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到了四樓,才發現樓梯到四樓以後就被封死了,看來,要想進到五樓,就必須從四樓的大廳裡去找出口,。
我和胖子查看了一下,金凱宮的四樓是個大型遊戲廳,裡面有老虎機、魚魚機等賭博機,在裡面玩的大多是一些青年,還有一些甚至只是中學生的半大孩子,另有一些染着黃髮、吊兒郎當的混子在人羣中晃來晃去,看樣子應該是看場子的馬仔。
我和胖子在遊戲大廳裡轉了半天,卻發現要沒有明白人領着,我們跟本無法找到去五樓的入口。
這時,幾個看場子的馬仔已經注意到了我和胖子,見我們倆在遊戲大廳裡轉來轉去,既不玩兒,又不象是找人,便圍了過來,其中一個二十幾歲、脖子上紋着忍字的小混子叼着煙,一臉欠揍地看着我們問道:“你們在這嘎噠晃悠個JB毛嗎,你們是嘎哈的。”
我和胖子見這幾位一說話是滿嘴噴糞,根本就不會說人話,心裡雖然有氣,但因爲急於見到楊三子,遂忍住氣,笑呵呵地說道:“哥幾個,那啥,我們想上五樓玩幾把,受累,指個道兒唄,不白用,一頓飯錢,呵呵”
胖子說着,伸手掏出五百塊錢塞給那個黃毛,不想黃毛卻一把打開了胖子的手:“別JB扯犢子,五樓是貴賓室,是老闆休息的地方,要玩就在這兒玩,聽明白沒。”
我和胖子一怔,心說這孫子可以啊,比他媽那些給啥都敢要、請啥都敢吃的政府官員都有自律意識,這可真是反腐衛士在民間、流氓不必問出處啊。
我和胖子正暗自咋舌感嘆,就聽見那黃毛又說話了:“我看你們倆不咋地道,跟你們明說了吧,撒逼楞地滾蛋,別你媽在這裡攪事兒,聽見沒。”
說完,那黃毛一晃頭,其餘的幾個看場子的馬仔就上前推搡我和胖子,看樣子是下逐客令了。
“我操,給臉不要臉是吧。”同這些社會混子打交道,胖子一向是駕輕就熟,遊刃有餘,“我們來這裡不是踢場子,就是兜裡錢多燒得慌,想找個地方泄瀉火,咋地,送錢還不歡迎,你媽有病吧。”
胖子一說完,我是暗自叫苦,這大爺這哪兒是求人辦事啊,這不擺明了就是來找茬兒嗎。
果不其然,那幾個看場子的馬仔聽了胖子咄咄逼人、根本不把他們當盤菜的的三七疙瘩話,當時就炸了,亂哄哄地嚷嚷着“你媽B的,你挺牛逼啊”,湊過來就要歸攏我們倆。
“我說,老幾位,誤會啊,我這哥們臨出門時,藥嗑多了,有點兒語無倫次,他其實不是那意思,他的意思是……我草你媽的,咋還下死手啊!”我正要和那幾個混子解釋,不想不知道是哪個孫子偷着下黑手,一菸灰缸砸了過來,我擡左臂一擋,那菸灰缸被磕飛,正好擊中我的腦門子,砸得我眼淚都出來了,忍不住是破口大罵道。
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了額,那邊七八個馬仔一擁而上,手裡變戲法似的就多出了鋼管、鏈條、彎刀等兇器,可勁兒向我和胖子招呼過來。
我和胖子先是後退了幾步,一個是穩穩架兒,另外也是觀察一下,看看怎麼在最短的時間裡擺平這些無關緊要、也不在我們預定的攻擊範疇之內的意外因素。
那七八個馬仔看起來體質都不錯,屬於東北話裡身短有力的車軸漢子,體格不錯,力氣也不小,要是換做平常人,肯定得被他們砸吧的遍體鱗傷、滿腦袋是包。
可是,我和胖子是普通人嗎,於是,我伸腿一勾旁邊賭博機前面的一張電腦椅,隨即將椅子踹向那幾個正衝過來的混子,而後胖子一個箭步竄了上去,用左胳膊夾住一個馬仔的腦袋,右拳則跟不要錢似的,照着那倒黴孩子的腦袋就是一頓電光火炮拳,打得那小子是破鼻子破臉,一拉拉地順着臉蛋子淌血。
胖子這一記殺手鐗使出來,把剩下的那幾個混子嚇了一跳,看樣子他們沒想到胖子會這麼猛,當然,那幾個混子也都是常年以打架爲生的主兒,定了定神,就繼續往上衝,畢竟他們人多勢衆,菜刀破武術的道理他們太明白了。
一見其他的混子們都已經到了眼前了,胖子丟開那個被他搓磨(東北方言:cuo mo,指毆打、折磨)得夠嗆的傢伙,一伸手叼住一名混子持鐵鏈子的手腕,頭一低,順着那混子的胳肢窩下面鑽了過去,再一挺身,“嘎巴”一聲,那混子的肩膀韌帶就被拉傷了,疼得大汗珠子當時就出來了。
