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造勢！打造一個神話！
幾人聽到楊旭這樣說，紛紛來了興趣。
青鸞好學，直言不諱。
她問道：“王，這是什麼意思？”
雲霄同樣難得主動提問。
他道：“還請王教導。”
姜瑤曦沒有說話，而是若有所思。
這段時間她和珍妮弗接觸的時間極長，雖然她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討論基因，染色體，動植物改造之類的話題，但也聊到了很多珍妮弗的往事，以及現代社會的事情。
要說旭國除了楊旭之外，對現代文明瞭解最多的人，肯定非姜瑤曦莫屬。
楊旭見幾人如此好學，甚是欣慰。
旭國現在缺少的就是這樣的底蘊。
論實力，旭國雖然人少，但並不算弱。與世界強國肯定是沒法比，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一萬堪比修行者的存在若是潛伏暗殺，打游擊，足以讓任何勢力戰慄。
要說封鎖，各方勢力能封鎖青鳥一族，封鎖女媧一族，但還能封鎖得了鮫人一族？
鮫人可以潛入深海，人類想要潛入深海何等艱難？
若是到了深海，潛艇也未必是鮫人的對手，她們可是天生的海中生靈。
其靈活性哪裡是潛艇可以相比。
旭國現在缺少的是底蘊，是知識。
是做事的手段。
如果把人類比作一個強盛的王朝，旭國則更像是一羣農民起義的草寇。
大部分的臣民連名字都不會寫，大字都認不得幾個，又何談軍事謀略？
這一個月來，楊旭跟隨唐元慶學習歷史，品古人智慧，學到了很多，也讓他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與旭國的不足。
對於這點，楊旭並不否認。
在來到蠻荒之前，他只是普通人，家世普通，成績普通，身體普通，就如同芸芸衆生一樣。
謀略，政治，治國，治民，一竅不通。
至於旭國臣民，更是如同初生的孩童，所認知的東西就旭國那麼大。
他們和幾千年前的古人，部落時代的普通人類，幾乎沒有區別。
人類的智慧也不是一朝一夕誕生，而是數千年的積累，無數先賢的總結，纔有了今日的輝煌。
楊旭斟酌着，耐心地教導道：“這些人來蠻荒，追求的是利益。可能是財富，可能是名利，也可能是權勢，這些都是利益。”
“正如一句古語：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這句話楊旭以前經常聽說，但從未深入瞭解過其中的意義。
直到最近跟隨唐元慶學習歷史，才知道這句話出自司馬遷的《貨殖列傳序》。
通讀全篇文章，楊旭方纔真正體會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以及其中蘊含的智慧與道理。
可謂鞭辟入裡！
此時向青鸞等人傳授經驗，不由用了出來。
“但他們初來乍到，對蠻荒的一切並不瞭解。而我們對他們的情況，已經瞭解很多。”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的優勢就在這裡。”
青鸞眼中滿是疑惑。
雲霄眉頭緊鎖。
他懂了一些，但又不太明白。
而姜瑤曦如秋水般的明眸閃過一道異彩，雙手在身前合十，啪的一聲格外清脆，驚喜道：“我明白了。”
“哦~~”
楊旭有些意外的驚咦一聲。
他纔剛剛要進入正題，姜瑤曦卻說明白了。
楊旭好奇道：“你明白了？”
姜瑤曦一雙美目綻放着瑩瑩光澤，崇拜地看向楊旭，欣喜道：“嗯，我明白了。”
“他們對我們一無所知，而我們對他們知之甚深。”
“所以王纔會提出誘餌一說。”
“這是誘餌，也是威脅。”
楊旭神情一怔，驚訝無比。
他不敢相信，姜瑤曦竟然真的猜到了。
若是她只說誘餌，或許是一知半解，但說到威脅，卻是說到了這個計劃的核心之一。
楊旭讚賞不已，有心想要考校一番，期待道：“哦，我只說了誘餌一事，這威脅從哪裡來。”
姜瑤曦美目微轉，滿是笑意。
對於能在楊旭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姜瑤曦自然不會放過。
她整理思路，斟酌道：“王雖然沒說威脅，但卻說了一個傳說中的文明，一個神話中的種族。”
“我曾在珍妮弗那裡瞭解過，我們這些種族在人類眼中儼然是神話生物，只在傳說中才存在的物種。”
“雖然他們從未見過我們，但卻有許許多多關於我們的神話傳說。”
“在這些傳說中，我們的能力或被誇大，或被扭曲。這正是人類對我們的誤解，但也是我們最大的優勢之一。”
“王想要借古代神話之勢，讓人類以爲我們如同神話傳說那樣，擁有他們無法企及，或者足以讓他們恐懼的力量。”
“如此一來，人類摸不清我們的情況，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縱然有少部分人利慾薰心想要妄動，我們也可以從容應對，從而爲旭國的發展與壯大爭取時間。”
姜瑤曦說到這裡，越發自信。
她螓首微微昂起，紅脣微翹，一雙聖潔如女神般的眸子滿是笑意，果決道：“我若是王，當以鮫人族爲誘餌，在遠離旭國國土之海域，引誘人類過去，打造海中神話以威懾人類。”
楊旭聽得喜笑顏開，忍不住拍手叫好。
“哈哈哈，得瑤曦相助，真是我之幸事。”
姜瑤曦不僅猜到了他的計劃，甚至連其中的細節也猜到了，着實讓楊旭感到驚喜萬分。
如此能力，簡直匪夷所思。
