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決戰
建安六年，時值初夏。
西線接連傳出訊息，無不表明曹操即將參戰，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益州同意出糧，曹操麾下兵馬從漢中撤離轉道洛陽。
雖然洛陽尚未開戰，卻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曹操也有十數萬兵馬，其中同樣有不少西涼鐵騎，絕對算一支勁旅，而楚軍西線，目前兵力有限，僅有魯肅、高順、張遼的三萬人。
雖說趙凡、文聘、太史慈三支軍團會抵達，可是雙線作戰的壓力，已然給到了楚楓這邊。
而袁紹這邊，隨着時間推移，其麾下兵馬及匈奴烏桓共計二十多萬大軍已然完成渡河，這期間袁軍並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不停的擴張營寨規模。
顯然，袁紹被楚楓的兇狠嚇到了，雖然兵力是楚楓的三四倍，卻根本不敢囂張，反而採取穩住穩住的態度緩緩推進。
——
此刻，兗州濮陽城內。
到處都是身着軍裝的楚軍，同時也有源源不斷的物質從水陸兩條道不停的運來，包括糧草兵器，甚至還有諸多滾木礌石等守城用具。
雖然現在有在招水軍，不過畢竟都是新兵，甘寧還是得回來統籌，主要楚楓也沒想到今年會真的打起來，否則也不會讓甘寧出去了。
暗衛往往都是私人對接，絕對不會冒然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出現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十萬火急的軍情需要立刻彙報。
“傳令，黃忠軍團退至下邳鞏固城防。”
楚楓見衆人議論半天，也沒說到重點，當即看向賈詡，皺眉道：“文和，依你之見呢？”
呂蒙皺着眉頭沉聲說道。
聞聲，衆將紛紛皺眉，
魏延先是抱拳道：“主公，末將請戰，願率一萬兵馬與敵對壘，從而誘敵深入，聚而殲之！”
衆人紛紛勸說，全都建議以退爲進。
畢竟他們的優勢就是水軍，他們有曹袁無法媲美的舟師。
他之前就在南陽，自然知道南陽的一切，曹操若真是抄掠南陽，楚軍將毫無辦法，畢竟沒有騎兵抗衡，抗衡騎兵最好的東西只有騎兵或者江河。
“主公，袁紹強在烏桓匈奴的援助，若無二者援助，袁紹就好似沒了刀劍的戰士，不堪一擊，而鮮卑那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所動作！”
楚楓挑了挑眉，心中在沉思，
要打消耗戰麼？消耗戰對他而言也不是好事，畢竟兩條線他都算千里作戰，無論是後勤壓力，還是各方面都很有壓力。
聽着賈詡的話，衆人也紛紛附和。
他有些納悶，貴霜從任何角度都不該派兵援助曹操啊，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可還不等楚楓開口呢，新調過來的田豐沮授二人相視一眼，後者開口道：“趙將軍，你所言不假，但是無論是烏桓還是匈奴，短時間絕不敢對袁紹如何！”
那暗衛隊長看了眼楚楓，又看了眼賈詡，最終來到賈詡身旁，附耳簡單訴說，
一時間，衆人齊齊看了過去，
只見賈詡，眉頭時而緊皺，帶着凝重之色，衆人全都陷入猜測。
半個多月就能抵達前線，說明騎兵居多，到時候魯肅根本擋不住，一旦西線失守，中線和東線再守就沒有意義了。
“等曹操兵馬完成集結，西線方面，最少要面臨十到十五萬曹軍的威脅，不容小覷！”說着，楚楓面露凝重，曹袁聯軍，已然超過四十萬大軍。
“玉門關急件，貴霜帝國遣數員上將率軍二十萬入主西涼，沿途曹軍夾道相迎，暗衛加以探查，發現貴霜帝國在早前就派人出使了曹操，”
“而且，中原數州，瓜分中原曹袁難免發生摩擦。”
