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開槍
何振南剛纔回答遊思雨的問題,回答的很巧妙,他首先提醒了,這些記者,你們是黨的口舌,是爲黨宣傳正面事件的,要正確報道,他把那三個人直接定爲罪犯,強調了老百姓的善良,指出了縣政府的不足,並道出了,自己關閉拿下污染嚴重的小工廠,是按照國家的文件精神執行的,並沒有過錯,而且還把傅山縣的發展方向,告訴了大家。
歐陽志遠心道,這就是政治呀,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何振南的身上有很多自己要學習的地方,看看人家對待記者的提問,面帶微笑回答,從容不迫,而且回答的滴水不漏,不慌不忙不露痕跡的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那三個人身上。
那三個人在公安局一定會被拔掉一層皮的。
姬廣元死了,難道姬廣元真的會自殺?嘿嘿,不會的,所有的貪官,他們的骨子裡貪婪,更怕死,只要進了監獄,都會痛哭流涕的哭喊着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當他們伸出骯髒的手,損害老百姓的利益、官商勾結,打壓百姓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想到對不起人民?伸手拿錢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想到對不起黨?慾壑難填呀!人的腦袋裡只要住着“欲壑”這個魔鬼,就會控制不住自己,走向犯罪的道路,而且是越滑越深,最後想回頭都難了。
自己一會要去現場看看,一定要找出姬廣元背後的蛀蟲。兩個多億的錢,都到哪裡去了?這錢不會平白無故就沒了,建設這個開發區根本花不了這麼多錢,這些錢到底流進了哪些人的口袋?
讓姬廣元一個人貪污那麼多錢,就算他有這樣大的胃口,也沒有這樣大的膽子,背後一定有更大的黑手在操控着,這些貪心不足的傢伙不挖出來,傅山縣就算髮展再好,也不夠他們貪的。
歐陽志遠剛想到這裡,就看到小王臉色蒼白的跑過來,在何振南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歐陽志遠能聽到。
“不好了,何縣長,崮山鐵礦發生灌籠墮落,六名升井工人在升井過程中,灌籠的鋼絲繩開扣。”
何振南一聽這句話,腦袋立刻翁的一聲炸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竟然發生了安全生產事故。
何振南的臉色煞那間變得蒼白起來。
這是一起很嚴重的安全事故,六名工人現在生死不明呀!
歐陽志遠也是臉色狂變,六個人的灌籠墮落,不知道升高到什麼高度,掉下去的,要是很高的高度,這六個人的骨頭,就會全部粉碎。
如果死了人,這次按照縣長問責制度,何振南就怕要被拿下,自己的這個幹了半天的辦公室主任,也要滾蛋。
“何縣長,上我的車。”
歐陽志遠急促的道。歐陽志遠知道,這個時候,何縣長必須立刻趕到崮山鐵礦的現場,組織救援。
救人要緊呀。
何振南知道,歐陽志遠的車速度快,他二話沒說,就上了歐陽志遠的車。歐陽志遠的車利箭一般的衝了出去。
那些記者的鼻子最靈敏了,他們一看到何縣長匆忙離開,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也立刻開車跟了過來。
何振南快速的打了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他第一個打的就是傅山醫院,他要院長趙南飛立刻派車救護車,趕往崮山鐵礦。
歐陽志遠知道,一定不能死人,如果死了人,就不好辦了。傅山醫院的醫療條件畢竟不行,歐陽志遠直接撥通了龍海醫院院長張延清的電話。
“張院長,您好。”
張延清正在陪同山南省紀委書記何振乾。
何文婕的父親何振乾和母親沈娟,一聽到女兒受了傷,今天一大早就驅車趕了過來。
市委書記周天鴻和市長郭文畫就陪同在何振乾的身邊。
張延清一看是歐陽志遠的電話,走出來,微笑着道:“志遠,有什麼事嗎?”
