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條件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天主沉聲說道：“只要你放了蒼老，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事到如今。
只能談條件了。
他有忘我之身，秦川殺不了他，但是秦川抓住了蒼老，就是捏住了他的一條軟肋。
“什麼條件都可以？”
秦川眯眼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那用你的命換他的命，如何呢？”
天主臉色陰沉，冷冷道：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你我都明白，沒有實力支撐的約定就是一紙空談，我若是死了，誰能保證你會不會遵守約定？恐怕死了也是白死。”
談任何條件，前提都是自己活着，因爲，沒人會和死人講信用！
“那我換一個吧。”
秦川微笑道：“你們天恆族爲我效力百年，聽候調遣，如何？”
“不可能！”
不等天主說話，蒼老大叫道：
“我天恆族和九蒼界是不死不休的仇恨，我們若是聽你調遣，你將我們全族賣了怎麼辦？！”
的確有可能。
秦川興許會挖個坑，讓天恆族的人主動往裡面跳呢，跳下去了就全部埋掉。
“哎，不要將人心想得那麼險惡嘛，大家都是人族，大部分人還是要臉的。”
秦川無奈的搖搖頭。
這些傢伙，把他當什麼了？
人販子？
他是那樣的人嗎？
他頂多是個豬販子！
“你怎麼保證不會趁機剷除我天恆族？”天主看着秦川，冷冷說道。
“我需要保證？”
秦川提着蒼老，反問道。
“自然！”
天主毫不避諱的看着秦川，沉聲說道：“你抓住了蒼老，並不意味着可以爲所欲爲，我雖然尊敬蒼老，但也不可能拿全族的安危和你交換！”
“那好吧。”
秦川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突然笑了，他手中金光一閃，出現一張邊緣有着金色花邊的白紙。
“這是太古契約，一旦簽訂就不可能反悔。我承諾，只要你們百年內聽我調遣，沒有異心，我就不會做出有損天恆族根基的事情。”
隨着他說話，一個個金色的字體浮現在那張白紙上，瀰漫出一種神秘莫測的威嚴。
“這東西，真的管用？”
天主有些狐疑的問道，因爲他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自古未有。
“你試試就知道了。”
秦川自信的笑道，這可是他花了兩千拼爹值兌換的寶貝，怎麼可能不管用？
天主狐疑了許久，然後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按照秦川的條件簽訂了契約。
反正是試一試。
條件他已經接受了，如果這東西沒用，反悔就是了，如果沒辦法反悔，那更好。
百年時光。
對他們這種層次的強者來說，不過是彈指之間，能用百年換回蒼老一條命，是很划算的。
就算不談感情。
光是從利益的角度看，百年時光就能收穫一位真我極境強者，也是血賺。
因爲就算是如今空前繁榮的九蒼界三族，也不可能每過百年就誕生出一位極境強者！
“嗡！”
在契約完成的瞬間，天主只感覺腦子裡響起一聲炸雷，猶如開天闢地。
然後，就感覺到了一股冥冥中的煌煌天威，那種感覺，好像只要違背契約，就會灰飛煙滅。
不僅是他。
天恆族的其他人，也都在同時感受到了那股冥冥中的偉岸力量，頓時驚恐萬分。
“效忠秦川百年？”
“秦川是誰？”
“爲什麼會這樣？”
“老夫閉關萬年，不問世事，怎麼突然要聽別人調遣了，這到底的怎麼回事？”
總之，整個天恆族，都被一張契約綁票了。
那麼這契約這麼厲害，爲什麼只賣兩千拼爹值？那是因爲契約本身並不值錢。
就好像談生意的合同。
你花一百塊錢就可以打印一大疊白紙黑字的合同，但是甲方不簽字，那就是一堆廢紙！
談攏生意本身，可比契約紙值錢了太多。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好好爲我辦事吧，若是表現好，將來也許會有大好處。”
秦川放開蒼老，然後微笑道。
“哎……”
天主嘆息一聲，低下了高傲的頭，事到如今，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只能認了。
秦川將秦梓放了出來。
“咦，這是……”
秦梓看到周圍的氣氛一片和諧，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秦川稍微解釋了一下。
頓時，他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天主問道：“水清寒，輕柔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天主沉默了一下，臉色有些複雜，說道：“她現在……應該在跟着某位老嫗修煉吧。”
“她不是在你手裡嗎？”
秦梓有些發愣。
天主眼中露出一抹惆悵，低聲道：
“我在岩漿海救了她之後，就將她打暈，送到了一個和她相同體質的極境老嫗那裡，這種體質很罕見，如果不出意外，那個老嫗會收她爲徒。”
秦梓不可思議道：“你不管她了？”
天主眼神複雜的看着秦梓，說道：“我是水清寒，卻不只是水清寒……這總感覺，你不會懂。”
“我是天恆族的領袖，而她，卻是真正的九蒼人族。不管是爲了天恆族，還是爲了她，我都不能將她納入我的世界中，所以……只能相忘。”
秦梓咬牙說道：
“你難道忘了你們相依爲命的日子了嗎？兄妹親情，真的能忘掉嗎？”
天主搖頭一笑，略帶自嘲道：“你還是不明白啊，我是水清寒，但並不只是水清寒……我還有好幾個身份，而最主要的身份，是天恆族的天主。”
“如果我同時擁有很多世的記憶，那麼你憑什麼以爲，這一世對我就是最重要的呢？”
秦梓頓時啞口無言。
一個人到底是誰，似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也只有他自己說了纔算。
在他眼中，對方是水清寒，但是在對方眼中，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轟隆隆！”
“殺！！”
“天恆餘孽，出來受死！”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劇烈的震盪，似乎是空間再次被打爆，有人打入了混沌虛空之中。
這天恆族的黑色堡壘，本就是漂浮在混沌虛空之中，原本十分隱秘，但是剛纔的戰鬥引發的動靜太大，被外界感應到了，所以九蒼人族殺進來了。
“撼天擒龍！”
一道威嚴的聲音猶如炸裂迴盪，然後，就見一隻佈滿金色龍鱗的巨大手掌，出現在黑色堡壘的上空，煌煌天威，似乎要將黑色堡壘連根拔起！
“擒龍武帝！”
秦川臉皮抽搐了幾下。
對於這位狠人，他早就想見見了，但爲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被捉姦在牀了？
他和秦小豬，可是素來有“天恆族奸細”的美名啊，這下完全坐實了！
他要怎麼解釋？
想說聲真男人不解釋吧，好像，目前還真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擒龍武帝，人族第一強者的名頭可不是蓋的，甚至很可能是如今的九蒼界第一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