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兵臨城下
益州，成都城內。
各種流言蜚語在城內爆發，其中最主要，一個是楚楓被曹操和袁紹聯軍大敗與中原，死傷十數萬，近乎全軍覆沒，楚楓則狼狽而逃，逃回了合肥。
另一個，便是曹軍大獲全勝的消息。
據傳，曹軍大敗劉璋大軍與涪縣，四萬人幾乎全部折損，大將張任被俘，大將冷苞被誅，吳懿更是反叛，曹軍則直逼綿竹而去，這些消息，幾乎同一時間在成都城內爆發，瞬間，全城百姓惶恐，文武膽戰心驚，紛紛奔走商討此事，不少人更是主張投降曹操。
此刻，城中將府後院。
生性悠閒的劉璋，此刻正在悠閒品茶。
緊接着，益州從事張度闊步而來，神色凝重道：“主公，禍事了，禍事了！”
“何事如此慌忙？”劉璋皺眉訓斥。
“主公，城內流言四起，皆言我軍戰敗與涪城，張任被俘，冷苞被誅，僅有劉將軍逃出來了！”張度面色凝重，益州兵馬約十萬，可還需要駐守各地，能抽調的兵馬並不是多多，而此戰要真是被曹軍覆滅四萬人，那益州大概率可以宣告破滅了。
“哼，一派胡言！這不過是曹軍的小伎倆，故意散佈謠言亂我軍心，你身爲益州從事，焉能輕信？”
而原劉璋部，那些甲士全都躍躍欲試，因爲曹操之前依然宣佈，斬一顆腦袋賞五十畝田，此話一出，劉璋舊部徹底瘋狂，綿竹當時鄧賢已然同意投降，後面劉將軍反撲，卻被鎮壓，獎勵了無數田畝，徹底讓這些人相信曹操說到做到。
“吳，吳懿反叛，歸降了曹軍，甚至還幫曹軍逆擊我軍，否則我軍也不會全線潰敗，大敗而歸。”
“行，暫且這麼安排吧！不過言語緩和一些，就說親他們親人相聚幾日。”劉璋點頭同意，“好了，伱先下去安排吧，我累了，我想先歇歇！”
城內外百姓更是直接被隔絕，嚴正告知不可進出，防止曹軍細作入城搞事，這一通告一出，城內外百姓惶恐，叫喊連天，可卻無人過問。任由士兵接管。
希望鄧賢能守住綿竹，守住百萬百姓得家園吧！
“可是主公，眼下別無他法啊！”張度也是無奈。
“唉，若曹楚皆入益州，到時候戰火荼毒的還是我益州百姓，如此一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者數不勝數！”
當日，成都城內，
無數流言蜚語辨不出真假，
有說曹操殺來了，有的說綿竹告破了，還有的說曹操明天一大早就要到成都城下，
一時間，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恨不得抓緊回到家裡，避過這場天災人禍，城外有關係的也都託關係往城裡跑，畢竟誰都知道，曹操這人乃屠夫，說不定就把他們給活生生砍了，畢竟徐州屠戮過去還沒有多久。
轉眼，數日後，
“劉，劉將軍傳回的消息，此刻他正率軍退往綿竹，消息千真萬確！”親衛有些驚慌咋舌惶恐回道。
劉璋瞳孔猛然一縮，接着噔噔後退兩步，整個人有些茫然惶恐，口中則一個勁喊着不不可能之類的話。
“主公，現在該怎麼辦？”張度神色焦急詢問道。
劉璋皺眉，本想發怒，卻又忍下來的，要真是曹操親臨，恐怕綿竹的確很難報下來，不禁愁眉不展。
————
曹操兩側，是郭嘉荀攸夏侯淵徐晃吳懿等人，益州之戰的確出奇的順利。
果不其然，聽見楚軍要來，周遭士卒全都來了精神，一個個互相說話，不在那般萎靡。
“主公，眼下最要緊得可不是誅殺吳懿全家，而是得想辦法守住綿竹，守住成都。”張度皺眉沉聲道。
“諾！”一旁親衛應下。
劉璋擺手，有些不忍。
“來人，去給我帶人把吳懿全家老小全部緝拿歸案，城外斬首示衆！”劉璋憤怒咆哮，他要弄死吳懿全家。
城下，百餘步外。
“主公，成都城高牆厚，又有數不盡的守城利器，焉能守不住？更何況，如今成都城內還有三萬精兵，而反觀那曹操，雖有兵勇，卻無攻城利器，打造攻城利器尚且需要月餘時間，在苦守百日，楚軍定然反撲曹軍，到時候益州之危不攻自破！”
“發生了何事？”劉璋嚥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的詢問道。
