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介給川崎沙希發完工資，這才和客房牀上坐着的麻衣學姐說話。
“怎麼樣？想不想我？有沒有寂寞？”
“噁心，”麻衣學姐身子都本能後傾要遠離龍之介了，“我想你幹什麼？”
“呃，就是…………”站在麻衣學姐對面的龍之介一時無言以對。
麻衣學姐見龍之介窘迫，心裡很是無語：
“你說什麼呢？下午不是才見過面嗎？”
“……”龍之介想好後搖搖頭，
“我其實是想說，這都好多天了，沒人跟你好好說話，是不是有些寂寞呀？”
“我一心學習，沒你打擾剛好。”
龍之介坐在她的身邊，其實他就是想讓麻衣學姐增加一點存在感，沒其他的意思。
“好吧，不說這個了，我們說說怎麼幫你恢復存在感吧。”
麻衣學姐瞥眼看着旁邊的龍之介，過了幾秒道：
“這個不急，你以後就叫我麻衣吧，明明咱們是同年級，卻叫我學姐，很奇怪的。”
“emmm……大概是你給我的感覺很成熟，就像是學姐一樣的感覺吧。”
麻衣學姐搖搖頭，未成年就成熟獨立，也只是無奈罷了：
“成熟什麼的，好像我年紀很大似的。”
“那就按你說的，我叫你麻衣吧。”
“嗯。”麻衣學姐很坦然的點點頭，沒有像川崎那樣扭捏羞澀。
“麻衣…？”龍之介叫了一聲面色古怪，“好奇怪的感覺。”
“只是你還不習慣啦，多叫幾聲。”
“好吧，麻衣麻衣螞蟻…和螞蟻一樣呢，哈哈~”
麻衣學姐嘆了口氣：“我怎麼有點後悔了？”
龍之介笑罷沉吟一下：“算了，還是叫麻衣學姐吧。”
“……要不是你再叫一聲試試？”麻衣學姐有些不想放棄。
“麻衣，麻衣醬，麻衣親，螞蟻？”
“唉，好吧，”麻衣學姐也是無奈搖搖頭ꓹ “我聽到也覺得有些奇怪呢。”
龍之介等了一下說道：“那還是麻衣學姐吧，這也是你一個人的特殊稱呼。”
“哼ꓹ 那你遇見別的學姐怎麼辦？”
“那就叫前輩。”
“…好吧，那就這樣，我要過去學習了ꓹ 存在感的事情等你給我補完課再說。”
麻衣學姐說着就要起身離開了。
龍之介依舊坐在牀邊，目送她離開。
麻衣學姐要是找回存在感ꓹ 自然沒法在自己家住了，也就沒法給她補課。
她也得去一個人住在外邊ꓹ 繼續自己的演藝事業吧？
這樣的結局……
他也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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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介想了一會兒ꓹ 仰面躺在客房的牀上，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黑貓的事情拜託給爸媽了，也得給黑貓打個招呼吧?