賈詡顯然知曉楚楓糾結的點，當即寬慰道：“主公，上兵伐謀，其次伐交，主公乃智者，又豈會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
聽到趙雲的話，衆人紛紛應和，趙雲說的的確有些道理，
賈詡捋須，神色同樣凝重。
此等舉措，楚楓爲之不齒。
“主公，暗衛探查得知，貴霜已然吞併西域三十六國的絕大部分，此番入關援曹，恐怕二人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話雖如此，可把所有希望都寄託給異族，沒人知道他們會不會照着我們的預期去做，更何況，西線的壓力很快也會給到我們。”
賈詡也是闡述了利弊，
見賈詡也是認同，楚楓再度閉目深思。
楚楓皺眉，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因爲什麼，但是他清楚，貴霜既然敢找事，那就打到他服爲止，當即怒斥道：“既然貴霜敢入關，那就將他們留下吧！”
“原先袁氏內訌，可這次袁尚的死反而會讓袁紹麾下全都倒向袁譚，沒有勾心鬥角自然團結，不過大公子袁譚好戰無謀，不必擔心。”
“傳令，太史慈轉道壽春！”
聽着衆人議論，楚楓閉目沉思，貴霜的介入的確超出他的預期，原先他在想，要只是袁紹曹操，他有足夠的時間和本錢去耗。
“另外，追問甘寧在三韓戰況如何，若是成功或者短時間難以取得成效，讓他立刻率率軍退出三韓，準備鞏固淮河漢江的防線！”
“更何況，主公一旦撤軍，烏桓、匈奴都將尋袁紹索要地盤，貴霜也將尋曹操索要好處，三支兵馬都將撤出中原，到時候再以閃電戰擊之，二人又能如何？”
“要知道，整個河北都是袁紹的基業，他們二人絕不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要離間三方難度太大，”沮授捋須解釋道。
賈詡沮授幾人紛紛點頭，楚楓佈置的十分合理、
賈詡見楚楓陷入沉思，看出了楚楓擔憂的點，剛準備開口寬慰呢，一個身着黑袍，帶着面甲的暗衛出現，衆人都見過暗衛，
可從來沒見過，此等時候出現的暗衛，
他又怎麼會心甘情願！
“貴霜援軍達到何處了？”楚楓瞳孔陡然睜開，沉聲問道。
“西線守南陽要道，以漢江爲屏障。中西線守下邳、壽春等要道，以淮河爲屏障。如此一來，敵軍鐵騎將毫無用武之地。”
在他看來，袁譚的確是個垃圾，袁紹的幾個兒子，全都沒有一個有才的，全都是憨貨。
“此番，貴霜帝國南下，應該是曹操尋來的援軍！”賈詡神色凝重，貴霜帝國他自然聽過，可那還是大漢史書上，按理說兩者很難有交集。
楚楓每一句話都很堅定，他沒想到，袁紹曹操二人到最後，爲了勝利都不擇手段，估計許諾國內土地從而迎來援軍。
“諾！”一旁傳令官點頭。
南陽地處盆地，一馬平川，又在漢江以北，絕非好消息。
“傳令，立刻全程探查貴霜援軍的動向，並且務必搞清楚貴霜爲何忽然至大漢，此事必然有妖。”楚楓雙目下了決心，
“諾！”賈詡點頭應下，此事還得靠暗衛去探查！
楚楓皺眉，他不太想被動。
沮授當即捋須建議道，
“在下附議！”田豐緊跟着道。
“發生了什麼？”楚楓皺眉，眼下袁紹曹操都結盟而來，還能有啥讓賈詡如此凝重，難不成是揚州或者荊州出現了叛亂？
楚楓慍怒，甩袖怒斥道。
衆將全都皺眉，太急了。
“大漢土地，容不得異族踏足。”
說不定，一戰會拖垮他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經濟。
“貴霜？他們遠在數千裡之外，爲何忽然插手中原之事？還不惜派遣二十萬大軍遠征，真以爲我楚楓是泥涅的不成？”
“主公，抉擇吧！”
“主公，敵軍來勢洶洶，並且多爲鐵騎，而我軍鐵騎全數不足一萬五千之數，很難與之抗衡，不如就此撤出中原。”
“依在下看來，時間在我而非袁。”賈詡溫和一笑，有種老謀深算的表情。