“主公，曹軍來勢洶洶，而且我懷疑楚楓真的敗了，恐怕曹操已然在涪城前線，眼下綿竹能不能保住尚且兩說！”
“咕嘟！”
劉璋有些無奈，他何嘗不想求援，可是那楚楓什麼尿性他能不知道？又豈會真心幫他對抗曹操？
“主公，雒陽兵少將寡，城池又不如成都，在下建議，不如全力守禦成都。”張度見劉璋有些慌了神，當即建議道。
“對了主公，除了成都城嚴防死守外，還應該傳信給嚴顏等將軍，讓他們率軍回援成都，可屯兵與城東，從而令曹操投鼠忌器。”張度又建議道。
“那城外良田改如何是好？眼見入秋了，若是曹操抵達，定然將之收割，百姓焉能活命呼？”劉璋皺眉道。
“張任他們有數萬精銳，豈會如此？”劉璋搖頭難以置信，當即一把抓過親衛衣領，怒斥道：“誰傳來的消息？”
“那時就與我無關了！”劉璋擺手。
“不行！”劉璋否決，
“主公，眼下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一旦曹操抵達，我軍城外糧草便是曹軍的口糧，非但不能救助百姓，反而會資敵。”
張度連忙說道。
他真的不想如此，無論楚楓進不進益州，益州都有可能保不住，與其如此，又何苦讓更多百姓跟着受苦呢？
“可是主公，日後楚曹還是會爭奪益州，這是益州百姓命中的劫難，避不過去的！”張度痛心疾首勸說道。
“綿竹，綿竹守將鄧賢被吳懿勸降，綿竹現已經落入曹軍手中，另外，據說傳信的探馬回話，說曹操就在涪城。”張度一臉急切，整個人都慌了神。
益州十萬兵馬，五萬兵馬折損，如今成都尚有三萬人，應該夠用了。
儼然，整個成都，隱隱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張度當即又建議道。
那王者般自信，益州距離他真就只差一步之遙了。
看着張度離去的身影，劉璋深吸口氣，唉，益州今年註定多災多難啊，只可惜自己守不住基業，
讓百姓過跟着受苦受累！
“還有，曹操勢大，我擔心還有其他文武投靠與他，當立刻派人挾持這些人的至愛親朋，從而防止有人裡應外合。至於守城的將士，都應是主公至親。”張度再度諫言，其爲了劉璋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張度面露凝重，沉聲道。
曹軍如同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而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劉璋麾下兵馬，共計四萬人，浩浩蕩蕩。
劉璋皺眉，剛準備訓斥呢，就聽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
“主公，主公禍事了，禍事了！”
“主公，既然如此，在下建議成都閉城，收攏百姓入城，死守成都。想來楚楓不想看見曹操拿下益州，自然會想辦法！”
可是也有無數百姓在家裡祈禱，希望這些都是假的，畢竟很快就要秋收了，要是秋收曹操殺來，那他們糧食就沒了，沒了糧食他們會被活生生餓死。
“可是楚楓畢竟不是善茬，他同樣圖謀我益州，此舉無異於引虎吞狼，實乃自取滅亡之道啊！”
“什麼？鄧賢降了？綿竹失守了？”劉璋踉蹌後退兩步，整個人神色暗淡，他萬萬沒想到，綿竹會這麼快被曹軍拿下，畢竟涪城戰役剛剛結束，誰也不會想到。
只不過，他們註定徒勞無功，畢竟吳懿早就安排人撤出成都，藏匿起來，不然吳懿也不敢反叛。
“更何況，張任他們親率我軍四萬精銳，而曹軍兵馬不過數千，就算是四萬頭豬，也不可能現在就被屠滅。”劉璋恨鐵不成鋼怒斥了句。
張度當即建議。
“可是主公，這次好像並非空穴來風啊！”張度心中惶恐，又強調了句，只不過他心裡也沒底，也不清楚前線到底啥情況。