不是說什麼邀功，只是希望黑貓別嚇到，也不要拒絕。
打電話，嘟嘟嘟……
“黑貓，在幹什麼？”
“剛讓日向和小珠睡下。”
“這麼早就睡了嗎？”龍之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ꓹ “這會兒不到九點呀。”
“是呀，小學生晚上要睡九到十個小時。”
“哈哈ꓹ 突然覺得我睡覺好晚呀。”
“那你是幾點睡的？”
“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睡着。”
“那不挺好嗎？你又不需要睡十個小時。”
“哦ꓹ 那也是ꓹ 黑貓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呀…”趴在書桌上覆習的黑貓一頓ꓹ “我在學習。”
“這麼晚還學習，能睡得着覺嗎？”
“只是複習ꓹ 不是學習新知識ꓹ 不會太費力的。”
“我家綾瀨今天明天考試ꓹ 你是不是也是今天考試？”
“嗯，”黑貓把習題冊翻到前面的某一頁ꓹ “我正好有個不太懂的地方，你幫我看一下。”
“行啊，”龍之介從客房牀上做起來，“那我打視頻電話。”
黑貓聞言看了一下自己周遭的環境，倒是沒什麼問題，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但是……
“只是有些不理解，不是不會做，說一下就行了。”
“啊~這樣……”龍之介又重新躺在客房牀上，“那你說吧。”
黑貓聽到龍之介話語裡的失望，略微一笑，在臺燈和淚痣配合下有些妖冶。
“是這樣的，我之前自己做這道題得出了一個結果，但是參考答案卻是另一種做法，另一個答案。
但是這兩種解法我都找不出有什麼問題。”
“嗯嗯，那我切到SNS上，這樣就可以邊打SNS電話邊發照片了。”
“好的。”
兩人轉移了一下陣地，然後開始學和教。
————
過了一會兒，龍之介便說清了。
因爲黑貓忽視了一個隱藏條件，所以才用了另一種做法，答案沒問題的。
不過，找出這個隱藏條件也有些超出了初中生的能力，也算是出題不嚴謹吧。
“怎麼樣？還有什麼問題嗎？”龍之介坐在牀邊笑容滿面地說道。
“大概就這樣吧，明天考試我要早點睡，我不打算繼續複習了。”
黑貓再看一眼習題冊，就開始收拾了起來，還要裝進書包。
“對了，黑貓，我其實是有件事要給你說的。”
“嗯？說吧，我聽着。”黑貓一手持電話，一手拉開書包拉鍊。
“再過五個月你的初中生活就要結束了吧？”
“不是。”
“啊？”龍之介原本要說的話頓時噎住了。
“是四個月。”
“呃，四個月，咳，那你覺得你的初中生活怎麼樣？”
“一般般，你說這個幹什麼？”黑貓收拾好書包，開始鋪起牀來了。
“我……不希望你的初中生活全是一片昏暗…”
“並不昏暗。”
“呃……”龍之介有些猶豫要不要給黑貓說那件事情了，說了黑貓不會非常生氣吧？
“你想做什麼？”黑貓心裡猜測起來。
“我是說，我偶然得知，我一個同學的妹妹是你們那個學校的學生。
這不中午我問了一下你，正巧和你是一個班呢。
咳，那個同學和妹妹欠我一個人情。
所以我讓那個同學的妹妹多照顧照顧你，起碼讓你體育課上不要一個人，就是這樣。”
“……(●—●)”黑貓跪坐在牀鋪前，一時有些百味陳雜。
龍之介小心翼翼地說道：“別生氣嘛，我只是想爲你做點什麼。
你不需要和她有多要好，只要不拒絕就可以了。
黑貓你這麼可愛，只要能稍微瞭解一下你的人，那都會喜歡上你的。
……好吧，不說話，那你罵我吧。”
他說完打開了錄音，希望能黑貓罵得可愛一點。
“…………哼哼哼，作爲偉大的夜魔女王，手底下有幾個眷屬也很正常。”
龍之介聽到這久違的“夜魔女王”四個字，倒是有些懷念的感覺。
他也露出了笑容，黑貓這麼說，就是同意了吧。
“……當然，我還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成爲我座下的黑獸，第一眷屬位置還給你留着。”
龍之介無聲一笑：“明天四月，我們契約之地相見，鑄就魔法的儀式，喚醒前世的羈絆，向世人展現我們的偉大。”
“(oﾟ▽ﾟ)o呃，期待吧，黑暗大天使終將降臨！嘟嘟嘟嘟……”
龍之介聽黑貓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感覺有些突然。
不過，接受了就好，接受了就好。
希望以後的某年某月，黑貓願意回憶自己的初中生活，也能說出開心的事情。
唉~就是太晚了，如果能早兩三年就好了。
沒有曾今在一起千年的黑獸陪伴，即便是夜魔女王，那在黑暗裡的生活也有些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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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黑貓打完電話也不過是晚上八點五十六，離睡覺還有一段時間。
