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鋒芒畢露
第2048章 無比糾結
一時間姚澤怔在那裡。
十年前？自己剛建立了大燕門沒有多久，就被白藏教任命爲副教宗，難道……
當時他就覺得其中似乎有些貓膩，不過忙於前往魔界尋找江火下落，並沒有理會，現在想來，只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果真，對面的於成子臉上帶着意味深長地微笑，“上報的名單並沒有特別要求，按照界面區域大小，分配的名額也不盡相同，不過最低是仙人修爲，同時在各自宗門中有着重要身份，只要滿足這兩個條件即可。道友之前是白藏教的副教宗，前往亂神界應該沒什麼問題。”
姚澤腦海中電光一閃，徹底明白過來。
怪不得當初幾位大人物一力推薦自己擔任副教宗，原來是讓自己代表白藏教前往亂神界！
這亂神界三千年開啓一次，其中都是些域外生靈，實力恐怖驚人，據說上次坎南界應召去了六位真仙修士，其中就有白藏教的一位副教宗，有着中期真仙的修爲，再也沒有回來。
甚至傳聞，整個雷虛域只回來了三位大羅金仙，其中一人還失去了肉 身！
九死一生！
姚澤呆坐在那裡，面色變幻，半響不語。
早在十年前，自己就被他們算計了……
於成子神情如常，端起身前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才輕笑着：“這一次老夫前來，正是想和道友商討此事，亂神界裡面危機四伏，能夠活着出來，算是一種奢望。”
“那前輩也要前往？”姚澤緩緩地吐了口氣，神情緩和了不少，目中異芒一閃，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對方身爲東薩界莫思宗的老祖，門內仙人、真仙弟子肯定不少，怎麼也輪不到他親身歷險的。
“呵呵，不瞞道友，老夫的大劫就要到了，而老夫困在眼前的瓶頸已經有三萬年，如果再無法突破，這大劫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然渡過的，所以這次主動前往亂神界，也許在生死關頭磨礪一番，會找到突破契機。”此人坦然道，神情雖然沒有太多變化，可目中明顯多出絲絲悲壯。
姚澤無言地點點頭，這也是無數修士的悲哀，即便成就仙人，可如果固步自封，這雷劫是無法避免的，一旦無法渡過，萬載苦修都付之東流，什麼大道終成一場空。
“那前輩這次過來……”稍頓片刻，他試探道。
“之前見姚道友施展了控雷神術，可以現在再次讓老夫看一下嗎？”古怪地，對方竟提出了這個要求。
“控雷神術？”
姚澤眉頭微皺，不知道對方關心這個有什麼用途？不過他也只是略一遲疑，左手平伸，修長的手指間突然跳躍出絲絲電弧，“噼啪”的密集異聲在房間中響起。
於成子瞪大了雙目，一瞬不瞬地仔細看了起來。
那些電弧越聚越多，很快就成爲一個西瓜大小的圓球，色彩絢麗，表面上電弧閃爍，隱約瀰漫出恐怖的威能。
隨着指尖微動，“茲”的一聲，圓球就破裂開來，卻似受到某種牽引，在掌中一陣變幻，一根尺餘長的雷電鎖鏈就在指間纏繞，上面符文跳動，絲絲規則之力清晰可見。
這異像只持續了一兩個呼吸的功夫，鎖鏈就無聲無息地化爲點點異芒，消失不見。
“大開眼界啊，老夫修行數萬載，這種神術看到的此數屈指可數……”於成子有些感慨地，連連讚歎。
隨即話鋒突然一轉，問道：“姚老弟有沒有去過妖界的蠻荒深處？”
姚澤自然老實地搖搖頭，別說蠻荒深處，就是妖界的最外圍也只是去過兩座城池而已。
對方倒沒有露出驚奇神色，蠻荒深處連他自己也只去過寥寥數次，每一次還都沒有真正的深入，“這次老夫所提之事，就和蠻荒深處有關，不知道老弟有沒有聽說過偷天果？”
“偷天果？一些典籍中有過記載，據說吃過之後，被滅殺身亡，會有一次重生的機會，怎麼，難道蠻荒深處有偷天果？這都是些傳聞軼事，如果真有，早已被人摘走了。”姚澤微微搖頭，苦笑起來。
“嘿嘿，老弟知道的也不少啊，不過老夫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些信息，在蠻荒深處，就有一株偷天果樹，只不過此樹在一座海島上，四周的大海正是令人望而卻步的彌訶重海！”
“彌訶重海！”
姚澤的臉色一變，倒抽口涼氣。
之前他曾經見識過一元重水威能，可如果整個大海都是一元重水，估計即便仙尊那樣的大人物也是頭疼之極的。
“不錯，那彌訶重海無邊無際，飛鳥難渡，再高的修爲也只能一步步地走過，可如果遇到風暴海嘯，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天意了。”
