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哥第一次見到了自己未來的丈母孃。
儘管這是朱國旭和安妮強加給自己的。
到底是有錢人家的,會保養、會打扮。咋一看,安妮的媽媽不管看臉、看身材、看穿的衣服都才只有30來歲。
再看看臉,也是短髮,和安妮長的有六七分像。
要說她和安妮站在一起是姐妹兩個也有人信。
可是我們的歡喜哥卻悄悄地問道:“安妮,這不是你親媽吧?”
安妮媽媽可能是聽到了,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猛的更加陰沉了。
“瞎說什麼呢?”安妮一下急了。
“怎麼那麼年輕啊。”
歡喜哥的聲音恰到好處,每一句聲音都不高,但卻都能讓安妮媽媽聽到。
瞬間臉上一天烏雲盡散,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小夥子,嘴那麼甜,人家都40多,快奔50歲的人了。
“媽。”安妮撒嬌的坐到了媽媽的身邊。
“你這個野丫頭,還知道捨得回來啊?”安妮媽媽板着臉:“我從國外回來,你過年也野在外面,今天又那麼晚,說,到哪去了?”
“人家有事。”安妮纏着媽媽:“媽,別生氣了+-,..,這不回來補償你了?媽,給你介紹,他就是雷歡喜。”
安妮媽媽站了起來,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安妮的媽媽師若雅。”
“阿姨好。”雷歡喜趕緊伸出了手。
“歡喜哥,你給我媽準備的禮物呢?”安妮連使眼色,一看爸爸正好端着菜從廚房出來:“爸,你怎麼親自下廚了?孫阿姨呢?”
“我放她假回去過年了。”朱國旭笑着說道:“歡喜啊,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還帶禮物那麼客氣做什麼?”
“要的。要的。”歡喜哥客客氣氣的,把包打了開來。
朱家人都很好奇。
他們什麼好東西都見過,雷歡喜會拿出什麼新奇的東西來?
“阿姨,一點小小意思。”
當歡喜哥拿出第一樣禮物,安妮朝地上看了看。
地上有縫嗎?自己找條縫鑽進去啊。
蘿蔔!雷歡喜竟然帶來了一個蘿蔔!
還帶着泥!
師若雅有些尷尬,這蘿蔔自己接好還是不接好?
歡喜哥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阿姨。這是我們仙桃村特有的蘿蔔,不但甜,而且還能治咳嗽,還上過步行者網呢。我想,你們傢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送其它東西俗了,您肯定不是那種俗人啊。所以,我想了很久就把蘿蔔當成禮物送給您了。您別嫌棄。”
“這小夥子有意思。”師若雅笑了,接過了蘿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蘿蔔當禮物的。可是送其它東西俗了,我喜歡。別的東西再好我還真看不在眼裡,這禮物我收了。”
安妮太瞭解歡喜哥了。
你當歡喜哥是高雅之士?他根本就是小氣啊!
師若雅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隻大紅包:“給,第一次正式到家裡來,又是大過年了,給個紅包喜慶喜慶。”
“謝謝阿姨。”
歡喜哥一接過來,一捏。好厚!
起碼得三四萬的樣子啊!
出手太大方了!
一個蘿蔔換了這麼大一個紅包啊,值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看安妮和朱晉巖縱身而上,一邊一個挽住媽媽的胳膊,異口同聲:
“媽,我們也有仙桃村的大蘿蔔!”
……
和長輩,尤其是和有錢人家的長輩吃飯渾身都不自在。
朱國旭開了一瓶紅酒,歡喜哥也不敢喝的太快。假裝斯文,一小口一小口抿着。
主要是師若雅在那“發言”,問的都是一些雷歡喜家裡的情況。
歡喜哥也沒有任何隱瞞,問什麼自己回答什麼,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要說師若雅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談吐溫和,高端大氣,不卑不亢,和安妮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就是兩樣的。
誰說安妮媽媽兇了?他歡喜哥第一個不答應。
“窮人家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好的,起碼比我們的孩子懂事。”師若雅一點沒有嫌棄歡喜哥的出身:“安妮和晉巖有你一半我們也就放心了。”
一頓飯就吃了40分鐘,可憐的歡喜哥爲了冒充斯文付出的代價是:
現在肚子還是餓的。
朱國旭那麼大的一個老總,居然負責收拾桌子。安妮和朱國旭太瞭解母親的喜好了:“反正現在時間還早,打麻將吧?”
師若雅有些爲難:“歡喜纔來,你們就讓他打麻將,不太好吧?”
有教養、又高貴,雷歡喜衷心折服:“沒事,阿姨喜歡打我陪着打,只是我的牌技不好。”
安妮和朱晉巖互相看了一眼,連聲冷笑。
又來?
海山的時候還沒有玩夠?