聽黑貓說日向和珠希早就睡下了，那是八點半就上牀睡了嗎？
也太早了吧。
不過他自己的睡覺時間確實還有一會兒纔到。
龍之介躺在客房的牀上，在自己的SNS郵箱裡查看郵件。
就是菲特發過來的新合同。
果然上面有人很爽呀，要是普通的作者即便寫的小說大賣了，也會按照舊合同，只能拿一點點分成。
龍之介仔細地把合同看了一遍，也沒察覺什麼問題。
比起以前分成多了百分之十五。
既然沒問題，那就可以找時間跟菲特籤這個合同了……本來是這麼想的。
但是龍之介忽然想起了菲特幹啥啥不行，總會因爲什麼意外情況做壞掉的人設。
他又返回頭重新看了一遍，然而還是沒發覺什麼問題。
龍之介心裡默默對菲特道了個歉。
不過保險起見，他把這個合同轉發給靜可愛了。
靜可愛的能力還是非常值得信賴的，讓她幫自己把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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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了一會兒，靜可愛並沒有回消息，可能因爲太辛苦還在睡覺吧。
自己從靜可愛那裡回來也不到一個小時，她也是應該在睡覺。
所以龍之介暫時沒法確定這個合同行不行，所以他只好先問一下菲特什麼時候籤合同，着不着急。
菲特倒是馬上回復了消息。
“這個合同是我負責跟你籤的，所以說起來也不是很急，你慢慢看也行。”
“嗯，作爲未來的大作家，我必須得慎重對待。”
菲特看了也是無語，不過他也沒說錯。
很多萌新有合同就籤，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而很多大神則是有些選擇的餘地，所以合同也不是通用的那一種，自然得好好研究了。
菲特想了一下，又見到了龍之介的消息：“你現在在幹什麼呀？”
“我當然還在工作呀。”作爲一個打工人，自然少不了加班。
“那我就奇怪了，你不是就負責我和千壽嗎？一天也什麼事吧？”
在辦公室自己位置上辦公的菲特嘆了口氣：
“老闆怎麼可能讓你閒下來呢？那樣他就會覺得是自己吃虧了。”
“感覺好有道理呀，那你就忙吧，下週末咱們籤合同，順便我請你大餐。”
菲特稍稍露出笑容，讓旁邊的一個後輩驚呆了，我的天，原來fate小姐會笑啊！！！
“好啊，我可不會跟你客氣的。”
“那你忙吧，菲特醬。”
菲特再看一眼後便收了手機，繼續做起自己的事情來。
其實辦公室裡的人不是很多，她也完全可以回家去。
不過回到家也是一個人，也沒什麼事好做，倒不如留在這裡多工作工作。
賺點加班費，也能早一點還清自己的房貸。
【………………果然還是好羨慕龍之介，這一天天這麼清閒，稿酬還這麼多。
龍之介，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菲特對着電腦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打了個哈欠，繼續低頭處理起一些文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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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牀上躺着的龍之介，他和菲特說完之後，是想和靜可愛聊聊天，直到睡覺的。
不過，靜可愛還沒有回覆他之前發的郵件，那就是還在睡吧。
既然如此，那就找雪之下吧。
除過妖精，也就剩下雪之下了。
但由於雪之下現在的狀況特殊，龍之介還是能不打擾就是不打擾了。
他在手機上準備找一家不錯的貓咪咖啡館，貓咪咖啡館可以擼貓，擼貓可以作爲雪之下完成修學旅行後的慶祝。
嗯，就是這樣。
瀏覽的途中，如果有不錯的貓咪照片，龍之介就給雪之下轉發過去。
時間就這樣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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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聽到門外似乎有點動靜……衆所周知，龍之介的身體各素質都很強，所以門隔音也沒用。
似乎是綾瀨上樓回房間了。
龍之介隨後看了眼手機時間，嗯，晚上九點半，電劇結束了。
他操作了幾下手機，然後收起往客房外走去。
