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到底是誰?”安都野冰冷的問道。
我的手指一動,一把匕首已經伸了過去,他靠我太近了,再加上對我的警惕性有些偏低,我的匕首順利的刺破了他的腹部。
我畢竟沒有捅過人,再加上我跟他的仇恨也不是很深,所以下手的力度也就不是很大,可是隨着他血液的流出,那股腥甜的味道瞬間瀰漫過來,竟然讓我有種要下狠手的想法。
他死了,我就可以自由了,我就可以回去找軒轅暮了。
這樣想到,我的手又用力的幾分。
安都野從小習武,被我刺傷之後,怎麼可能再給我機會,還未等我用力,他的另一隻手已經將我的手腕抓起。
“凌雪從來不會這麼狠。”安都野陰冷的看着我,有股想要把我殺掉的感覺。
我還是一臉的無所謂,他說什麼都不想理會。
“你到底是誰!”他卡主我的脖子,慢慢用力。
“太子,安太子!”薛秋風衝了進來,小小的馬車之內,擠進了三個人。
“她她她……她就是梅凌雪,我敢用命保證,你知道她她……她是九陰之命,經過雨水沼澤的時候,被邪氣上身,纔會出現這種狀況,她絕對是梅凌雪。”薛秋風一臉的冷汗,說話也結結巴巴。
“殺了我吧,這樣的話,我就自由了!”我微紅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說出了出宮後對他的第一句話。
安都野渾身的力氣突然鬆懈,跌坐下來,手指也微微顫抖,然後鬆開“你……就那麼在乎軒轅暮嗎?”
我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出了馬車,在跨出馬車的時候,冷漠的說道:“既然你進了我南詔,我就決然不會讓你離開!”
果然,我們都中計了,他根本就沒想過什麼招鬼,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我。
薛秋風驚訝的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這可怎麼辦?我就說你,好好的,做你自己就好,幹嘛對他冷冰冰的,那個藍雪本來就是冷美人,你這樣,不是更證明你跟她很像了嗎?”
我冷漠的看着馬車外的安都野,狠聲說道:“他若敢不放我走,我就讓他後悔到家!”
薛秋風打了個冷戰,然後看了看我身邊的雷劈木盒,嘆了口氣:“軒轅暮真是奇怪,明知道你遇見那東西,就會變得奇怪,他還讓你帶出來!趕緊找個地方,將它藏起來,這樣下去,你就不是你了!”
薛秋風一句話提醒了我,我這才發現自己說話做事有些過分,我閉上眼睛點頭:“我自有分寸。”
讓我沒想到的是,安都野竟然頂着巨大的壓力,將我帶進了他皇宮的住所,長龍殿。
他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第一時間被他的父皇母后招去了前殿,顯然少不了一頓責問。
我自己揹着雷劈木盒,在長龍殿中轉悠,這邊的建築跟天蒼有很大區別,窗戶特別大,門板也是鏤空的,這在很大範圍中起到了通風的作用。
這邊溼氣大,這種建築風格也是符合了當地的氣候條件。
回到自己的寢室,我將雷劈木盒藏在了牀下,雖然我知道這不是最保險的地方,但是我不想離它太遠,不知爲何,我就是有種捨不得的感覺。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甚至能感覺到牀上有雙眼睛在看着我,不知道是人皮書卷?還是其他什麼,我都沒在意,見鬼見多了,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第二天起牀,我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鏡子前看我的眼睛,略微發紅,還算可以。
今天,我要去藍雪家的老宅和她的墳墓看看,看是否能找到藍雪的鬼魂,早點完成我們的任務,也好早點回去。
雖然安都野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留下我,可是我還是想試試,也許他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
可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安都野竟然阻止了這次行動。
“爲什麼?我們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找到藍雪的鬼魂,替你倆解開心結,你這樣阻止是什麼目的?”我冷聲問道。
“什麼目的?我說過,你既然來了我們南詔,就不可能回去。”安都野直接說道,絲毫不隱瞞他的目的。
“我是來替你做事的,難道你對藍雪的感情根本就沒那麼重要?難道你一直在演戲?”我開口問道,這正是我懷疑的一點,自從進了南詔,我就發現,他很少提起藍雪的事情,更不曾問過藍雪鬼魂的事。
“這是我的事!”安都野說完,一甩衣袖出了宮殿。
薛秋風看了我一眼,奇怪的問道:“怎麼回事?這個太子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的心越發感覺糟糕,安都野有些不一樣了,他好像正在計劃着什麼,而且這件事跟我有關。
我將我渾身上下有利用價值的地方都想了一遍,還是沒想出他到底爲什麼將我騙到南詔?
第二天,安都野讓薛秋風自己去調查藍雪的事情,將我留在了長龍殿,第三天,亦是如此。等到第四天的時候,我就看不見薛秋風了,聽侍女說,太子讓他出遠門了。
“你這是幹什麼?薛秋風呢?”我攔住安都野的身形,逼着問他。
“讓他走了,省的他拉你的後腿!”安都野的表情異常冷漠,看我就如同看一隻草芥一樣。
“安都野,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嘛?”安都野靠近我,輕聲說道:“想娶你呀!”他的聲音很輕,很假,帶着一股調戲的樣子,這跟以前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我往後退了一步,瞪了他一眼,然後憤然離開,他這個樣子真的讓人很噁心。
回到寢室,我低頭去看牀下,雷劈木盒就在裡面,我的眼睛還是微紅色,我能拿出它嗎?
將房門關好,窗簾拉上,我感覺我必須做點什麼,囚禁在這個皇宮,我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我低頭去看雷劈木盒,伸手將它掏出,突然在雷劈木盒之後有雙眼睛在看着我。
那是一雙無光的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眼睛,如同鬼嬰,好像陰屍。
“你是誰?”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高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