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玄奇的東西讓葉寒覺得很新奇,也很恐怖。一旦將來領域變的廣泛,那麼對於整個大千世界又是一個新的格局變化。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想象罷了。第一,道法領域要依靠石室,侷限性大。
第二,明王領域的要求更高。要求自身是超級高手,還是神魂高手。
而且,這領域有些得不償失。只要做了防備,反而有些雞肋!
罷了罷了!
葉寒忽然決定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如今被伽藍明王困在這裡,生死未卜,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纔算實際。
“凌兄,藍紫煙!”葉寒微微歉意的看了兩人一眼,道:“累你們被困在此,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你們不該被牽連進來的。”
凌飛揚頓時瞪了一眼葉寒,道:“說的什麼話,再這麼說我可真不認你做兄弟了。”葉寒頓時心中暖暖,感動不已。
世間有幾個這樣的兄弟,能在身處生死險境時,還是這般灑脫,毫不責怪。
藍紫煙也道:“說這些東西都沒什麼意義。既來之,則安之。若是要死,那也是命,跟你沒什麼打緊的關係。再則,我看伽藍明王這老東西也未必是要殺我們。若是要殺,早便殺了。”
便也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是白布衣的聲音,他道:“那是因爲我師父要讓你們在這裡活活凍死,餓死!敢覬覦他的彼岸閣,就是這個下場。你們若以爲我師父有半分慈悲心腸,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葉寒一衆人擡頭,便看見上方,隱隱綽綽中,白布衣探頭在那兒。
雖然隔了三十米的高度,但是這傢伙說話的聲音依然清晰的傳達了下來。
葉寒三人的心頓時如墜冰窖。
“閣下是來幸災樂禍的嗎?”葉寒揚聲道。
白布衣冷笑一聲,道:“和尚我之前可是勸過你們了。你們自己要找死,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俗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
“和尚,你放我出去。我突然想到了個法子,可以破你的道法領域。”藍紫煙也揚聲道:“我發現你那破道法領域破綻很多啊。”
白布衣哈哈一笑,道:“你這女娃子最是鬼點子多,你一上來。就會立刻殺和尚我,便也給你兩個同伴時間逃出來。和尚我會是這麼笨的人?”
藍紫煙道:“你要這麼想,那我就沒辦法了。可憐你研究一輩子的道法領域,終究不過是個笑話。還有你師父的領域,也不過是迷幻計策。說起來,終究是下乘。你們師徒兩研究這麼多年,也不研究點正道!”
白布衣臉色急劇變化,藍紫煙這話真是說出了他和伽藍明王的痛腳。這兩師徒在這裡這麼多年,也真是無聊之極。這才發明出領域。
可是藍紫煙說的沒錯。領域先生奪人很厲害。可是一旦被說破,就真不靈了。
“隨便你怎麼說,和尚我是絕不會放你們出來的。”白布衣道:“我若放你們出來,只怕和尚我也是難逃一死。我師父殺伐分明,向來沒有任何人情可講。”
“你們慢慢享受死亡的滋味吧。”白布衣隨後道:“等你們越來越餓的時候,就越來越沒力氣。到最後沒辦法調動氣血,那就是死路一條了。慢慢的被凍死,哈哈,這就是你們這些絕世高手的下場。死的比普通人還要悽慘!”