綾瀨看完電視，川崎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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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客房門，正好遇見川崎沙希：“要走了嗎？”
“嗯。”提着書包的川崎沙希點點頭。
她穿着黑白灰三色的格子裙，不及膝的黑色長襪，還有藏青色雙排扣外套。
看樣子，今天是不用他給川崎沙希借外套了。
“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沒什麼的。”川崎沙希說完等了一下，繼續往樓梯下面走去。
龍之介則連忙進房間拿了件外套，然後跟上去。
其實他也不怎麼冷的，不過在機場送妖精離開的時候，可是被囑託過要好好穿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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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裡穿着鞋子的川崎沙希，回頭望了眼緊跟而來的龍之介：
“這些天都是我一個人回去的。”
龍之介聳聳肩，還是跟着在一旁穿鞋。
川崎沙希見狀，也只好稍等一下然後和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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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裡面，龍之介陪着推着自行車的川崎沙希在兩側路燈下走着。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可能都沒想好說什麼吧。
過了一會兒。
川崎沙希先說話了：“吶，新垣同學，你能不能過目不忘呀？”
龍之介看了眼旁邊的川崎，然後說道：
“叫我龍之介就可以了，至於過目不忘並不能，但是我記憶力確實挺好。”
“哦，那少爺……你覺哪一天我會不會像你一樣厲害？”
“又來了，得虧現在沒認識的同學，不然我就會被當成變態了。”
川崎沒有言語，只是稍稍看着龍之介並繼續推着腳踏車。
“……這個嘛，但就記憶力來說，我也沒特意鍛鍊過，具體方法我不知道。”龍之介稍抱歉地說道。
“那…”川崎沙希說了聲又停了下來。
龍之介看了看她，隨後沉吟一下道：
“記憶力確實很必要，無論文理，畢竟今天學懂了，第二天就忘掉，那也沒用。”
“是啊，我現在學起來倒是沒問題，但就是邊學邊複習這點很苦惱。”
“其實很多人的記憶都沒有鍛鍊過，就如同肌肉一樣廢弛。
所以如果煩惱記憶力差，那就去鍛鍊。
鍛鍊需要正確的方法，合理的營養。”
“……”川崎沙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略自嘲一笑，
“是啊，記憶力又不是一成不變的，可以隨着訓練而提升，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沒想着去做呢？”
“不能怪你，畢竟學習有人教，但是訓練記憶力卻是沒有，都是靠網上自己查資料。
萬事開頭難，訓練記憶力也是一樣。
毫無方法，不知對錯，見效緩慢，再叫上瑣事纏身，很容易就讓人拋在腦後了呢。”
“我回去後會開始訓練記憶力的。”川崎沙希點點頭，夢幻藍色的眼眸也晶瑩一閃。
“加油哦！你能在各種普通事的糾纏中，依然努力向上，本來就是一種極爲罕見的才能了。
我很欣賞你的，川崎。”
川崎沙希聽了龍之介的話有些羞澀之意涌上心頭，不過她隨即搖搖頭：
“這算不上什麼本事，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龍之介眉頭一挑，神色有些肅然道：“你這麼說我可不答應。”
(・_・)ヾ川崎沙希不解都看了龍之介一眼，他是認真的嗎？
“你並不比我差的。
誠然，每個人的條件不同，會產生一開始的不同。
時間長了，這些不同也會被人注視到，進而產生各種衝突或矛盾。
但有些人卻是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強者學會謙虛，弱者學會不屈。
而被這些紛亂迷了眼睛的，不是學會暴虐，就是學會軟弱。
你，在你的環境中，學會了不屈這項滿分的本領。
擁有一顆不屈之心，你就擁有了改變的力量。”
川崎沙希吞嚥了一下，卻澆不滅心中被龍之介點起的一團烈火。
她不清楚那叫什麼，但卻能感覺到那令人上癮。
龍之介看着川崎沙希明顯心緒波動的樣子，心裡一笑，但臉上還是保持坦誠和認真。