胖子撿起鐵鏈子,比劃了一下,齜牙一樂:“這JB玩意兒還挺好使,以前咋沒發現,操。”
話音未落,胖子一鐵鏈子就朝那些混子抽了過去,纏鬥在一起。
見胖子跟那幾個混子戰在一起,是身手矯健,如虎入羊羣,我也懶得去幫他,就扒拉開已經越圍越多的看熱鬧的閒人,在那擺放凌亂的賭博機之間轉來轉去,想找到去五樓的入口。
我尋摸了一圈,也沒找到五樓的入口。
正納悶,就見在靠近所謂的經理值班室的一側牆壁上突然動了一下,隨後,牆壁上發出一陣輕微的滑輪轉動的摩擦聲音,就出現了一道暗門,並走出兩個一襲黑西服的男子,我趕緊閃身躲到了一個賭博機的後面,以防被發現。
那兩個穿黑西服的男子徑直走到人羣處後,那些看熱鬧的閒人一見那兩個黑衣男子,都跟見了基地恐怖分子似的,忙不迭地躲閃到一邊。
這當兒,胖子已經將所有的混子都撂倒在地了,正摁着那個黃毛踢腦袋呢,那黃毛倒也是個狠角色,都被踢得眼睛確青、快封喉了,嘴裡還罵街呢。
“住手,有話說話,別在這裡整事兒。”其中一個黑衣男子朝踢得正在興頭上的胖子說道,聲音不大,卻是陰森冰冷。
“你他媽幹啥的,你說停就停,你他媽黑哨啊,操。”胖子撩起眼皮乜斜了那倆黑衣漢子一眼,一臉不屑地回敬道。
“我再說一遍,鬆手,我數1、2、3。”那黑衣男子還真是夠裝逼的,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從西服裡面拽出一把鋸短了槍管的五連發獵槍頂住胖子的腦袋,數起了一、二、三。
胖子慢慢鬆開黃毛的頭髮,站了起來,眼神狂野不羈地盯着那黑衣男子:“咋地,整JB一根打鳥的套筒子就想嚇唬你大爺我啊,你他媽跟我扯JB毛的犢子,玩兒呢,操。”
“再逼扯我就直接做了你,你們到底是幹啥的,啊。”那黑衣男子用槍逼住胖子以後,正和胖子盤道,沒曾想我從後面衝了過來,一電腦椅就砸到了他的後背上,將其砸得一個踉蹌。
胖子趁機一抓槍管,再一個大背挎,就將那黑衣男子來了個過頭摔。
另一名黑衣男子見我突然襲擊他們,反應也不慢,一個鞭腿掛着風聲就照我面門掃了過來,我一個矮身,躲過那傢伙的重擊之後,順勢一個低掃腿踢在他的小腿上,將其踢得一個趔趄,站立不穩。
我剛要乘勝追擊,那傢伙一把咧開西服,也抽出一支鋸短了槍管的散彈槍,對着我就要開槍。
我一個鐵板橋,身子後仰,用頭頂住那廝的胸口,兩隻手一抓散彈槍槍管,向上推去,。
爭奪中,那黑衣男子扣動了扳機,就聽“呯”的一聲,我只覺得雙臂一震,就見一道火光從槍口中噴出,散彈擊中了離我們大約50步遠的老虎機,頃刻間,老虎機是碎片橫飛,並開始起火燃燒。
那些看熱鬧的閒人們一見開槍了,立刻四散而逃,抱頭逃竄。
我雙手抓緊槍管,藉着這一支撐點,左足點地,彎腰收腹,用右腳迅疾地踢向那黑衣男子的面門。
那黑衣男子實戰經驗也很豐富,一見我使出倒掛金鉤,左手鬆開散彈槍,曲臂橫在臉前擋住我的右腳,同時擡起膝蓋猛力撞向我的腰部,不想陰差陽錯之間,那廝這一膝蓋正好頂在了我的尾骨位置,嚯,疼得我一聲大叫,雙手鬆開槍管,捂着屁股是一陣殭屍式的亂跳。
這時,被我鬆開的那名黑衣男子重新調轉槍口,再次瞄準了我,我大駭,迅速蹲下,並伸出右腿,來了個後掃堂腿,將那男子掃倒,旋即跟上一腳,踢在了那黑衣男子的小腹上,使其在劇痛之下,下意識地蜷緊雙腿護住胸腹等要害部位。
再說胖子那一邊,胖子在將那名男子摔倒之後,不待其爬起來,就兩手抓住其右臂,雙腿一夾,固定住那男子的右臂,而後雙手合力一扭,那黑衣男子一聲痛呼,渾身卸了力,胖子趁機將他一個翻轉,面朝下摁在了地面上,並用膝蓋連續撞擊那男子頭部太陽穴等部位,致其暈厥。
就在我和胖子佔據上風之時,從那間暗門裡忽然跑出了十幾名也是身着黑西服的男子,手裡都拿着散彈槍,並且將我和胖子團團圍住。
面對十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我和胖子乖乖地舉起雙手,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