因爲這個計劃，他也是不久前與唐元慶坐而論道，討論秦漢歷史纔想明白的。
以前在得知人類可能要來，楊旭想過很多可能，以及應對方法，但都沒有跳出框架。
始終糾結於旭國本身的力量。
以旭國本身的力量與人類相比，自然是天地之別。
直到前段時間和唐元慶學習秦漢歷史，聊到了劉邦斬白蛇起義，張角得仙人授書等等傳說故事，說到了造勢，以及借勢的問題。
這個話題直接打開了楊旭的思路。
他恍然驚覺，自己以往其實路走窄了。
旭國的強大，本就不該侷限於自身的力量，完全可以將之擴展開來。
結合世界各國的神話，根據人類固有的刻板印象，打造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形象，一個強大無比的神話形象！
簡單來說，就是虛張聲勢，半真半假地糊弄天下人。
如同劉邦斬白蛇起義，張角借仙人之名造反，其實也都是借勢，借古神之勢。
他們可以借勢，沒道理旭國擁有神話種族的國家不能借。
這樣一來，不需要太久。
只需要三五年時間，給旭國一個發展的機會。
楊旭自信，以旭國如今的發展速度，到時候可以應對任何危機。
青鸞依舊沒有聽明白。
但聽到姜瑤曦最後那句，忍不住拍了拍翅膀，反駁道：“爲什麼我們青鳥一族不能當誘餌，非要鮫人一族。”
姜瑤曦並未動怒，溫柔地解釋道：“因爲人類可以上天入地，唯獨在深海失去了科技的優勢。青鳥一族固然也是人類口中的神話傳說，但你們要居於大地，居於山崖峭壁，暴露的可能太大。人類有太多辦法觀察你們，瞭解伱們。”
“可鮫人不同，她們可以居於深海，那是人類幾乎無法抵達的世界。哪怕以現代科技的強大，也很難深入海底尋找鮫人的蹤跡，更別說在深海對抗鮫人。”
“而且充當誘餌要遠離旭國國境，爲我們旭國爭取更多的發展時間。相比較青鳥一族，鮫人在海中的天敵相對較少，往來於海域間更加安全。”
“所以鮫人是最合適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
青鸞聽完姜瑤曦的分析，扁了扁嘴。
很不爽。
風頭全讓別人搶走了。
自己在王面前一點表現得機會都沒有。
但是她認真思考，卻是無法反駁。
因爲姜瑤曦每一條分析得都很有道理。
楊旭連連點頭，笑容越發溫柔。
旭國現在缺少的正是姜瑤曦這樣有獨立思想，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物。否則事事都要自己操心，旭國是走不長，也走不遠的。
楊旭讚歎道：“瑤曦分析得很好，你們還需要向瑤曦學習。”
雲霄被姜瑤曦這樣一解釋，倒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認真迴應：“是。”
姜瑤曦明眸眯成了月牙，喜悅之色盡顯於表。
她謙虛道：“只是我女媧族傳承先祖記憶，這才讓我理解了王的意思，非我自身功勞。”
青鸞哼了一聲。
不就是遠古傳承記憶。
有什麼了不起。
她側過腦袋嘟囔着：“青鳥族不行，但人家可以啊。”
“我可是青鳥一族的化形者，唐雨綺她們都說我和傳說中的神獸青鸞很像。在華夏的神話中，青鸞可是崑崙神獸，西王母信使。說不定我出去，他們更信服。”
姜瑤曦輕笑道：“青鸞副統領說得有理。”
“王有大智慧，大謀略，未來定然有我們爲王效力的機會。”
楊旭笑而不語，有些小爽。
大智慧，大謀略，他自是不敢如此狂妄。
若非這些時日跟隨唐元慶學了很多東西，結合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對古人智慧有了全新的感悟，如今還在困擾應該如何面對人類的到來。
至於下一步，他目前也有了構思，但沒有想好如何進行。
旭國最大的優勢不是人口數量，而是種族數量。
以及不同種族所擁有的，人類無法企及的天賦。
正如鮫人居於深海，有着御水神通。
女媧族生於陸地，有着創世造物之力。可讓人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長生不死，青春永駐，誰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秦皇漢武都不行，更何況現代那些大亨權貴？
若是可以與人族權貴進行交易，或許可以爲旭國賺取更多利益。
人類需要長生，而他需要各種兇獸的屍骸創造生命。借用人類的力量收割兇獸，對他來說將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這一步棋若是能走好，如同爲旭國的發展插上了沖天而起的雙翼，不說君臨天下，至少可以更進一步。
開啓三階權限，似乎也不是那麼遙遠了。
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楊旭並不急。
鮫人是第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後續的棋局，大可慢慢規劃。
這是兩個文明的較量，急不得。
還是需要以穩重爲主。
青鸞聽到自己真的有機會，也顧不得和姜瑤曦爭寵，一雙眸子滿是期待之色，道：“王，我也有機會嗎？”
楊旭如此心情極好。
姜瑤曦的成長讓他很意外，也很高興。
“會，你們都會有。”
他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堅定道。
