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班級里人很多,徐朗說完這句話,全班都沒了音,顯然是聽見了徐朗的話。我姐在那種地方上班,一直是我心裡的痛,被徐朗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來,把我羞憤的不行,直接就拍桌子站起來,衝他吼:“你胡說,我姐是在酒吧當服務員,不是坐檯的,跟她們不一樣!”
徐朗二話沒說,就給了我一個耳光,指着我問:“你是衝我喊呢?啊?你是罵我呢嗎?”
我沒答,只是捂着臉,死死的盯着他,想着他要是再敢說我姐一句,我就弄死他。
徐朗根本不可能怕我,指着我就罵:“你以爲我真想跟你姐處對象?傻x,我就是看她挺漂亮,想跟她睡一覺。你姐是跟她們不一樣,她們坐檯,沒準你姐還出臺呢,我看你還換個新手機,咋的,用你姐出去賣的錢換來的手機,用着挺舒坦唄?”
他這句話,好像紮在了我的心上,我覺得我的最後一點尊嚴,都被徐朗一番話給踩的乾淨。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抄起桌子上的幾本書,砸在了徐朗臉上,衝他喊:你姐纔是出去賣的,你全家都是賣的!
徐朗被我給打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罵了一句,你敢打我?然後把我撲到了地上。他有錢,在班級人緣好,好幾個男的都過來幫他打我,其中有一個,還拿板凳砸在了我腦袋上,砸的我眼冒金星,還出了血。班級裡剩下的人,都在那喊着別打了別打了,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拉。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有錢就有了一切,沒錢的,就
連狗都不是,被打死都沒人幫。
也是因爲那次,我在學校出名了,不是我學習多好混的多拽,而是因爲,我有一個在酒吧坐檯的姐。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家的,腦袋被打破了,一直流着血,弄的我渾身都是,到家的時候,已經凝住了。可我根本感覺不到疼,只覺得心就像碎了一樣,難受的厲害。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對自己說我姐是好女孩,她不能做這樣的事兒。但是今天徐朗的話,讓我明白了,我一直在自己騙自己。
那天晚上我沒去接周妍,就一直坐在牀上抹眼淚。到了很晚,周妍纔回來,進屋的時候問我怎麼沒去接她,我沒應。等她走進臥室看見我這幅德行,給她嚇的不行,趕緊過來抱住我問我怎麼了,叫我跟她去醫院。
我一把給她推開,跟她說我不去,不用你管我。說完覺得不解氣,又從口袋裡把她買給我的手機掏出來,摔到了地上,告訴她以後別給我買東西,不乾淨的錢,我不花!
周妍都急哭了,求我趕緊跟她去醫院,有什麼事兒回來再說。後來周妍沒辦法了,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才能跟她去醫院?
看周妍那樣,她越着急,越是關心我,我就越是噁心。所以我冷笑了一聲,說你陪我睡覺,我就跟你去醫院。周妍趕緊點頭說行,今天晚上我陪你睡覺,先去醫院包紮了行嗎?
我搖搖頭說不是,你把衣服脫光了讓我睡,我就跟你去醫院。周妍這才聽出來不對,一臉詫異的拉住我的手,問我什麼意思啊,你跟
我說什麼胡話呢?
“我沒說胡話!”我狠揮了一下手,把她的手給掙開:“知道我爲什麼捱打嗎?就因爲你是個坐檯的,人家看不起你,更看不起花你坐檯錢的我!”
周妍好像被雷擊了一樣,一臉的驚愕,她還沒反應過來,我又擡頭看了她一眼:“反正你每天在外面被人玩,說不定什麼時候身子就不乾淨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給了我。”
那時候我氣急了,說話也不經過大腦,也沒有考慮到,我這句話傷了周妍多深。
周妍‘啪’的一聲,狠狠的給了我個耳光,指着我說:趙天宇,你就是個混蛋,我爲這個家犧牲了這麼多,就當是爲狗付出了!
說完,她轉身回到了自己房間,狠狠的把門摔上。在那一刻,我聽見了撕心裂肺的哭聲,看着地下的那幾件衣服,我直接就懵了,剛纔那些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嗎?
第二天一早,周妍沒等我,自己先去了學校。我越想越委屈,一狠心,去早市買了把匕首,藏在書包的暗格裡。可能因爲我表情有點猙獰,攤主告訴我如果出事兒了,別說是在他這買的,我說行,我就說是我撿的。
我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去學校,想着先弄死徐朗,然後朝着自己心口扎一刀,一了百了。整個一上午,我都沒有動作,只是死死的盯着徐朗,琢磨着一會兒動起手來,我應該往哪兒扎。同桌還勸我,說別生氣了,算了吧,徐朗家有錢,你弄不過他的。
我搖搖頭說沒事兒,你等着吧,我弄不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