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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嗎?”
歐鑫根自己主動說出了目的了:
“當時我是憋着一口氣這麼做的,我早就知道那塊最好的商鋪已經被承包出去了,所以我還特意這麼說。我就是想讓朱國旭尷尬。明明已經到手,卻又丟了商鋪的那對夫妻怎麼會心甘情願?他們肯定會討要說法,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君誠集團就會下不來臺了。
地鐵12號線是市裡的重點工程,市領導們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醜聞發生的,到了那個時候,君誠集團會有麻煩,朱國旭也一樣會有麻煩的。這樣,也算是幫我自己出了一口氣,也算是幫我兒子出了一口氣吧。”
他端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可是事後,我越想越不妥,我這麼做實在是太幼稚了,不僅僅是幼稚,還拖累了兩個原本和這件事毫不相干的人。可是那時候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總不見得要我主動退出去?所以我一直在等着朱國旭來和我協商把商鋪退出去。”
可是他始終都沒有等到朱國旭。
朱國旭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歐鑫根幾次想主動開口把商鋪退回去,但他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而且朱國旭的態度,也再一次激怒了歐鑫根。
他要看看朱國旭到底什麼時候會來找自己協商。
朱國旭他沒有等到,卻在今天等來了雷歡喜。
雷歡喜實在有些啼笑皆非。
這根本就是小孩子賭氣纔會做的啊。
可是仔細想想,歐鑫根的一口氣憋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發泄一些也未必是什麼壞事了。
只是倒黴就倒黴在耿山泉那對夫妻了。
萬幸的是,自己找到了歐鑫根,也算是順利的解決了這件事。
皆大歡喜。
雷歡喜眨了眨眼睛說道:
“老歐,你需要賠償。”
“什麼?賠償?”歐鑫根怔了一下。
“你需要賠償。”雷歡喜重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我不管你之前和朱國旭之間有什麼恩怨,但現在是方寸公司接手了地鐵12號線的配套項目,你主動退回了原本屬於你的商鋪,所以我們有責任有義務對你進行賠償。”
“怎麼賠償?”歐鑫根完全沒有弄明白。
雷歡喜早就已經想好了:
“在方寸公司的體系裡,我們有一家方寸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專門經營蟲草王項目的。這種產品供不應求,最近,我們在雲東尋找一個新的總代理。老歐,你要是沒有什麼反對意見的話,這個總代理,就由你來擔任吧。”
“我?”歐鑫根完全呆在了那裡,好半晌才能說出話來:“蟲草王?我一點都不懂啊。”
“你不懂可以學啊,很簡單的。”雷歡喜再次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剛纔說過蟲草王在市面上供不應求了,所以銷路你根本不用發愁。至於貨款,第一筆貨款可以欠着,等到第二次進貨的時候才結清第一次的貨款。
老歐,你別和我爭了,你想拒絕?可以啊,我不勉強你,可你剛纔也說了,我這個人有些無賴,做事情呢也是隨心所欲的。拒絕我?你猜會怎麼樣?你的商鋪我又拒絕你退了,你還是對不起那對夫妻,每天晚上,你一想到這件事心裡就會隱隱作疼。”
歐鑫根服了。
歐鑫根這次真的對這個小無賴服了!
“我做,我做!”歐鑫根舉起了杯子說道:
“這個蟲草王的總代理,我做了。”
“這還差不多。”雷歡喜笑嘻嘻的舉起了杯子:
“敬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歐鑫根一口就喝掉了半杯子的酒:
“雷總,謝謝你。”
雷歡喜笑了笑:“好人不會總受委屈的。”
歐鑫根點了點頭說道:“我還知道朱國旭的女兒安妮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
咦,這個老歐知道的事情倒挺多啊?
雷歡喜也沒有否認。
“朱國旭這一輩子除了自己的公司,最想的事就是如何讓他的兒子朱晉巖順利的接班。”歐鑫根對於自己曾經的好朋友朱國旭實在是太瞭解了:
“爲了這個兒子,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雷歡喜不在意地說道。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歐鑫根忽然這麼說道:
“爲了他的兒子,他甚至會去殺人。”
嗯,嗯,當然。
每個父親爲了自己的兒子什麼事情都會做的。
比如他們經常會說“爲了兒子我殺人都願意做”。
但這通常都只是一個比喻而已。
歐鑫根喝得眼睛紅紅的:
“別的父親都只是說說而已,但朱國旭真的這麼做過。”
什麼?
雷歡喜聽得呆了了那裡。
殺人?
朱國旭會殺人?
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喝多了,老歐你肯定是喝多了。
“雷總,我沒有喝多。”歐鑫根放下了杯子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用力吸了一口:
“有些話我本來是不應該對你說的,這一輩子我都該爛在肚子裡,可是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你和朱國旭的關係又非常的特殊,所以這些話我必須要告訴你。哪怕有一天我死了,起碼還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雷歡喜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了。
大事件。
歐鑫根要說出來的絕對是個大事件。
殺人?
朱國旭居然會殺人?
雷歡喜怎麼想也都不相信。
是在那裡開玩笑吧?
“那還是朱晉巖剛剛生下來時候的事情了。”
歐鑫根在那一邊抽着煙一邊緩緩地說道:
“朱國旭有了兒子,高興的和什麼似的,他專門請了一個保姆照顧自己的兒子,每天只要一下班有再大的事情也都會推了,回去看自己的兒子去,生怕自己的兒子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委屈。那個保姆,對朱晉巖也非常的好。”
大約在朱晉巖出生後一年,那天,師若雅的一個親戚結婚,她帶着小安妮去了外地。
朱國旭也正好要出差。
即便出差在外面他也心神不寧,第二天上午就回到了雲東。
一到雲東,他連公司都沒有去,而是直接回家了。
可他看到保姆在那六神無主的嚎啕大哭。
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從朱國旭的心裡升起。
保姆一邊大哭着一邊斷斷續續的告訴朱國旭:
朱晉巖在今天凌晨天還不亮的時候被人給偷走了!