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此時也來到了隔壁市,他從學校的內網上能查到肖曉筱的家庭住址,所以也沒有多耽擱。
期間他有給肖曉筱的手機打電話,但都是關機狀態。
很快,他就來到了位於隔壁市南邊的一片小區,也是以普通人爲主的一個小區,看起來很整潔,這裡應該是有一個專門的物業在管理。
池田開的車太顯眼,所以他在半路隨意找了一個看起來蠻高檔的酒店的停車場把車停到了那。
現在是夜裡十點左右。
門衛懶洋洋的坐在房間中端着茶杯,看着手機,有車來了就升一下欄,行人他們都懶得看。
池田也就直接進入了小區。
小區內有路牌,也方便池田尋找,很快,他找到了肖曉筱填的地址。
到了肖曉筱家門口池田沒有敲門,而是先側耳傾聽確認家中有人沒人。
可能是因爲是普通人的小區,大部分住戶門上都沒有靈能裝置,一種用以隔絕靈能者的窺探以及撬鎖的裝置。
池田聽不到聲音,於是他嘗試着敲了敲門。
結果並沒有人迴應。
應該是沒人。
池田想了想,決定還是利用靈能撬鎖進去。
畢竟事出緊急,本來晚上十點多了家中沒人也有些奇怪。
他控制着靈能從鎖眼進入,調整鎖芯,很輕易地就打開了門。
打開門後是一股子腐臭以及中藥的味道。
池田打開燈。
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
整個房間看起來只有六十平米,入眼的是個小客廳,毛胚房,有一張桌子和一個板凳,地板上還傾倒着一架輪椅,和一些菸頭,骯髒的衣服等垃圾,客廳的牆上這一塊那一塊的都是黑色的東西。
桌子上有已經生了蛆的飯菜。
靠近門口的一扇門是衛生間,池田看了一眼,也是骯髒不堪。
勉強找到幾處下腳的地方,池田又看到了廚房,廚房現在都已經自然建立起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了。
池田就沒進去。
再然後纔是臥室。
臥室有兩間,一個稍微大一點,一個稍微小一點。
不過整體面積在那放着,大一點小一點沒區別。
池田先打開大一點的臥室,藥的味道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不僅是中藥,還有西藥的味道。
“這裡是……肖曉筱父親?還是爺爺住的地方?”
房間裡髒亂不堪,牀上的被褥發黃發黑,粘在一塊,上面還有排泄物的存在……
池田在屋裡看了一圈,腦海中全是肖曉筱殘廢的長輩在屋裡艱難生活的景象。
當然能搞這麼亂肯定是因爲殘廢的人怨天尤人,不甘心的同時又自暴自棄。
“這屋裡也沒張相片,不知道到底是誰。”池田心道。
他出了這個房間,準備進入下一個房間。
這個小房間的門上有暴力破壞的痕跡,池田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門居然有單獨的鎖以及靈能裝置!
“這難道是肖曉筱的房間?”
“爲什麼要單獨安裝鎖具?又是被誰破壞了?這個家發生了什麼事?”
池田想着。
因爲這個門已經,所以他直接就推門進去。
屋裡很乾淨,但是有被暴力翻找過的痕跡,地上都是散落的紙張。
牆上的藍色牆紙都被撕掉了幾塊。
這個小屋不大,一張單人牀,一個書桌。
其它的就沒什麼東西了。
單人牀上原本粉色的牀單被揉成了一團,被褥被扯到了地上,而書櫃上的鎖也全部被撬開,書櫃下有兩個大一點的櫃子應該是肖曉筱用來放置衣物的,裡面的衣服全部被掏了出來。
池田看到了桌子上又被撕碎的照片,幸好沒有撕的很碎,池田把它拼了起來。
照片上是一對男女的結婚照,男的看起來剛毅壯實,女的看起來純潔溫婉。
“這是肖曉筱的父母的結婚照?”
“肖曉筱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池田帶着疑惑,繼續翻找着,大多都是一些學習用的書本之類的東西,能看出肖曉筱學習還是蠻認真的。
他翻到了一張照片。
“隔壁市第二初級中學畢業照。”
他從這張畢業照上找到了肖曉筱的名字。
然後根據名字找到了肖曉筱。
一個完全陌生的肖曉筱。
黑色的蘑菇頭,看起來很厚重的眼鏡,滿臉化不開的陰鬱,穿着黑色的班服,站在照片的角落裡,沒有看着鏡頭,而是在偷偷的看着自己手裡拿着的書。
………………………………
此時肖曉筱和白逐浪兩個人都換了一身打扮。
肖曉筱將長髮剪掉,帶上了墨鏡,頂着一頂不知道從哪找到的棕色貝雷帽,穿着牛仔褲牛仔外套,腳上是一雙帆布鞋,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明星偷偷上街的味道。
白逐浪則是換上了一身休閒裝,他的揹包裡就這種衣服最多。
兩個人在離開那個髒亂差小區的範圍後,來到了隔壁市的市區。
他們正走在街上,有點像飯後散步一樣,市區晚上還是有不少人的。
“臭弟弟,你要想走的話現在走還可以。”肖曉筱道。
白逐浪搖頭,道:“我不明白,你現在已經逃出來了,你也完全可以走,等到實力強大了之後再來報仇也不晚啊。”
肖曉筱的眼神裡有着執拗的光芒,道:“筱竹失蹤了五年多,如今回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做完也許就繼續失蹤了,我不想讓她跑掉。”
“嘖,就是因爲她可能會做一些對隔壁市不好的事所以我們纔要把消息傳出去啊,我們的手機還都不見了,你也不讓我發消息。”白逐浪無奈道:“你至少讓我和我父親打個電話吧。”
“如果你真的想發消息,我攔不住你。”肖曉筱撇了一眼白逐浪,道:“要知道我的能力可不如你。”
白逐浪剛想說什麼,眼角就撇到在不遠的人羣中有一個人在盯着自己和肖曉筱。
他連忙拉住肖曉筱的手,低聲道:“不要回頭。”
肖曉筱明白白逐浪的意思,她任由白逐浪牽着自己的手,往前快速走去,邊走變道:“這麼快?幾個人?”
