。現在的王布里哈德拉塔在大臣普希亞密特拉·巽伽的輔助下,與其餘兩方對峙,三方爭端不斷,自顧不暇。
然後,翕侯丘就卻就被項羽和彭越攆着,一頭撞了進來。
翕侯丘就卻對半島上的局勢,早已經打探的一清二楚,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想帶着自己的人馬,趁虛而入,取而代之,成爲這片豐腴土地上的新主人。
可如今,有項羽和彭越在後面綴着,他哪裡敢再露出自己的爪牙,毫不猶豫地就向孔雀王布里哈德拉塔表示了投靠的意圖。
王布里哈德拉塔與普希亞密特拉·巽伽兩人也不敢貿然拒絕。
要是這麼一股可怕的力量轉而投向敵人的懷抱,那纔是糟糕透頂,故而,兩人一合計,就順勢把翕侯丘就給收了下來,然後,很是好心地在自己的地盤上劃了一塊土地,讓翕侯丘就卻給住了進去。
這快地盤,好巧不巧地正好處在孔雀王朝與南方已經獨立的安度羅之間。
獨立面對另外兩個獨立勢力,已經式微的孔雀王朝早已經不堪重負,趁着這個機會,把這個遠道而來的貴霜部落塞進去,作爲屏障。
就在王布里哈德拉塔與普希亞密特拉·巽伽兩人心中竊喜,自以爲得計的時候,項羽和彭越就帶着人來了。
追討叛逆,要求王布里哈德拉塔馬上交出翕侯丘就卻與其叛逃部衆。
王布里哈德拉塔:……
看着眼前這區區幾千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出言恐嚇,不知就裡的王布里哈德拉塔不由勃然大怒。
自家兄弟欺負自己,安度羅欺負自己,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貴霜部落欺負自己,這個不知所謂的什麼什麼羽也欺負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真當自己這個大王是白當的啊!
“吾誓殺之!”
然後,就被項羽和彭越給騎臉了……
看着漫山遍野潰散的逃兵,王布里哈德拉塔和普希亞密特拉·巽伽兩人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招惹了個什麼存在。
但這個時候,想要後悔,卻已經晚了,只能趴在馬背上狼狽而逃。
孔雀王布里哈德拉塔,違逆大秦陛下旨意,收留大秦叛逆之臣,遭到了大秦軍隊的討伐。孔雀王朝想要求和,但交不出翕侯丘就卻,連項羽的面都見不到。
這貨被逼無奈,又去攻打翕侯丘就卻,結果被翕侯丘就卻又給結結實實上了一課。
打不過項羽,打不過大秦,還打不過你一個番邦的酋首!
一場大戰下來,孔雀王布里哈德拉塔再次損兵折將,大敗而回。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茫然四顧,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還有兩個二五仔,在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隨時準備撲上來,啃自己一塊肉,自己就一個大寫的好慘。
華氏城外,這位孔雀王朝的末位君王,回顧着身後棲棲遑遑的隊伍,以及更遠處,那汩汩滔滔的河水,忍不住流着眼淚對普希亞密特拉·巽伽道。
“如今,內憂外患,我們又能到哪裡去呢……”
普希亞密特拉·巽伽走到他的跟前,神色誠懇地道。
“大王自從老大王手中接過權柄以來,每日裡荒淫度日,不思國政,上不足以籠絡國中高姓,下不足以安撫低賤的貧民,終於走到今天這種衆叛親離,國家面臨顛覆的地步,這難道不是你的罪過嗎?”
