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昏昏沉沉的睡到半夜,嗓子乾澀的不行,火燒火燎的,她睜開眼,就看到兩個人分別躺在地上,明顯是處於熟睡中。
動了動因爲長期保持一個睡姿而僵硬的脖子,靜寂中,她可以聽到他們輕淺的呼吸,從身旁拿了一瓶喝了幾口,突然想到什麼,視線去尋找韓源的身影。
卻意外的發現並不在。
她躡手躡腳的從江寧英的身旁走過,一路摸索着牆壁向樓下而去,雖然周圍烏漆麻黑,她給自己心裡壯膽,向外走去,好在她記憶不錯,很快的摸索到了廢棄工廠的空地上。
就在她想從哪個方向跑的時候,突然她聽到男人的聲音。
她心裡咯噔下,身體抑制不住的僵硬,安靜的夜晚,可以清楚的聽到他的說話聲,似乎是在打電話。
這正好是她離開的機會,她的視線快速的查看周圍的環境,沒發現可以出去的路,突然男人腳步聲響起,情況緊急,她還沒看清楚方向胡亂的就進入身旁最近的灌木叢,因爲是荒廢了很久,周圍的灌木叢剛好有人高,加上夜色的掩飾,將她整個人都掩埋。,所以掛完電話的韓源並沒有發現異常。
等他的身影進入工廠裡,她才快速的撥開灌木叢跑起來。
她此刻就像是迷途的孩子,胡亂的前行,她對這一片並不熟悉,憑着本能向前而去,終於看到寬闊的道路,她心中驟然一喜,眼裡染上光芒。
韓景拿她威脅韓源,她當然不願意坐以待斃,現在剛好是韓氏穩定下來的時候,股東們也默許了他的存在,但是默許並不一定是長久的,生意場上,向來都是能者上位,她不知道韓景到底想拿她跟韓源做什麼交易。
她不願意成爲韓源的負擔,或者是妥協的籌碼。
如果說之前她對韓景還有些希冀,但是下一秒讓她再一次的尖叫出聲。
手臂被人從身後大力扯住,她被狼狽的丟在地上。
男人陰沉難看的臉出現在她顎視線裡,面目猙獰,“唯一,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他向她走去,臉上帶着一種讓她驚慌的不懷好意。
“你到底想幹嘛,你放我走。”她挪動着向後退,直到身體靠到身後的鐵欄杆才停下。
“你放心,明天就讓你見韓源。”他說完大步走到她面前,將她整個人抗在後背上。
奮力的拍打他的後背,“你當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尖銳的指甲劃過男人的薄薄的衣衫,男人似乎被她惹怒,腳步停下,大力的將她丟在灌木叢。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頭暈目眩,還沒她緩過神來,男人的身軀,帶着異樣的氣息撲面而來。
韓景將她禁錮在身下,漆黑的眼眸,看向她,似笑非笑,“你說我要是在這裡上了你,再拍些照片寄給我那個好弟弟,你說會不會比現在效果更好?”
女人凌亂的髮絲,一雙美眸瞪大,帶着明顯的恐懼,“韓景,你卑鄙。”
黑眸眯起,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更加興趣盎然,手指在她的臉頰上上下滑動,“怎麼說
我們也算是認識那麼多年了,既然你不喜歡韓源,那不如考慮考慮我?”
他的話語沒有起佛,似乎想到了什麼,臉龐變得更加的扭曲,忽然他的視線頓住,伸手去扯她胸口的衣服。
顧唯一嚇壞了,奮力的掙扎,聲音因爲害怕而變得帶着隱忍的哭嗆,“韓景,你混蛋,你放開我。”奈何手臂被禁錮,雙腿又被男人壓制着,根本就反抗不了。
一種無助在心裡蔓延,淚珠順着臉頰流下來,她雙目通紅,“你要是再動我,我就咬舌自盡。”
男人的動作停下,韓景低眸看着她,譏諷,“你以爲我人想對你做什麼?你未免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他的視線落在她胸前一大片的吻痕,低低沉沉笑出聲來,在這空曠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詭異。
顧唯一忍不住瑟縮了下身體,雙眼通紅,咬脣盯着他。
“要是讓我那好弟弟知道你被人玩過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初心不變呢?”突然他的眼眸裡泛過一道算計的光芒。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對着她拍了幾張照片,顧唯一失聲尖叫,“韓景,你不要臉。”
對於她的咒罵,男人並不在意,收起手機,從她身上起來。
得到束縛,顧唯一慌亂的繫着自己的鈕釦,有的已經被他扯動中崩掉,所以只能捂着。
韓景蹙眉,踢了她一腳,動作粗魯,“起來。”
她從地上爬起來,因爲剛纔一出,她系頭髮的皮筋也不知丟到了哪裡,披頭散髮,說不出的狼狽。
原路返回,再次到了工廠裡,江寧英已經醒了,看着她狼狽凌亂的模樣,眉頭蹙起,又想到自己剛纔被兒子一罵,當下怒火中燒,上來就是一記響亮的巴掌,“大半夜不睡覺,到處亂跑。”隱隱看到她的吻痕,“跟你那媽一樣賤。”
顧唯一被一巴掌扇的耳朵轟鳴,突然聽到她提到自己的母親,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韓伯母,你知道我媽媽的事?”