白布衣說完後便離開了。
可是他的話卻沒有說錯。在這裡沒有食物補給,體力逐漸消耗。到了那時候,氣血慢慢搬運不動。隨着這裡的氣候寒冷,幾人還真的會被凍死。
“不知道小妹去了哪裡?”藍紫煙喃喃念道。
葉寒道:“她走了也好,不會遭受這個厄運。她的身體最弱,若是關進來,更是支持不住。”說話的時候,他腳步慢慢的搖動,活動氣血。
畢竟這千年寒冰實在過於冰寒了。
“可她會去了哪裡?”藍紫煙說道。葉寒道:“不知道。之前小妹似乎突然知道了很多東西,很是古怪。”
他不願意來說,會不會是小妹因爲知道了危險,所以提前離開的。
他真不願意這麼去想。
換在以前,他了解寧小妹絕不是這樣的人。但現在,寧小妹似乎很反常,所以葉寒也不確定了。
三個人全部站着,腳步變化,身體活動,抵禦這千年寒冰的寒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管三人如何活動,但身體的溫度卻逐漸變的寒冷。三人的眉毛上都結了寒霜。
三個小時過去,沒有任何反應。白布衣也再沒來過。
五個小時過去。葉寒看了下手錶,已經到了晚上八點。這一到晚上,氣候更加的嚴寒。三人的日子便更加的不好過了。
這時候,三個人全部都快成了冰棍!衣服穿在身上,一片僵硬。
凌飛揚苦笑一聲,道:“我殺過太多人,也曾經想過會有報應。卻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死法。”他說話時牙齒打顫的厲害。
藍紫煙也是搓着手,她的髮絲都已經根根變成冰雕。
她吸了口寒氣,哆嗦道:“早知道是這情況,真不該陪葉寒你過來了。姑娘我倒不是怕死,這死法也太變態了。”
三人之中,只有葉寒的情況稍微好點。他的血液異於常人,所以倒是最輕鬆的一個。
葉寒黯然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
凌飛揚哈哈一笑,道:“對不起什麼,要死就死,死老子也絕不認孬。”
藍紫煙哆嗦起來,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有個火爐,有碗熱湯。”
葉寒心中鬱悶至極。不是特麼的都算出彼岸閣要出世了嗎?你們是不是算錯了,在玩哥啊?
現在這絕境,你告訴哥,應該怎麼破?是不是伽藍明王是好人,只是在考驗自己啊?
電視裡,小說裡都是這麼演的。
這也是葉寒唯一堅持下去的信念了。
自己是天煞皇者啊,沒道理就這麼掛了吧?
寧小妹是自己的守護星啊,寧小妹,你又到底幹什麼去了?如果是有所作爲,也該有行動了啊!這樣下去,自己都要掛了,你還守護個屁啊!
一切都顯得撲朔迷離!
到了凌晨十二點的時候,藍紫煙和凌飛揚已經完全堅持不住,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他們兩人抱着肩坐在地上,整個身子快要成了冰棍。
葉寒反而覺得還好了一些,似乎身體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冰寒。不得已之下,葉寒將兩人分別擁入懷中。
可是,葉寒這時候發現自己的氣血和體溫似乎都已到了零度。根本給不了他們任何溫暖。
“白布衣,明王前輩!”葉寒眼看兩位夥伴就要離世,他心下焦急,當下站了起來,揚聲大喊起來。
沒有迴應!
葉寒繼續大喊,這次直接喊白布衣。
連續喊了十來聲,聲音洪亮,吵的滿室都是迴應。
也是在這時,伽藍明王出現了。他在上面,冷冷的看向葉寒。隨後立刻訝異道:“你這小子倒真是古怪,居然沒事?”
葉寒揚聲道:“明王前輩,難道您真鐵了心要我等的性命不可?”
伽藍明王冷冷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爲什麼?”葉寒問道。
伽藍明王冷笑道:“爲什麼?膽敢覬覦本座的彼岸閣,你就該死千次萬次。”
葉寒道:“即是如此,彼岸閣是我一人覬覦。千錯萬錯皆在葉寒。還請明王前輩將我這兩名同伴放了。所有罪責,我一人來擔!”
