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了？”
杜曦山見你和繁漪臉上流露出猶如聞到大便臭一般的表情，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這收藏室裡的東西也太雜了吧，房間裡烏煙瘴氣的，實在讓人沒有想進去的衝動啊。”
“怎麼，你知道這裡面東西的出處了？”
聽到這話，你不由嗤笑一聲：“老杜，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古玩、古玩，這種東西，民間除了門檻、房檐，誰家裡能留得住？先不說那些所謂的收藏家，就連博物館裡陳列的也不都是從地下挖上來的？”
“牧雲小兄弟說得倒是實情啊，只是這裡頭的水固然深，但高額的回報，還是讓許多人奮不顧身，這年頭誰不是爲了幾個錢？不過，像老張這樣真正喜好石頭的人倒是不多了。”胖子笑了笑，說，“走吧，難得老張今天心情好，咱們也進去瞧一瞧，這裡頭的東西，可是連省裡博物館都見不着的。”
你點點頭，回頭看了繁漪一眼，之後跟着杜曦山進入室內。
石頭張的收藏室與一般陳列室差不多，房間四周都是實木架子，上面擺放着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
這些石頭當中大部分都是玉石，也有翡翠、瑪瑙、琥珀之類的，琳琅滿目。
只不過讓你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這些玉石的光澤度都很差，有些看上去甚至跟地攤貨差不多。
當然，你對石頭瞭解得並不多，也許好的東西原本就是這樣的。
然而，石頭張很快就發出了聲聲悲鳴：“怎、怎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眼見石頭張抱着頭蹲在地上，你對着杜曦山問道：“老杜，他怎麼了？”
“石頭張，石頭張，他能有這樣的名號，憑藉的就是這一室的藏品，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原本那些極品石頭，現在卻變得連贗品都不如了。”
讓杜曦山這麼一說，你的兩隻眼睛不由眯了起來，炙熱之感同時涌上雙眼，兩個不同且極其神秘的咒印在你的瞳孔之中緩緩出現。
這一刻，你震驚了，因爲你發現室內所有的石頭都帶着一種神秘的光芒，這些光芒有強有弱，放眼過去，就好似身處一個佈滿寶藏的洞穴之中。
只是，這些石頭所散發出來的神秘光芒在石頭張腰間石頭的牽引之下，形成一種能夠飄浮於空中的光粒，朝着它腰間的石頭緩緩匯聚。
“原來如此。”
你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待炙熱之感褪去之後，對着石頭張道：“張老闆，我想你現在是無論如何都得把腰間的石頭扔掉了，不然再過一段時間，你這整間的寶貝，都會變成路邊沒人要的破石頭。”
“晚了，晚了。”
石頭張長長一嘆，這一瞬間，他好似老了十多歲，從一箇中年人，忽然就變成了一個遲暮老人。
石頭張緩緩站起身，走到一個架子前，從上面取下一個檀木盒子，轉交到杜曦山手裡：“老杜啊，我們十幾年的交情，我沒別的要求，就是希望今天你能忘掉今天所看到的。”
見杜曦山點點頭，石頭張接着說：“你要的東西在這盒子裡，錢我也不收了。”
杜曦山急忙打開檀木盒子，你轉眼一看，發現盒子裡放着一塊與杜曦山之前拿出的半圓玉石一樣的東西，兩個合在一起，恰好能組成一個古怪的圖案。
石頭張又向前走了幾步，他站在一堵牆壁前，之後又蹲了下來，在地上的瓷磚上敲了敲，摸索一陣之後，竟然翻開地上的一塊瓷磚，並且從中取出一個泥團。
“老張，你什麼時候開始玩泥巴了？”胖子笑問道。
石頭張的表情顯得平靜，平靜到讓你們都覺得有些詭異，他把泥團上面的泥巴搓了下來，最後從中取出一個不到拳頭大小的盒子，盒子打開之後，你們發現裡面放着一塊純黑色的石頭，這石頭似玉非玉，表面帶着一種透亮的光澤，而且仔細一看，會發現它的最外層似乎是半透明的。
最爲主要的是，這黑色石頭經過雕琢，它的外形是一隻鳥，不過輪廓有些粗糙，看起來像是一個圖騰。
石頭張依依不捨地看了黑色石頭一眼，緩緩合上之後，轉身把盒子遞到你手中。
“這使不得，你身上的身體我還沒有解決呢，你還是先留着石頭吧，等我解決了，再給我。”
“罷了，罷了。”石頭張長長一嘆，“說實話，我也是有些厭倦了。”
“老張……”胖子剛開口，就被石頭張伸手製止，“你們無法體會我現在的心情，我也不想多說。我這一輩子的心血都在這裡，爲了這些東西，我老婆帶着兒子走了，就連兒子結婚，他們都沒通知我一聲，而現在，我孫子都有了，可身爲爺爺的我，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呵，呵呵呵……”
杜曦山輕輕一談：“唉，玩物喪志啊。”
“你們走吧，我向一個人靜靜。”
杜曦山和胖子對視一眼，兩人同時一嘆。
待你們四人走出地下室，你對着杜曦山問道：“老杜，你不去安慰他一下嗎？看他的樣子，很有可能會想不開啊。”
“沒事，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也許過明天他就能想通了。”胖子笑着拍了拍你的肩膀，“牧雲老弟，這次多虧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老張的損失會更大。”
你聳聳肩。
待你們四人走出別墅，重新站在陽光之下時，均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
嗯，有陽光照着，真舒坦。
胖子轉頭看着杜曦山，問道：“老杜，研究方面你是專家，我也就不給你添麻煩了，不過這兩塊東西一旦研究出任何信息，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杜曦山笑着說：“咱們認識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誆過你了？”
胖子仰着頭：“那是，向來只有我訛你的份。”
兩人相視一笑，之後胖子開着一輛白色路虎離開了。
你們三人也上了杜曦山那破車，這一次依舊由你來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