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聞言微微一驚,顯得有些意外。他知道東方靜不可能說謊。
但是單東陽居然有這樣一份赤子之情卻是葉寒始料未及的。一直以來,葉寒都覺得單東陽這個人圓滑無比兩面倒,雖然情有可原,卻是十分討厭。這時葉寒對單東陽又多了一層的認識,確切的說,是有了一絲好感。
至於東方靜把這些告訴葉寒,葉寒明白東方靜的意思。因爲日後西崑崙之人不得首領允許,都不準離開西崑崙。那麼中央,軍方便只有跟葉寒繼續合作。東方靜是不想葉寒和單東陽日後鬧的太僵。倒不是說東方靜就關心葉寒了,而是出於一個小小的投桃報李的心態。
靜夜裡,火車的哐當聲帶着某種節奏,也是一種奇異的旋律。東方靜睡在葉寒的上鋪。軟臥裡還留着她身上的香味兒。
她在夜裡,呼吸均勻輕緩。
葉寒卻是睡不着,思緒百轉。最多的還是對未來的一種不可掌握的擔憂。
只有八個月的時間。那麼多的責任都在自己的身上,不能推卸,不能失去。
手中的沙子,越握的緊,越流失的多。但這些沙子,是他永遠不能捨棄的至愛。
這一種煩悶,不灑脫始終讓他的心緒不能愜意快樂。
火車進入隧道,那種絕對的靜謐黑暗倒讓人心底有一絲的安心。
這一夜,葉寒一直沒有睡。也與東方靜未有交談。
天色破曉的時候,火車從一片鄉村農田經過。晨霧中,有小孩牽着水牛從田埂上經過。那晨霧中,水牛,小孩,像是仙境裡走出來的一般,令人嚮往。
所以,葉寒會嚮往有一天。帶着自己的愛人,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不必時刻去警惕敵人,不必去害怕不能突破。痛痛快快的,想怎樣就怎樣,那纔是他想要的人生啊!
在上午八點的時候,陽光豔麗起來。東方靜翻身下牀,出了軟臥車廂,前去洗臉。她和葉寒這種高手是不用刷牙的,即使不刷牙。他們的牙齒都潔白如玉,而且絕不會有任何口氣。身體沒有渣滓,自然不存在這些。
東方靜的白衣如雪,在進車廂時,臉蛋上還有晶瑩的水珠。這樣讓她的臉蛋格外的嬌嫩。
她與葉寒之間自然沒有什麼話好說。葉寒則去買了兩份小米粥和一些醬菜進來。這便是兩人的早餐了。
相對而坐,安靜的吃着早餐。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外面的風景依然在飛快的倒退。陽光下,白色襯衫的清秀青年葉寒,在這掩映下,有如畫卷一樣的悽美。
他眉宇間有一絲只可意會的憂愁,這樣更添加他的魅力。小女生們見了,會不由自主的心疼。這絲憂愁不是故作悲傷,而是一種骨子裡的。
“虔誠!”東方靜吃完米粥後,用紙巾擦拭嘴巴。忽然說。
葉寒微微一怔,看了東方靜一眼。又繼續喝粥。
東方靜輕聲道:“葉寒,我記得一
本國術志裡描述過一位劍術高手。這個高手每天和他的劍睡在一起,他對他的劍的愛,超越了一切。所以他足夠虔誠,也因此他成爲了絕頂的劍術高手。那麼你覺得你對你所追求的大道夠虔誠嗎?是真的愛它,還是想利用它,來達到你的目的?”
葉寒怔住,東方靜的話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捫心自問,沒錯,他喜歡武術。武術是他的靈魂所在。只不過現在,心雜了,因爲現實中,他有太多束縛。這些束縛已經淹沒了他對武術那種發自靈魂的愛。
葉寒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後,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現在的心足夠繁雜了,必須好好的去理。只不過,他對東方靜的這個提醒感到意外。“爲什麼要告訴我這個道理?”
