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彎彎等身上的藥水幹了，穿好衣服去了廚房，“哇，你速度這麼快？”廚房的桌上已經擺了幾盤菜，額？好像不對，菜是涼的？
“藥水幹了？”展顏汐回頭笑着問，柳彎彎點點頭，“你什麼時候做的？”
展顏汐本想轉移話題，無奈，柳彎彎執着地追問，“不是我做的。網”
“那是誰做的？”柳彎彎心裡有預感，想到了黎羽筠，接電話的人也是黎羽筠吧？
“黎羽筠做的。”
果然，柳彎彎心底不舒服，沒表現出來，笑笑說：“我說的呢，原來接你電話的人是她。”
“嗯……我當時在洗澡。”展顏汐觀察柳彎彎的表情，好似沒有什麼，呼，是她想太多了吧。
“嗯，那你出去，剩下的我來。”柳彎彎開始準備調料醃製魚肉，再也沒說話。展顏汐卻又覺得，柳彎彎可能是在意了，她在用她的背影說：我不是很開心。
“彎彎。”
“嗯。”柳彎彎一個字應答，腦子裡還是微博那張照片，那是怎樣的姿勢拍出來的呢？肯定是很親密就是了。
“你有想問的，可以問我。”展顏汐站在柳彎彎身後，說：“不要放在心裡。”
“我沒有想問的，你有想說的，可以說。”柳彎彎不善於去追問這些事，不是不在乎，感覺被追問會很煩。至少，柳彎彎不想說的時候，別人問，她會煩躁。
“……”展顏汐也沒了說得興趣，搞得好像她做了對不起柳彎彎的事，“那算了。”
“嗯。”柳彎彎有些失望，她還期待着展顏汐主動說說她和黎羽筠的事，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你出去歇息吧，廚房油煙大。”
展顏汐不動，柳彎彎一回身，差點撞到她，“你怎麼還在？”目光銜接，柳彎彎第一反應是避開，想繞過去，展顏汐跟着擋住她。柳彎彎低頭，說：“別鬧。”
“柳彎彎，你明明就有想知道的。”展顏汐篤定地說，柳彎彎沒說話，算是一種承認，既然展顏汐知道她有疑問，卻不肯主動說。
“我都主動問你了，你爲什麼不問呢？”展顏汐不喜歡柳彎彎這樣的性子，事情放在心底，若是能自我消化還好，問題是，柳彎彎一看就不會自我消化，“放在心裡，日積月累，只會影響我們的關係，你……”
“展顏汐！”對於展顏汐的步步緊逼，柳彎彎昂首出聲喊道，目光裡帶着極濃的情緒，“我確實有想知道的事，你也明知道是什麼事，你想說，我就聽，你不想說，我不想問。”
“所以，是說，你不想說，我也不能問嗎？”展顏汐想着，也許可以趁這次機會，把之前的問題都說清楚。
柳彎彎嘆了一口氣，感覺展顏汐是故意的，“你有想問的，就問。”
“我當然有想問的。”展顏汐強調，語氣強硬，“我的女朋友，去和前女友呆了一天，渾身還都是傷，我能不問嗎？”
“那你問吧。”柳彎彎低頭，語氣低落，展顏汐的意思，是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和沈小茶之間發生的親密，也算是一種對不起吧，所以，柳彎彎也覺得愧疚，“還有，沈小茶不是前女友。”
“……”柳彎彎的委屈，讓展顏汐心裡既疼惜又難受，柳彎彎轉身繼續忙活吃的，“你問吧，我說的，就會是真的，當然，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
“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不否認，沈小茶和我有親密接觸，但都是她主動的，我有拒絕。”柳彎彎聽不到展顏汐的迴應，自顧說着，像是在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如果你因爲這個生氣，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柳彎彎的心，開始擰着勁兒的疼，握着盤子的手不受控制地發抖，“如果道歉還不夠，那你希望怎麼做，你可以說，我會做。”
淚水，即將滑落，柳彎彎死命忍住，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這次之後，我不會再和沈小茶有親密的行爲了。”語氣頓了一下，“至於我受傷的事，我之前也跟你說了，沈小茶爲了救我也跟着受傷了，跟你回來，我覺得很對不起她，這是我心裡的真實想法。”
展顏汐一言不發，聽着柳彎彎斷斷續續顫抖的解釋，“但是，黎羽筠也說得對，你是我的現任女友，我應該照顧的人，是你，不是她，所以，即使我覺得愧對沈小茶，我還是選擇跟你回來，就這樣，我想說的就這些。”
柳彎彎雙手撐在桌上，看着一旁做好的菜突然覺得很諷刺，放下手裡的魚肉和酸菜，低埋着頭，抿脣半天，才突然笑出聲，說：“呵，好像突然沒了胃口，我什麼都不想吃了，你還要吃嗎？你要吃的話，把黎羽筠做的菜熱一下吃吧，浪費怪可惜的。”柳彎彎低頭回身，準備去熱菜。展顏汐猛地拉住她，將人拽進懷裡，單臂緊緊地擁抱，柳彎彎手臂下垂，沒有任何迴應。不被展顏汐信任，她的心真的很疼，她在意展顏汐，超出自己預料的程度。
“彎彎，我愛你。”展顏汐所有的情緒都化成這一句話，柳彎彎聽到了，卻沒有任何欣喜，愛一個人，到底該是怎樣的？
這頓晚飯，吃得異常沉悶，酸菜魚最終沒吃上，柳彎彎實在沒有做飯的心情了。晚上，柳彎彎心裡還掛念沈小茶的傷，以朋友的身份擔心，她很想問問，可電話進水，根本開不了機。用展顏汐的電話問候沈小茶，怎麼想都不好，柳彎彎壓下心裡的事，回到自己房裡去睡覺了。展顏汐沖澡出來，客廳裡沒人了，她推開臥室的門，還是沒人，哦，柳彎彎在她自己的臥室裡呢。
展顏汐打了個電話給黎羽筠，問問沈小茶的情況，黎羽筠有些無可奈何，“傷得很重，醫生說，短時間內都不能動了。”
展顏汐沒說話，黎羽筠沉默半天，說：“你不覺得拆散她們很殘忍嗎？”
“黎羽筠，那你覺得，你說這種話，就不殘忍？”
“你還有我，但沈小茶只有柳彎彎。”黎羽筠輕聲說。
“黎羽筠，”展顏汐每個字都用力咬着說出來，“你無法替代柳彎彎，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