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媛媛,你是來殺我的嗎?”
不等王媛媛回答,徐盈盈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輕笑,她緩緩說道:“也是,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你要殺我也是應該的。我必須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只希望你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我父親……”
王媛媛挑眉,不動聲色地問道:“徐尚書?他怎麼了?”
徐盈盈忐忑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父親是無辜的,所以還請你千萬不要怨恨他,要恨就恨我罷,等我死了之後,我們之間的事情也都一筆勾銷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照看一下我父親,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王媛媛嘴脣微抿,徐盈盈突然把話題扯到徐尚書身上又是怎麼回事?還想把徐尚書託付給她,不知道她已經快要被廢了麼?
見王媛媛始終一聲不響,徐盈盈有些難堪,便主動說道:“媛媛,既然要死了,我也不瞞你了。我承認我之前確實嫉妒你,覺得你搶走了皇上,你明明告訴我你不喜歡皇上,甚至還祝福我和皇上能早日在一起,結果一轉眼,你卻又日日夜夜地往皇上身邊跑……我覺得我被你背叛了,傷心到了極點,纔會開始妒忌你的……”
她淚聲俱下,低泣不已,然而被窩下握住金弓的那隻手卻緊了一緊。
“結果不想,那人看中了我的嫉妒心,藉此利用我對付你,若是不配合他的話,他就要殺了我父親!”她抽噎着,一臉倉皇之色:“父親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豈能讓他遭遇不測,無奈之下,我便只好從了他。”
王媛媛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視線依舊落在她身上,不肯移開,似在思考她話裡的真實性。
徐盈盈見她始終保持着冷靜,也不知有沒有信了自己,心裡有點焦急,乾脆放聲大哭起來,被窩裡的那隻手拼命地往自己的傷口上戳,頓時,眼淚噼裡啪啦地直往下掉,哭得好不可憐。
“你說的是真的?”王媛媛終於開
了口。
徐盈盈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即加重語氣,發誓道:“我都要死了,也沒什麼好隱瞞你的了,說實在的,我自己也厭惡極了這樣子的自己,但是如果不從了他的話,他就要對我父親下手,我怎敢反抗他?”
王媛媛眼神微微一動,又朝徐盈盈走進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口中是那個逼迫你的人,是誰?”
這也正是她進來來找徐盈盈的目的,沒想到徐盈盈會主動提起,倒有點出乎她的預料。
徐盈盈連連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王媛媛聲音一沉。
徐盈盈瑟縮了一下,擦了擦眼淚,擡起雙眼,一臉哀怨地看着王媛媛,道:“我從未見過那人,他每次都是通過傅大統領和我聯繫的,還有昨天出現的那個黑衣人,每次都是直接給我佈下任務,指使我去做,所以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昨天我來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昨天那黑衣人就躲在暗處監視我,我要是把話說明白了,他肯定要出手殺了我們……”頓了頓,她又道:“不過你身邊那個宮女的武功倒是極好,反而把他給殺了,所以今天我纔敢和你說實話。”
“爲何要殺柳貴妃,逼瘋蔣昭儀?”
“你也知道柳貴妃的性子張揚,她在背地裡調查到了我和傅大統領有接觸,眼下傅大統領已經被抓,若是柳貴妃指明我和傅大統領之間的關係,我肯定也要被捉。那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派人把柳貴妃……”她說不下去了,臉上又流露出了幾分悲慼。
“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昨天徐盈盈對她們的遭遇很是竊喜。
“昨天那黑衣人威脅着我的性命,我便只好那樣說啊……”徐盈盈嚷嚷道。
不,你還可以否認到底,畢竟沒有證據能證明那兩人出事和你有關!王媛媛在心底默默地補充道。
搖了搖頭,王媛媛嘆息道:“你可知道
,那人想要謀權篡位,他已經勾結了金雲國人,在路上伏擊了我大哥二哥,殺死了百餘士兵……事情就發生在前天傍晚!”
聞言,徐盈盈眼中流露出一絲震驚之色,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媛媛,追問道:“什麼,王漓將軍和王錦將軍出事了?”
王媛媛沉聲說道:“是,他們出事了,這一切都是因爲有個內賊和蒼若勾結在了一起,幫助他造反,我大哥二哥纔會出事的,而那個內賊,與你身後那人,就是同一個!”
“我都不知道……”徐盈盈喃喃自語,一臉茫然。
王媛媛不吭聲,視線緊緊地鎖在她的臉上,捕捉着她的每一個表情。
只見得徐盈盈突然表情一變,她怒不可遏地握緊了拳頭,眉頭緊皺,咬牙切齒。片刻後,她的表情卻又變得哀傷不已,而後她的視線看向了王媛媛,很是內疚。
“媛媛,你殺了我罷,雖然不是我殺死他們的,但是我助紂爲虐,我有着脫不了的干係,是我害了王漓將軍和王錦將軍,是我啊,我簡直罪不可赦……”
她的情緒激動了起來,哭哭咧咧的,很是悽慘。
王媛媛卻始終只冷冰冰地看着她,面上不曾有過一絲同情。
“大哥二哥只是被蒼若捉走了,並沒有死。”
徐盈盈愣了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口誤,反倒像是在詛咒王漓和王錦一般,她趕緊改口道:“是我說錯了,他們二人都是福大命大之人,有上天庇佑,肯定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出事的。”
她頓了一頓,又低聲抽泣了起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爲了保護父親,卻導致事情發展成了這樣,我死不足惜!媛媛,你殺了我罷,讓我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懺悔,只求你以爲能幫我照顧好我父親……”
她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身上穿的是一套白色的單衣,稍微動了一動,便見她手上,肩膀上,脖子上,到處都纏滿了紗布,可見她昨天傷的有多麼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