“說的沒錯，去，立刻飛馬告知綿竹守將鄧賢，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守住綿竹。”劉璋神色一緊，急呼道。
“主公，禍事了，這下真的禍事了！”
“諾！”親衛當即帶人退去。
“皆聽你言！”劉璋擺手，他已經不想過問了。
至於曹軍本部，尚不足五千，不過後面的援軍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來。
以至於，衆文武人人自危。
“主公，曹軍運糧艱險，屬下建議當立刻派人毀壞良田，不可便宜曹操，待百日後，曹操無糧自然退卻！”
可這念頭還沒完，就見剛纔離去的張度飛速折返回來。
“我益州百姓本就苦楚多難，若是我爲了一己私利，而至數百萬百姓與水火之中我心甚愧，罷了，聽天由命吧！”
城內諸多文武，紛紛在琢磨着如何是好，卻忽然收到劉璋宴請的消息，並且還要帶上妻兒老小，名義上說是宴請，實則所有人都清楚，這是要把他們給軟禁起來，怕他們投降到曹操那邊，最主要的，這無疑從旁確定了曹操真的拿下了張任軍團，甚至綿竹。
“守禦成都？能，能守得住麼？那曹孟德陰險狡詐，手握天子，有雄主之姿，一生更是南征北戰，麾下青州皆爲百戰精銳，真的能守住麼？”劉璋開始自我否認，茫然說到。
張度臉色惶恐，一臉焦急的述說道。
“求援楚楓，眼下局勢，唯有楚楓率軍入主益州纔有可能化解！”張度神色凝重，沉聲述說道。
而當日，城內諸多兵勇來回奔走，開始接管整個成都城，
親衛解釋了句。
“曹軍，曹軍在涪縣大破我軍，張任將軍被俘，冷苞將軍戰死，僅有劉，劉將軍撤回！”一個親兵狂奔而來，露出驚恐的表情。
張度聲嘶力竭的勸說道。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派兵。
車輦上，曹操再度恢復了自信。
曹操臉上帶着笑意，豪爽喊道：“季玉，好久不見，想當年吾與你父親還是舊友，沒想到今日你我卻以如此場合相見！”
“那，那傳令吧！”劉璋有些無力說道。
“吾，吾亦不知！”劉璋搖頭，
他們都清楚，張任兵馬是用來擊潰敵軍的，鄧賢是用來鞏固防線的，可如今二人敗的都太突然了，幾乎一夜之間，都沒了，那接下來曹軍就是雒縣，而雒縣尚無多少守軍，此刻派兵劉璋甚至都懷疑會直接給曹操做了嫁衣。
城內文武官員，多數被聚集起來，防止暗通曹操，
而這一切，都隨着雒縣望風而降，所有人開始緊張起來。
“吳懿，吳懿！”劉璋嘶吼，瞳孔發寒，額頭青筋暴起，當即怒斥道：“我待之不薄，爲何，爲何要叛我？”
“那依你之見呢？”劉璋詢問。
“屬下告退！”張度抱拳退去。
“諾！”張度點頭，接着抱拳退下。
緊接着，他瞳孔猛然一緊，又抓住親衛的衣領，怒斥道：“吳懿呢？他在哪？”
車輦在戰馬拉扯下，緩緩上前。
此刻，那成都城外。
“什麼？不可能，這不可能！”
“爾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把，我成都城內尚有糧百萬石，精兵五萬，你攻不下的。而且不瞞你說，我已經派人去尋楚楓了，
要不了多久楚楓援軍便到，到時候你曹孟德只能夾着尾巴落荒而逃。”劉璋豪爽喊道，試圖給周遭士卒打氣。
“曹操，你個奸詐卑鄙的小人，早前讓我許你十萬石軍糧撤軍，卻又背信道義，奇襲我成都，爾果然是奸賊。”
——
“毀壞良田絕不可行！先去告知綿竹守將，全力守城，且看看綿竹戰況吧！”劉璋擺手，深吸口氣有些乏力。
畢竟，楚軍在他們看來，就好像代表着無敵，代表着可以虐殺曹軍。尤其那黑旗軍，所向披靡，令敵聞風喪膽。
聽到這，曹操眉宇略微皺起。
手掌摸摸扶在腰間，這個老匹夫，可真是把他惹火了，那楚楓可是他一生之痛。
“老匹夫，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曹操不講情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