“張院長,傅山縣的崮山鐵礦發生了墮籠事故,有六名工人掉了下去,請您派最好的醫生,趕過來支援,我有情後補,拜託了。”
“呵呵,志遠,你這樣說話,就見外了,我立刻派兩輛最先進的救護車帶着最好的儀器和幾名醫術最好的醫生過去,你放心好了。”
張延清道。
“那好,要快,我在這裡先謝謝張院長了。”
歐陽志遠知道,龍海醫院剛剛從德國進口了三輛最新式的先進手術移動平臺救護車,這三輛救護車,很先進,各種檢查設備和醫療器械都有,可以在車內進行各種複雜的手術。
何振南聽到歐陽志遠給龍海醫院院長張延清打電話請求支援,心裡頓時很感激歐陽志遠,傅山醫院的醫療條件,根本不能和龍海醫院相比,歐陽志遠這是在幫助自己。這個電話如果是自己打給龍海醫院的院長張延清,人家能理會自己嗎?
歐陽志遠心急如焚,他的車開的極快,當歐陽志遠和何振南趕到崮山鐵礦的時候,整個鐵礦已經亂作一團,附近的工人家屬已經來了很多,礦長蔣孝水滿臉是汗,全身油跡斑斑的指揮工人在加緊裝上一個新灌籠。
最先得到消息的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正在指揮搶險。崮山派出所所長馬照山,正在帶領警察警戒。
崮山鎮衛生院的大夫們,也已經來到了現場,隨時準備下井救援。
何振南臉色鐵青的快步走下轎車,歐陽志遠跟在後面。
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一眼看到何縣長來到了,立刻迎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連忙打招呼。
“何縣長,您來了。”
何振南的目光極其嚴厲的看着袁成軍道:“立刻回報事故的過程。”
袁成軍連忙道:“夜班12人,第一次升井六人,灌籠在升起10米的時候,鋼絲繩的三道繩卡崩斷,灌籠墮落下去,六名工人全部重傷,現在,礦長蔣孝水正和工人們搶時間安裝新的灌籠,立刻下去救人。”
歐陽志遠一聽,臉色一變,連忙道:“你立刻告訴井下的工人,千萬不要搬動受傷的工人。”
歐陽志遠的口氣極其的嚴厲,而且快速有力。這時候的受傷人員,千萬不能移動,否則,會造成二次傷害開,特別是斷了肋骨和胸骨的病人,如果移動不當,那些斷骨,就會刺進內臟,引起二次傷害。
崮山鎮黨委書記並不認識歐陽志遠,他以爲歐陽志遠只不過是何振南的跟班,自己是縣委書記王鳳傑的人,就是在傅山縣政府,也沒有人敢跟自己用這種口氣說話。再說,天塌下來,有崮山鎮的鎮長肖永成頂着,雖然他到傅山黨校學習了,但他是問責制的直接責任人。
袁成軍看了一眼歐陽志遠,沒有說話。
歐陽志遠知道,下面晚一秒知道,就會有人私自搬動受傷之人,如果有人死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歐陽志遠也不認識袁成軍,他一看這個人竟然不理會自己,歐陽志遠有點急了,立刻大聲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命令你,你立刻向井下打電話,馬上。”
袁成軍的臉色一變,剛想發作,何振南低聲喝道:“立刻打電話,如果是因爲你的原因,不打電話,死了人,這個責任,我就推到你的頭上。”
袁成軍一聽何縣長這樣說,臉色一變。他可不想當這次事故的替罪羊,如果被推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現在,鎮長肖永成和副鎮長王宗水都在黨校學習,只有自己主持崮山鎮的工作。何振南如果把責任硬向自己身上推,自己也是難逃責任的。
袁成軍快速的奔向井口旁邊的控制室,向井下打着電話。
可惜的是,井下的人,已經開始了盲目的自救,兩名工人正在從變形的灌籠裡,向外搬動第一個工人。
這名倒黴的工人,本來還有救,可惜的是,井下的工人救人的方法不對,一個人架起受傷者的胳膊,另一個人架起了他的雙腿,向外移動,兩人剛走出了一步,這個人斷裂的肋骨,刺進了他的心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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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這個人嘴裡傳來。
“噗!”
