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心中好奇萬分，再看弘武帝時，只瞧着弘武帝沉醉在自我當中，喃喃道：“凝紫姑娘雖說出身青樓，不過卻不同於其他姑娘。她只賣藝卻不賣身，是一個很好的姑娘。而且，作爲紅葉樓的招牌，想見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剛纔那老鴇說的什麼考覈，也是如此？”楊辰不禁迷惑的問道。
“的確如此，咦，這不，上一批的考覈出來了。”弘武指了指前方。
楊辰轉目看去，發現那側方的房間內，一個個靚麗着裝的公子哥唉聲嘆氣的走了出來，顯然對結果不慎滿意，
“這題出的太難了。”
“王姑娘每次出題都如此刁鑽，得，想見凝紫姑娘是沒門了。”
“什麼沒門，花銀子是可以見的，不過誰花的起啊。”
這讓楊辰眨了眨眼：“這些公子哥都是爲了見凝紫姑娘去的？”
“也未必。”弘武揹負着手，然後說道：“也有一部分是奔着考題的王姑娘去的，但大多數都是朝着凝紫姑娘爲目標去的。”
楊辰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有不少似他們這般坐在大廳內歇息着，卻不找姑娘不圖樂呵的，只到那側方房間內的公子哥們全出來後，這些人便是立刻齊刷刷的起身，和弘武一樣，直奔那房間裡去了。
很顯然，這就是考覈的房間。
想見凝紫，得先過考覈。
楊辰和弘武擠了進來，隨意找個位置坐下，細細看去，這房間倒是大的很，容納眼下數十人，竟然也仍顯的寬敞有餘。
和醉月樓的那些嫖客不同，這些公子哥們似乎都自持身份高貴，此刻坐下時，安安靜靜，一言不發。那坐下的姿勢都刻意的扭正過，這也使得整個房間裡雖說人多，但卻沒有半點嘴雜糟亂的尷尬窘境出現。
楊辰看了一眼，幾乎就明白了。
這些公子哥多半都似那王富貴一般。
別的不說，那當****的立牌坊讓人妒恨，可這當嫖客的還裝的一臉清高，豈不更是虛僞？
只是這些公子哥們裝的彬彬有禮，誰會覺得自己虛僞？
就在這時，這房間堆置的高臺上，款款走出一名黃衫女子，這女子輕輕捏着裙襬，落落大方。
“王姑娘出來了。”
“王姑娘還是這般斯斯文文，安安靜靜啊，哈哈。”
楊辰看着這臺上出現的黃衫女子。這女子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高鼻樑，杏核眼，櫻桃小嘴一點點，衛國女子的美在其身上得到了體現。不過要說其美的脫塵脫俗，那就有些過了。
楊辰轉頭問：“秦兄，這姑娘就是凝紫姑娘？”
“那自然不是，她是王靈兒，紅葉樓的二號招牌。”弘武十分熟悉，溫和的笑道：“她和凝紫姑娘情同姐妹，想見凝紫姑娘，所要過的考覈，就由她負責。說白了，想見凝紫姑娘，就得先見了她。不讓她滿意，就休想見到凝紫姑娘。”
楊辰有些啞然失笑了。
她還從未見過這一個青樓女子架子那麼大的，見一面還要那麼多道道畫畫，忍不住說道：“想見這凝紫姑娘，看起來很難的樣子。難道用錢的話，行不通嗎？”
“當然是行得通的。”秦武嘆了口氣：“就算她不吃銀子，這紅葉樓老鴇也是吃銀子的嘛。”
“那秦兄，用銀子見她不就好了，何必那麼麻煩？”楊辰壓低了聲音。
弘武失笑道：“要見凝紫姑娘不難，也就數百兩銀子，是老鴇和紅葉樓刻意擡高的價錢。這對於我而言自然不算什麼。不過，凝紫姑娘不喜歡這樣，她更希望別人是通過考覈。只可惜，以往我是沒什麼自信，但這一次，有你在，我把握就大多了。”
“秦兄，讓我做什麼？”楊辰愣了愣。
“很簡單，幫我通過考覈咯。哈哈，這規矩還是通人性的，過關者，可以帶一個跟班進去。我這一次就當你跟班好了。”弘武和藹可親的說道。
“這，這可使得。”楊辰渾身一震。
“怎麼使不得？楊辰，你就幫幫我吧。”弘武說道。
楊辰聽得出弘武言語裡的渴望，那是一種渴望以一種被凝紫尊重的方式，去見到凝紫，這讓楊辰百般不解：“秦兄，您若亮出真身份，別說是這凝紫姑娘，便是整個紅葉樓都是您的，您何必……”
弘武言語一沉：“楊辰，第一次見到凝紫姑娘時，是我第一次布衣出宮……”
說到這，弘武的聲音壓低了很多：“那個時候，我踏足於紅葉樓，她也剛被招進紅葉樓，還不是以紅葉樓的招牌身份亮相。便在臺上唱了首小曲。我初次見其，就敬她爲天人，並且發誓，我要正兒八經的得到她，而不是讓她不情不願。”
楊辰驀地一怔，現在也算是明白了。
感情這弘武還是一個癡情男子啊。
這，還特麼可以這麼玩的。
你堂堂衛國皇帝，你想得到世上什麼女人你得不到？
但是這弘武帝竟然，竟然如此尊重一個青樓女子？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麼後宮沒幾個妃子了，也終於明白到現在弘武帝都不立皇后了。這……感情弘武帝，他腦門裡唸的竟然全都是紅葉樓的一個姑娘，這，這不荒唐麼。
這讓楊辰心中一橫：“秦兄，這事兒……你是認真的？”
“你覺得，不合適？”弘武多聰明，一眼就瞧出了楊辰的想法。
楊辰嘆了口氣：“恕我直言，確實不合適。”
他倒不是膽大了，敢和弘武帝這麼說話。而是，處於尊敬弘武帝的角度，他才這麼說。
不管這凝紫姑娘到底如何，她都是青樓女子。
別人都不可以看不起這凝紫姑娘，唯獨你弘武帝不行，你弘武帝就得看不起這凝紫，而且還真不能將這凝紫當回事。你和她玩玩沒問題，你要和她當真，這根本不成。你是一國皇上，皇后是什麼？乃是一國之後！
然而眼下之況，弘武帝似乎還真就，要和這個凝紫認真了。
弘武帝開口說道：“但楊辰，這一次我是認真的。而且，你得幫我，一定得幫我。”
他的話，斬釘截鐵。
“……”
楊辰總算知道弘武帝此次刻意帶着自己來到的原因。
思緒許久，楊辰說道：“可以，秦兄，我可以幫你，非但幫您，我會幫你完成你想要的一切。但在此之前，恕我斗膽藉此問您一個問題。”
確實是‘斗膽’，楊辰刻意加重了兩字之音。
畢竟，弘武帝讓他幫忙，他卻藉機討價還價，這簡直是找死的行爲。可楊辰依舊如此，他確實很好奇，這個問題，他必須要問。
“說吧。”弘武不知楊辰要問些什麼。
“徐州現在，到底如何了。您似乎有什麼事兒，刻意瞞着我？”楊辰上前便道。
雖說他一時半會已然不打算再回徐州，不過徐州之事兒，他還是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