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中的水冰涼刺骨,如果是兩個普通人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能會被凍僵然後沉入河底。
不過好在冷惜雪身上的封印已經解除,她將道氣外放掩蓋住自己的眼耳口鼻,將河水隔絕在外。而我則是含着螭龍珠,在水裡就如同龍歸大海,甚至能夠在水中呼吸,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我們兩人就這樣被河水推動,也不知飄了多遠的距離。隨着時間的逝去,冷惜雪身上的道氣逐漸消耗殆盡,要知道這種將道氣外放的方法消耗特別大,根本就無法持久。
失去了道氣的防護,她一張俏臉頓時憋得通紅,想要游到水面換氣。但這地下河道基本上都是水面挨着巖壁,根本沒有給她換氣的空間。
我在旁邊看的心疼,想要將她拉過來,將螭龍珠給她。結果還沒等我動手,她竟然直接向我懷裡撞了過來,如同一隻八爪魚一般,兩隻手將我的身子牢牢錮住,同時一張紅脣就對着我的嘴印了上來。
在生命受到的威脅下,哪怕再高冷的人也得放下尊嚴。
感受着脣邊傳來的柔軟,我身子一顫,順着對方傳來的那股吸力,將螭龍珠渡到她的嘴中。
兩人脣齒相碰,一種觸電般的感覺傳遍全身,我感覺整個身體都酥了。
我們兩人抱在一起,當一方快要憋不過氣時,另一方就將龍珠傳給對面。只有這樣,大家才能一起活下去。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就在我們都感到快要體力不支的時候,前方的河道突然寬闊起來。
地下河水終於進入了大地表面,匯入更廣大的河流湖泊。
清晨的陽光透過水麪照在我們的身上。
我能看到她白皙的臉上還帶着一抹紅暈,美眸緊閉,睫毛微微眨動,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她像是也感應到了變化,睜開眼。
兩雙眼睛對視在一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我和她的心中同時涌現。
兩人的脣,依舊觸碰在一起。
緊接着,她的美目中出現一絲慌亂和羞怯,紅着臉將我一把推開,然後游出水面。
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將口中的螭龍珠吐了出來,看向周圍。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大湖,看周圍的環境應該還在龍門山之中,畢竟龍門山脈足有數百公里的跨度範圍,只是不知道這大湖離之前那個囚禁鼉龍的山谷遠不遠。
冷惜雪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向湖邊游去,我緊了緊綁在背後的貫日劍,也連跟在她的身後。
當雙腳踏在堅實的地面上,感受着湖邊吹來的清風和天空中的陽光,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活着出來了!
“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要不然殺了你!”冷惜雪對我說道,雖然是威脅的話語,但她的臉上卻佈滿紅暈,語氣也比之前弱了許多。
我對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當然,這可是咱倆之間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哼!”冷惜雪貝齒咬着紅脣,對我嬌哼一聲,轉身順着湖邊走去。這一刻的她更像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沒有了之前那種冷冰冰的味道。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裡十分的複雜,腦海裡不斷回放着在地下暗河中的一幕幕場景,一種異樣的情緒不斷在心裡滋生,我一顆心跳得砰砰直響。
哪怕是夢璃,也是因爲逆鱗妖親的力量才讓我和她漸漸走在了一起。而和冷惜雪這種同生共死,香豔旖旎的場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整個人一時間有些恍惚起來。
“喂,你等等我!這荒山野嶺的不安全啊!”
我看到她獨自順着湖邊往大山深處走去,連忙叫了一聲。她身體中的道氣已經消耗的一乾二淨,又沒有武器在身,我有些不放心。
冷惜雪的腳步頓了下,身子一顫,但沒有停留,用更快的速度往前走去。
“我跟你一起走,那頭鼉龍說不定就在附近!”我對她一邊說着,一邊追了上去。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天生帶有烏鴉嘴的屬性。
這大湖中突然捲起一片巨浪,然後一個龐然大物破開波浪從湖中躍了出來,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就向着冷惜雪咬去。
“我草你大爺!”我驚得大罵,恨不得擡手扇自己幾個嘴巴。
它怎麼也在這裡?
我看到從湖中跳出來的是一頭長着龍角的巨型鱷魚,全身鱗甲森然,在它的身上還有多處傷口,正是之前追殺我們的鼉龍!
龍屬水,本就棲身於大江大湖之中。龍門山幾條水源都會流向這裡,最終匯聚成眼前大湖,這正是鼉龍棲身的好地方,所以它纔會在沒有抓住我們之後,到這裡來休息。
此刻鼉龍滿眼放光,興奮不已。沒想到之前費盡心機也沒抓住的獵物,現在直接跑到了自己嘴邊,真是天大的運氣。
冷惜雪被突然躥出的鼉龍嚇了一跳,她反應敏捷,想要躲開。
但沒有道氣的加持,速度自然比不過鼉龍這種怪物。
“你個狗孃養的賤東西,有本事衝我來!”
我拔出綁在身後的貫日劍,向着鼉龍衝過去,同時運轉身體中的龍氣,張口大罵,想要將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果然,隨着我體內的龍氣運轉,鼉龍眼中紅光大亮,原本咬向冷惜雪的血盆大口,拐了個彎向我撲來。但它體型巨大,身後的巨大龍尾轉動間直接扇在冷惜雪的身上。
剎那,一道白衣倩影飛向空中,鮮血化做一條弧線拋灑而落,觸目驚心。
我一雙眼睛瞬間就紅了,感覺心裡如同針扎一般疼痛。
鼉龍嘶吼,向我撲來。
“老子要弄死你!”
我雙手上青筋暴起,全身龍氣飛騰,提着貫日劍就向着它斬了過去。
“吼!”
一道痛苦的嘶鳴,鼉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手中的貫日劍,它的一隻前爪直接被切了下來,血流滿地。
白虹劍能刺進螭龍的身體,將其折磨六十年。與它其名的貫日劍對付這頭血統不純的鼉龍,自然是小菜一碟。
趁着鼉龍一愣的時間,我直接大吼着衝了上去,整個人感覺像是瘋了一樣,一心只想把眼前的傢伙幹掉。
“你個狗日的白眼狼,老子好心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想吃我!”
“你他媽就該被關在山谷裡,讓別人抽血折磨!讓人將你永生永世的囚禁!”
“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怒吼着,血色瀰漫雙眼,手中的神劍不斷向着鼉龍招呼過去。
鼉龍瞬間被我打得悽慘大叫,身上多了無數的傷痕。
它之前施展那道光柱之後,身體裡的能量基本用了個乾淨,只能憑藉龍軀肉搏。然而面對切金斷玉的貫日劍,大意之下失去了一隻爪子的鼉龍,根本躲避不了,完全就是一坨待切的大肉,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眼中的血色漸漸退去,腦子裡逐漸恢復清明。
這一刻,我拄着劍站在一堆碎肉之上,全身衣衫被龍血染紅,就連貫日劍也被染成了一柄血劍。
身下是被我切成無數碎片的鼉龍,那滾在一旁的鱷魚腦袋上,龍眼依舊大睜,充滿了不甘與怨毒。
我喘了一口氣,一腳將這龍頭踢飛進湖裡。
然後向着不遠處奔去。
“冷惜雪,你沒事吧?”
我走過去將地上的白衣女子抱在懷裡,有些焦急的問道。
然而沒有任何的迴應,她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的血色,嘴角處和胸前全都是吐出的鮮血。
“不行,你不能死啊!”
我慌亂的把她抱起來,然後向着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