一口鮮血在這個人嘴裡噴出,頃刻間,這個人就氣絕身亡。
“千萬不要動傷員!、等到上面來救援”
下面的工人,接到了袁成軍的電話,急忙大聲喊出來。
另一組兩個正要架人的工人,聽到喊聲後立刻縮回來伸出去的手。這個工人,終於和死神擦肩而過。
五班班長一見自己的手下張稷山突然噴血,身體猛然
何振南和歐陽志遠小跑着來到井口,看到十幾個工人在快速的安裝新灌籠。何振南在一次會議上,見到過蔣孝水,知道他就是這個礦的礦長。
“蔣孝水,你什麼時間能安裝好灌籠。”
何振南大聲喝問。
蔣孝水滿臉是汗和油污,一看到何振南來到,他知道,自己這次責任是跑不了,如果井下死了人,自己就逃避不了管理不到位的責任。
“何縣長,馬上就好。”
蔣孝水大聲道。
歐陽志遠大聲道:“馬上給我接通下面的電話,我要知道下
面的情況。”
一位工作人員立刻把電話遞到了歐陽志遠的手中。
“下面的人聽好了,立刻報告傷亡情況,我要詳細情況。”
歐陽志遠做好了親自下去救人的準備。
五班班長王光輝接到了歐陽志遠的電話,立刻向上面彙報。
所有的人立刻支起耳朵聽着下面的消息。
“報告領導,五個人重傷,一個人已經死亡。”
歐陽志遠一聽,心裡一沉,終於還是死了人。何振南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蔣孝水腿腳一軟,一下子倒在地上。只要死了人,就會追究自己的責任。可是這個繩卡子,爲了保險,上了三道繩卡,負責檢修的維修人員,每天有兩人專門檢查灌籠的,而且繩卡子,是重點檢查部位,都有檢查記錄掛牌的。
歐陽志遠指着兩位醫生道:“你們戴好醫療設備,和我一起下井。”
“好的。”
兩位醫生快速的做好準備。
“何縣長,灌籠可以下井了。”
歐陽志遠快速的戴好安全帽,和兩位醫生走進了灌籠。
“志遠,小心點。”
何振南看着歐陽志遠道。
歐陽志遠點點頭,蔣孝水在地上爬起來,衝進了灌籠裡。
灌籠在距離地面一米的時候,就停下來。灌籠不能落到底,下面還有摔變形的灌籠。
歐陽志遠搶先跳了下來,直奔那幾個受重傷的工人,進行搶救。
兩名大夫給歐陽志遠做住手。
歐陽志遠看到了那五位傷員,歐陽志遠給病人先把脈,用鍼灸先止住病情的惡化,餵了自己配置的藥丸,再仔細的檢查着他們的傷勢,用那兩位醫生帶來的醫療工具,固定住斷裂了的骨頭。
這五個人,雖然受到重傷,主要都是腿骨和肋骨斷裂,有兩個胸骨和脊椎骨斷裂,但在歐陽志遠的搶救下,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歐陽志遠搶救病人的方法,讓這兩位崮山鎮的醫生,目瞪口呆。
用鍼灸竟然能搶救病人?他給病人吃的是什麼?
歐陽志遠在檢查完那位死亡的工人後,兩眼死死地盯住這個叫王輝的班長,冷冷的道:“你們沒學過摔傷的急救知識?怎能麼隨便移動這個病人?”