旭國要做的就是發揮每個種族的特殊優勢，打造一個真實，但是又不那麼真實的神話！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楊旭目光眺望遠方，命令道：“通知貝瑤，開始行動。”
青鸞得令，歡快應喏，展翅飛向了蒼穹。
——
蝮蛇讀書不多，初中還沒有畢業就已經輟學，從此混跡江湖，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個小混混，街溜子。
爭勇鬥狠，打架鬥毆。
這些尋常人看來充斥着暴力的惡習，蝮蛇一個不缺。
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是個莽漢。
事實上，蝮蛇不僅不莽，還非常地謹慎。
這也是方先生將探索海神國度的任務交給他的重要原因。
謹慎是個好習慣。
這一路行來，蝮蛇都堅持三個因素。
一：不確定的地方不去。
二：有危險的地方不去。
三：情況不妙就撤。
雖然遠遠地看到了陸地，也來到了近海，但蝮蛇並沒有立刻停船靠岸，而是在近海等待，觀察。
同時，他命令手下放下快艇，從入海口的方向沿着海岸線向南北探索。
三艘船，十二艘快艇。
每艘快艇上有六個人，配備衝鋒槍四挺，火箭筒一副，外加反坦克狙擊槍一支。
火力拉滿。
這樣奢華的配置，自然不是沒有原因。
經過一個月的探索，海神國度內的些許情況早已經不是秘密。
翼龍。
恐龍。
各種遠古生物層出不窮。
在這樣的環境下，普通手槍和步槍根本沒有意義，很難給那些遠古生物造成傷害，也就衝鋒槍還能帶來些許的安全感。
方先生混跡江湖多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恐懼來源於火力不足。
拿着兄弟的命去浪費，會把自己也送入地獄。
所以爲了開拓海神國度，他專門訂購了一批重火力。
這批價值不菲的重火力，也是他們能走到如今的關鍵。否則這一路上遇到的各種海獸，兇禽，就足以葬送所有人。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這些重火力，船上還有一些人拿着普通的步槍。
但他們需要對付的不是海獸，而是某些同行。
阿三，一個非常普通的名字。
家裡排行老三，因此就叫阿三。
甚至連姓氏都沒有。
阿三非常喜歡槍，尤其是狙擊槍。
雖然沒有練過，但第一次拿起槍，他就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彷彿自己這輩子就是爲了槍械而生。
事實上，他的感覺並沒有錯。
不論是什麼槍械，只要到了他手上，就彷彿有了生命一樣。
指哪打哪，百發百中。
漸漸地，他就從一個不起眼的小混混，成了方先生最喜歡的槍手。
神槍手。
因爲他從來沒有失手。
阿三抱着心愛的反坦克狙擊槍，架在快艇的邊緣，透過瞄準鏡環顧四周。
他喜歡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種掌控天下，洞悉一切的感覺。
快艇的速度很快，如同脫繮的野馬一樣，在碧藍的海面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匹練，自入海口的方向向着北方沿着海岸線一路疾馳。
強大的顛簸並沒有影響到阿三的觀察。
他呼吸平穩，隨着快艇的顛簸有節奏地控制着身體的起伏。
雖然並不好受。
忽而，一位同伴疑惑道。
“咦，你們有聽到歌聲嗎？”
“哈哈哈，臭小子，你瘋了不成，這裡怎麼可能有歌聲。”
“不對，我好像也聽到了歌聲。”
“額，有嗎？”
“我聽着怎麼都是海浪的聲音。”
“不不不，好像真的有，聽起來和海浪潮汐差不多，但是怎麼說吶，有一種特殊的韻律，和海浪潮汐明顯不同的節奏感，還有點像.”
“像女人的聲音。”
“呵，這裡怎麼可能有女人的聲音，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幾個人議論紛紛，甚至因此發生了爭吵。他們的船是不允許女人上去的，這是當地的習俗，女人上船，災禍自來。很多人已經在海神國度呆了半個月，連個雌的都沒有見過。對他們這樣習慣了縱歡享樂的人來說，確實非常難受。
阿三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直到
他耳旁響起一陣特殊的旋律。
阿三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就是感覺很美妙，很特別。
讓人不由想要沉迷其中，盡情享受這歌聲帶來的美好。
阿三眉頭緊鎖，聲音嘶啞。
“我也聽到了。”
正在爭吵的衆人不由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向阿三。
阿三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也從不說假話。
“你看吧，我都說了，我真的聽到了。”
“咦，好像還真有，像是從北面傳過來的。”
幾人議論着，並沒有影響快艇一路向北，但心中卻不免感到疑惑。
這片海域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歌聲。
而且聽起來還像是女人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