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接到天才指示之後,做起事來也更加的小心謹慎,凡是龍虎商號前來投靠的都被他倆婉言拒絕了,這樣一來,倒也少了不少事情,他可以把精力都放在生意上了。
一天早上,李俊與袁野兩人在查看新進的貨物的時候,發現貨物比以前少了不少,他們就來到福伯的住處詢問原因,福伯就是原來劉吉做掌櫃時候的左膀右臂,天才看他年紀大了就讓他負責進貨。
福伯看見兩個人來了之後笑了笑,因爲他知道兩個人來的原因。
幾個人都坐好之後,福伯直接說道:“兩位掌櫃的是爲了貨物而來吧,老夫也正想去和兩位說說這件事呢?這北方連年受災,再加上民變規模日漸加大,進貨已經越來越難了,南方情況倒是好些,但是路途太遠,運費又太大”。
福伯說完之後,也是面露難色的搖搖頭。
袁野一拱手客氣的說道:“福伯不要誤會,我們兩個並沒有別的意思,你我都是爲大掌櫃的效力,只是我聽說龍虎商號最近採購了大量貨物,我們就是來問問福伯是否知道他們的貨源來自何處?”。
福伯一聽袁野這麼一說,整個人一下子就嚴肅起來,用手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忿忿地說道:“兩位還不知道,如果老夫和他們一樣進貨,就是比現在多十倍的貨物也是容易做到的”。
面對袁野兩個人疑惑的眼神,福伯接着說道:“最近龍虎商號爲了和咱們做對,咱們到哪他們就去哪,有的時候把咱們原先的進貨渠道都給搶了,並且很多質量不合格的貨物他們也是照單全收,恐怕是要有什麼大動作”。
聽了福伯的話,李俊笑了,他緩緩地說道:“他龍虎商號若是光明正大的和咱們競爭或許還有勝算,但是如果想通過旁門左道的話,恐怕最後求饒的還得是他們”。
說完之後,兩個人就起身告辭了。
就這樣,昌河商號的商隊還是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雖然規模和之前相比縮小了不少,但是好在沒有斷貨。
和昌河商號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龍虎商號了,上次合作的事情沒有談成,自然是圖窮匕首見,準備較量一番了,所以每當兩個商隊走到一起的時候,兩邊的口水仗從來沒有停過。
其實這樣也好,天天走在荒無人煙的大漠塞外,有個人說話也是極好的。
與此同時,居庸關外,一大隊人馬正在草原上操練,士兵們個個揮舞着銀光閃閃的馬刀,縱馬馳騁。
現在以值深秋,塞外秋草枯黃,一陣陣風吹來,升起一股肅殺之氣,一個身着蒙古服裝的漢子整騎馬正站在山坡上,身後站了幾十人,遠遠看去,就是蒙古大汗在檢閱自己的士兵。
這個人就是達達木,他現在已經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他也是第一個效忠於天才的蒙古族首領。
達達木看着自己手下的兩萬士兵軍容齊整,虎虎生威,內心也十分的歡喜,自從有了天才的資助,他的隊伍發展的非常迅速,現在已經成了關外一隻不可小覷的力量。
不過對於達達木的出現,後金、蒙古、大明幾方面都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因爲他從來不跟誰發生衝突,後金拉攏他不去,蒙古示好他也不理。一開始居庸關的守將還小心提防着,後來發現達達木真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慢慢的也就放下心了。
達達木回到大帳,衆將士分列兩邊。
達達木問道,公子給我發來了書信,說讓我們提防着點龍虎商號,我約莫着我們昌河商號這段時間也快來了,你們在做事的時候一定要留意點這個龍虎商號,如果有什麼不正常的要快點來報告我。
達達木嘴裡說的公子就是天才,他不能直接說出天才的真實身份,就連自己最親近的手下,也只是知道自己的部落之所以能發展起來,完全是公子的功勞。
當大家都退下的時候,達達木的親信將領巴圖走上前,對達達木說道,將軍,咱們想在兵強馬壯,爲什麼還要受制於人呢?以將軍的威望,完全可以在蒙古稱王,還可以歸順後金,這樣~~~~~~”。
“夠了,巴圖“,達達木直接打斷了他的說話。
若不是看你有功於部落,我非得把你綁起來喂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如果沒有公子,別說是你們了,恐怕我也早就去見長生天了,他對我們的恩德就像那太陽一樣,永世都不能忘,這次我不追究了,以後不許這麼說了”。
巴圖一看達達木生了這麼大的氣,也就沒敢再多說什麼,悻悻地離開了大帳。
當昌河商號來到貿易地點的時候,龍虎商號也正好趕到,並且故意挨着昌河商號販賣貨物,由於這兩家是整個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商號,其他的小商號也就不來湊熱鬧了。
但是做起生意,昌河商號才發現有點不對勁,原來龍虎商號和自己打起了價格戰,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要比昌河商號的便宜一點,就這樣,一個上午,兩個商號一個是門庭如市,一個是門可羅雀。
蒙古人生活也不富裕,所以他們還是比較關注價格低的東西,所以除了一些固定的貿易伙伴,昌河商號生意比以往少了不少。
昌河商號負責做生意的心裡十分焦急卻又不敢擅做主張,趕緊找來了達達木商量對策。
達達木雖說不是做生意方面的天才,但是這麼長時間的鍛鍊他也能從中看出一點端倪,他叫人假裝客商從龍虎商號那裡買回來一批瓷器,達達木拿起其中一個瓶子仔細端詳着,發現瓶子的做工非常粗糙,他稍稍一用力,瓶子竟然直接碎裂了。
達達木拍了拍手笑道:“不用擔心,他們這是自討苦吃,以爲我們蒙古人不識貨哈哈哈”。
達達木接着說道:“趕緊告訴北京的總號,抓緊運送貨物,馬上就會供不應求的”。
就這樣,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天之後,突然發生了逆轉,很多蒙古人拿着在龍虎商號買的東西找了回來,因爲他們發現買的東西根本就用不了,要求退錢。
龍虎商號當然是不會做賠本生意了,要不然就是耍無賴,要不然就乾脆不搭理他們,但是他們低估了遊牧民族的戰鬥力,因爲他們每個人都是帶着馬棒來的。
就這樣,李龍和李虎商量的第一條計策就這樣破產了,他們本來想通過壓低價格消耗昌河商號,但是又不願意自己損失,所以他們就開始打起來貨物注主意,進的貨都是廉價、質量不好的東西,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昌河商號這邊,雖然一開始幾天損失了不少,但是自從龍虎商號被打跑之後,自己的交易成倍的增長,要不是提前運送來不少的貨物,恐怕早就賣光了。
就這樣,白花花的銀子,都流進了昌河商號的口袋裡。
消息傳到北京,不光是昌河商號裡的人高興,就連天才也十分高興,一方面是賺了錢,另一方面是達達木的成長確實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不僅隊伍增長迅速,關鍵時刻也變得有勇有謀。
想對於天才的興奮,此時的龍虎商號則被一團烏雲籠罩着,李虎正在用手裡的馬鞭抽打着從居庸關回來的手下,一邊打嘴裡一邊罵着。
這時候李龍揮揮手說道:“二弟,事已至此,就是打死他們幾條爛命也是於事無補,這次是我失策了,沒想到這昌河商號竟然如此沉得住氣,看來敬酒不吃得給他們吃點罰酒了”。
說完,李龍看着李虎手裡的馬鞭,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