王輝知道,自己手下的兩名工人闖禍了。他小聲道:“沒有學過,我們只知道出苦力多出鐵礦石,別的都沒有學過。”
歐陽志遠本想發火,但看到這位憨厚的漢子,滿臉的灰塵和傷痕,眼裡已經含着淚水。歐陽志遠就沒有再責備他們什麼。這些農村的漢子更不容易。
“如果你們不移動這個人,他就不會死,你們在移動的時候,他的斷了的肋骨,刺進了他的心臟,沒救了。”
王輝一聽這話,這位鐵塔一般的漢子,他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不由的放聲大哭。
蔣孝水對着王輝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正打在王輝的臉上,王輝的臉立刻出現一個青紫的手印。
“你個王八蛋,誰讓你動人的?剛纔不是打電話下來了嗎?不讓你們動,這人的死,你王輝要負主要的責任。”
蔣孝水咆哮着道。
王輝哭喪着臉道:“蔣礦長,你們打電話下來的時候,我們正好正在搬動他,您要是再早打幾秒鐘,我們就動他了,再說,我們也不知道不能搬動他們呀。””
蔣孝水知道,死了一個人,自己這次完蛋了。
歐陽志遠想起了井上的那個人,如果他馬上按照自己的話,打電話,這個人就不會死。
“蔣礦長,剛纔指揮救援的那人是誰?”
歐陽志遠看着蔣孝水問道。
“那是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
蔣孝水回答道。
歐陽志遠點點頭,怪不得,這個老傢伙不理會自己,原來是崮山鎮的一把手。不好,韓老先生投資72羣峰,就在袁成軍的地牌上,自己以後負責韓老先生基建的進程,還不天天和與袁成軍打交道?這個人的性格有點陰沉。
歐陽志遠猛然覺得腳下有硬東西,他悄悄的移動腳尖,燈光天下,一個斷了的繩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歐陽志遠連忙拾起來,仔細的看着這個斷裂的繩卡。
旁邊的一個人影,一看到歐陽志遠找到了那個繩卡,心裡一驚,眼睛露出一絲慌亂。
自己用撐鉗撐裂了兩個繩卡,剛纔只找到一個,另一個自己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現在竟然讓這個醫生找到了,這怎麼可能?一定要把這個繩卡騙過來,銷燬證據。
這傢伙的慌亂眼神,一下子被歐陽志遠撲捉到。
這人是誰?爲什麼看到這個繩卡有點慌亂?但到這個繩卡有什麼秘密?
歐陽志遠伸手就要扔出去這個繩卡,這傢伙的眼神竟然一喜,但歐陽志遠在半空又把手停住了,這人的眼裡立刻露出了兇光。
歐陽志遠不動聲色的繩卡收拾起來,那人的殺意更加強烈了。
這位時候,人們已經把變形破碎的灌籠清除到一邊,歐陽志遠和兩位醫生小心而科學的移動受傷的工人,用伸縮擔架把第一名工人擡進灌籠,兩位醫生和病人一同升井。歐陽志遠要留下來,照顧那些受傷的人。
連續幾次後,歐陽志遠和王輝一起升井。
“王班長,剛纔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是哪裡的人?”
歐陽志遠看着王輝道。
“奧,你說的是盧玉生,他這個人才來兩天,是我在崮山鎮遇到的,具體在那裡住,我還真不知道,想不到剛來兩天,差一點就受傷。”
王輝這個人太講義氣,他在崮山鎮碰到盧玉生的時候,這個人正蹲在大路旁,手裡拿個牌子,上面寫着找工作。王輝看這個人可憐,就把他帶到鐵礦下井。
歐陽志遠心裡納悶,這個人爲什麼看到自己撿到一個破繩卡,爲什麼這樣緊張?
當歐陽志遠升到井上的時候,龍海醫院的兩輛救護車已經來到,正在爲兩位病情嚴重的工人做手術。
當歐陽志遠看到兩輛嶄新的最先進的救護車時,他心裡有點感動,龍海醫院就有三輛這種剛剛進口的救護車,張院長竟然派來了兩輛,這份人情太重了,自己一定不會忘記的。
井口上,來了很多的人,縣委書記王鳳傑和政法委書記耿劍鋒,主管工業的副縣長懂廣平,還有好幾名記者,都來到了現場。
何振南看着歐陽志遠,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歐陽志遠的手。有時候,男人之間的謝意,是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
“可惜,還是死了一個,如果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按照我說的話,不要遲疑,立刻向井下打電話,那個人就不會死。”
歐陽志遠嘆息着,死了一個人,何縣長和主管工業的副縣長懂廣平、崮山鎮的鎮長肖永成都會受到處分。
何振南一愣,看着歐陽志遠道:“這名工人是怎麼死的?”