“我生來記憶力強，領先一步，輕鬆而行。
但同樣我失去了苦痛中成長的磨鍊，沒有堅毅不屈之心，百折不撓之志。
而你和我恰恰相反，沒有我的好記性，但也有我沒有的特質。
人生旅途複雜慢慢，什麼好條件也不能保證一個人永遠領先。
我更願意把這稱之先發優勢和後發優勢。
人生種種，是一個整體，從來不是割裂的。
就比如空調，一級能效用上三年比二級能效省不了幾十塊，但價格卻能高一兩千。
很多人覺得這點划不來，就弄一個二級能效，還以爲賺便宜。
但殊不知，一級能效的空調比二級能效的空調多了好多的功能，而且非常實用。
這就是把目光集中在了能效上，而忽略了空調是一個整體。
人生也是這樣，這方面我強於你，但其他方面可就不一樣。
就算是這件事上我強於你，但你另外事情上的才能可能反而會幫助你在這方面勝過我。
就像是那句話，打敗你的可能不是同行，而是跨界。
又比如，我一帆風順，但受到打擊就可能就再也站不起來。
你雖然慢我一步，但最終也會超越於我的。
又比如這件事情我確實強於你，一帆風順，但因太過於癡迷這一條路，結果終身都未娶。
但你百折不撓的特性，這可以讓你在其他方面勝過我，比如家庭和睦，兒孫滿堂什麼的。
所以相信吧！
過目不忘是一種天才，百折不撓也是一種天才，打破砂鍋問到底是一種學者性的天才，能坐十年冷板凳是大器晚成型的天才……
總而言之，你也是擁有讓人羨慕的才能，而且是自己獲得的，更爲榮耀。”
等龍之介徹底說完後，川崎沙希眼睛極爲明亮地盯着他：
“……那，那我有一天也能像你這樣嗎？”
“當然可以，”龍之介滿面笑容地說道，“就拿和我是同樣滿分並列第一的宮本蘭爲例。
我是上課都不聽的，她是在努力學習，可見她不是我這樣的類型。
她可以，你也可以。
不過她的努力是從小學甚至幼兒園就開始的，一直積攢到現在。
所以高中的課程對她不過是易如反掌。
也因此看起來很輕鬆，隨便學一學，其他時間大部分都幹別的事，卻依舊能成績這麼好。
你的話，從現在開始到高中結束，確實有些難以追上。
但如果放到大學裡，這四年卻還是很有可能的。
因爲向來從都是進攻比防守容易，成就越高，越想前進一步就是千難萬難。
儘管出發點不一樣，但隨着人生這個時間維度的拉長。
只要你的心願還在，那就一定會有滿意的結果。”
夜晚的寒風，川崎沙希只覺得是習習微風，有點舒適。
因爲她的臉龐有些發熱，或者說全身都是。
呼吸也是有些加重。
她知道她是被龍之介說動了，也很認可，不然不會有如此的反應。
一個人前途迷茫、自我懷疑的樣子，
與對未來有清晰認知、強烈自信的面貌，那是有截然不同的。
這也是龍之介能感受到，也希望能看到的一點。
正如他所說的，人生從來都不是割裂的，想要做好一件事情，不付出全身心血算不上竭盡全力。
學習也是一樣，沒有清醒的認知，堅定的信念，不懈的努力，哪裡能無比的強大？
一個補習老師是沒法讓人強大的。
如果川崎沙希心中有了信念，那自然會有所得。
到時候他可以結束給川崎沙希補課的日子了。
————
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川崎沙希停下腳步深深看了他一眼：
“謝謝你，龍之介，我非常清楚地感覺到我的命運被你改變了，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龍之介莞爾一笑：“我會期待地看着你。”
川崎沙希並沒有什麼難爲情，再看了龍之介一眼，才騎上自行車遠去。
其實川崎沙希學習上不缺什麼，沒有他有照樣能學習成績提高，考上著名的公立大學。
沒有錢，她會提前打工攢補習班的錢。
高中畢業，她不也不會像普通女生一樣就不上學了，而是準備考公立大學。
有志向，有能力，有行動。
所以她真不缺什麼的，只是心中還有些不夠堅定。
川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能走到最後。
因爲像龍之介、宮本蘭、雪之下這樣的妖孽，她認爲憑什麼自己能競爭得過呢？
這也算是出身貧苦，自帶的清醒認知吧？
如果認爲自己什麼都比不上那些二代們，那現實中更加不可能比得上，比得過。
而龍之介就是作爲一個強者，告訴她有這個潛質，有這個可能，有這個未來。
川崎沙希也就心靈上沒什麼迷惘了。
當然，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
安逸讓人沉迷，打擊令人清醒，絕望使人改變。
但這其中的代價太慘痛，且不可挽回。
現在只要川崎沙希能真正完成蛻變，一切都會改變，學習上也是。
學習上的事情不用他操心，那他得委託也便結束了。
“爲了能我當個好丈夫，川崎你就拼命努力吧！”
龍之介望着川崎沙希消失的背影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