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星期三的早…凌晨,天黑,房間裡也黑。
因爲昨天下午喝太多了,龍之介不得已要起個夜。
這個想法在他腦海裡存在了三分鐘後,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看見的不是天花板,而是靜可愛,今天的靜可愛還是……?!!
不對呀,這不是靜可愛,起碼靜可愛的頭髮沒有這麼短。
等會兒…自己昨天是,對了,昨天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回來的,吃飯是和……
啊,這不是重點。
龍之介趕忙睜大仔細看了一下枕邊人的臉,光線很弱看不全,但能知膚白勝白玉。
oh,no!
再往下一點,脖子很白,如天鵝頸般潔白優美。
oh,no,oh,no。
再往下,鎖骨也能看清,精緻而又充滿誘惑。
on,no!
再往下啊,這是不該看到的東西。
oh,no,no,no,no~
龍之介心裡直拍頭。
他不能手動拍頭,因爲右胳膊被這姑娘枕着,左手放在人家姑娘腰上。
他慢慢深呼吸了一下,想要保持鎮定,但鑽入鼻子的好聞味道,讓他又凌亂起來。
龍之介稍咬着牙忍耐着,隨後又低頭往自己的身上看去。
哎,我去,又是不該看到的樣子。
自己酒後對陽乃亂來了?
嗯,是陽乃ꓹ 他也記起了一點昨晚的事。
可這也不對吧?
龍之介眉毛稍微糾結在一起。
他昨晚喝的都是檸檬水,一點酒都沒喝呀ꓹ 又何來的酒後亂性?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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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夜幕降臨,龍之介和陽乃還在居酒屋裡吃喝。
他們面前的杯子也都快全部空了。
陽乃喝了不少的酒ꓹ 但未去衛生間,雖然有些醉樣ꓹ 但還是沒有醉。
龍之介只喝檸檬水,自然也是毫無異樣。
陽乃見被爐桌上東西不多了ꓹ 便拉過桌角的電子點單器又操作起來。
龍之介見她還要來ꓹ 便勸道:
“差不多了,別喝醉了,要是你一覺睡到明天中午,那怎麼幫雪乃呀?”
“沒事沒事,相信我,我會幫你解決好的。”陽乃吐露酒氣說道。
好……吧,既然陽乃興致很高ꓹ 那就稍微陪陪她吧。
畢竟她是雪乃的親姐姐,自己的妻姐。
龍之介不再勸ꓹ 拿起桌前自己前面吃剩的半串麪筋又吃起來。
三口吃完ꓹ 他還舔了一下籤子。
這種高油脂、高熱量、高鹽份的食物吃了確實讓人口非常渴。
龍之介也又喝起了檸檬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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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服務員推開房間門ꓹ 再次重新上好韭菜之後。
陽乃端起新的一杯酒說道:“這麼喝ꓹ 太單調,不如玩個遊戲吧?”
正研究自己看着眼前這杯紅色的東西是什麼的龍之介點了點頭:“沒問題。”
“嗯ꓹ 那行酒令你會嗎?”
“當然不會了ꓹ ”龍之介擡起頭來ꓹ “畢竟我連酒都不喝呀。”
“誒?我可是連酒都不會喝,但酒桌上的事就很熟悉了呢。”
“那玩飛花令吧ꓹ 我說一句古詩,你用後一個字說一句。”陽乃說了一個龍之介會感興趣的。
龍之介點點頭,笑道:
“這我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憑藉我的實力,怕是好長時間一杯飲料都喝不了,全讓你喝酒了。”
“哦豁,這麼自信嗎?不愧是滿分第一,”說着陽乃微微一笑,
“Ανδενμεθύσεις,θαμεθύσειςκιεσύ。”
龍之介笑容一僵,這年輕人不講武德呀。
“算你狠。”他端起服務員新端上來的紅色好似葡萄飲料的杯子,一口一口直到喝乾。
陽乃笑眯眯地提醒道:“是兩杯哦。”
“知道。”龍之介放下杯子後,迅速喝了另一杯。
然後他對陽乃說道:
“剛纔是你先說,現在換我先說,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
陽乃笑容依舊,並不說話,只是端起面前漸變綠色的酒一杯乾淨。
龍之介見狀,眼皮子一跳。
陽乃陽乃喝完後,還把杯子倒着拿,以示自己喝得是乾乾淨淨。
而後她故伎重施道:
“Ταλουλούδιαδενείναιγοητευτικάκαιοιάνθρωποιγοητεύονταιαπόαυτά。”
龍之介臉上的肌肉跳了跳,這哪是什麼飛花令?直接就是拼酒量呀。
不過咱技不如人,那就喝唄,反正只是飲料,自己是不虧的。
龍之介也自覺把面前的兩杯飲料一飲而盡,打了個嗝。
“湘江水逝楚雲飛。”
陽乃這次並未直接喝酒,而是端着空酒杯定定地看着龍之介。
她還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的樣子。
這模樣也讓龍之介也有些奇怪。
陽乃這是發覺這種情況對她不利嗎?還是說又想出了什麼新的把戲?
