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出現了幻覺,所以,她剛纔纔會在他的聲音裡,聽見了一絲企求的意味。
她一定是腦子氣糊塗了,所以纔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龍廷夜這樣的男人,怎麼低聲下氣的乞求她呢。
就算是上輩子,她死前的那一刻,他心死痛苦之際,都是依舊狂傲的命令着她,說什麼不准她死,不會放過她這種話……
像這樣高傲狂妄的男人,怎麼會求人呢!
至少……她認識這麼久以來,還從未見他向誰低過頭。
對,一定是她聽錯了。
時唯夏咬牙,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可是男人的雙臂卻將她抱的更緊了,似乎生怕怕她會忽然跑掉一般。
再這樣下去,她快要呼吸困難了。
“你再不鬆開,我就不客氣了!”她張了張脣,只後大着嗓音威脅他!
本以爲他會怕,可誰知……她的話說完,男人卻也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她無語,想要伸手推他,可是也推不動。
這男人是牛嗎!
最終,她沒了辦法,只好伸出了手,朝着他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下去!
當她掐下去的那一刻,男人臉色一僵,明顯有些意外。
可一秒後,那張俊美的臉上,又恢復了那無比的冷靜之色。
見他沒有反應,時唯夏一愣。
他不應該吃疼纔是嗎,她剛纔下的力度並不輕。
他果然不是個正常人!
上輩子她就一直懷疑他不是個正常人,而現在,她是真的確確實實的肯定,他真的不是個正常人!
想着,她心裡一橫,於是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她倒要看看,這個變態到底怕不怕疼!
……
手臂上的疼痛越來越重,龍廷夜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再次感受到了真實的她,不帶任何僞裝的她。墨色的眸子裡,卻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她十八歲那年,他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之時,她落魄不已。
而他,則是時家最大的債主,爲了還債,她被迫成爲他的未婚妻。
他第一次將十八歲的她帶回半山別墅,她就像是一隻潑辣的小貓,抓起菸灰缸砸破了他的額頭,縫了兩針。
後來,幾乎每過半年,半山別墅的傢俱便要被換新一次,他卻從沒有生氣過。
因爲他比誰都清楚,她跟他不同。
她從小嬌生慣養,被時家捧在手心長大,膽大任性,向來是將對他的討厭寫在臉上的。
所以,當忽然有一天……她忽然對他溫柔無比,百依百順起來,他卻覺得,一切都不對了!
即便,他的心裡是又喜又怒!
喜悅發自本身的條件反射,而怒的,卻是他的心!
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她虛僞的順從與溫柔。
而是……由她的心到身,完完整整,真真實實的她!
所以,他承認,從一進門之後,他就在激怒她。
因爲只有這樣,她纔會在他的面前露出真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