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一直都是沉着冷靜的,即使是面對羅馬人的暴行,可提到山裡的東西時卻變的畏縮起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山裡有什麼?”勞拉也被這種情緒感染,害怕的問道。
“惡魔。”柏拉圖低沉的說道,“傳說那裡是惡魔的居住地,它們和我們是不同的,一旦進入它們的領地就像進入煉獄一樣,我曾經聽到從那裡傳來的無休止的慘叫聲,它們會一直折磨着每一個進入那裡的人類,折磨他們的肉體和靈魂。”
我和作爲戰地記者的勞拉都被柏拉圖的這段描述給驚到了,按照我的理解,這個聚魂器會吸收任何靠近它的精神體,人類死亡之後精神體離開軀體後並不會馬上消散,而是會在世上徘徊很短暫的時間,有些精神體很不幸的被這個聚魂器給俘獲了。
從亞特蘭提斯神殿的記載中可以知道,這個聚魂器在地球上至少有上萬年的時間了,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內生物的靈魂,包括人類和動物都有可能來到這裡,而且很可能還有其他星球上的生物……
柏拉圖所說的惡魔很可能就是外星人,作爲一個收集和折磨精神體的高科技產品,聚魂器應該還有其他未知的功能。
據我所知這件聚魂器最早是在哈迪斯手裡,然後是約書亞,最後流落到了梵蒂岡,它貫穿了整個人類的歷史。這裡可以說是一個大雜燴,有外星人,有地球人,而且是地球各個歷史時期的人物都有,像是一個歷史真人博物館。
這就是真實的冥界啊
我們沒有再談論有關惡魔的話題,而是繼續朝前走,這裡沒有白天和黑夜,永遠是陰沉的天空,冥河之水不斷的奔流着,山上光禿禿的,只有幾棵沒有葉子的樹在孤獨的聳立着,這一切都讓人覺得壓抑,生活在這裡一定不會愉悅身心。
在這段時間裡我們瞭解了勞拉的生活,這些都是她自己說出來的,我和柏拉圖對於打聽別人的生活沒什麼興趣,或許說話可以緩解她對陌生環境的恐懼感,她就那麼滔滔不絕的說着自己的生活,而記者的生活一般來說都是比較精彩的。
讓我詫異的是她的死亡日期竟然是2007年,是在採訪機器人和人類的戰爭中死去的,加上血神教的創立,伊莎貝拉比我早到了幾十年,我已經搞不懂在冥界裡的時間了,或許正如柏拉圖所說的,在這裡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在稍事休息後繼續上路,柏拉圖從懷裡掏出了一卷布匹,打開看了看,上面寫滿了繁雜的符號,應該是他做的記錄。
“下面我們要通過鞭撻人的駐地,他們和羅馬人一樣都是以兇殘著稱的民族,我們要格外的小心。”柏拉圖提醒道,“一旦被發現我們就分開逃跑,這樣逃跑的機會要大一些,逃脫後沿着河岸朝前走就可以了。”
鞭撻人,這應該是歐洲人對於蒙古人的統稱,蒙古人在最強盛的時期是佔領了大半個歐洲的,所以來到這個冥界也不奇怪,在柏拉圖的介紹中還沒有發現有東方人的勢力出現,這對東方的民族而言是一種幸運吧
跟着柏拉圖我們遠遠的看到了鞭撻人的身影,他們在離河岸不遠處搭建了巨型的帳篷,很多的帳篷連成一片,那些士兵穿着皮甲,拿着武器來回的巡視,他們在看守着奴隸,那些奴隸畏縮的擠在一起,其中有許多女人,從他們的穿着和神情來看應該是剛剛捕獲的新人。
這是一個適者生存的世界,這些在民主制度下生活的現代西方人對於回到奴隸社會還不太適應,不過面對死亡的威脅他們選擇了退讓。
“這裡沒有黑夜,沒有遮擋物,根本就不可能在士兵的巡查下穿過去,他們還建了一個瞭望臺。”我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無奈的說道。
“我們等等看,他們會有休息的時候。”柏拉圖沉着的說道。
“我是戰地記者,接受過一些簡單的軍事訓練,這些巡邏的士兵都是有盲點的,就是說會有他們看不到的死角。”勞拉解釋道,“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視覺誤區來穿過這裡。”
“那該怎麼找盲點呢?”我請教道。
“你們跟着我就行了。”勞拉自信的說道,“記住一定要跟緊我,行動時要小心不要發出任何的響聲。”
在隊伍裡有一個懂軍事的真好,我很懷念龍慧黠小姐,這個時候零號基地的人應該知道我們被困了,不知道外邊的世界怎麼樣了。
我們跟着勞拉貓着腰朝着鞭撻人的營地走去,他們的帳篷很大,我想不明白這些帳篷是怎麼來到冥界的,還有那些沒有生命力的武器,很顯然我們進入冥界的時候都是以精神體的形式,可現在我們的精神體都實質化了,這和奧西里斯是一樣的,如果用投影來解釋的話也就是說我們的精神體還處在某個地方,而現在的我們只是一個投影而已。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投影的世界,我們在這裡的生活是真實的也是虛幻的,這裡只是某個有惡趣味的傢伙創造的一個試驗場,他現在或許正吃着爆米花看着我們在爲他表演的情景喜劇。
不得不說我討厭這種感覺
勞拉小姐軍事培訓的成績一定不錯,我們繞過了大半個營地還沒有被發現,在營地的另一邊,我們看到了另一副景象。
在士兵的驅趕下一些男性奴隸正在從山上搬石頭下來,他們在構築防禦工事,而那些女人就坐在帳篷外,眼神空洞,表情絕望,從那些士兵猥褻的神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就是殘酷的生活。
我們躲在一個帳篷的後面,等待着那些士兵轉過身去,經過這一段路的觀察,我也發現這些士兵並不會一直看着同一個方向,他們會不斷的轉身,轉移視線,這可能只是人類的正常反應而已,我們就是靠着這些間隙從他們背後悄悄的溜走的。
然而並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在我們偷溜的時候被一個男性奴隸看到了,他並沒有喊叫,僅僅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個表情被監視的士兵看到了,他轉身看到了我們併發出了一聲怒吼。
勞拉小姐疾速的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柏拉圖胸口掏出了柏拉圖的那塊布卷,朝着營地外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