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穿好衣服出來,我奶奶和我媽媽已經把飯菜擺好了,每人一碗熱湯麪條,照例是我爺爺和我爸爸,還有我弟弟每人一隻荷包蛋,我們三個女人碗裡卻只有麪條。
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這也太歧視女人了。尤其是我奶奶,簡直自甘墮落,我爺爺還沒有開口,我奶奶自動就不給我們吃。
嘆着氣,我悻悻的拿起筷子,這心裡很不舒服,我大老遠回來,卻接受這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更讓我生氣的是,還沒等我吃呢!我爺爺的筷子就抽我手上了,疼的我一呲牙,撅着嘴看着他。
“怎麼越大越完蛋了,沒洗臉就吃飯,你在大學就這樣?”
我扔下筷子,一句話沒說,在我家,我爺爺就是天,誰敢反抗他的獨裁?
洗完臉刷完牙,麪條都駝了,吃的我直噁心,這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小欣,父母給你的臉就算再難看,你也不能隨便改動,怎麼誰都沒告訴一聲?你就把臉變了?”
因爲麪條難吃,吃過飯我就端起水杯想漱漱口,結果這口水剛喝到嘴裡,我爺爺就質問我。
“咳咳咳。”我被水嗆到了,猛烈的咳嗽起來,覺得肺部都震的生疼,眼淚狂飆。
“小欣,怎麼了?”
我媽心疼的過來,一邊幫我拍着後背,一邊輕聲問着。
“媽,你和我爸爸知道怎麼回事,這容貌變了我也控制不了,自然變美,難道我還整容整回去?”
好不容易我算是不咳嗽了,看着我媽媽,委屈的說着。
“算了,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以後你要注意了。”
好在我爺爺沒有揪着這一件事不放。昨天回來後,我奶奶就把那三個名字供上了,又是叨咕又是磕頭的,十分的虔誠。
我就看着也不說話,這件事應該當時人做。果然我奶奶又把我弟弟拽過去磕頭,我看到那張黃紙上好像浮現三個小孩,兩個女孩,一個男孩,臉上都帶着笑。
這件事告一段落,我知道它們不會再找我弟弟麻煩了。黃皮子在東北也叫黃仙,他們是最得罪不起的動物之一,很小氣,如果你惹到它們,絕對摺騰你夠嗆。
輕則破財,重者出人命。每當它們要害一個人的性命時,就會用一個自己的同類抵命,所以在東北,一般人都不敢惹黃鼠狼,對它們都敬而遠之。
弟弟的情形看起來不錯,臉色紅潤,眼睛明亮,看着生龍活虎的。
“以後別淘氣了。”
我拍着弟弟的小腦袋囑咐他,十六七的歲數,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齡,給他個撬棍,都敢把地球撬翻個。
“哦!”
弟弟是不情不願的回答着,我一看這教訓受的還是少,讓他多折騰幾天好了。
“|咚咚咚。”
等爺爺吃完,我幫着奶奶和媽媽撿碗,我剛把桌子收拾乾淨,就有人死命的砸我家的門。
“誰啊?”
我奶奶不滿的衝着外面喊着,我爺爺也不滿的皺起眉。誰家一大清早的被人砸門,這心情都好不了。
“是我,二胖媽。”
耶,我一聽也愣住了,這一大清早的,她上我們家幹什麼?
wωw ▪тTk án ▪¢ 〇
我奶奶剛把門打開,二胖媽就衝進來,進屋就抓住我的胳膊往外拉。
“幹什麼?”
我爺爺怒了,這也太不像話了,跑家裡來搶人了?要說我爺爺平時不喜歡我,可是關鍵時刻還是很保護我的。
這讓我心裡小小的欣慰一下。二胖媽聽到我爺爺的呵斥後,也覺得自己過分了,返回來跟我爺爺賠不是。
“對不起啊!邢老爺子,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實在是等着救命啊!我家二胖要不行了。”
二胖媽說着就哭開了,我一聽就皺起眉,昨天我走的時候,二胖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二胖媽,你兒子要不行了,你拉我孫女幹什麼?趕緊往醫院送啊!”
我爺爺一聽也着急了,他穿上鞋就下地,焦急的樣子,好像病的是我家人一樣。
“這病醫院治不了,只有你孫女能治。”
我撇撇嘴,這是害怕花錢,有我這不要錢的,幹什麼花那冤枉錢?
“嬸,我治不了,你趕緊送醫院吧!”
昨天我已經領教她的嘴臉了,治好了不說聲謝,治不好,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小欣,你能治,昨天晚上不就是你治好的嗎?你還說這是秘密,不讓我在屋裡看。”
二胖媽媽一聽就急了,抓着我的胳膊不鬆手,看那架勢我要是不去,她生拉硬拽就得把我弄過去。
“那是湊巧了,我只是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而已。”
我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去了。不用去我也知道,這明顯是她沒有把那三個名字供上,那黃仙惱怒了,對他兒子下手。
我犯不上爲了她家得罪黃仙,到時候找不了我,再找我的後代,犯不上的事情。
“小欣,怎麼回事?”
我爺爺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有想法,沉着臉看着我。
“爺爺,就是他們幾個打死那三個小黃皮子,人家媽媽不幹了,咱們家供上之後,天麟不是好了嗎?誰知道她家怎麼回事?”
我撅着嘴嘟囔着,眉頭都擰成一個蛋,尼瑪的,二胖媽這是抓賊呢?用這麼大的力氣?我的胳膊眼看着就青了,我還敢怒不敢言,生怕我爺爺說我沒有禮貌,怠慢客人。
“昨天?”
我奶奶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上來幫我擺脫二胖媽媽的魔爪。
“昨天我家把那三個名字供上了,我家天麟現在很好啊!你回去供上不就完了。”
我贊同的點點頭,這麼簡單的事情,幹什麼非拉我過去?
“邢嬸,你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的脾氣不好,一聽是黃仙在作怪就惱了,將小欣寫的名字扔到地上,連踩帶罵的。二胖當時就背過氣了,一夜也沒好,現在眼看着出氣多進氣少,臉都變成青色的了。”
二胖媽邊哭邊說,我眼尖的看到她左眼眶烏青了一片,明顯是又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