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
鎮海市法庭內,江尋早早便已經抵達,懷中抱着大胖橘貓,正襟危坐、神情莊嚴而肅穆的坐在觀衆席上,等候着開庭。
今天,是一個神聖而莊嚴的日子。
自家的‘好大哥’,鎮海的黑頭子楊鑫的法庭現場。
江尋本來想要作爲證人出席的,奈何潛伏經歷不太夠,當不成污點證人,只能無奈地擺了擺手,從證人席換到了聽衆席上。
仁杰喵從揹包裡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不滿地看向江尋,似乎想要讓江尋給自己一個交代:“你帶我來幹嘛?還要這麼小心翼翼。喵~”
聽到仁杰喵的聲音,江尋嚇了一跳,警惕性地望向四周,接着便將食指放在嘴脣邊,噓了一聲後,便低聲道:“小聲點,這麼神聖莊嚴肅穆的場合,不能帶寵物!”
聽到江尋的話語,仁杰喵神情複雜地看着江尋,接着便開口喵喵道:“那你來幹嘛?我沒想帶你,伱自己出去得了,我擱這兒聽聽,回頭告訴你這裡的情況。喵~”
江尋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在這裡和仁杰喵吵架的心情。
這都是跟誰學的?
肯定是拿破崙汪,只有他纔會用這種話術懟我。
以後能不能學點好,別學什麼法蘭西該溜子!
江尋在心中暗自吐槽,不過今天也算是有求於仁杰喵,只能耐下性子,對這仁杰喵低聲道:“狄胖胖,待會兒楊鑫出來之後,你對他用一下刑訊逼供……啊呸,你對他用一下刑訊技巧,我的能力有些不太熟練,還得指望你捏。”
“啊?”
仁杰喵聽到江尋的話語之後,心道果然如此後,接着便傲嬌地開口喵道:“行吧,我勉強幫幫你,記得回家時再買幾個西瓜、買兩串葡萄,配點炸雞。喵~”
好傢伙,什麼黑軌套餐。
江尋在心中想了一下後,覺得可以:“行。”
“那就這麼說好了。”仁杰喵大爲滿意。
旁聽席的人數並不算是很多,只有江尋和寥寥幾個人,看來這位黑老大的一審倒是沒有幾個人清楚這件事兒啊。
江尋揣了揣下巴,而很快,他就在不遠處看到了穿着羊毛衫的楊鑫,和他身邊一個看起來自信滿滿的西裝青年,看起來似乎是楊鑫的辯護律師。
“黎律師,能行嗎?”
楊鑫心懷忐忑,不停地詢問着一旁自信滿滿的律師黎子陽,心裡沒有什麼底兒。
雖說這位黎大律師乃是業內鼎鼎有名的存在,自己也花了不少錢,但畢竟自己身上做的不法勾當可不少,而且他前幾年纔剛從小弟轉型當大哥,還是沒有那種老牌大哥的底氣的。
“放心好了楊先生,你只要一口咬定是帶着朋友一起去跳舞就行了。”
黎子陽推了推眼鏡,自信滿滿地開口笑道:“你身上並無案底,並且當時又沒有發生真正意義上的鬥毆,頂多算是組織者,最嚴重也就是一兩年的刑期,而且還有爭取空間,在我看來,這個案子頂多關你三個月。”
聽到了黎大律師這麼說,楊鑫重重地鬆了口氣。
“聽我的,好好說就行,一切我來處理。”
楊鑫心裡的緊張感消散了不少,邁着沉重的步伐,來到了被告席上。
而很快,他就在旁聽席看到了一個讓他熟悉的面容,瞬間咬牙切齒。
陳策!
就是他,盜聖陳策!
他竟然敢來?!
楊鑫這輩子都忘不掉江尋的面貌,只可惜的是他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江尋叫江尋,還以爲他叫陳策。
不過就在楊鑫與江尋對視的時候,江尋忽然露出了一個潔白的笑容,這道笑容讓楊鑫感覺心裡一驚,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橘色的貓貓忽然從江尋的懷中探出了個腦袋,眼神銳利且鋒芒。
一下子,楊鑫嚇得直打哆嗦,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隻耳見到了黑貓警長,心裡別提有多恐懼了。
“被告人,你與趙某、錢某、孫某、李某等三十九人到眩縣西郊道三零二號線的目的是什麼?”很快,楊鑫便聽到了一道莊嚴肅穆的聲音。
楊鑫下意識的開口:“和銘州來的小兔崽子爭地盤。”
黎大律師:?
法官也沒想到楊鑫竟然如此直接,一時之間也是愣了片刻神後,接着便開口道:“爭奪地盤?”
“是啊,我在西郊開了一家KTV,可賺錢了,他們這些小子趁着我手底下的兩大金剛進去了,想要砸了我的店,自己開一家。”楊鑫老實道。
黎大律師:?
“KTV很賺錢嗎?”法官問。
“還行吧,唱歌不賺錢,主要是果盤,幾塊錢的東西你賣他幾百,他要是敢不花錢,打手伺候。”楊鑫道,“每天晚上還有姑娘坐檯,後院開了賭博機,偶爾還能來上兩口。你說,這能不賺錢?”
黎大律師:???
你他嗎怎麼什麼都說啊!
法官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本以爲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組織鬥毆,沒想到竟然黃賭毒全都摻和了一手。
與這仨重量級相比,那個果盤收費天價都是小意思了。
“你還組織賭博、組織賣淫嫖娼和販毒?”
“販毒?那叫什麼販啊,我自己偶爾也來兩口的,都是哥們,免費送的。”
楊鑫說完之後恍然大悟,接着便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臉都綠了的黎大律師:“黎律師,這事兒能說嘛?”
黎大律師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楊鑫,面如死灰。
這把勝率要掉了。
“你自己還吸?”法官已經人傻了。
“當然啊,壓力大啊。”
楊鑫如小媳婦一般,訴說着自己的委屈:“盜竊團伙偷不到錢,詐騙分隊也跟傻子一樣,指望他們能賺到什麼錢?還不如十年前我去搶一把銀行掙得多呢,這樣當大哥當然壓力大了。”
“你還搶銀行?”
“都是十年前的事兒了。”
“搶了多少啊?”
“分到我手裡大概二十來萬吧,我用這筆錢買了一批手槍,準備賣到北方去。”
“買,買家是誰?”
“我忘了,不過那小子不想給錢,我就一槍給他做掉了……”
黎律師已經滿頭大汗,而江尋沉默片刻,覺得自己已經不用繼續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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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哥們已經死定了。
庭審不這樣哈,自己瞎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