孔雀王布里哈德拉塔眼淚都忘了流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對自己言聽計從,每日都換着花樣討自己開心的最忠心的臣子。
“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普希亞密特拉·巽伽一臉憐憫地看着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了西方極樂,有何面目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
說到這裡,他很是恭敬地衝着孔雀王布里哈德拉塔行了一禮。
“如今,形勢危急,只能借用大王的項上人頭,爲身後這些兄弟們求一條生路了……”
孔雀王布里哈德拉塔猛然回頭,發現就連自己身邊的親衛都按住了手中的彎刀,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頓時手腳一軟,褲襠濡溼了一片。
普希亞密特拉·巽伽大步上前,一刀結束了孔雀王布里哈德拉塔,然後,一把大火,點燃了王城,然後率領剩下的騎兵,繞過翕侯丘就卻,投向了位於孔雀王朝南部的安度羅。
等到項羽和彭越發現局勢不對,急速趕到的時候,華氏城已經成了一片人間地獄,熊熊的大火,連成一片,無數當地的百姓,痛苦哀嚎,不知有多少人葬身在這一場大火之中。
損失不可謂不慘重,但也確實達到了阻擋項羽大軍追擊的目的。
身負重任的項羽和彭越,不得不暫時停下腳步,幫着收拾這一副爛攤子。當然,也並不是全無好處,這一把大火,固然擋住了項羽大軍南下的步伐,但也徹底燒去了底層百姓對孔雀王朝的最後一絲眷戀。
也算是塞翁失馬了。
項羽一戰,而滅孔雀王朝。
聲威大震,就連正打得不可開交的羅馬帝國、迦太基和安提柯王朝,也不由爲之側目。忽然對東方那個冒出來的大秦,有了幾分警惕。
翕侯丘就卻則直接傻眼。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鵲起數落,變化得如此之快,一眨眼,那麼強大的一個冤大頭就沒有了,自己又變成了需要直面項羽那個可怕對手的肉雞……
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想着怎麼才能拉一個幫手過來,爲自己擋槍。
……
就在項羽和彭越的大軍,跟在翕侯丘就卻後面,興致勃勃地玩黃雀在後的時候,他的好兄弟劉季,則在老鄉王陵的建議下,藉着他在半島上掀起的這股東風,玩起了狐假虎威。
大秦的商隊,趁機再次西進。
不僅很快收攏了中亞以及東歐的一些小國,而且開始大搖大擺地在邊界線上,與正在激烈交戰的羅馬帝國和迦太基,尤其是本來就國力相對比較薄弱的安提柯王朝進行交易。
糧草,甚至是器械。
只要你出得起價格,我就敢賣給你!
無數的奇珍異寶,金銀珠玉,流水一般淌進來,劉季人都快賺麻了。高興地天天拉着王陵稱兄道弟,覺得自家媳婦給自己推薦的這位老鄉,簡直就是一個大寶貝疙瘩。
他這裡是賺了,但有人卻麻了。
本來已經被打得搖搖欲墜,幾乎要彈盡糧絕的迦太基和安提柯王朝,再次緩過了一口氣。羅馬帝國皇帝被氣得幾乎要吐血。
手下幾位大將,也嗷嗷叫,拍着胸脯向自家皇帝請命,想要教訓教訓這羣陰險狡猾,不知天高地厚的秦人,順帶來一波肥的。
誰不知道,那羣秦人,已經賺麻了。
這哪裡是秦人,那是一尊尊會自己行走的小金人!
結果,幾千大軍,嗷嗷叫着衝上去,人還沒衝到跟前,就看到四面八方,好像有火線在呲呲地朝着自己這邊匯聚。
“那是什麼……”
有人不由驚呼,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妙。然而,不等他們勒住繮繩,就被一陣伴隨着巨響的火光給吞沒了。
炸碎的肢體橫飛,就算是殘存下來的,也一個個煙熏火燎,看上去狀況極慘。
其實,傷害性沒那麼大,主要是心理衝擊太大了。
整個隊伍,直接就崩了。
然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就又迎來了一陣鋪天蓋地的箭雨。
在歐洲強橫了數百年,看誰都覺得對方不堪一擊的羅馬人,何曾遇到過這等詭異而強大的對手?這一戰,徹底打出了秦人的威風,給了那羣驕傲自大的羅馬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幾千精銳大軍,水花都沒泛起來,就被幹掉了。
羅馬人哪裡肯吃這種虧,羅馬帝國皇帝暴跳如雷,想要調遣大軍,與秦人決戰。然而,卻被朝中大臣給苦口婆心地勸住了。
“陛下,對方的手段,詭異莫測,我們的人還沒有靠近,就被一陣火光和巨響淹沒。臣懷疑,在神秘的東方,有人能借用上天的力量,御使神雷,在沒有摸清敵人的底細之前,不宜再輕舉妄動……”
羅馬皇帝瞥了一眼手下那羣精兵悍將,發現每個人都目光躲閃,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經被秦人那種不知名的武器給嚇破了膽。
“什麼御使神雷,不過是狡猾的秦人,一些唬人的障眼法罷了……”
說是這麼說,但他也只能就坡下驢。
如今,還不是跟神秘的秦人決戰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集中力量,迅速滅掉迦太基和那個不知道好歹的安提柯王朝,然後再集中力量,與秦人較量。
有僥倖,從戰場上逃回來的潰兵,帶回來了秦人的箭矢。每一根都做工精良,就連上面的箭矢,都是精鐵打造!
這讓他們對東方那個神秘大國的富足和強大,再次有了一個重新的認知。
沒有誰再去提報復秦人的事了,事實證明,是他們一廂情願了,他們覺得吃了虧,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的劉季,也覺得自己血虧!
“狗孃養的,老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纔攢下來的這點家底,一下子給老子嚯嚯了一大半!關鍵是,什麼好處老子都沒撈到,真是豈有此理!”
說到這裡,劉季拔出腰間長劍,一劍劈在面前的几案上。
“告訴那羣不知天高地厚的番邦野人,賠老子錢!不然老子召喚天上的神雷,把他們一個個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