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燕好不容易收斂了情緒,到外殿去見胡烈,卻沒發現自己撲到了哥哥懷裡哭時,卻有一條血色絲線狀的蟲子,悄無聲息地鑽進了胡烈衣裳裡的時候,司徒長恩也見到了蘇暮離和墨九卿。
雖然只是兩個月沒見,但是司徒長恩卻十分擔憂,畢竟,他也算是瞭解墨九卿這個人,除非是出了大事,否則,是絕對不會把小包子丟在下界那麼久的。
如今看到墨九卿就這麼好端端地站在蘇暮離的身邊,司徒長恩先是鬆了一口氣,繼而就有點兒忍不住小暴脾氣了。
“不知墨九王爺這四年都在哪裡逍遙啊?”司徒長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墨九卿,俊美的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眸色有些冷,更多的卻是憤怒:“可讓我們小包子擔心得很,我瞧着,你好像還胖了一些!”
墨九卿的記憶零碎至極,雖然每時每刻都在記起來點兒新東西,但是,那也是因爲他每時每刻都想要了解蘇暮離更多的執念。
而對司徒長恩就……
嘖!
別說執念了,他壓根兒就不想隨意佔自己腦袋的存儲量。
因此,墨九王爺只是淺淺地對司徒長恩有那麼個印象,知道他是做什麼的,還知道他曾經有挖牆腳的意思,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一路過來的時候,他也沒少從小木頭口中聽到這個“美人叔叔”,如今看看,果然如同他想象的那般,看着就與他八字不合,五行犯衝。
只是,墨帝尊仍舊很是淡定地將那份酸意壓了下去,無他,只因爲這個人,這四年沒少替他照顧他的離兒和小木頭。
“抱歉,”墨九卿神色認真地拱了拱手:“四年前遭逢變故,失憶了,只記得離兒叫我等她,便在此等了四年。”
“……失憶?”司徒長恩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得到這麼狗血的一個答案,他其實覺得被關起來了還更好一些,至少比較苦情,比較脫離狗血話本子的套路。
他看了看墨九卿,又看了看蘇
暮離,最終忍不住問道:“那你是……掉山崖下摔破了腦袋?還是太着急被馬車撞飛了?”
墨九卿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個聽起來有點兒腦殘的問題。
噗嗤!
蘇暮離忍不住就噴笑了出來,無語地道:“狐狸啊,你這是話本子看多啦?以卿卿的修爲,掉個懸崖,那也是懸崖下面的崖底更危險,沒準兒會被砸出個大坑來!馬車就更詭異了,怎麼也得是他把馬車給撞飛吧?”
司徒長恩咳嗽了一聲,看了蘇暮離半晌,最終輕笑了出來。
他是瞭解蘇暮離的,既然她仍舊還是這般喜愛墨九卿,那就只能有一個原因——這個人,擔得起她的喜歡。
所以,這四年,墨九卿即便是失憶了,也並沒有做任何讓小包子傷心的事情。
這就夠了。
司徒長恩輕笑:“是是是,知道你家墨九卿本事大,我不說啦。”
氣氛歡快,蘇暮離也跟着笑出了聲來。
這之後,蘇暮離簡單地交代了一下自己這邊的安排,以及跟聖殿交惡的事情,便徑直問道:“我們查到的消息是,狐王有意要對付司徒家,你只不過是個引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楚離塵,他來這裡作什麼?”
司徒長恩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其實這件事情,與你還有些關係。是關於解毒丹的。”
蘇暮離微微一愣:“我?解毒丹?”
司徒長恩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幾分諷刺之色:“之前上界通往下界的那些私人通道封閉,也就導致了上界和下界的消息不通,所以,上界並不知道解毒丹的事情。
不過,妖獸一族自然有妖獸一族自己的通道,早年,你替我療傷之後,我就解開了最初的血脈封印,因此便聯繫到了上界狐族的人,這原本並沒有什麼,但是我爲了保證我娘在司徒家的地位,所以,就會將下界的一些丹藥拿上來。
這解毒丹,就是這麼來的。所以,可以說,狐族是整個上界中最早知道解毒丹的,只是這件事情捂得很嚴實,一
直沒有傳出去罷了。
只是這樣一來,便只有我能夠從下界買到大量的解毒丹,且下界之人,對所有上界之人都心存謹慎,狐王就算是眼饞這些解毒丹,想要派人下去,卻是不行。
因此,這般幾年積累下來,不光是我和我娘在司徒家站穩了腳跟,連帶着整個司徒一脈,都變得尊貴了起來,短短四年,我祖父就藉此積累了僅次於狐王的威名和人情。
這份平衡一直被兩方小心翼翼地維護着,只不過,一個月前出了點兒小差錯,聖殿的人來談條件的時候,是直接帶着解毒丹的方子來的。
這樣一來,司徒家的天然優勢就被打破,狐王不再需要依靠我們司徒家來做這個解毒丹的中介,所以,他便想要動手除掉我們了。”
司徒長恩微微搖頭,想到狐王這段時間一來的咄咄逼人,不禁冷笑連連:“我們狐族的這位陛下,其狡詐陰險程度,可是比許多人類都還要厲害。
他如今打着接待貴客的名頭,封鎖了城池,實際上卻是爲了給司徒家一個警告,因爲司徒家最大的生意往來並非是在城內,而是城外的其他種族。
我已經得到了消息,司徒家與外面斷了來往的這幾日,狐王已經派人去各家遊說,企圖將我們的人脈佔爲己有了。
他若是用其他的法子,我們尚且還有與他明爭暗鬥的能力,但是,他直接用了狐王一族之主的權力,我們也不能無故反抗太過,不然便視同叛族了。”
蘇暮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明白,司徒長恩口中的那個貴客,八成就是楚離塵了。
只是,楚離塵來這裡做什麼?
卿卿分明說了他身受重傷,必須閉關修煉才行。
看到了蘇暮離疑問的目光,墨九卿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了口:“楚離塵之前一直在劉家養傷,他的傷很重,如非必要,必不會出來。”
“必要……”蘇暮離點了點頭,有些腦海中有靈光一閃而過:“難道是爐鼎?”
聽到爐鼎這兩個字,墨九卿的臉色,倏地就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