白逐浪的髮梢凝聚出了幾滴水,悄悄的觀察身後。
“一,二,三……五,五個人!”
“多少級?”
“看不出來,不過估計都是在十九二十差不多。”
“我們直接去匯天大酒店!”
肖曉筱做出決定。
“什麼?!你瘋了嗎?”白逐浪道:“我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反正他們已經發現了,就算我們甩開了這一波人他們也一定會和筱竹說,不如直接去!”肖曉筱道。
白逐浪攥緊了肖曉筱的手,道:“你這是在用命去賭!”
“我本來就沒想活着!”肖曉筱道:“肖成風找我我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筱竹怎麼可能那麼好心?”
“肖成風不僅殘疾被治好了,更是甦醒了靈能!”肖曉筱道:“即便我知道肯定不對勁但我還是來了,因爲我想做一個了結你懂嗎?”
“我被這個家庭折磨的太久了,我只想做一個了結!要麼是我死!要麼是他們死!”
“可是……可是…你不是一直照顧肖成風嗎?”白逐浪不解的問道。
“不然爲什麼我會被這個家庭折磨了那麼久呢?”肖曉筱只是反問,沒有正面回答。
白逐浪沒有說話,他有些分不清平時滿身是戲,腦子有坑的肖曉筱是真實的,還是現在這個無所謂生死,執拗異常的肖曉筱是真實的。
他猶豫了一會,道:“我能先給我爸打個電話嗎?”
肖曉筱點頭,道:“前面有個夜市,我們從那裡竄一下。”
“好”
…………………………
匯天大酒店五十六層的一個小客房裡,吳森,筱竹和智野先生圍坐在一張茶几周圍。
吳森剛買了智野先生想要的“小罐茶”回來,在酒店他沒找到這東西,還特地跑到其它地方買的。
“抱歉啊,智野先生,我對這地方不熟,所以回來的有些晚了。”吳森連連道歉。
智野先生滿面紅光,笑呵呵的道:“沒事,沒事,是我不好,突然想喝茶了,也沒有搞清楚酒店有沒有,讓你跑了這麼一大圈。”
“應該的。”吳森連忙迴應道,他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妻子。
“筱竹的口紅怎麼沒了?也不知道補一下,她的絲襪居然也不見了?這樣太失禮了吧!”
他心下有些不滿,智野先生可是從組織本部——RB過來常駐的負責人,據說他可是非常注重儀表的!
智野笑眯眯的拿着茶葉去拿茶具。
吳森知道智野對茶道也很講究,而且全程必須親自動手,所以沒有上去幫忙,而是趁這個時候對儀態不整的妻子說道:
“老婆!你怎麼回事!口紅沒補,絲襪怎麼也脫掉了?是不是勾絲了?我早說你不要穿那條便宜的,智野先生可在意着裝了!你先找個理由去廁所補救一下!”
筱竹沒有開口,只是微微的點點頭,然後去了廁所。
接着智野先生的手機亮了一下。
吳森也沒有看,低着頭玩手機。
智野先生走了過來,打開手機看了一下,露出了笑容。
吳森有些好奇的問道:“是什麼事讓智野先生那麼高興?組織有好消息傳來了嗎?”
智野先生搖搖頭,道:“不是,是一個野花。”
“野花?”吳森旋即反應過來。
智野先生笑意更濃了,道:“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
吳森有些心虛的看了一下廁所,搖搖頭,道:“我有筱竹就夠了。”
智野先生點頭,很“讚佩”的說道:“吳森,你是個很好的丈夫啊。”
吳森當是智野先生在誇自己,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
“不敢當什麼?”智野先生笑道:“不敢當筱竹丈夫嗎?”
然後把手上剛沏好的一杯茶端給吳森。
道:“來,我給你沏杯茶。”
吳森連忙一邊客氣着一邊小心的接過,道:“茶湯碧綠透徹,香氣撲鼻,智野先生不愧是茶道高手!”
智野先生哈哈一笑,也沒有說話,而是在手機上回復了筱竹一下。
沒錯,這個短信是筱竹的。
內容大概是。
“我能吞了嗎?”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