對視兩秒後,龍之介先問道:“怎麼不說了呀?陽乃?”
“沒什麼。”陽乃不解釋,只是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龍之介見狀,乾脆也不等陽乃說什麼聽不懂的語言了,也是端起自己面前的兩杯飲料一飲而盡。
“對了,龍之介,現在幾點了。”陽乃忽然好像想起了還有正事要做,問起了時間。
龍之介也是長呼一口氣,暫時清醒一下,擡起手腕看了一眼:“現在是…”
“讓我看吧!”
陽乃稍微俯身向前,抓住龍之介的手腕,單手舞動一下就把他的表取了下來。
她拿在手裡看了看說:“嗯,其實現在還早,還不到晚八點呢。”
龍之介點了一下頭,詢問起來:“那你還要繼續喝嗎?這樣喝下去你可就要醉了。”
陽乃輕笑一下,似乎有些認真地說道:“我,是不會醉的。”
“ enmm……”龍之介捏着襯衫領口扇了扇風說道,
“你不是要和我喝的不醉不歸嗎?
既然不會喝醉,難道你要和我喝一輩子?”
“不是呀,”陽乃手裡把玩着龍之介的手錶,然後忽然指頭輕輕一撥,手錶的瞄準鏡彈起來。
“別…”還未等龍之介說完,麻醉針就射到了他的手背上。
“唉~你這弄的,”龍之介無奈的一笑,“算了,反正也對我沒多少什麼影響。”
陽乃酒紅色的眼睛裡滿是無辜。
“哎呀?!”龍之介正準備站起來清醒清醒,卻忽然覺得睏意涌上心頭站都站不起來。
他的眼皮子漸漸合起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睡個好覺吧。”陽乃輕聲說道,自始至終都很鎮定並非是酒喝多了,對外界的感知不敏銳。
她的眼裡哪有半分迷離,反而十分的清醒樣子。
陽乃整個人坐好,看着龍之介自語道:
“你的身體素質還真是很強呀,第一次喝酒喝了這麼多,居然還不醉。
呵呵,不過還是一樣啦。”
陽乃穿上龍之介的外套,又給龍之介穿上她的外套。
然後讓左手抓着龍之介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後面,右手摟着龍之介的腰架着他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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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喝醉的陽乃,並不是柔弱女孩子的陽乃,一個人就把龍之介帶到了她的房子裡。
她把龍之介仰面放到潔白的大牀上之後,就開始脫自己衣服了。
哦,不要誤會,只是一身酒氣,還有燒烤味很難聞。
她只是去洗個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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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乃在臥室脫了衣服,拿上浴巾便去浴室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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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裹上浴巾的陽乃回到臥室。
坐在牀邊,俯身,腦袋和腦袋之間越來越近。
哦,你們別誤會,並不是要吻龍之介。
只是看一下龍之介剛纔有沒有醒來,是不是在和自己演戲?
陽乃仔細看了一下之後,重新坐好,滿意地點了點頭。
龍之介動都沒動,哦,呼吸是有的,神色也舒展。
她只是說之前放在龍之介眼皮上的半根頭髮,並沒有在她洗澡期間變換位置。
“真的是睡着了呀。”她小聲喃喃一句,開始脫起龍之介的衣服。
哦,到這裡還是不要誤會。
龍之介也是薰了一身酒氣和燒烤味,加上還出汗,第二天衣服會很難聞的。
她的牀也會被玷污的。
陽乃脫光龍之介的所有衣服,搭在陽臺晾衣繩上晾着。
然後她看着龍之介呵呵笑了起來。
好了,喝醉了就是要好好休息。
之前洗澡的時候,她就抽空把龍之介拜託的事情交代好了。
她可不會誤事,尤其是喝酒誤事,一切都在心裡安排的妥妥當當。
所以現在休息就可以了,她也需要休息了。
今天玩得挺開心的,希望以後還可以這樣。
陽乃帶着愉悅的笑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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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龍之介只回憶起了一部分。
昨天晚上自己對陽乃做什麼了沒有?