“就在向下打電話的同時,下面的工人沒有救援的經驗,私自擡動這位傷員,結果,斷掉的肋骨,插進了傷者的心臟。”
歐陽志遠如實的回答。
何振南的眼光,在剎那間,變得如同刀鋒一般的銳利。歐陽志遠是和自己一起來的,袁傳軍不服歐陽志遠,他就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又是由於他的怠慢,井下死了人,這個賬一定要算到袁傳軍的頭上,嘿嘿,你是王風傑的人,又怎麼樣?這次的責任,我何振南一定要讓肖永成和你一起承擔。
這時候,耿劍鋒局長走過來。歐陽志遠連忙道:“耿局,你身邊有檢驗人員嗎?如果有,立刻讓他過來。”
耿劍鋒一見歐陽志遠說話的口氣凝重,他立刻就知道,歐陽志遠肯定的發現了什麼?何振南一聽,神色也是一變。
“有,我馬上叫他過來。”
耿劍鋒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年輕警察跑了過來,對耿劍鋒敬個禮道:“耿局,王影前來報到。”
歐陽志遠馬上拿出那個繩卡,看着這位年輕的警察道:“王影,你看看這個。”
王影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接過這個繩卡,快速的拿出一個高倍放大鏡,看着這個繩卡。
“這個繩卡,是遭到了人爲的破壞,用撐鉗撐裂後,又用了強酸腐蝕。”
王影一邊看一邊道。
歐陽志遠臉色一變,大聲道:“耿局,立刻調動所有的警力,包圍鐵礦,不能放任何人出去,鐵礦的灌籠繩卡,是遭到了人故意的破壞。”
耿劍鋒一聽,立刻撥打電話,調動所有的警力,開始包圍這座鐵礦。
整個鐵礦,頓時警笛大作,氣氛在剎那間年緊張起來。
“你說什麼,志遠,灌籠的墮落是人爲破壞的?”
何振南下了一跳,他知道,如果歐陽志遠說的情況屬實,自己就能逃過一劫,不會受到處分。
“這個繩卡,就是我在下面那個摔爛的灌籠裡面找到的,也會就是說,這個繩卡,就是掉下去的那個罐
籠上的,被人先用撐鉗撐裂,然後再用酸液腐蝕,目的就是讓這個灌籠掉下去,摔死人。”
歐陽志遠大聲道。
何振南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人好歹毒的心腸,不過,這個人這麼做,是什麼目的?
歐陽志遠一眼看到大個子王輝正向這裡走來。
“王輝,快,盧玉生在哪裡?”
歐陽志遠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王輝的衣襟。
這個動做把王輝嚇了一跳,他結結巴巴的道;“盧玉生向東去了。”
“向東去幹什麼了?”