伽藍明王道:“妄想!既然是你造孽,那就讓他們一起陪你承受惡果。想要本座放了他們,你想都別想。”
頓了頓,伽藍明王又道:“不過你給我磕幾個頭,我也許會考慮下。”
“不要……”藍紫煙忽然睜開眼,聲音虛弱,道:“不要理這老狗,你即使磕頭,他也不會放了我們。”
葉寒與伽藍明王的對話,其實藍紫煙和凌飛揚都聽到了。他們只是虛弱,可意識還存在。聽到葉寒願意一己擔責,來換他們的性命時,兩人心中卻是感動的。
如此陪他一起死了,也算不冤。
“是不是我跪了,你就放人?”葉寒不理會藍紫煙,問伽藍
明王。
伽藍明王道:“我會考慮。”
葉寒眼中綻放出無窮寒意,怒罵道:“你這老狗,叫你一聲前輩是給你面子。想要你爹給你下跪,你下輩子也別想。”
這一下罵出來,葉寒只覺痛快無比。
他也不是傻蛋,算是看出來了。這狗日的,即使下跪也不會放人。既然如此,索性他媽的罵了再說,至少痛快了。
伽藍明王臉色立刻變的非常難看,這麼多年,那個對他不是尊尊敬敬的。何嘗有人敢罵他,這葉寒絕對是頭一遭了……
伽藍明王的怒氣在爆發……
“哈哈,罵的痛快!”凌飛揚閉着眼睛,卻笑了出來。不過他的聲音很虛弱。
伽藍明王忽然離開了,但半晌後,他的聲音傳來。“布衣,去打一些溫泉水來澆下去。本座看他們還是不夠冷。”
葉寒三人聞聽此言頓時打了個寒戰,夠毒的老傢伙。
葉寒立刻揚聲道:“老畜牲你就澆吧,受不了老子就自盡,看你怎麼折磨。就你這老畜牲也敢自稱王,自稱本座,笑掉你爹我的大牙。”
似乎整個空氣中都充斥了一種怒意,來自伽藍明王的怒意。
但片刻後,怒意消失。伽藍明王淡淡道:“算了,不用管他們。”
還真就免了澆水的厄運!
這也算是葉寒摸準了伽藍老狗的心理。他被罵之後,要折磨自己這羣人。但是自己直接說自盡,這傢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後放棄了這個念頭。
自己這三人如今是砧板上的肉,還真是任他宰割了。
伽藍明王與白布衣再沒有任何音訊。
冰坑裡,藍紫煙和凌飛揚的情況越來越不好。葉寒暗暗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這種冰寒,若是常人,早也凍死了。可是凌飛揚和藍紫煙卻不會,只是身體難受的很。他們還是能夠護住自己的心脈的。
這一夜,就在這煎熬中度過。
到了第二天,藍紫煙與凌飛揚全身上下都已僵硬。只有心脈之內的血液在汩汩流動。
這也是他們的生機所在。
“算了!”藍紫煙忽然開口,打着顫,道:“葉寒,本來我絕不是認命的人。熬了這麼一夜,再熬下去,更加難受。你還是把我了結了。”
凌飛揚也苦澀的道:“葉兄,動手吧。與其這樣被折磨死,倒不如痛快點。”他和藍紫煙的聲音都在打顫。這種打顫發自靈魂深處。
葉寒反而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冰寒,他似乎快要成冷血動物了。
這種身體的變化很詭異,估計就算將他置身在一個溫度高的地方。過不多久,他也會慢慢習慣。
“我們一定會出去的。”葉寒坐了下去,將兩人擁住。
藍紫煙和凌飛揚已經不能有任何動作。
“別安慰我們了。”藍紫煙閉眼虛弱的道:“怎麼出去?你告訴我?”
“不是在安慰你們。你們還堅持一天,一天之後如果還不能出去,我葉字倒過來寫。”葉寒說道。
凌飛揚道:“倒過來寫也不打緊了,我們都知道,不可能出去了。”
葉寒的眼神變的幽深起來,道:“你們最後相信我一次,我說過,一定可以出去。”
他說的鄭重無比。不由讓藍紫煙和凌飛揚微微的燃燒起絲絲希望來。“爲什麼?”藍紫煙問道。
葉寒深吸一口氣,道:“我曾經感悟天地,與天地之間有一種玄妙的聯繫。每次在遇到危機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直覺。”
藍紫煙道:“我們遇到危機,也會有直覺。這跟你的感悟天地沒關係,這是武者的敏感。”
“不是!”葉寒道:“我的血能解百毒,這你們兩是知道的對吧?”
藍紫煙道:“嗯?”
葉寒凝然道:“我之前在來這個中千世界時,中過一次屍毒。當時毒發,我差一點死去。也是在那時候,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我不會死,沒有任何的理由,就像是人過七十而知天命的感覺。當時小妹他們都以爲我要死了。而後來,我的這種感覺並沒有出錯,我確實沒有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