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利捏扁了煙盒,重新掏出了一包煙,拆開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
坐在他對面的喬遠帆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頭。
這纔多少時間,江勝利已經‘抽’了大半包的煙了。
喬遠帆並不對‘抽’煙的有什麼反感。
可是江勝利‘抽’的實在是太多了。
“煙還是少‘抽’點,對身體不好。”喬遠帆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
江勝利嘴上這麼說着,但並沒有停止‘抽’煙的速度:
“可是你說我現在還能夠做什麼呢?我老婆兒子都沒了,公司也沒了,曾經的江總,變成了一個江湖上的‘混’‘混’,老喬,你說我每天不靠着‘抽’煙解悶還能夠做什麼?”
喬遠帆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江勝利變成這個樣子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而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和江勝利之間關係發生的微妙變化。
自從幾次的聊天之後,他們會經常在一起聚聚。
談不上朋友,絕對談不上。
他們永遠也都無法成爲朋友的。
可他們就是願意這麼坐着,聊聊天,彼此之間沒有什麼隱瞞的。
更加沒有勾心鬥角。
就是這麼單純的喝喝茶,說說平時沒有辦法對其他人說的心裡話。
這座茶樓江勝利更加喜歡。
很少客人,基本就是自己和喬遠帆待在這裡。
老闆小歡也很好玩。
他從來就不熱情對待客人,甚至於客人來了也是愛理不理的。
所以有幾個客人能夠受到這樣的冷淡?
偏偏小歡根本就不在乎。
就算是老喬來了也是一樣的態度。
可是江勝利卻很清楚,一旦老喬需要他送命的話,小歡連一秒鐘都不會遲疑的。
這也是江勝利最羨慕喬遠帆的地方。
自己從來都沒有一個願意爲自己送命的朋友。
“這是明前茶,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好茶,嚐嚐看,嚐嚐看。”
喬遠帆給江勝利倒上了一小盞茶。
江勝利品了一口,讚不絕口。
“你還是懂茶的。”
“我懂個p茶。”江勝利卻出人意料地說道:“我真的不懂茶,一點都不懂,而且我覺得這些新茶太淡了,沒有陳茶那麼有勁。”
“那你剛纔?”喬遠帆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說是明前茶,那肯定是好茶啊。”江勝利用力吸了一口煙:“我不說好茶怎麼能夠顯示的出我的檔次呢?”
喬遠帆“哈哈”的笑了出來:
“江勝利啊,你當初要是這個脾氣,也不至於會落到這個地步啊。”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如果換了別人說這樣的話江勝利早就翻臉了。
可說這話的人是喬遠帆。
江勝利居然覺得天經地義。
似乎喬遠帆在那面前說任何的話都沒有關係的。
“我要是早點悟到了這點,現在哪裡還會陪着你在這裡喝茶?”江勝利也在那笑着說道:“所以說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能夠看清這點就好。”喬遠帆微微點頭:“你說一個人能活多少年?80年?100年?哪有這麼多的恩恩怨怨?”
“老喬啊,我知道你想勸我什麼,可我有些事情真的放不下啊。”江勝利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可以假裝放下,所以我暫時不去找朱家父子的麻煩了,但我每天一個人的時候,這些事情就會自然而然的想起。你說,我怎麼能夠放得下?”
喬遠帆淡淡一笑,也沒有再繼續勸說什麼。
很多事情,就算你勸上一年兩年也沒有辦法勸通的。
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行。
“雷歡喜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
“他是你兒子,你居然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喬遠帆笑了笑說道:“兒子長大了,我這個當老子的哪裡還能夠管到他?隨他去,隨他去。”
江勝利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老喬,你上次的蘭‘花’品鑑大會上可是出盡了風頭啊。說真的,看着你這麼威風,我都想要跟你學養蘭‘花’了。”
“真的?”喬遠帆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我還真是這麼想的。”江勝利居然變得很認真地說道:“養養蘭,咱也做個有品位的人,就是我這麼大歲數了,還能學得成嗎?”
“能。”喬遠帆立刻接口說道:“江勝利,學蘭不在於早晚,養蘭也不在於有多大的成就,箇中滋味,只有你自己親自去體驗了纔會知道。”
江勝利按滅了手裡的煙:“那我拜你爲師?”
“可以啊。”
“老喬,你還當真啊?咱們可以朋友啊,變成師徒了那將來還可以喝茶吹牛不?”
“我喬遠帆喬瘋子,多少人想拜我爲師我都沒有收?”喬遠帆瞪大了眼睛說道:“再說了,我早就不收學生了,現在我要你拜我爲師,那是給了你多大的面子啊,你居然還不樂意了?”
江勝利在那想了一下之後說道:
“要不咱們這樣,養蘭的時候呢,我叫你老師。平時了,咱們還是朋友,你說怎麼樣?”
“嘿,還真有人拜我喬瘋子爲師的時候居然還和我討價還價的。”喬遠帆笑着說道:“成,我就破這麼一次例,不過,你入‘門’最晚,只能算是小師弟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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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勝利也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分:“老師,哎,不養蘭的時候我可是隻能叫你這麼一次老師啊。喬老師,我以茶代酒,算是拜師酒了。”
“要喝就喝真的,喝什麼拜師酒。”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小歡走了過來,把一瓶白酒朝桌子上一放,板着個臉說道:“我這裡酒管夠。”
江勝利被這傢伙嚇了一跳。
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到吃中飯的點了:“成,拜師酒,正經的拜師酒,小歡,要不再‘弄’幾個菜,我們三個喝一場?”
“只有黃瓜和‘花’生米!”
小歡說着就去準備了。
“你從哪找來的這麼一個人。”
江勝利在那嘀咕了一聲。
電話響了起來,江勝利接通了電話:
“老丁啊?我在藍影江邊的茶樓呢,對,我和老喬在一起。有事找我?成啊,你來吧,我們正好準備吃飯呢,你一起來喝一杯。”
掛斷電話對喬遠帆說道:“丁建國,我以前的老部下,算是唯一對我忠誠的了,也不知道那麼急着找我有什麼事。”
這時候小歡已經把黃瓜和‘花’生米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