江寧英眼神閃了閃,雙手環胸,“誰知道。”
“你告訴我。”她抓着她的手臂不鬆。
“誰不知道,你媽當年未婚先孕?你爸你真以爲是你親爸?”她不耐煩的推了她一把,“老實一邊待着。”
顧唯一趔趄後退幾步,“你把話說清楚。”
江寧英懶得理她,顧唯一卻是幾步上前攥住她的衣袖,兩人拉扯。
韓景上來看到這副場面,冷聲道,“你們幹什麼?”
江寧英悻悻的鬆開手,“我真的不知道,景兒,你看看她。”
“鬆手。”韓景走到她身前,扭開她的手,將手裡的袋子遞給她,“去換衣服。”
突然視線落在她臉上紅色的巴掌印上,黑眸眯起。
等顧唯一去換衣服,韓景才冷冷的看了江寧英一眼,“你打了她?”
“我就是有些生氣。”江寧英不敢對上他視線。
韓景不耐的看着她,將手裡一疊現鈔遞了過去,“明天一早,你帶他找個地方住下,等我通知。”
江
寧英忙不迭的接過,“好,景兒那你自己小心,我在老家等你。”
她老家在海縣,是個不大的小縣城,早年她出來嫁入韓家,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
韓氏總部,總裁辦公室,男人穿着白襯衫坐在旋轉椅上,低頭批閱着文件,因爲剛接受韓氏,很多東西都需要他看過目,突然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
韓源捏了捏疲倦的眉心,點開彩信,突然他的動作頓住,眼神裡放射出冷光。
他直接撥了出去,電話很快接通。
“好弟弟這麼快就給我電話。”他低笑出聲,“看到照片沒?沒想到這丫頭味道還真不錯。”
韓源一字一頓,咬牙,“韓景,你動了她?”
聲音冷了下來,“動她?如果我的條件你還沒考慮好,我可不能保證。”
“你是癡人做夢,韓氏百分之五十五你也真敢獅子大開口。”韓源怒聲道。
韓景對於他的怒火,置若罔聞,漫不經心的道,“我只給你一個早晨的時間考慮,不然……”他還有的人做交易。
嘟嘟的掛斷聲,韓源看着掛斷的手機,雙手緊緊的握起。
韓景現在就是想成爲公司最大股東,又想讓他成爲他的傀儡,賺錢機器?
他的股份,加上韓博青給他一共就百分之六十二,韓景直接要百分之五十五,這是想架空他?
想都不要想。
他將外套穿上,關掉燈,開車離開了公司,身後有輛車默默的跟上。
……
第二天一大早,江寧英帶着管家去了火車站。
顧唯一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她雙臂環住自己的雙腿,下頜抵在膝蓋上面。
她不知道昨天江寧英說她不是爸爸的孩子那她是誰?想到上一次她詢問自己的母親,顧懷遠也是一副刻意隱瞞的神色,她當時也沒多加揣測,現在一想覺得很多地方都不對。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韓景丟了個麪包放在她腳邊,“吃點,等會你就是想吃,也沒有吃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到現在都沒有來電,濃眉皺起。
“你說韓源回不回來?”他低頭問她。
顧唯一拆開袋子,咬了一口,“我希望他不要來。”
嘴裡雖然這樣說,心裡卻是沒有了主張。
她從劫持到現在已經一天兩一夜了,怎麼會一點動靜沒有?
自己沒有回金帝,季耀北不知道嗎,還是他出差了,所以不知道?
不過細想,不可能,自己的行李在家,要是真沒回去,蘇姨也一定會幫她聯繫他的。
韓景冷眼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揚揚手裡的電話,“說曹操曹操到。”
“出高速路口有一條一道,向北三百米停下來等我,記得不要帶人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具體說了什麼,她聽不真切,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韓源答應了?
電話掛了話,他架起顧唯一,向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