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爸爸最厲害!”春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鑽進了我房裡,“爸爸快說,這佛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纔說了,這佛珠自成一界,是一個整體。”楚江王將佛珠拿了過去,託在手心裡,“當佛珠離開小凡的時候,這個整體被破壞了,比如你把饅頭咬了一口,然後問饅頭現在是幾,這時候饅頭不是一,也不是零,這麼說你們明白嗎?”
“可是這佛珠不是還缺了母珠嗎,就算我身體裡還有一顆子珠,這一串佛珠也不完整啊。”我皺着眉頭。
楚江王把佛珠還給了我:“小凡,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諦聽能用一顆佛珠將你體內的魂魄之力封印掉?”
我一愣,難道不是因爲,這魂魄之力屬於地藏王,而佛珠也是地藏王的,所以他才能用佛珠封印我的魂魄之力嗎?況且諦聽用佛珠封印我的魂魄之力,和這佛珠是不是完整的一串,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沒猜錯,這串佛珠,除了在你手上之外,別人拿着都沒有任何用。”楚江王微微沉吟了一下,“轉輪王曾經說過,你肉身卻非凡胎,當時我就有疑問,如果你只是個普通人,爲什麼地藏王能把他的魂魄之力放在你的身體裡,你這肉身能成爲容器,和一般的普通人,到底區別在哪兒?”
“姐姐不是地藏王制造出來的嗎?當然可以容納地藏王之力了。”春芽不以爲然的說。
楚江王搖了搖頭:“地藏王只是菩薩,你們有聽說過,菩薩可以創造出一個有魂魄的生命嗎?”
呃,這個我倒真沒注意過,我只聽過女媧造人,菩薩造人好像沒這麼回事,別說菩薩了,佛祖都沒造出過一個什麼人來。
“所以我並不是地藏王制造出來的?”我也有些糊塗了,我這個容器,似乎裡面的道道還挺多。
“我相信諦聽給你這佛珠,不僅是因爲它能溫養魂魄,有穩定魂魄的功效,他恐怕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楚江王微微垂了眸,“你的肉身,恐怕來自於這串佛珠上的母珠。”
我大吃一驚:“你是說,我,我其實原本是地藏王手裡的一顆佛珠?”
楚江王點了點頭:“是的,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楚江王說,地藏王將魂魄之力送出,而他自己本人卻沒有出過地府,說明這魂魄之力,肯定是封印之後才送出的。魂魄之力不像魂魄,一縷殘魂也是有可能從地府偷偷溜出去的,然而魂魄之力沒有意識,分離出
來之後,如果不給它一個載體,必然會快速的消散。
地藏王瞞着所有人將魂魄之力送出,那麼必然是將魂魄之力封印在某個他可以隨手拿到,而且就算消失了也不會很引人注目的東西上。這串佛珠地藏王拿在手裡,誰也不會跑去看它是不是少了一顆珠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地藏王用子珠不是更好,爲什麼用母珠呢?”春芽歪着腦袋看楚江王。
“母珠代表無量壽,或許也代表了地藏王自己,是最適合用來做魂魄之力封印的選擇。”楚江王看向我。
我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腦子裡突然冒出大話西遊裡的紫霞仙子,她原本是如來佛祖的一根燈芯,而我,居然是地藏王菩薩的一顆佛珠。
“如果我是這串佛珠上的母珠,爲什麼諦聽用一顆子珠將魂魄之力封印,我卻無法破開?”我低下頭,看着手裡的佛珠串。
“諦聽的修爲遠超於你,他對地藏王魂魄之力的瞭解,恐怕僅次於地藏王本人,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楚江王安慰我,“不過你可以試試和佛珠溝通一下,說不定有效。”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其實並不知道怎麼和佛珠溝通,不過楚江王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試試好了,反正我不是也沒事做麼。
“之前嫣然要見我,說有諦聽的消息,我感覺到你有性命之憂所以先趕來看你這邊的情況。既然你沒事,我先回地府去,儘快找到諦聽爲好。”楚江王對我說。
我點了下頭,閻羅私印白光一閃,楚江王消失在了我的房間裡。我依然鑽在被子裡,看着手裡的佛珠,其實我在發呆,春芽坐到了牀邊。
“姐姐,你是不是不會和佛珠溝通啊?”春芽歪着腦袋問我,“之前閻羅私印震動的時候,你也是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怔了怔擡起頭:“我確實不知道,之前我想我身體裡是不是有子珠的時候,雖然佛珠給了我證明,但是搞的我差點兒疼死,你爸爸剛纔也說,他感受到我有性命之憂,我有點兒不知道怎麼下手。”
“我教你。”春芽笑嘻嘻的對我說,“很簡單的,你要是地藏王的佛珠,肯定很有靈性,一學就會。”
我苦笑了一下,套上衣服,按照春芽說的嘗試了起來。我盤膝坐在牀上,閉上眼睛,將佛珠捧在手裡,先放空了腦袋,等呼吸均勻心平氣和之後,再集中精神去想那串佛珠。
確實不難,可是我卻什麼都沒感覺到,不
是說這樣能溝通佛珠嗎,它就不能給點兒反應麼?我想看看佛珠是不是在發光什麼的,結果我一睜眼,就看到佛珠上的淡淡金光,好像被關了開關似的,忽地就沒有了。
“姐姐,你剛纔和佛珠溝通了嗎?”春芽忽閃着大眼睛,“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我看佛珠剛剛開始發光,你就把眼睛睜開了。”
“我怎麼感覺不到佛珠和我的溝通啊?”我皺着眉頭看春芽,“溝通的話,我不是應該能和它對話嗎,至少它能告訴我一些什麼纔對啊。”
“姐姐,你也太急了啊。”春芽雙手叉腰,拿出一副教育人的口吻,“你才第一次學着和生靈之物溝通,哪裡能那麼快就讓佛珠接受你呢,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嘛。”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說你跟誰學的說教別人,是不是小樓總說教你啊?
春芽一下就像被戳破了的皮球似的,蔫掉了,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哪兒是小樓哥哥,是劍君白師傅,他總說教小樓哥哥,你不知道,之前他幫連局長破解天星五鬼局的時候,小樓哥哥天天被他罵的擡不起頭呢。”
我摟住了春芽,把下巴放在她肩上:“你別怪劍君白,他是爲了小樓好,他就小樓這麼一個關門弟子,怎麼會不愛護他呢。你想想,他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小樓養大,多辛苦啊,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了那麼一點點,不過他還是很厲害的。”
春芽沒吭聲,過了好久,才轉看我:“姐姐,那我媽媽呢,她還會回來嗎?”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給春芽說這件事,我連春芽現在對月蓉夫人和陰煞鬼門之間的事情知道多少都不清楚,而且春芽不提,我差點兒都忘了,之前楚江王說過,月蓉夫人沒了紙傘,魂魄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怕我萬一說錯了什麼,弄得她難過事小,萬一她接受不了,跑出去找月蓉夫人,落到了陰煞鬼門的人手裡,那就麻煩大了。
見我半天不說話,春芽咬了下嘴脣:“姐姐,他們都說,媽媽是陰煞鬼門的門主,派到地府的奸細,二十五年前地藏王攻打閻羅殿,媽媽和敵軍有勾結,所以閻羅殿初期纔會連連失利,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看着春芽的臉,對她微微笑了笑:“芽芽,不管你媽媽做過什麼,她都是愛你的,你知道這個就好了。”
春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心中微微酸澀,錯過之後才知道珍惜,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