於成子“嘿嘿”一笑，接着道：“即便能夠安然走過，可島嶼距離海邊足有千萬裡，來回一趟至少也要千年光陰，估計沒有誰去傻傻地冒這個險。”
姚澤聞言，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對方既然提到這個，肯定還有後續的。
“老夫就如實說了，偷天果之事，正是老夫從一個叫黃乙宗的小門派典籍中所獲，原來這個黃乙門在上古時期卻是個了不得的門派，其內有數位仙尊坐鎮，其中有位仙尊無意中踏上過那座荒島，親眼見到了那株偷天果樹，只不過此果遠沒有成熟，留下標記後，失望而回。”
“這位仙尊前輩渡海所用的工具正是一種叫做金波木所煉製的小舟，此舟雖然無法御空飛行，可在彌訶重海中行走如飛，千萬裡的路程，半年時間就可以到達。”
於成子一口氣和盤托出，雙目精光暴閃，顯示其內心也很是激動。
“金波木？沒有聽說過啊……”
姚澤有些遲疑地搖搖頭，對方所言輕描淡寫，可當初那個黃乙宗在時間長河中衰敗，應該被此人直接滅門了。
“呵呵，姚老弟不知也屬於正常，因爲後來此木的名字有些改變，如果說大雷音木，老弟應該聽說過吧？”於成子摸了摸下巴上飄着的一縷短鬚，面露一絲神秘笑容的說道。
“大雷音木！此木乃傳言中天木，沐浴雷電而生，在下也只是聽說而已。”姚澤神色一動下，依舊搖了搖頭。
“這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了，自從得知偷天果之事後，老夫花費了心思，遍查典籍，四處打探下，終於知道金波木就是大雷音木，還在前不久弄到了一截！”
“爲了此事，老夫還邀請了長天門的廣目道友，大梵宮的鬼母以及迦葉學院的須洛子，加上老弟，我們湊齊了五人，勉強可以乘坐那根金波木了。”
“眼下距離亂神界開啓還有十二年不到的時間，我們可以直接用傳送法陣到達妖界內圍外緣，剩下的路途直接飛過去，如果一切順利，六七年的光景我們就可以趕回來，有偷天果在手，亂神界再兇險，我們也可以輕鬆面對了。”
“當然此行前往蠻荒深處，肯定有些風險，老弟，這等天大的機緣如果隨隨便便就獲得，哪裡會輪到我等？不瞞老弟，此事目前就我們五人知道，如果老弟你不願意前往，就必須立下血咒誓言，不得泄露此事！”
“不過老夫還是希望老弟你能夠賭上一把，前去妖界一趟。”
一口氣的，此人說了這麼多，最後臉上的神情慢慢嚴肅起來，雙目炯炯有神直盯過來，看來即便發下血咒誓言，也需要當着對方的面才行。
姚澤聽完之後，摸了摸鼻子，眉頭一皺的沉思起來。
偷天果，如果真的得到一枚，就等於多了一條性命，別說自己，即便是仙尊那樣的大人物，想來也難以拒絕，可他還是有些疑問。
“前輩，有兩件事在下需要確認一下，其他幾位應該修爲都和前輩相當吧，怎麼會找到在下這樣一個真仙修士？還有，偷天果有沒有五顆？如果沒有，那又如何分配？這些事還是先講清的好，免得到時候起了矛盾，就得不償失了。”半響，他才長吐了口氣的說道。
於成子目中異色一閃，神色平靜，“呵呵，老弟果真心思縝密，實不相瞞，在這之前老夫並沒有想到要邀請老弟的，一直到老弟施展了控雷神術，老夫知道，這個人選非老弟莫屬！因爲前往彌訶重海，必須要經過妖界內圍十三靈洞中的閃雷族，如此說老弟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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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偷天果的數目，按照黃乙宗的門派典籍記載，當初那位仙尊前輩親眼看到了一株偷天果樹，上面掛滿了果實，怎麼着也有五顆吧？”
“老弟也應該清楚，此果一個人一生只能吞食一顆而已，再多也無用，這樣解釋老弟滿意嗎？”
“閃雷族……”
姚澤的眉頭一下子皺的更緊了，自己即便會坎離神雷術，可當初傳授此術的那位叫紅伶的女子已經再三提醒了，千萬不要和其他人提及坎離神雷術，不然會遭到整個閃雷靈洞的追殺，如果自己這樣大模大樣地去了，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如果真的拒絕了，看對方架勢，血咒誓言免不了，說不定還有其它苛刻條件，比如派人前來監視自己……
對方一共四位大羅金仙，背後的勢力不知道多大，爲了偷天果這樣的絕世異寶，即便有地君石靈相助，大燕門也無法安寧了。
一時間他無比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