又或者陽乃對自己做什麼?
側躺在牀上的龍之介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再加上他本來是要起夜的,可現在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就更加難受了。
唉,吵醒了陽乃,四目相對之下,那更就尷尬了。
昨天自己是昏迷了,陽乃把自己帶到這裡的,所以衣服也是陽乃給他脫的吧?
嗯,既然不是喝醉了,那自己應該沒有做對不起靜可愛,黑貓,妖精,還有雪乃是事。
可龍之介剛剛堅定起來的神色又垮了下來。
他沒喝過酒,所以壓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唔,要是他是一杯倒的體質,被陽乃呼出來的酒氣薰暈了呢?
這種情況他可就沒法保證了。
就算自己是真昏迷,現在和陽乃這個樣子也算是不清不白了。
不對不對,雖然現在的情況不好,但究其原因也是陽乃一針射暈了自己,主要責任還是在她呀。
要負責也只是她負責,要道歉也只是她道歉。
嗯,就是這樣。
因爲陽乃的錯誤行爲導致了兩敗俱傷的狀況,只不過她的損失更大而已。
龍之介糾結惆悵好長時間,這才大概理清了頭緒。
既然不怪自己,那就怪陽乃嘍。
唔……可爲什麼陽乃要脫了自己的衣服呢?
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
可陽乃不是說他不會醉嗎?
嗯,那或許是和自己一起玩真得很開心,所以就放開了喝,沒有控制嗎?
如果真是喝醉酒了,做的瘋事那倒好辦,但如果是清醒狀態下的話……
那,龍之介神色微變,感覺有些忍不住了。
他急忙但又輕輕地想把自己的手從陽乃身上挪開,嗯,從昨天晚上就放在上面了。
然後用這隻手扶着陽乃的腦袋,抽出被壓着的另一隻胳膊並給她放上枕頭。
這期間難免動作起伏有些大,但還好陽乃沒醒。
如果醒了,那該怎麼面對呀?
龍之介獨自在黑暗中默然一下,不知道,沒想好。
但他知道他有一件事現在必須做,那就是晚上去一趟衛生間呀。
龍之介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後看到自己的狀態臉上一紅。
給陽乃蓋好被子,又是臉上一紅。
然後他在牀腳的衣服裡找自己的衣服,雖然着急,但他可不想光着來去。
龍之介藉着窗外微弱的燈光仔細尋找着自己的衣服,但除了陽乃的,還是陽乃的。
他不好意思地放下,一時找不好衣服,只好先去廁所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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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龍之介找見了衛生。
不一會兒,龍之介就解決了問題。
不一會兒,龍之介在陽臺穿好了衣服。
然後……他坐在客廳沙發上,並沒有再去陽乃的臥室。
龍之介可是正經人,對自己的伴侶忠心耿耿。
昨天的事只是意外,他也沒辦法,但既然現在清醒了,他纔不會再做那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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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介沒有打開客廳的燈。
但客廳向來都是進光量最大的地方,所以龍之介藉助穿過窗簾後微弱的月光燈光勉強能看清東西。
大概看了一下,這好像不是什麼酒店賓館,而是公寓一樣的地方。
因爲他在前面客廳電視機旁邊上看見了陽乃和雪乃的照片。
因爲黑,龍之介也看不出太多的什麼,也便不再打量,而是考慮起事情來。
要不……
自己就在這裡的沙發上睡,假裝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反正自己昨天也沒做什麼,嗯,就是有,那沒記憶就約等於沒有。
如果陽乃也沒記憶那就皆大歡喜了。
嗯嗯,說不定還真的就是什麼都沒發生呢。
嗯嗯嗯,就這樣。
如果陽乃非要說什麼,自己就賴賬,反正錯不在自己,當做沒有發生對大家都好。
坐在沙發上的龍之介盤算好之後,習慣性地摸了下褲腿。
沒發現自己的手機。
誒,衣服在陽臺,手機呢:
唔,不會是落在那個居酒屋了吧?
現在還真不好找呀,驚醒陽乃就不好了。
現代得人離開手機就像離開了氧氣一樣,一時半刻都忍不了。
龍之介有些百無聊賴,但也沒啥好做的。
儘管不困,他也雙手抱臂睡倒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枕着抱枕。
明日愁來明日愁吧。
龍之介睡了一會兒,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是不是陽乃對自己的考驗呢?
畢竟前面就是一直在考驗自己,現在會不會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