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住城東,你隨便找個人問就行了。”
你點點頭,扔了兩個銅板給店小二,笑着說:“這是今天早上最好的消息了。”
真定縣城並不大,你很容易就找到了王二麻子的家。站在王二麻子的家門前,你輕輕拍了拍門,並儘量控制自己的力道,否則這木門很容易就會被他拍爛。
“誰呀!”屋內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開門。”
門被打開了,一個年輕男人探出頭來,結果他還沒開口,就被你輕鬆地拎了起來,你直直地看着王二麻子,問道:“你就是王二麻子?”
任何人在沒有人心理準備下被冷不丁得拎起來,都會產生懼怕的心理。王二麻子猛點頭,縮着頭問道:“這位大哥,你,你找小弟有何貴幹。”
好在王二麻子平時很少做虧心事,也不曾得罪過人,所以即便是心理害怕,也沒有表現地太多。
話說,這一招真心好用。
你也是以前看水滸傳之類的片子學過來的,在這樣的世界裡,拳頭纔是硬道理。
你開門見山:“你認識一個叫王喜的人嗎?”
“王喜?”王二麻子想了一下,“有三個叫王喜的,一個住在城南,是個瘸子;一個已經死了,是個大夫,上山採藥的時候摔死的;還有一個是我叔叔,住在鄉下。”
“你叔叔是不是身高和你差不多,年紀在四十左右,嗯,他的有臉上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胎記。”你儘量回憶王喜的特徵,除了這個胎記之外,他對王喜的印象也是有些模糊。
“對。”王二麻子點點頭,“大哥你找我叔叔幹什麼?他好像被強徵去打仗了,前幾天我去他家也沒有看到人。”
說到這裡,你不禁長嘆了一口氣:“你叔叔陣亡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王二麻子的頭也慢慢地垂了下來,其實,在王喜被強徵入伍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他這一去可能也就回不來了,當時,王喜的妻子哭了好幾天。
你把王二麻子放了下來,拍着他的肩膀說:“節哀啊,兄弟。”
“嗯。”王二麻子點點頭,隨後又擡頭看向你,“我叔叔既然已經死了,你還來尋他的住處幹什麼?”
“我的命是他救的,臨終前答應他要回鄉看望他的家人,也將這個噩耗告訴他們。”說到這裡,你也是長嘆一口氣。
王二麻子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像你這樣的義士,若是換做常人,是絕對不會來這種窮山溝溝,千里尋親的。看着你一身的塵土,王二麻子也是有些感動,他紅着眼眶對你道:“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去吧。我嬸子,近年來身體一直不好,醫治的錢都是家人東拼西湊的,自打我叔叔走後,我便時常看望她,順便帶着錢。唉,這年頭到處打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沉默不語,和王二麻子出了縣城。
“對了,我叫王凌,你呢?”王二麻子真名叫王凌。
“李牧雲。”
“牧雲哥,我叔叔既然救了你,那就是有再造之恩,等同父母,咱們也算是兄弟。我王凌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交友甚廣,你日後有什麼難處,一定要來找我。”
王凌和你站在一起,他的個頭也只到你的肩膀處,不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閃爍着的是真誠。
點點頭,你笑着說:“兄弟,我會的。”
王凌繼續說:“你後面有什麼打算?”
“看看再說吧,我反正孤身一人,到哪去都無所謂。”你聳聳肩,眼下確實沒有明確的目標。以你的條件,按照那些士族的說法是出身寒門,雖然身上有了代表身份的九等腰牌,但是這九等人想要成爲上等人那無異於登天,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在你還沒找到真正出路之前,不會輕率行動。
王喜一家住在縣城附近的王家村,與縣城相離並不遠。約莫半個小時左右,兩人就一同來到了王家村。
然而,還未抵達王家村,你們途經一片麥田時,王凌看着田地裡金燦燦的麥子,用一種疑惑的口吻道:“奇怪了,眼下正是農忙時,村民怎麼沒在田裡勞作?”
讓王凌這麼一說,你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兩個人一同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當你們站在村口時,入目是一片狼藉!在你們的視線裡,盡是村民屍體,遍地都是鮮紅的血液。
其中,還有一部分衣裳凌亂的女人,她們或是叉腿倒在牆角里,或是飄浮在村外河道的水面,悽慘萬分!
“不!!!”王凌大吼一聲,大吼一聲衝進村子裡。
你則是深深吸了兩口氣,平復內心激盪的情緒,跟着王凌朝着村子裡一處房屋小跑而去。
“嬸子!二毛!”剛衝進房,裡面就傳出王凌幾近瘋狂的叫喊聲,“是誰!到底是誰!?”
慘!太慘了!
你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在軍隊的那一個月裡,死在你手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但那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敵我雙方都是手持武器,生死各憑本事。但是,眼前這些慘死的大多都是老弱婦孺,其中還有一些未成年的孩子!
你沉着臉,跟着王凌進入了王喜家中。
王喜家中同樣是一片凌亂,地上倒着着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嘴角溢血,牀上則是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女人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兩人都已經沒有生命的特徵,王凌跪在女人的面前,垂着頭,眼淚不停得砸在地上。
你也同樣隨着王凌對着女人跪了下來,將手中的大刀插入泥土之中,和王凌不同,你並沒有哭,只是沉着臉,對着女人垂下頭,默唸了幾句。之後猛然起身,拔刀闊步而出。
“你去哪?”王凌急忙叫住你。
“報仇!”怎麼說王喜的家人也算是你在這個世界的親戚,雖然未曾謀面,但是你從面相上看得出,王喜的妻子應是一個慈祥和善的女人。
王喜同樣站起身,對着你喝道:“你知道是誰?”
“不是山賊就是強盜,我要將方圓百里內所有山賊的命來悼祭他們!”你大喝一聲,徑自走了出去。
“賊人出來了,包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