東方靜淡聲道:“沒想過爲什麼,突然就說了。”
這是她的大實話,她的心性,也是個不屑說謊的人。
隨後,東方靜又道:“你是一個謎。初一看你,會覺得很好理解你。但越接觸的久,就越難以看透。我也很好奇,你將來究竟會走到一個什麼程度。”
葉寒沉默下去。
“將來,西崑崙和大楚門有否有合作的一天?”半晌後,葉寒的腦海裡突然蹦出這個念頭。但隨即,他便否定了。西崑崙全部是一羣傲上天的人,也不屑和大楚門合作。他們現在也頂多看得起造神基地。而大楚門,顯然是不入法眼的。
再則,葉寒也想起了之前西崑崙的咄咄逼人。這樣一想,對東方靜剛剛生出的一絲好感便又消滅殆盡了。
下午四點,火車停靠深圳羅湖火車站。
驕陽如火。
葉寒和東方靜出了火車站。站外是東廣場,廣場上人流穿梭。從西藏到深圳,從西崑崙的世外仙山,隔絕一切。再到這繁華之都,如果心境不夠,一定會有所迷失。
李紅淚親自開車來迎接葉寒,葉寒和東方靜一出火車站,美麗冷豔,一身火紅衣裳的李紅淚便上前來。對葉寒恭聲道:“門主!”聲音很小,主要是不讓過往的人聽到。
葉寒嗯了一聲,便隨李紅淚上車。
李紅淚看了東方靜一眼,將仇恨掩飾下去。她也知道,東方靜與門主達成了協議。門主爲了這件事九死一生,她如何還忍心去讓門主爲難。
李紅淚開來的車是一輛黑色大奔。葉寒與東方靜坐在後面,李紅淚平穩啓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朝前方街道上開去。
兩邊街道各種商鋪,大型賣場,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這是一幅繁華的浮世繪。
雖然天氣依然很熱,但街上還是有不少養眼的美女。大多都穿着性感的短裙,或是緊身牛仔包臀裙。
若是以往,也許葉寒會邪惡的想下。要是東方靜穿這麼火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不過現在他卻沒這個心思。
車子穿行出一條繁華街道,轉十字路口,來到一條稍微安靜的街道。這
條街道上卻多是賣電器產品的。兩旁的梧桐樹格外的高大茂密。
也是在這時,葉寒看到了街道旁一副場景。
三名城管圍住了一對中年夫婦。中年夫婦在開着小三輪賣西瓜。而葉寒注意到時是因爲那一聲啪嗒的清脆響聲。葉寒看過去時,只見兩名城管跳上三輪車,將西瓜不要命一般的往下砸,踢。那中年丈夫是個瘦小的男子,見了這情狀,發了瘋的去撲打沒上車的城管。他的妻子是個黝黑的婦女,也跟着一起去打那名城管。
這城管是個壯碩的青年,大概覺得比較冤,老子沒去砸,你們打老子幹嘛。而且猝不及防下,被中年婦女抓中了臉。這一下便惱羞成怒了,一腳蹬向婦女的腹部。中年婦女立刻痛成了蝦米,再也無力進攻。那中年男子見妻子被打,更是暴怒。一把咬住壯碩城管的手,死也不鬆開。
壯碩城管不由痛地罵娘,對上面砸西瓜的兩個城管怒罵道:“操你麻痹的,還不快來幫忙。”他同時一個肘擊,砰的一下擊在中年男子背上。
中年男子一下沒咬穩,便撲通撲在了地上。
壯碩男子看見被咬的胳膊血淋淋的,而且痛的鑽心。不禁勃然大怒,罵捏捏的道:“操尼瑪,咬你爹。”一腳踢上去,將中年男子踢成了蝦米。他還是不解恨,又踢了兩腳,踢一腳,罵一句。
那兩城管也跳下車來,另一個更直接,道:“看哥的。”說着一下跳起,跳起他那一百六十斤重的身子,狠狠碾踩在中年男子身上。
啊……中年男子發出淒厲的慘叫。這慘叫,帶着絕望無奈的氣息。
旁的路人見狀,全都遠遠避開。其中一名城管對想拍照的行人指手罵道:“拍什麼,看不到我們在執法嗎?再拍把你手機砸了,說你呢,你還拍,戴眼鏡的小傻逼。”
中年男子吐出一口鮮血,哀聲慘叫。踩他的城管哈哈大笑,那壯碩城管又上去補了一腳。剛好這時,那中年婦女見狀目眥欲裂,爬起來狠狠的抓向壯碩城管。壯碩城管見狀怒罵道:“操,老子好欺負是吧。”說完不顧胳膊疼痛,一把抓住中年婦女的頭髮,往下一按,一膝蓋頂了上去。頓時,中年婦女滿臉都是血,鼻子也破了。
壯碩城管對旁邊的城管笑起來,道:“哥這招帥吧,以前玩雙截龍時沒少用這招。”
“停車!”葉寒不顧這兒正是車流來往,一旦停下,就違反交通規則,也會造成堵車。對李紅淚冷聲道。李紅淚也注意到了,當即停車。“門主,我去處理。”李紅淚道。她認爲,這種事,自然不勞門主萬金之軀親自動手。但是……葉寒已經血紅着雙眼,砰的一聲一腳踢開了奔馳的車門。然後朝那三名城管走去。
東方靜清清冷冷的看着,她理解不了葉寒的憤怒。天道無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且說葉寒快步邁了過去。壯碩城管和另外兩名城管看向怒氣值滿滿的葉寒,不禁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