半個多月？
“全線後撤，準備撤至淮河、漢江兩岸。”楚楓聲音帶着決然，他不能再等了，真要讓貴霜抵達，高順張遼他們想撤出來絕不容易！
“主公，呂將軍所言極是，武關就在南陽腹地，曹操同樣有可能出兵武關，從而奪下南陽，如此一來，我洛陽兵力反而成了孤軍，只能斜退出去，”
楚楓皺眉，將目光看向賈詡，後者心領神會，答道：“主公，沮授此以退爲進乃上策，敵軍遠道而來，沒必要以我軍精銳撼其銳氣。”
呂蒙想開口，卻又放下了，他清楚，一切當以大局爲重，至於他麾下犧牲的將士，後人不會忘記他們的。
賈詡一一細數此戰退去後的事務，可以說把曹袁底褲都給看穿了。
聞言，楚楓陷入沉思，若是曹操圍而不攻，反而轉道抄掠地方，這帶來的損失都是慘痛的。
“據暗衛推測，此刻應該快到長安了，抵達洛陽前線，最快半個多月。”賈詡捋須闡述道。
“主公，若真是這樣，西線洛陽曹軍兵馬恐怕就超過三十萬了，而且有絕大多數的騎兵，恐怕曹操不會坐等我們收拾完袁紹。”
“中原百城，改日再取便是！”
賈詡給了個肯定的回答，
“嗨，本以爲這次袁尚的死能掀起一絲波瀾，沒想到反而讓袁紹麾下更加團結。”呂蒙養了一段時間傷，面容可算紅潤。
可現在，兵力相差太大了。
“你的意思.”楚楓眯眼，
“曹操會分兵兩路，甚至三路。洛陽到南陽一馬平川，而南陽漢江以北，尚有不少百姓，曹操極有可能會派人抄掠南陽，以資軍需。”
“主公，西線有子敬在，再加上趙凡太史慈幾位將軍的援軍，最少也有八萬兵馬，曹操就算再強，想要短時間拿下也絕無可能！”
的確，撤軍好處遠大於弊端，早前他們就建議過，那時候自己沒有采納，是因爲想要一舉平定曹袁聯軍，省的後面費事，
可若是讓他直接捨棄中原地帶，縮回江南，利用江淮爲屏障，確實可以保存實力，但是好不容易奪來的中原州郡全都要捨棄。
“此距袁軍營寨不過數十里，一路空曠平坦，如何誘敵？更何況，袁軍多爲騎兵，很難殲之。”楚楓當即擺手說道。
可現在看來，繼續作戰反而深受其累。
“此乃以退爲進，不光光可以增加敵軍後勤壓力，還可以讓敵軍疲於奔命，畢竟烏桓匈奴貴霜等援軍不可能一直留在最前線。”
“二十萬？”衆人齊齊皺眉，
一個個本能的握緊了手中刀劍，
好傢伙，袁軍最初接近三十萬大軍，曹操這邊要是加上援軍，豈不是三十萬還要多，足足六十多萬人，是他們弄動用兵力的四倍之多。
三十萬大軍，曹操只要不蠢，就不會兵出一道。
賈詡又趕忙補充了句。
“畢竟，中原百里無人，遍地瘡痍，與其增加我軍後勤壓力對抗，不如撤出中原，避免以己之弱擊敵所強，此乃不智！”
田豐捋須，一副早就看穿袁譚的表情。
良久，暗衛退去，
賈詡目光卻不減凝重，在衆人的注視下，賈詡沉聲道：“主公，恐怕佈局有變！”
呂蒙皺眉，有些凝重道。
說到這，楚楓當即看向衆人，詢問道：“諸位，沒有多少時間給與我們，可有破敵良策！”
“而西線的曹操，已然有確鑿的消息確定，其部署在益州的兵馬已然完成調動，此番，他應該是準備響應袁紹不繼續攻取益州。”
趙雲見狀，當即抱拳道：“主公，其實袁軍貌合神離，三方聯軍，大可攻心離間，從而瓦解三方鬥志，甚至掀起內戰。”
“傳令，讓高順、張遼二人伺機退出洛陽，捨棄洛陽。令魯肅、文聘、趙凡掩護二人退出洛陽，全都退至南陽葉城鞏固城防。”
與之同時，將府內。
楚楓一身戎裝，神色肅穆，看着衆將道：“諸位，袁紹兵馬已然完成南渡，其全軍約莫二十多萬兵馬，其中匈奴烏桓佔有十五萬，以騎兵居多，”
楚楓擔心水軍不夠，當即又安排道。
“諾！”旁邊傳令官點頭。
聽見楚楓確定後撤，魏延有些煩躁，好不容易有仗打，這又撤了，煩的一匹。
“主公，我軍何時後撤？”趙雲皺眉詢問道。
“此處地處平坦，我軍又多步兵，冒然撤退有風險，等等吧！”楚楓答了句：“好了，都下去準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