“那裡有個車棚,他說要出去。”
王輝剛說到這裡,遠處車棚裡傳來一陣摩托車強勁的發動聲音。
不好,盧玉生要跑。
歐陽志遠立刻大聲道:“盧玉生就是破壞灌籠的兇手,是他故意破壞了鋼絲繩的繩卡,快抓住他。”
歐陽志遠大聲的吼道。
年輕的警察王影一聽,立刻對着對講機道:“立刻堵住那個騎摩托車的人,他就是犯罪嫌疑人,騎摩托車的那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所有的警察,都撲向東面的車棚。歐陽志遠早就衝進自己的雅閣,雅閣剛發動起來,那輛摩托車就發出強勁的轟鳴,衝了出去。
在井下的時候,盧玉生看到歐陽志遠撿到了那個繩卡的時候,他就動了殺機。
自己破壞的兩個繩卡,自己找到一個就銷燬了,另一個就是沒有找到。他想不到,那個繩卡竟然讓這個小白臉醫生撿到。
當歐陽志遠留在井下,看護傷員的時候,盧玉生就想下手幹掉歐陽志遠,但是旁邊老是有人,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
當歐陽志遠收起來那個繩卡的時候,盧玉生就知道不好,那個繩卡肯定被這個醫生懷疑了。
看來,這個醫生不簡單,絕對不是一般的醫生。
盧玉生本來準備了兩套破壞方案,一套就是破壞繩卡,第二套就是在井下引爆炸藥。
當第一套方案失敗後,如果沒有被發現,就實施第二套方案,引爆炸藥裝置,炸死井下所有的人。可惜,繩卡被發現了,而他又感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鎖定了自己。因此,他升井後,就直奔車棚,盜竊了一輛摩托,衝了出去。
他本來現在就想引爆自己藏在井下的爆炸裝置,可惜,由於出了這件事,井下已經沒有人,就是引爆,也炸不死一個人。
歐陽志遠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繩卡,救了十幾個人的命。
守候在路口的警察,剛接到堵截騎摩托男子的消息,就看到一輛摩托車,如同狂風一般的高速奔來。
“站住!”
幾名警察立刻拔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人。
“站住,再不站住,我們開槍了。”
“咔嚓咔嚓!”
警察們頂上了子彈,但幾乎的同時,盧玉生哈哈狂笑,猛地一揚手,幾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過來。
“臭警察們,吃我的毒炸彈!”
所有的警察一聽這傢伙扔過來的是炸彈,一下子全部臥倒。
“轟轟轟!”
連聲爆響,煙霧瀰漫,整個現場全部籠罩在一片煙霧中。
“小心有毒。”
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的警察都、翻滾着,躲開這些煙霧。這個王八蛋竟然扔的是煙霧彈,還說是毒炸彈。
緊跟在後面的歐陽志遠的車子,如同一道白光,在後面追來,快速的穿過那團煙霧。幾輛警察拉着淒厲的警笛,在後面狂追而來。
盧玉生看到後面的雅閣轎車,裡面坐着的竟然那是那個醫生,不由得勃然大怒,摩托車在前面一個大回環,轉過車頭,衝着歐陽志遠,向下豎起了手指頭,露出了鄙視的眼神。然後,猛地加足油門,逃向遠方。
歐陽志遠被激怒了,這個王八蛋,真是找死呀。歐陽志遠猛踩油門,雅閣如同一支利箭,高速追來。
後面的警車上,崮山派出所所長馬照山立刻聯繫前面的警察,設卡堵截。
歐陽志遠的轎車和盧玉生的摩托車之間的距離,開始縮短。歐陽志遠手裡滑出來那天在爆炸別墅裡,撿的那把槍,喀嚓一聲,頂上了子彈。
看着後面的雅閣轎車,距離自己還有十幾米,盧玉生後悔剛纔自己把煙霧彈全部仍出來,沒有留下一顆。
“盧玉生,你跑不了啦,我勸你立刻投降,否則公路下面的萬丈深淵,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歐陽志遠大聲喊道。盧玉生的臉色猛然變得極其猙獰,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型的爆炸燃燒瓶,狠狠的扔過來。
“去死吧!”
燃燒瓶帶着一道烈焰,砸向歐陽志遠的雅閣。
歐陽志遠的車和這傢伙的摩托車距離很近,歐陽志遠猛然看到這個變態的傢伙扔過來一個燃燒瓶,連忙打方向盤,可是已經晚了。
“轟!”一聲悶響,燃燒瓶正砸在歐陽志遠車的前臉,整個雅閣的前車蓋,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
“哈哈,你去死吧。”
盧玉生一見對方的車子被自己的燃燒瓶點燃,不由得哈哈狂笑。
歐陽志遠心裡很疼這輛車,這車可是眉兒送給自己的,今天被這個殺手燒着了,自己絕不能放過他。
歐陽志遠猛加油門,一打方向盤,冒着烈焰的轎車狠狠的撞向盧玉生的摩托。
“轟!”