雷歡喜、安妮、朱晉巖、師若雅四個人摸了位置坐好,安妮媽媽手氣不錯開莊,一邊摸牌一邊說道:“我就是打牌的癮頭大,在國外的時候還想着打牌呢。老話說,打牌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如何。打牌,要不急不躁,心平氣和,把它當成娛樂,勝不驕、敗不餒。摸花。九餅。”
“碰。”歡喜哥拿過了九餅:“東風……阿姨說的是,我平時也不玩。”
“偶爾玩玩也無妨……晉巖,走牌啊,怎麼磨磨蹭蹭的和女孩子似的……2條?那麼嫩的牌你都敢打。”師若雅摸了張牌:“西風。”
“碰。幺雞。”又是歡喜哥碰了。
“牌不錯吧?”師若雅淡淡一笑,雍容華貴:“八萬。”
“碰。”還是歡喜哥:“槓九餅,摸花……哎喲,不好意思,槓上開花對對胡六個花,這一家多少錢啊?”
師若雅面色微變。爽快的給了錢:“手氣不錯,手氣不錯。”
“6萬。”
“碰,3條。”
“安妮,你看着點打牌,歡喜肯定在做萬子啊。”師若雅有些不滿:“南風。”
“糊了,混一色。”歡喜哥把牌一倒……
……
“8餅。”
“吃。紅中。”
“安妮,你會不會打牌啊。”師若雅瞪大了那雙和女兒一樣漂亮的眼睛:“8餅你都敢放?打萬啊,這把歡喜肯定不要萬子。9萬。”
“糊了,垃圾胡。蒼蠅也是肉。”歡喜哥眉開眼笑……
……
“雷歡喜,我就不相信你還要筒子。7筒!”
“阿姨,不好意思,邊7筒,糊了。”
……
“雷歡喜,我和你拼了!3條!”
“槓!抓花……又是槓上開花。謝謝阿姨。”
……
“朱國旭,給我倒杯酒來!”
師若雅氣急敗壞:“再來,我就不信打不過你!”
好怕人的樣子啊。
剛纔誰說的來着?
打牌,要不急不躁,心平氣和。
還有什麼來着?
打牌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
安妮和朱晉巖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看樣子他們早知道自己媽媽打牌時候是什麼脾氣的了……
朱國旭端了一杯酒給自己的妻子,看着雷歡喜也是一臉苦笑……
……
“6萬。”
“糊了”
……
“北風。”
“吊北風,糊了。”
……
“發財,姓雷的有本事你再要!”
“發財9萬對倒。糊了!”
……
“姓雷的,你到底是什麼來路!”師若雅一拍麻將桌:“十把裡你一個糊八九把。你出老千啊。”
如果說之前師若雅只是長相和安妮有六七分像,那現在撕去僞裝,這脾氣可和安妮一模一樣啊!
不愧是母女啊。
“媽,歡喜哥外號雲東大學爭上游小王子。”
“不,我還有一個外號。”歡喜哥淡淡說道:“祝南鎮小賭聖。”
呃,這……
……
我們的祝南鎮小賭聖。如果鬥敗了的小公雞坐在沙發上等待發落。
打的興起,忘乎所以了。
完了,完了,這下可徹底把安妮媽媽得罪了。
師若雅不斷冷笑:“雷歡喜,想娶我女兒。你有幾套房子啊?”
“沒有,那套別墅還是朱總送給我的。”歡喜哥老老實實的回答:“老宅子改成飯店了。”
“有多少家產?”
“沒有幾個,都投到方寸公司了。”
“這樣還想娶我女兒?安妮可是從小享受慣了的。”
慘了,慘了,這事情要黃啊。
歡喜哥正想解釋,師若雅卻忽然說道:“這樣吧,我知道你的出身很苦,你將來要是娶我女兒,我要不要你的彩禮,所有婚禮開銷全部我們朱家來,安妮嫁過去了,我再給她一大筆嫁妝。我們家老朱的那些企業,你看中了哪家,也當成你們小兩口的新婚禮物……”
聽錯了?幻覺嗎?
歡喜哥懷疑現在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雷歡喜!”
師若雅又是用力一拍桌子,把我們的歡喜哥嚇個半死,可她隨即便賠着笑道:“你的麻將到底是怎麼打的啊,打的那麼好。教教我啊,祝南鎮小賭聖,只要我學會了,我把安妮送給你,還倒貼嫁妝啊!”
“媽!我是你充話費送的吧?”
“小姑娘家的閉嘴,在討論你的婚姻大事呢。”師若雅倒了一杯酒遞給雷歡喜:“來,喝杯酒,這個交易不壞吧?還有什麼條件儘管說!”
這就是我們的歡喜哥第一次見到未來丈母孃時候的經歷。
一個和安妮完全是一個模子裡澆出來的丈母孃。
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話一點不錯啊。
這是一場麻將引出的故事。
可憐的安妮,就被她的媽媽爲了麻將給“賣”了。
而我們的歡喜哥因爲這個丈母孃的存在,從此後也就過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