一聲巨響,盧玉生的摩托車被撞的幾乎飛起來,盧玉生差一點一頭栽倒在地。
後面跟上來的耿劍鋒一見歐陽志遠的車子,燃起了大火,竟然還不下來,立刻用高音喇叭大聲喊道:“志遠,快跳車,快!”
“你個王八蛋,車子都着了,馬上就要爆炸了,還敢撞我,你不是找死嗎?”
盧玉生哈哈的狂笑,猛地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獰笑着對準了歐陽志遠的油箱,扣動了扳機。
只要歐陽志遠的油箱被打中,這輛車立刻就會爆炸。
可是,歐陽志遠手裡早就藏了一把槍,一見這個殺手猛然掏出一把槍,對準自己的油箱就要開槍。歐陽志遠的槍響了。
“呯!”
子彈發出尖利的怪嘯,穿透了這個殺手的手腕,他的手槍飛出去老遠。
盧玉生的手腕被打穿,只疼的他嗷的一聲慘叫。
“啊!”
手腕鮮血狂噴,他再也掌握不住摩托車的方向,摩托車帶着盧玉生,發出震天的轟鳴,衝下了萬丈深淵,發起猛烈的爆炸。
幾乎的同時,歐陽志遠一個虎躍,從車上跳下來。
“轟!”
一聲天崩地裂的爆炸,歐陽志遠的雅閣,帶着烈焰,飛上了天空,然後掉下了懸崖。
歐陽志遠一個前滾翻,臥倒在路旁的草叢中,撿起了那個殺手扔掉的手槍。
歐陽志遠可不想殺這個殺手,他想挖出他背後的支持者,所以,歐陽志遠打穿了他的手腕,但想不到殺手連同摩托車,都掉下了萬丈深淵。
歐陽志遠看着路旁萬丈深淵下的那輛摩托車和自己的雅閣,都在烈烈燃燒。
耿劍鋒局長和馬照山,快速的趕上來。
“志遠,傷到了嗎?”
耿劍鋒一步跨下自己的警車,拉住歐陽志遠看個不停。
“呵呵,耿局,我沒事,可惜,這個壞蛋死了,找不到他背後的支持者,遺憾呀。”
歐陽志遠搖着頭。
“呵呵,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耿劍鋒笑呵呵的道。
“這裡的事情,交給馬照山就可以了,對了,你們認識過了嗎?”
馬照山知道,歐陽志遠就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何縣長的秘書。
“耿局,我們已經認識了,呵呵,是不是歐陽主任。”
馬照山微笑着道。
“是的,我和馬所長已經認識了,以後,臺灣的恆豐集團來這裡投資,馬所長可要全力支持呀。”
歐陽志遠知道這是個認識馬照山的機會,以後肯會麻煩馬所長的。
“哈哈,以後只要歐陽主任一句話,在崮山鎮,我一定全力支持歐陽主任的。”
馬照山可不傻,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和縣長秘書,這兩個職位的人,誰敢惹?看何縣長和耿局,對歐陽志遠都極其看重,說不定自己以後的前程,還要靠歐陽志遠提拔的,因此,馬照山毫不猶豫的答應,站在歐陽志遠一邊。
“馬所長,這裡是你的管轄範圍,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先回去了。”
耿劍鋒道。
“好的,耿局,歐陽主任,您們先回去吧,我會處理好的。”
歐陽志遠又看了一眼還在燃燒的雅閣,苦笑不已。
“走吧,上我的警車,你們縣政府,會給你配車的。”
歐陽志遠上了耿劍鋒的車。
耿局開着車,看了一眼歐陽志遠。他聽到了那聲槍響,是五四式手槍獨有的沉悶聲音,歐陽志遠怎麼會有手槍?自己雖然沒看到,歐陽志遠的那一槍打到了那個殺手的什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